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客1
他昂起头,露出自己的脖子,声音平静:“来,李信的脖子在这里,大将军现在就动手让我不治身亡罢。”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代价的,区别是付出的代价轻重而已。
杀李信当然也要付出代价。
否则以李慎的性子,也不会婆婆妈妈的跟李信说这么多。
李信还有那几个御史台派出来的监军使,身上都是背负着圣旨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些监军使是天子派出来的耳目。
如果李慎刚出京城,就丝毫不顾情面把李信给杀了,那么朝廷和平南侯府翻脸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以大晋现在的国力,足可以横推南疆的“两个”李家,这一点不管是承德天子还是李慎本人,都非常清楚。
因此李慎做事一直很小心,尽量不给朝廷拿到翻脸的借口。
如果他现在杀了李信,翻脸的借口就有了。
承德天子派了五个内卫过来,最大的作用其实并不是保护李信,而是要把李信遭遇了什么,原原本本的递道天子桌案上。
这位平南侯面无表情的看了李信一眼,微微沉默的片刻。
“李信,你很聪明。”
李信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不聪明,否则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在白天被李侯爷甩了,狼狈回到京城去,或者在李侯爷身后勉强跟随,却始终追不到侯爷,这样你我二人都会有一个台阶下,就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慎终于正视了李信一眼。
他默默的看向李信:“南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李信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侯爷以为我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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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小报告
这场驿站之中的谈话,并没有吓住李信,事实上他现在算是骑虎难下,无论怎么说,他也是要硬着头皮去一趟南疆的。
哪怕到了南疆之后,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去总是要去的。
第二天一早,李信就咬着牙爬了起来,骑上那匹乌云马,勉强跟在平南侯府的队伍后面。
平南侯府的这一百多个人,虽然人人精擅马术,但是昨天他们跑了两百多里,各自的坐骑都有些吃不住,所以现在跑的并不是很快。
李信虽然骑术不精,但是他的大黑马却是神骏无比,可以让他很轻松的跟在平南侯府的队伍后面。
就这样,在大半个月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踏进了蜀郡的地界。
在这段时间里,李慎没有再跟李信说过半个字,父子两个人就像是陌路人一样,没有过任何沟通。
好在李慎虽然没有搭理李信,但是也没有难为他,就这么让他安安生生的到达了蜀郡。
蜀郡,也就是从前南蜀的故土,这儿比起中原地区,民风相对要悍勇一些,而且境内多山,许多山民至今不肯承认大晋的统治,躲在深山里,仍旧尊奉李家为巴蜀之主。
这也是南蜀李家能够绵延至今的道理。
经过大半个月时间的磨练,李信现在已经是一个熟练的骑手,跟上平南侯府的队伍不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那几个御史台出身的监军使就没有李信这么能吃苦,大半个月下来,三个三甲进士已经病倒了两个,在半路歇息,只剩下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监军使,咬牙跟到了蜀郡。
这三个被派过来的御史台进士,都是三甲出身,在文官里头算是“文凭”比较低的,往往会被同僚瞧不起,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太喜欢跟李信这种武职混在一起,大半个月以来,他们就没有怎么跟李信说过话。
李信现在适应了骑马,悠哉游哉的坐在大黑马上,一边摸着大黑马油亮的后背,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突然,官道之上烟尘四起。
一行百多骑,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官道上。
隆隆马蹄声之中,有一百多个人翻身下马,毕恭毕敬的半跪在李慎面前,低头道:“侯爷。”
其余人等声音整齐,震耳欲聋。
“见过大将军!”
