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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仲道

    至于嗅觉,许广陵一时半间没有感觉,但是嘴里,有时异常干涩,下一瞬间,却又突然似乎毫无征兆地大量分泌口水。

    章老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现在的这个身体状态,确实是不适合赶路。

    这是躺下之后,如果没躺下,许广陵不知道身体的种种反应会不会也是这般地强烈,如果是的话,那他很可能真的如同醉鬼走在路上,必歪歪斜斜,行走不稳。

    但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现在的情况就是,许广陵越来越感到自身就是一叶小舟,而这个小舟,此时,正处于一个暗夜沉沉的大海之上,而且,天际之间正风雨大作,大海之中,也正是明浪暗潮,处处汹涌。

    在这种情况下,小舟将如何?

    答案是,飘来荡去,翻覆连连,流离失所,无有定时。

    除了脏腑处的频繁起伏之外,许广陵的两臂两腿,也是不时的微颤甚至是较为明显的大颤,就仿佛触电一般,而这种状态,在一直地持续着,一秒钟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老子的《道德经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道。

    许广陵身体内这种异常的极为剧烈的变化,随着时间的过去,也终究是慢慢地止息下来,而不知不觉地,他口鼻处的呼吸,已经是完全地断掉!

    此际,若拿一簇极细微的绒毛,置于许广陵的口鼻前,将会发现,那绒毛,一毫不动!

    不过早在这之前,许广陵其实已经睡了过去。他的心神意识,之前感到自己就如一叶小舟,被风雨以及浪潮席卷着,或在海面,或在天际,或在海底,总之,就那么被裹胁着,而且完全地身不由已,终于,奔波闯荡,疲累至极,在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觉地沉睡过去。

    而就在沉睡之中,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再出现的,差不多都要被许广陵给遗忘了的梦,再一次地出现了

    许广陵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棵小草,一棵极奇形怪状的小草,小草的颜色是朦胧的,形状也是朦胧的,呈示不清,总之就是一种奇形怪状,但就在这棵小草上,其茎上分散出的五个枝系上,每一枝,都正绽放着一朵小花。

    红色的,白色的,青色的,黄色的,黑色的。

    五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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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阳关易破,阴锁难开
    说绽放其实也不对。

    严格讲来,这几朵花,都是欲绽未绽,或者说,在绽与未绽之间——已经不是花苞,但也不算是开放的花。

    而且,第一眼看去,它们是纯色,红白青黄黑,但是再仔细看去,它们又并不太纯,每一朵花上面,其实都隐隐有着一些杂色。

    许广陵似醒非醒,似梦非梦,意识和感知于此时处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中,既感觉自己像是如现实中一样,站在某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株花草,又感觉恍恍惚惚中,自身就是那株花草。

    而后,他的注意力,从整株小草,到小草分枝上的五朵花,不由自主地又转换或者说集中到了其中的一朵花上面。

    那朵红色的花。

    日出江花红胜火!

    这是白居易的一首诗,此时,感知切近这朵红花,许广陵才分外感觉其花红欲燃,但与此同时,莫名地又感到一些遗憾,因为在这朵大红花上,却是夹杂着一些红中泛黑的花瓣花丝,而除此之外,还有红中泛白泛黄的。

    细察下来,那黑白黄的杂色其实并不算多,但是一处处一点点地分散于整朵红花上,却是让这朵红花在花红欲燃的气象上,相当地打了一个折扣。

    就如同是

    明珠蒙尘。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想法或者说情绪,让许广陵很想把那尘给拭去,同时,他也很想看看这朵花绽开时的样子,那一定是很美很美的吧?

    莫名地,许广陵这么觉得。

    但这朵花现在,是欲绽未绽,是明珠蒙尘。

    要怎么办才好呢?

    随着这个念头的泛起,下一刻,许广陵的感知自然而然地再次深入,深入到了这朵红花的内部,或者说,沿着这朵红花的花托一路向下,然后,他的意识进入了这棵小草的分茎。

    一瞬间,这个分茎的内部情况,清晰了然。

    从上到下,当然也可以说是从下到上,一样的,其上下一路上大体是平滑顺直的,但是其中,分散着一个又一个的结,就如一根绳子打了结一般,这些结,既是这个分茎的承托,却也在分茎内部,形成了一种滞碍。

    滞碍什么?

