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客1
这是礼法,是规矩,是国之根基。
同时,也代表了皇权的威严神圣。
承德天子缓缓走下龙辇,并没有看跪了一地的人,而是径直走到平南侯李慎面前,亲手把这位柱国大将军扶了起来,面带微笑。
“大将军快快请起。”
李慎站了起来,弯身抱拳:“多谢陛下。”
承德天子这才环视左右,淡然道:“都起身罢。”
四周的人这才站了起来,都是弯下身子。
“谢陛下。”
李信和九公主现在平南侯府的部曲后面,也跟着站了起来,清河公主有些怕自己的父亲,故意躲到李信身后,没有敢露面。
按照规矩,她是不该在这里的。
好在她是一个公主,还不会有太多忌讳,像姬桓姬温这些身份敏感的皇子们,根本不敢出现在这里。
因为皇子们不能接近大将,更不可能送大将出征了。
承德天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慎,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记得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少年人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你都已经生了白发,还是不得不替大晋奔忙,朕于心有愧啊。”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年纪是相仿的。
承德天子今年四十五岁,李慎比他小两年,今年是四十三岁。
这个年纪,换到后世可以说是正当年,但是在这个平均年龄不到五十岁的年代,这个年纪已经很不小了。
李慎羞愧低头,恭声道:“陛下折煞臣了,先父与臣两代人都在南疆平叛,加在一起已半甲子有余,至今没有替陛下扫清南疆,实在是无能之至,若不是陛下厚爱,臣是万万没有脸面再去南疆的。”
你们父子两代人,不是无能,是太有能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承德天子明面上仍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他伸手拉着李慎的衣袖,微笑道:“李卿这是哪里话,李逆盘踞南疆已经一百多年,颇有些根基,西南地势又多山,易守难攻,李卿父子两人镇守南疆三十年,先后平定叛乱十余次,没有让南疆生出太大的乱子,已经是难得的大功了。”
政治上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哪怕心里恨透了对方,却不得不挖空心思,替对方开脱。
因为还没有到翻脸的时候,就必须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李慎听了承德天子的话,感动不已,他低头抱拳,几乎哽咽:“李慎无能,这么些年唯恐堕了先父威名,能得陛下体谅,实是我李家之福,先父在天有灵,听到陛下这番话,定然也要感激涕零!”
承德天子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李慎的衣袖,语气诚挚:“三十年来咱们两家都是互相扶持,不用如此,况且你我乃是兄弟,又不是什么外人。”
君臣两个人寒暄的话,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君臣相得,不远处的李信,已经猜出了他们之间有极为激烈的矛盾,此时再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都是老戏骨啊……
前世的他在职场上攀爬的时候,也难免说些违心的话,但是他就做不到这君臣二人这么自然,看看这语气,这神态…
要不怎么是人家坐在高位上呢
不颁个奖可惜了。
&n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王默
承德天子这番话,可以说是给李信身上贴了一张保命符。
虽然这位柱国大将军有能力无视天子的话,但是为了一个李信,究竟值不值得这么做,就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李慎听了皇帝的话之后,微微弯下腰,对着承德天子低头道:“陛下,南疆余孽凶险,臣只能尽力护住李校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如果陛下忧心李校尉安全,可以换一个人去南疆。”
承德天子眯了眯眼睛,微笑道:“年轻人总需要一些历练才是,你大着胆子带就是了,他就算是死在南疆,朕也不会怪罪你什么。”
李慎低头道:“臣遵旨。”