这个叫法其实是有讲究的,李慎的诸多头衔之中,数从一品的柱国将军最是显赫,因此常人都会称呼他为大将军,但是如果是平南侯府的自己人,就不会这么生份,多半会称呼一声侯爷。
这些前来迎接李慎的,正是盘踞南疆半个甲子有余的李家平南军。
蜀郡多山,是没有骑兵的生存土壤的,因此平南军绝大多数是步卒,有资格骑马的,多半都是平南军的高层。
李慎翻身下马,他身后的那些平南侯府部曲也跟着翻身下马。
李慎上前,把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扶了起来,然后淡淡的挥了挥手:“都起来说话。”
李侯爷转身看向为首的大汉,面色平静:“这里的战事如何”
这个大汉姓李名延,是当年老侯爷李知节的义子,现在是南疆平南军的二号人物。
李延站了起来,面色恭谨:“回侯爷,南疆余孽很是猖獗,目前已经占了汉州府全府。”
汉州府一共有五个县,前段时间送到京城的战报,还只是说南疆余孽占了三个县,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们就已经占领了汉州府全境。
李慎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信等人,声音平静:“我知道了,先回锦城再说。”
李延恭敬低头。
“遵命。”
从身份上来说,他是李慎的义弟,但是李延这个人很懂规矩,在人前的时候从来不显露这一层身份,事实上就连平南军中,也只有少数几个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殿下
进入锦城之后,李信还有那个三十多岁的御史台监军使,就被一队平南军将士带到了一家驿馆当中。
整个驿馆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再没有旁人了。
这一队将士把他们送到驿馆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驿馆门口站着,来回巡逻。
李信坐在驿馆的大堂里喝了口茶之后,对着一旁大皱眉头的内卫王默微笑道:“看情形,那位李侯爷是想把我们软禁在这里了。”
王默本来正在四下张望,听到李信这句话之后,他坐到了李信对面,声音中隐隐带着愤怒。
“李校尉还有这位御史台的大人,都是陛下钦命的监军使,有权知会军事,李侯爷一句话不说,就把你们软禁在这里,简直是不把……”
他本来想说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这里是蜀郡,不是京城,说错话就可能会死人。
碰到这种事,一般人都难免会有些着急,不过李信两世为人,两辈子的年龄加在一起,跟平南侯李慎都是差不多大的,他并没有太过着急,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
“王大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咱们只要到了蜀郡,就只能听这位李侯爷的安排,到时候回了京城,只需要把一路的见闻说给陛下听就是了。”
王默低着头,沉声道:“那李校尉记述平南军战事”
李信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大哥,如果李侯爷不想让我们看到什么,我们是看不到的,来了蜀郡之后就不能心急,不过王大哥放心,咱们身上都有皇命,李侯爷怎么也会打上一仗给我们看的。”
如果李信等人不来南疆,说不定平南军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平息”这场叛乱,然后上报朝廷,封功领赏。但是李信等人来了,平南军就是演,也要演几场仗给李信看。
而且还不能演得太假。
这样一来,南疆余孽和平南军两方,总有一方是要死人的,这两方不管哪一边死人,对于朝廷来说都是好事情,这也是天子派监军使到南疆来的原因之一。
李信默默眯了眯眼睛:“所以咱们就在这驿馆等着就是了,人在屋檐下,要听话一些,不然说不定咱们都得死在南疆。”
在蜀郡的地界上,跟李慎硬碰硬无疑是找死,所以李信等人只能乖乖的听从李慎的安排,否则惹恼了那位柱国大将军,他们还真就死了。
王默坐的离李信近了一些,他低着头,压低了声音:“李校尉的意思是,李侯爷他……”
平南侯府勾结南疆叛军的事,在朝廷高层的心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在中低层还没有传开,比如说在王默这种层次的人看来,李慎也就是一个单纯的手握兵权的大将,他们不会想到李慎与南疆的叛逆有什么联系。
他们甚至想也不敢这么想。
李信伸手给王默倒了杯茶,也放低了声音。
“王大哥,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说到这里,李信顿了顿,抬头看向这个内卫出身的大个子。
“现在,咱们几个人已经同生死共命运,无论如何,李信尽量让大家都好好的回到京城。”
像王默这种年纪,在京城里都是有家室的,他们身为天子近卫,虽然早已经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是如果有机会不死,没有人会想死。
王默听了李信的话之后,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压低了带着颤音的声音。
“多……多谢李校尉。”
………………