    滞碍水的流动。

    许广陵看到水在这枝分茎上既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缓缓流动着,许多时候是流动的,但当到了那些结点的时候,却是以一种渗透的方式极其缓慢地通过,通过之后再次恢复流动,直到再面临另一个结点

    在这枝分茎上,一共分布着九个结点,又或者说节点。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句话,一句许广陵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在任何书籍中看到过的话,无中生有地浮现在他的意识之中,阳关易破,阴锁难开。

    而紧接着,许广陵莫名地突然明白了,眼前这枝分茎上的那九个结点,就是所谓的阴锁。

    阴锁难开。

    那要怎么开呢?

    许广陵意识中不自禁地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同一时间,一大段的信息,嗯,也不能说是一大段了,但也不少,好些信息再一次地浮现于他的意识之中,那是一个叫做伏羲诀的东西。

    伏者,潜也;羲者,息也。

    伏羲,便是潜伏休息蛰藏,在蛰藏中积聚,等待惊蛰到来的那一刻。

    云气聚,春雷生。

    春雷生,惊蛰至。

    惊蛰至,阴锁开。

    阴锁开,

    这么一段信息于许广陵意识中闪过,而后,阴锁开之后,呈现在他意识中的,是一朵肆意绽放的大红花朵

    也就是这个时候,许广陵意识一动,然后,他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许广陵还未等为这一次的梦中所得而发呆,便感到口鼻喉咙以至于整个心口处都窒闷的难受,不由自主地张张嘴,许广陵立马就必现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没有多考虑,许广陵直接下床,打开房灯,然后推开了不远处的小门。

    小门后是浴间,也是卫生间,昨晚进来时章老已经给他说过了。推开门,许广陵紧走几步,来到水龙头面前,低下头,就是一阵咳嗽,而伴随着这阵咳嗽,好多浊物甚至血迹被吐了出来。

    陡然见得这个情形,许广陵一时间竟是有点心惊。

    不过那些血迹基本是呈暗黑之色,连续咳了十好几口,终于,随着最后一下的重重大咳,陡然地,许广陵感觉从心口到喉咙,这一路之上,所有的滞闷尽皆消失,代之以说不出的灵动和轻松。

    不过紧接着,小腹处又有不适传来

    上吐下泻,真正的上吐下泻,这就是许广陵这次醒来,还什么都来不及想,便骤然迎来的第一第二件事,而接下来的第三件事,便是洗澡

    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极度的难受。

    给许广陵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塞进了垃圾筒里密封了半个月,不论是身体上的感觉,还是手摸在身上的触觉,又或是鼻子闻到的自己身上的嗅觉,这一切,都让许广陵简直有点发狂。

    在不由自主的第一第二件事之后,这可自主的第三件事,却是让他同样毫无选择地进入甚至是奔入浴间之中,稍一打量,便打开了水。

    花洒中,立时有水喷了出来。

    见得这种情形,许广陵才大松了口气,但下一瞬间,冰冷的水打在身上,让他骤然地清醒了一下。

    现在还不是冬天,又兼这段时间的锻炼终究不是瞎耍的,所以这等凉水,稍一刺激之后,许广陵便适应了,但紧接着很快地,热水也开始到来

    洗,狠狠地洗。

    许广陵感觉全身上下简直是任何一个毛孔,都需要清洗,也因此,习惯性地从右手臂开始,伴随着花洒喷下来的水流,他用左手在右臂之上,一点点地。

    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这个?

    因为真的是一点点地,哪怕是用一寸寸,在此时都不适用,以至于,就这一条胳膊,许广陵就洗了至少二十分钟!

    然后,从右臂换到左臂

    这真的是个大工程!

    也是在今天,在这个时候,许广陵才真正认识到,人体的表面积,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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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别人的大宗师
    把许广陵扶上楼梯,送入房间,退下来后,坐在客厅中,两位老人目光交错,都是无语。

    一时间,竟是分外静谧,直待良久之后,才是陈老先生率先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道:老夫活了快一百年,一生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却不想今晚,居然有幸体会到了,真他奶奶的!

    我可早就体会到了,在你身上。

    章老先生心神本来也是处于失守状态的,或者用那个词来说,魂不守舍,但这时听了陈老先生的话,一愣之后,却反而是语中带笑地这般说道。

    听他这么说,陈老先生很是瞪了一眼老伙计,才颇为不服气地道:章老秃,难道你就不嫉妒?

