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栖慕黎
刘兰芝简直没脸见人,其他几人也是哈哈大笑,夫子那戒尺在空中还没落下去,就已经开始喊着疼。
周夫子那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自己抓住陈子桃的手一点都不留余面的打了下去。
那一戒尺下去竟是疼的麻木起来,等着手上的红印上来,手是那种灼热般的疼。
捂着手当即眼泪就飚出来,疼的在一旁哭泣。饶是陈子桃七八的年龄也吓得连连喊疼,其余哪些小的更是被那清脆的戒尺声吓得不敢言语,有的担小的更是偷偷摸眼泪要回家。
周夫子心里狠透了那回家的那位夫子,自己以前可是常在经馆里,责骂教训一些那些不听话的是常有的事,偶尔帮着他来这边管束一下,现如今都交给自己那真的是七事八事帮不过来。
听着陈子桃哭声,还夹杂几个人的低泣声,周夫子心里是一阵后悔。
早知道说两句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不过这一届孩子比一届难带!
这小娃娃自己咋哄还是个女娃娃。
陈子桃那哭声还一声比一声响,引得隔壁的经馆有人趴在墙头上看,陈子平听着这哭声熟悉,慌忙透着那缕空石墙去看,看到那陈子桃在馆中哭着。
刘兰芝听那一声响也知有多疼,加上上一世她也是吃过夫子板子的人,自是知道有多疼,连着低声安慰道:“表姐莫再哭,哭肿了眼舅母回去岂不是因着要心疼。”
陈子桃听了进去,但是手是真的疼,左右又不能忍住不哭,等隔壁的陈子平来时还是在哽咽着。
看到了更是委屈,还伸着自己的小手让陈子平看。
陈子平心里大概也了解陈子桃被罚的原因,但实在是那一戒尺下去打的陈子桃细皮嫩肉的属实吓人,自己心里也是心疼却是不能说什么。
慌忙想起早上阿姐塞给自己的小瓶子,悄悄塞给刘兰芝向着陈子桃那边看了一眼。
周夫子心里埋怨陈家一个遍,真真是送来一家子连体连心的惹事精,自己还得一个个给好好教导,当即对着陈子平说:“怎滴,不好好在隔壁温书想来这里吃板子”
陈子平无以反驳,无奈正要将手伸出,听的隔壁一女声传来。
“夫子莫怪,是我们有些地方不解想要请教夫子,几个等的急了这才央陈公子去向您老人家叨唠。”
梁永新连着几人连忙附和,还真的有人隔着墙提了几个问题。
周夫子冷哼,暂时信了他们,让着陈子平赶紧回到隔壁温书,自己一会就去考核他。
这边一闹也没刚刚那么紧张,周夫子也不揪着不放让着几人找桌子坐下,对着她们说道:“每日习书,应读上百遍,做到能朗朗上口,其断句最是要学,为师在上面一停,便是一短句,需得你们认真听讲便是。”
馆中几人皆是应声,周夫子让齐长生将书籍拿来,给底下人发了下去。
书籍还是竹书,上面明显都是数人翻看过的,刻的痕迹经着常年触摸有的已经浅淡了许多。
陈子桃坐在自己旁边的桌子处,两人位置选的更靠后,打眼望去馆中有着一二十人,但却是只有着翻竹书声。
大家多是第一次接触这书籍,只知道上面刻的是字,却不知道是何字,密密麻麻的也看不懂。
刘兰芝上一世还是习过的,知道这本书是《蒙求》,基本的四书习完
第二十二章 询问
刘兰芝站着一动不动,生怕像上一世自己站不住随意乱动被夫子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盯着竹书好好的回忆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等这边夫子带着读了一遍之后,便让他们自己熟读,吩咐齐长生帮着照看,便向隔壁的经馆走去。
陈子平从蒙馆回到了之后便好奇刚是谁帮自己解的围,念着一定亲自道谢。
梁平新看着他到处张望的表情就心里了然,打趣的说道:“你可知方才是哪位小姐帮你说的话”
陈子平自然不知,知觉熟悉但又不敢确定是哪位佳人。