李慎回南僵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南疆传开,平南军上下也是一片振奋。
与此同时,一个皮肤黢黑的年轻人,带着李慎的亲笔信,从锦城出发,朝着汉州府方向赶去。
锦城距离汉州并不是太
第一百二十八章 动手的借口
钟鸣是南蜀人,大概在五六年前左右,被派到李慎身边负责双方沟通,这五六年时间以来,他一直跟在李慎身边做随从,几乎寸步不离。
不过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一个南蜀人。
钟鸣微微低头,低声道:“大殿下,姬家皇帝派过来的几个人里,有一个很关键的少年人,这个人不能杀。”
李兴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怎么,是姬满的儿子来了”
姬满,就是承德天子的名讳,整个大晋,不管是朝臣还是庶民,无一人敢直呼天子名讳,就连身为柱国的李慎私下里也没有称呼过承德天子的名讳,只有李兴这种“反贼”,才敢肆无忌惮的称呼承德天子的名字。
钟鸣微微低下头,声音平静:“大殿下,姬家皇帝的儿子没来,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来的这个人将会成为他的女婿。”
他抬头看了李兴一眼:“如果把他杀了,很有可能会让姬家皇帝与我们两家人直接翻脸。”
李信去过平南侯府认亲,但是那一次,被玉夫人刻意封锁了消息,以至于整个京城里,知道李信是李慎儿子的并不多,也就只有承德天子还有京兆尹李邺等寥寥几个知道,后来李慎回京否认了这层关系,就更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了。
最起码,钟鸣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完全不知道李信与李慎有什么关系。
李兴深深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娶了姬家的公主”
钟鸣微微摇头:“还不曾,不过我与侯爷出城的时候,姬家皇帝曾经指着这个少年人说,将来要把女儿嫁给他。”
李兴微微冷笑:“那不过是姬满收买人心的小手段而已,他不这么说,这个少年人怎么会心甘情愿来南疆送死你现在回去,让李慎弄死他,孤不信姬满十八年都忍了,会为了这么个少年人动摇国体!”
钟鸣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半跪在地上,沉声道:“大殿下,侯爷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李兴瞥了钟鸣一眼,
“说。”
“大晋一统天下,已经三十多年了。”
钟鸣语气沉重:“三十多年前,晋国初统的时候,连续十几年的战争让晋国国力几乎消耗殆尽,再也无力动弹,以至于就连姬家的那位武皇帝,也没有余力顾及南疆,只能坐视李家的老侯爷李知节割裂南疆为己有。”
“十八年前,姬家的承德天子登基,姬家依旧没有填上口子,承德皇帝这十几年时间,也不得不休养生息,不敢大肆动用国力。”
说到这里,钟鸣抬头看了李兴一眼。
“可是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再重的伤,三十多年也该养好了……”
钟鸣语气清官。
“姬家的伤养好了,现在或许只是在等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
李兴沉默了。
这么些年,南疆与朝廷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南疆有一些自己的资本,但是更重要的是,大晋统一天下的时候,伤了元气,上下百废待兴不说,武皇帝连续十几年的征伐,几乎透支了大晋的国本,让整个国家的经济处于崩溃边缘。
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双方互相容忍几十年的情形。
承德天子即位之后,仍旧对南疆保持了极大程度的忍耐。
但是这几年,这位天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他似乎越来越忍受不了南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了。
李慎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种变化,所以他才会让钟鸣传这么一段话给李兴。
这位南蜀遗民的大殿下低头思索了许久,沉声道:“李慎是什么意思”
钟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李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这位大殿下已经准备向平南侯府妥协了。
“侯爷的意思是,短时间之内,不管是哪个李家都没有应对朝廷的资本,只能先哄着朝廷,能不要得罪就不要得罪。”
李兴眯了眯眼睛。
“但是如果李慎说的是真的,也哄不了多久,姬满迟早会打过来,这样拖下去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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