说到这里,承德天子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淡然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朕不耽误大将军出征了,此去南疆平叛,大将军多费些心思,南疆乱了三十多年了,能早一日安生下来都是好事情。”
“臣,必不辜负陛下厚望。”
天子点了点头,负手回到龙辇上,然后封了躲在人群后面的九公主一眼,沉声道:“小九,你一个女儿家,到这里来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过来”
姬灵秀被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从人群里跑了出来,规规矩矩的跑了出来,对承德天子行礼道:“父皇……”
天子对她招了招手:“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与朕一起回宫去,你搬出去也有些日子了,你母妃一直惦念着你,跟朕一起回宫瞧瞧她。”
清河公主俏皮一笑:“女儿遵旨。”
说着,她迈步走上龙辇,规规矩矩的坐在承德天子身边。
龙辇缓缓起驾,父女两个人朝着皇宫去了。
宽大的龙辇里,九公主拉着承德天子的衣袖,抬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低声道:“父皇,南疆正在打仗,您派李信去,他会不会出事啊”
承德天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似笑非笑道:“怎么,朕的九公主,看上这个少年人了”
姬灵秀脸色绯红,低头道:“父皇说什么呢……”
“只是李信他弄得吃食很好吃,女儿怕他死了,就再也吃不着了…”
承德天子伸手摸了摸姬灵秀的脑袋,微笑道:“放心,朕派了几个内卫的人跟着他去南疆,轻易死不了的。”
说到这里,这位承德天子呵呵一笑道:“李信现在是个八品的武勋,七品的武职,如果待在京城里,那他这辈子都没有娶你的资格了。”
清河公主面色赤红,双手捂着脸。
“父皇,您再胡说,女儿就不理你了……”
天子哈哈一笑,父女两个人渐行渐远。
………………
天子的车辇走远之后,李慎重新回到自己的大马上,回头看了一眼李信还有四五个御史台派过来的监军使,声音冷漠。
“你们听好了,南疆不比京城,是个凶险无比的地方,那些蜀人凶狠起来,绝对会轻而易举的要了你们的性命,你们现在留在京城里还来得及,如果死在南疆,本侯概不负责。”
他明面上是对几个监军使说话,其实是单独说给李信听的。
无论怎么说,李信都是他的儿子,他虽然不准备认这个儿子,但是也不是很想李信去死。
看现在的情况,这个李信已经投到了天子那边的阵营之中,如果他到了南疆,真的见到了一些不该见到的事,那么李慎也只好动手杀人了。
几个御史台出身的监军使,都是文人,大多数是三甲出身的进士,本就胆子小,听了李慎的话之后,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内心都是战战兢兢。
不过没有办法,他们都是跟李信一样接了圣旨的,不去南疆就是一个死,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也不得不去。
李信对于李慎的话,只当是没有听到。
他要是有的选,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n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光下的影子
李信以为不会骑马,多少会被这些内卫嘲笑,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王默等人甚至都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就开始教授李信骑马。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古代人都会骑马,马这个东西在任何时代很贵的,别说寻常人家养不起,小康人家也未必能养的起,就连两卫之中的许多人,也没有骑马的机会。
不过身为天子禁卫,王默等人都是会骑马的,而且各个都是专精的高手,这个身材高大的校尉,先是把李信扶到了大黑马上,然后把缰绳递在手里。
大黑马并不是怎么温顺,就连经常骑马的清河公主也有些驾驭不住他,此时被李信坐了上去,就开始躁动起来。
王默伸手拍了拍这个一人高的大黑马,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好马!”
