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丹心
“儿臣想不通,兰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铭幽狐疑道。
“卫由查出,你母亲中毒之后,也是兰如凌在私下散布谣言,说此次的毒是你母亲自己下的,为的就是构陷太子。而他所做的这一切……”皇上看向铭幽,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却见他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并不关心太子是否也深陷其中,“铭?并不知晓。”稍作停顿后,皇上反问道,“你认为此事真的这么简单吗”
铭幽没有立刻回答,只再次低头仔仔细细的重看奏章,生怕错过哪个细节。看完后,方答道:“是不是这么简单儿臣也说不好。但是,若卫由只能查到此处,说明再无可查的线索。何况,兰大人已承认此事乃自己一人所为,与人无尤,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兰大人,再要继续查下去,只怕会将事态无端扩大,若真的闹到人人自危的地步,只怕父皇心里也会不安吧。”
皇上点头道:“那么,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此事牵涉到太子及我母亲,儿臣应当避嫌才是。再说,兰大人乃父皇的朝臣,儿臣又何来处置他的权利。”铭幽不动声色的将皮球踢回给父皇。
对兰氏家族,皇上还是有些感情的。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实在有些不忍。只是,此事闹得太大,若不杀一儆百,恐怕日后还会有人依样画葫芦,这次是端妃,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皇上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转头看向年轻的儿子,感慨道:“朕是老了。有时,是越来越不忍心对付这些跟随朕几十年的老臣了。”叹了口气,将心底的怀疑掏给儿子,“你说,牟氏一族会不会在这件事里有所牵连”
“这个,儿臣真是不知道。不过,皇后娘娘这些年来专心礼佛,不问世事;牟家也早已不在朝中供职,应当不会与此事有牵扯才对。”
“可是,若兰家就此倒了,从此,太子能依仗的便只有牟家了。”皇上明确的说出自己为何有前面的怀疑。
“那倒也未必。”铭幽宽慰父皇道,“太子已然成年,朝中大臣都可依仗,并不像年幼稚子般必须依靠外戚。”
皇上似乎也觉得铭幽说得在理,沉默片刻,方道:“但愿事情如你所说。铭幽,朕知道你最近与你母亲不睦,但她终究是你的生母。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不会因此记恨于她吧”
第88章 记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 ”查找最新章节!
“儿臣不敢。诚如父皇所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儿臣与母亲虽有误会,但儿臣时刻谨记要恪守孝道,孝顺母亲与父皇,又怎会有记恨一说。”
皇上看了铭幽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拿起矮几上那只金丝楠木制成的小盒子,道:“铭幽,你过来。”
铭幽恭敬上前,皇上将小盒子递到他手里,道:“这里头有一道诏书。朕想来想去,唯有交给你最为放心。你母亲太沉不住气,成蛟又太小,其他人,朕并不敢完全相信。这道诏书,留给你们母子防身用,若永远用不上最好,若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就将此诏公诸于众。”说着,在盒子上轻轻按了两下,方疲惫的吩咐,“你的姬妾既受了伤,你也不必再留在此处。明日便带她回京城养伤吧。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铭幽手捧装有诏书的小盒子慢慢后退。
废后。
铭幽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诏书,心底说不上是该喜还是该忧。诏书的内容不过短短几行字,归结起来也就是两个字――废后!皇上终究是狠不下这份心,亲自废掉这曾陪伴他度过漫长岁月的妻子,只能把这烫手山芋扔给铭幽。然而铭幽心底却高兴不起来,这道诏书无疑是柄利刃,但是,它真的能够达到父皇预期的效果吗铭幽并不十分确定。
深吸口气,将诏书放回楠木小盒子里,再将盒子藏好。心里的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手中握有如此利器,却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六月的御花园内,各色花卉竞相绽放,花开枝头,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好一派姹紫嫣红景象。
端妃懒懒的坐在花树下,半眯着眼,似在享受这慵懒的午后时光,可苍白的脸上肃穆思索的表情说明她根本没有静心休养。幸亏上次喝的酒不多,中毒不深,身子虽到现在还有些虚,倒也无甚大碍。
“娘娘,临淄王求见。”小太监的通禀打断了端妃的思索。
睁开眼,略微思量,点头道:“让他过来。”
“是。”
小太监应着退了下去,须臾后,领着铭幽重回端妃跟前。
“儿臣给母亲请安。”铭幽行礼道。