    嫉妒谁当然是不用特指。

    嫉妒,怎么会不嫉妒?老夫毕生追求而不可得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却是垂手可得,老夫追求了几十年都不见半点影子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却是不到一个月时间的事情,老夫怎么可能不嫉妒?

    章老先生淡淡说着,也淡淡而笑,但是,嫉妒有什么用呢?

    老夫一生不知被多少人嫉妒,在入师的时候被师兄师弟嫉妒,在出师的时候被同行嫉妒,那么多嫉妒老夫的人真是数也数不清。

    但最终,老夫是千年第一神医,而他们却什么也不是,老夫集百家绝技于一身,而他们一个个的多抱残守缺,得两三门传承的便已是极了不得之辈了,老夫最终在医术上远超先师,而老夫的那一些师兄弟们却只能是当个守门之犬。

    今时今日,老夫又怎么可能向他们学习?

    听着这番意恳词切的话,陈老先生却是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道:我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小子是你的弟子吧?

    他也是你的弟子,不要忘了,他现在的成就追根究底还是全部来自于你,我教的那点东西,还没到发挥的时候呢。章老先生说道。

    老夫后悔了!陈老先生再次哼了一声,他奶奶的,一辈子以天才自居,不想到老来才知道,老天爷让老夫有这么一番造化,却是为真正的天才而准备的!老夫不是天才,只是用来供养天才的化肥!

    莽夫就是莽夫,陈大狗,看来那么多的书你是白读了,读到头来也还是这个犟脾气。章老先生摇摇头,然后也不多说,只是看着对面笑。

    绷着脸半晌,陈老先生终于也开始笑,一边笑,一边轻拍着腿道:娘的,老夫嫉妒是假,不忿是真!老秃,你说么,老夫两人也不比谁差了,要机缘有机缘,要根骨有根骨,要刻苦有刻苦,怎么到头来,几十年的成就,还比不上一个毛孩子三两天的瞎耍,老天爷这不是太欺负人了么?

    不比谁差,但就是比拙言差啊。章老先生意态悠悠地说道:

    我们有机缘,但是拙言的机缘比我们更好。你比你家老爷子要高一大截,我也比我的老师要高一大截,何况拙言还同时遇到了我们两人。我们有根骨,但显然拙言的根骨也在我们之上。我们有刻苦,但这些天来你也看见了,不论是早上还是晚上,拙言可有半点轻忽懈怠的时候?

    这个小怪物!哑然了半晌,陈老先生重重地道了这么一声。

    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一为钓叟一耕佣。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章老先生缓缓地念叨了这么一句,然后道:人生万事,首重机缘,机缘不遇,一切休谈,仅从这一点来说,拙言是有气运的。

    有气运还要有禀赋,禀赋太差的话,气运再好也是枉然。就以我当年的那些师兄弟来说,他们的气运可是不逊于我的,甚至我的一个小师弟才八岁就被先师收入门下,先师当时还说这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听着这话的时候,我和一干师兄弟可全都是有点眼红的,可是最终呢,呵呵。

    最终怎么样章老先生并没有具体说,只是摇了摇头,机缘第一,禀赋第二,刻苦第三。

    这些,拙言一个不缺,所以,才认识不到三天,老夫便已断定,此子将来必有一番造化。章老先生淡淡说着,而说完这句,他又摇了摇头,只是,老夫同样也没有想到,那个‘将来’来得会是这么快,那个‘造化’会是这么的大。

    陈老先生也是无语。

    超凡宗师大宗师。

    这其实还是幼年的时候,他家老爷子便给他讲过的话,而这话也从那个时候,便被他深深地刻在心上,牢牢地记在脑海里,片刻不忘,这句话,或者说这几个字,也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不论春天夏天秋天冬天,还是早晨中午下午晚上,都是这几个字在激励着他。

    武家历来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话说来简直,听来也简直,但落到现实,又岂止是那么简单?直到现在,陈老先生还深深记得,九岁那一年的时候,冬天,有一次雪下得特别大,早上起来,积了有大半人深,是成年人的大半人深!然后他家老爷子就拽着他,让他只穿一条小短裤,赤着脚,在院子时从这头走到那头,走了三个来回!

    那一次之后,他是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烧!

    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冬练三九,这个趟雪,不是打熬身子骨,而是打熬心气!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其中一桩桩一件件,说血泪有点严重,说凄苦也有点不是很切合,但如果说那些很轻松哪怕铁打的汉子,都不会认为那些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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