这个时代的马,与后世的车地位大致等同,一匹好马,与后世的超跑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引人注目一些。
九公主牵过来的这匹马,是她从魏王府里顺出来的,乃是魏王殿下最心爱的几匹马之一,身上有大宛马血统,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色。
它有一个名字,叫做乌云。
良马往往都脾气不是太好,因为脾气温和的马都跑不快。
在王默等人的教导下,李信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勉强可以驾驭这匹大黑马,不过坐在马身上的时候,仍然有些摇摇晃晃,不是特别娴熟。
平南侯李慎和平南侯府的家将,自然没有耐心等李信学会骑马,事实上他们看到李信开始练马的时候,脸上就纷纷露出冷笑,一路朝着西南去了。
等到李信学会骑马的时候,才发现李慎还有他那一百多个家将,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王默见李信差不多学会了,便翻身上马,沉声道:“李校尉不必慌张,我已经让一个兄弟跟上李侯爷,他会沿路做标记,咱们跟上就是。”
李信这才发现,原本五个内卫,只剩下了四个。
李信在马上勉强坐直了身子,对着王默抱拳道:“拖累王大哥了。”
王默微微摇头:“王某初入禁卫的时候也不通马术,当初为了学骑马,很是吃了一番苦头,李校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驭马,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西南方向,沉声道:“李侯爷身边的都是精擅马术的好手,此时估计已经跑出了不近的距离,咱们快跟上去吧,不要走散了。”
李信微微点头。
他这趟去南疆,目的很是复杂,那位柱国大将军肯定是不太想让他跟着的,如果他自己跟不上队伍走丢了,李慎绝对不可能等他。
至于皇帝的圣旨,一句话就可以揭过去。
南疆余孽作乱,军情紧急,本侯爷急着赶路,没时间等一个不通马术的少年人。
只这一句话,李信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当下,王默一马当先在前面带队,其余三个人护在李信的左右还有后方,四个人把李信围在中间,朝着西南方向奋起直追。
这一追,就是一整天。
到了太阳落山,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王默才在一个驿站面前停了下来,他去看了看驿站门口留下来的炒鸡,回头对李信抱拳道:“李校尉,李侯爷他们今晚上应该是住在了这家驿站,咱们也进去把。”
李信勉强点了点头,从大黑马上跳了下来。
跑了一整天,这匹大黑马仍旧精神奕奕,但是李信却有些萎靡不振,任谁刚刚学会骑马就狂奔一整天,都会受不了的。
他刚刚跳下大黑马,就觉得两腿发软,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
这是骑马磨的。
常年骑马的人,大腿上都会磨出一层茧子,但是李信显然没有,他骑了一整天,大腿上的皮已经被磨破了。
大个子王默,伸手扶住了李信,不至于让这个少年校尉跌倒在地上。
李信苦笑了一声:“给羽林卫丢脸了,王大哥莫要见笑。”
王默低着头,轻声道:“李侯爷这一个白天,最少走了二百里路,这么远的距离,一个常年骑马的人都有可能吃不住,李校尉这个样子,再正常不过了。”
二百里路,大概是普通马匹载人的体力极限了,如
第一百二十五章 噩梦
看清李慎的脸之后,李信转身就要走。
他并不想理这位平南侯,甚至看都不想看到他。
身后传来柱国大将军低沉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李慎,声音平淡:“我是大晋人,入朝为官,替大晋做事,有什么问题”
李慎双手拢在衣袖里,面无表情。
“你插进诸皇子之中,或许侥幸押中,给自己博得一个前程,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你现在还想插手进南疆之中。”
李慎脸上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
“陛下认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杀你,你不会也这么认为罢”
承德天子并不清楚那天他们父子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是李信却是清楚的,那天晚上,不管是李慎还是李信,都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他们两个人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也是互为仇雠。
所以,李慎绝不会因为这一份血脉亲情,对李信手下留情。
李大校尉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微笑道:“李侯爷,在下虽然官职卑浅,但是怎么也算是朝廷命官,你现在无缘无故开口威胁朝廷命官,言称要杀人,在下身为监军使,可是要如实记录下来,呈报天子的。”
李慎面色不变,但是眯了眯眼睛,“嗬嗬”冷笑:“李校尉是水土不服,生了重病,不得不留在这个驿站里修养,最后病重不治身亡。”
这才是裸的威胁。
事实上就算李慎真这么做了,李信也没有办法,他甚至没有逃跑的机会。
王默等五个人,虽然都是近卫营的精锐,但是也只能在南疆战场上略微保护一下李信,如果平南侯要动手杀人,王默等人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且不说李慎本人就是一个难得的高手,单单是跟随李慎一起出征的那一百多个部曲,就不是王默这几个人能应付得来的。
李信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拍了拍手,微笑道:“大将军不说,我还不知道我是死于重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