“起来。坐吧。”端妃的话语未落,便有宫人在冰冷的石凳上放上软垫。
“几时回来的”端妃淡然开口。
“昨天夜里到的。”
“听说你这次差点被误射”
“猎场上误射也不奇怪。倒是叫母亲担心了。儿臣今日特地过来给母亲请安,就是为了让母亲放宽心,儿子没事,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那就好。”端妃答得心不在焉。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自从上次寿宴上端妃公然给了儿子难堪,母子俩这还是头一次见面、说话,原本就有些生疏的母子,现在的距离是越发远了。
“你父皇几时回来”沉默良久,端妃开始没话找话。
“应该快了。父皇年纪大了,长时间行猎对身体不好。”
再一次的沉默。
端妃习惯性的摆弄起杯盖,缓声道:“你知道给我下毒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吗”
“儿臣知道。父皇已经告诉儿臣了。”
“这么说你父皇也知道。他却不赶着回来。”端妃叹了口气。心底明白,皇上的态度是在明确的告诉她,此事到此为止。不得不承认,她已失去了最大的支持和靠山。
铭幽知道母亲必有下文,也不插话,静静等待母亲继续。
“我昨日派人赏赐了卫由,也带话给他,希望此事能够查得更深更广。”这个“深”和“广”指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端妃盼着能用这件事反将太子一军,可惜事与愿违,“卫由……拒绝了。你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吗”
“母亲,您真的不明白吗,父皇根本不想废太子。”铭幽淡漠的摧毁母亲最后一点希望。
端妃闻言,身体一僵,片刻后,方垂目问道:“依你之见,如今,我该怎么做才能有所挽回,避免将来的残酷报复”
“除了与太子握手言和还能怎样”铭幽反问道。
“我自然知道要与太子言和。问题是,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丢面子又达到目的”
“母亲,如果你真要儿臣出主意。儿臣的办法很简单。其实太子性情宽仁,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要从今往后不再针对他,他应该不会对你怎样。棘手的不是太子,是牟皇后。”
“她”提到皇后,端妃平静的脸突然充满怒气,“你难道要我去求那个女人吗”
“您如今大势已去。说句不该说的话,将来,她就是太后,您充其量就是个太妃,始终越不过她去。如果现在不肯拉下脸来求她原谅,只怕将来会有大祸临头。”
端妃冷着脸想了许久,淡淡道:“我在问你,如何做才能既不丢面子又与太子言和,不要扯到其他人身上。”
还是不肯低头。铭幽不自觉的摇头,只得停止先前的话题:“何不通过太子妃。下次她入宫请安,母亲可以对她温和些,再给些赏赐,相信他们能明白您的意思。”
“太子妃。她可是牟皇后的亲侄女……”端妃有些迟疑。太子妃和牟皇后是一家人,会帮她转达善意吗
“儿臣虽然与太子妃只见过几次,但也看出她性情温良,与皇后不同。通过她表达善意,应该是可以的。”
端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却听铭幽低低道:“母亲,放成蛟去广平吧。如有可能,您也跟去,或者来临淄。”
心里终于有了几分暖意,端妃看向铭幽,微笑道:“我也打算等绮罗出嫁后就说服你父皇放成蛟去广平就藩。”对自己的去处,她却没有给出答案。
铭幽也不追问,只静静坐着,正想着是不是该告退,忽闻母亲淡淡道:“铭幽,听说此次行猎,你带了姬妾前往”
“是,父皇也知道。还多亏了她,儿子才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铭幽抬头望着母亲,满脸坦诚。
端妃静默半晌,方道:“你婚期将至,也该收敛些才是。”
铭幽十八岁时娶了左威卫录事参军十七岁的女儿吴氏为妻,夫妻间虽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也从未红过脸。可惜,在铭幽二十岁那年,吴氏因难产去世,孩子也没有保住。之后,临淄国王后的位置便一直空悬至今。
今年年初,皇上亲自为铭幽挑选了原兵部尚书陆九龄的孙女陆蜻蛉为续弦,婚期就定在八月。
“是,儿臣明白。”铭幽答道。
其实铭幽很有些想不通。陆家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望族,为何会同意将陆蜻蛉嫁给他做续弦。要知道,以他们家的背景,陆蜻蛉应该是可以进入东宫与太子妃相抗衡的。就算他们不愿自己的女儿在人之下,那么多皇子,他花名在外,又不是头婚,实在算不得是上上之选。不过,端妃倒是对这桩婚事甚为满意。
出身寒门的端妃,常常被人在私下唤作“屠夫的女儿”,能让儿子摆脱出身的先天劣势于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如果母亲没别的事,儿臣先行告退。”
端妃轻轻点头。
在屋子里关了近十天,鸾终于得见天日了。
站在门口,深吸一口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习惯性的想要伸个大大的懒腰,手刚轻微上抬,便扯动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青姑娘,你的伤尚未全好,可得小心。”一直负责照顾鸾的玉兰见状,在其身后笑道。
“知道了。”轻轻揉着肩膀,鸾无奈的回答。