他们这边经馆不和隔壁的蒙馆一样,大多是女子和男子分开,一帘之隔好以男女有比,每日也大多在早上向夫子行礼时在一块,帘子那边的自己几年都没有忍清,是以还真的不敢说定哪个人。
梁永信在这馆中可谓是百事通,平日里的心思全花在这上面,有什么八卦他必知道,陈子平也是真的想知道,便真心求知。
“求的梁兄告知我,我好向这姑娘道谢,以解我刚才的窘状。”
实实在在的一个礼,让梁永新笑的连忙说道:“受不起受不起,告知你便是,此女便是在那亭中坐着之人。”
陈子平顺着梁永新往那水湖中亭子看去,正巧碰到扭头浅笑的云思柔。
此时的面纱已揭去,将那芙蓉面露了出来,当真与那名字一样清新出尘,那惊鸿一瞥让陈子平无意间红了耳根。
陈子平躬身向着亭中作了一辑,说道:“多谢姑娘帮着陈某解围,我在此谢过了。”
云思柔轻声浅笑,推了推旁边坐着的方昭,眼却是看着陈子平不知说了什么。
隔着一段距离,陈子平似都听到方昭的冷哼声,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不痛快了。
梁永新靠着树干,自有一种仙风道骨,开口却是一种轻浮之意,生生破了那份美感,对着陈子平说道:“不要小看那平常娇生惯养的人,说起慌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怕是陈兄你以后有的福可享了。”
简单几句说笑,却是把陈子平说的心里荡起了涟漪,连着温书都有点心神不定。
过了会,夫子刚出蒙馆,那早在墙上趴着看隔壁热闹的梁永新就赶紧打暗语,几个人立马是围着馆门处毕恭毕敬的等着夫子。
周夫子冷哼一声,心里自知昨日脸上的墨水必是这经馆中的人弄的。但又实在不想揭自己的老底,只能装作个没事人一样,心里定要将他们好好的敲打。
行过礼之后,众人皆都是回到了自己座位,虽是隔着帘子,到依稀能看见方昭似是在跟夫子说些什么,旁边似还站着云思柔。
陈子平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引得旁边的梁永新一直在笑他,自己还不敢说他免得引得夫子注意。
陈子平这么多年在周夫子手下不是不知道,只要自己的祖父来这塾里一次,夫子第二日不是对着他笑颜如花,就是戒尺板子一顿管饱。
想到这陈子平加快了温书的速度,希望赶在夫子之前能再将昨日夫子将的温习一个遍。
旁边的梁永新是一点都不急,他素来被打惯了,根本不带一点怕的,从刘子苓走了之后自己就接替了这个位置,反正又不会打的怎么样,总比闹着回家被自己阿爹打死。
这边想着,夫子就已过来将几人交的文章一一拿起看,每拿起一张下面人就提心吊胆,这中竟只有梁永新一人不带怕的。
陈子平嘴上读着书没听,往梁子平那撇了一眼,眼里尽是怀疑。
梁永新拿竹书遮着自己的脸,对着
第二十三章 不同
约摸着到了晌午时分,塾中陆陆续续离开人,有着离家远的。直接在馆里拿着备好的干粮,食完便稍作休息。
刘兰芝和陈子桃已是站了半天,不仅是臊的慌,身上也是酸楚十足。
陈子平早已在蒙馆外等着,看到两人站在馆中不禁拉住馆门口的齐长生问道:“齐兄,你可知我两个阿妹犯了什么错,夫子可是又罚她们了”
齐长生与自己曾是同窗,是以也多了几分亲近。
齐长生看夫子不在,也知晓两人是陈子平的阿妹,便也不拮据的回道:“令兄的两个阿妹实属顽皮,当着夫子的面在底下做小动作,是以夫子便罚站了两人。”
陈子平躬身道谢,末了还向着齐长生说道:“我的两个阿妹自幼顽皮,但心却是至善的,还请齐兄以后多担待。”
齐长生虽是在这馆中常年没有进那蒙馆中,心中也是向往极了,特别是一向才华横溢的陈子平,对着也是有了人情味。
这边说完,齐长生也是料定了夫子应是不来,进入馆中告知蒙馆里的人可以回家了。
刘兰芝将书收好,脑子突然转了一下,让陈子桃将书带上,搞得陈子桃不知何意,只得傻乎乎地跟着刘兰芝两人拿着书出了蒙馆。
陈子平看着抱着书的两个人笑道:“你们两个抱着竹书干嘛这个可以放在桌上下午还能用,带回家多重啊”