放眼看去,满院皆是怒放的花朵,使得鸾被憋闷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有了几丝明朗。
“要说王爷对你还真是上心,”玉兰扶着鸾坐于廊下,边替她轻揉肩膀,边道,“你不知道吧,这座小院可是王爷专门为你腾出来的。从前,王爷带着别的姬妾上京,她们也不能住在这里的。”
“是吗。”鸾随口敷衍。
这玉兰尚不知自己把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嘴里还兀自念叨着铭幽待鸾的与众不同。鸾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低着头暗自撇嘴,他不过是看自己为他挡了一箭的面上待她好而已,她既非他的姬妾,与他亦无感情纠葛。彼此都清楚明白,她肯在此住下,不过是等着轩辕靖回来。
“别人在跟你夸我哥的时候,你至少专心点吧。”绮罗站在小院的拱门处,看着鸾神思游移的样子,不满的嚷道。
“奴婢参见公主。”玉兰忙着行礼。
绮罗抬抬手,示意玉兰起身。
鸾因为受伤,先前就得了铭幽与绮罗的特许,见了他们兄妹不必行礼,也就大喇喇的坐在原处,毫无礼貌的看着绮罗。
粉色的衣裙衬得绮罗愈发粉雕玉琢,美丽非常。20
“你挺适合穿粉色的,怎么平常很少见你穿这个颜色”鸾闲闲道。女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穿衣打扮。
“适合穿的不一定是喜欢的。我不喜欢粉色。”绮罗走到她跟前道,“这件还是母亲吩咐做的,她也说我穿粉色好看。我想想,既然做了,就穿呗。要实在不喜欢,下次不穿就是。”
鸾没接她的话茬,只愣愣看着满院的花朵出神。
“哎,”绮罗伸手推她一把,“咱们出去走走。”
“轻点。我的公主,你差点碰着我伤口了。”鸾往后缩道,“忘了问你,你今日怎么能出宫了”
“父皇最近很疼我,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没有他不答应的。出宫而已,算得了什么。”绮罗傲然道,然而她的脸上转瞬便罩上一层落寞,“他大概是想在我出嫁前,尽量补偿我。”
想到下月中旬,绮罗便要远嫁,鸾也不禁恻然,想安慰她,搜肠刮肚也只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我听说,柔国人逐水草而居,一定很有意思。”
话刚出口便后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本想安慰人,但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让人难受。
“鸾,你以后不要再安慰人了。你非但不能让人好过,还会让本就痛苦的人更加痛苦。”绮罗直白的指责她。见鸾并不反驳自己,绮罗继续道,“其实,你也用不著安慰我,我已经想通了。横竖是要嫁的,与其哭哭啼啼的让人嘲笑,还不如高高兴兴,叫那些等着看我们笑话的小人失望而归。”
说到这里,绮罗像是想起什么,转头问玉兰道:“哎,河间王这些日子没过来了吗”
铭渠从猎场回来之后,连续数日跑到铭幽的别府要求见见鸾。想是无法接受自己费尽心机想要抢夺的人竟是女子,非要让鸾现身一见,辨个清楚。不过还好,他虽在气头上倒还保有理智,也就在前堂赖着,不敢真的冲到内府寻人。
每次来,铭幽与他都要唇枪舌剑一番,铭渠除了讽刺铭幽连狩猎都带着姬妾前往,或者在言语中暗讽鸾与轩辕靖关系不一般,也不敢有别的举动。谁让连皇上都包庇铭幽,说这事是铭幽事先就请过父皇示下的呢。
鸾把自己关在小院这么久,除了养伤,另一个原因便是要躲着河间王。
“上次河间王被王爷气走以后就再没来过。”玉兰答道。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碰不着他了。”绮罗冲鸾笑道,“走吧,你都发霉了。再不出去走走、转转,你脸上都得长绿毛了。”
鸾点点头,笑着任由绮罗轻柔的拉起自己,两人正要离开,忽听玉兰道:“青姑娘,你的伤还没痊愈呢,你这么出去……”
“放心,哥哥怪罪下来有本公主担着呢!”绮罗打断她的话,随即转头对鸾道,“走!”
两人笑成一团,提步远去。
漫无目的的跟着绮罗四处瞎逛,不知道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心里始终放不下轩辕靖离去的结果,平日只要一逛街就活力四射的鸾,此时完全是心不在焉。绮罗则保持着勃勃的兴致,拉着她这家看看,那家瞧瞧。
行至某家店铺前,绮罗转过头对鸾说了句话,却见鸾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喂!”绮罗忽然掉高嗓门,“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
被绮罗的高音量震得心跳加快,鸾抚着心口,道:“你干什么,那么吓人”
“还不是你,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你也不知道。”绮罗扁扁嘴,指着店铺道,“还记得这家店吗我们在里头差点打起来。”
鸾侧过头看向店铺,可不是,这不就是她和绮罗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要不是轩辕靖阻止,说不定,她还真会对绮罗动手。想到轩辕靖,鸾不自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到胶东没有,他父王的病又如何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