说着却是接过两人抱着的书,连着早上方氏给她们准备的纸笔一时也是怀中满满当当。
陈子桃揉着自己的手,感觉好像自己错了一样,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刘兰芝倒是一点都没有负担,知陈子平只是说几句又不会闹着让她们还回去,只要在晚上收书籍的时候不拿便无事。
况且她上一世可记得,不知是谁在自己和陈子桃书籍上糊的恶心的鼻涕,惹得夫子不悦责怪她们损坏书籍,自己和陈子桃不会解释,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挨了好几板子,彻底可把陈子桃打的不想再去。
自己也是跟着祖母哭诉,被祖母好一通说自己阿爹阿娘不容易,第二天自己拄着拐杖把自己送去。
想必,陈子平似是也快要离开了吧
不知怎开口问,但又担心恐怕是要和上一世一样了。
三人走出书塾,坐在茶馆的陈老爷子就看到几人,招招手让几人过来。
桌上面有早倒好的茶水,此时正不烫入口即可,对于读了半天书都快口吐白沫的几人正是解渴的东西。
陈老爷子看到几人一碗大茶几口便没了,心里想着必是学累了,乐呵着让几人赶紧回家吃饭。
因着陈子桃吃完饭就要跟着刘兰芝她们一起下午还要去塾中,陈老太太念着二房常是个粗心的,直接让陈子桃跟着她们吃饭,等晚上了再让余氏来接。
路上刘兰芝和陈子桃走在前面,祖父和着陈子平走在后面,刘兰芝几次回头,看祖父和陈子平都是紧皱眉头,想要停着听一下,自己却是被陈子桃拉着衣袖埋头走着,只能忍住回了家。
陈子平正向着祖父讲了今日夫子同他讲的,其心里尽是忐忑。
陈老爷子尽力对于周邵才认同自己的孙子还是很满意的,家里就这么一个勤奋好学的苗子自是想培养,如今周夫子提的并不是自己一人就能做决定的,这万是要从多个方面想。
便对着陈子平说道:“夫子说的对,男儿在世必要多出去看看,只是你此行若是去了庐江,祖父祖母怕是鞭长莫及,事事难护你周全,况且现在不是说立马就能动身去的,等回家与你祖母和父亲都在商议一下,从长计议吧。”
陈子平点头,对于
第二十四章 应予
吃罢饭,陈老爷子有心想要跟陈老太太讲夫子所说的,因着陈枝茂白日里不在家,便想着跟着方氏一同说了。
几人在厅中,陈子瑶接过一直赖着方氏的陈子安,带着刘兰芝和陈子桃回了后院。
刚走到后院的刘兰芝摸着自己的衣袖,对着陈子瑶说道:“表姐,我的书忘在了前面,我和子桃姐还要温习功课呢。”
陈子瑶不疑有她,他们进门时自己确实是看到陈子平抱着竹书,本想替她们去拿,可拉着的陈子安实在闹人,只得让她自己拿。
陈子桃下意识就要跟着刘兰芝,被她推着帮陈子瑶看护陈子安,自己一个人去了前厅。
刘兰芝借着厅外那大颗的常青树遮掩住自己,细细听厅中的谈话。
入耳就是祖父的话,讲道:“平儿这几年我们也看到,但这不是儿戏,庐江那里我们也不熟,况且若是就平儿一个人去怕是你们也放心不下,这次你们都说说你们意见,茂儿不在方氏你就替他说了。“
方氏一惊,连连摆手,称自己不行。
陈老太太闷声呛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又不是听了就应的事。”
方氏被呛了一下,看着自己朝气蓬勃的儿子,一咬牙说道:“儿媳觉着,既然夫子都觉得平儿有这等才华,那干脆就咬牙让他去了,这以后就看他造化了。”
陈子平在一旁看着两眼含泪的阿娘,心里发誓定要好好的读书不辜负母亲对自己的期望。
陈老爷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既都已经到现在的份上,半途而废还不让让孙子继续往下学。
陈老太太叹道:“既如此,那就去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平儿这一番去了,钱必是一大事,没有熟人在那照顾,自己也是要聘个房子,你阿娘也不可能留着家中老小去照顾你,钱自是我们这些长辈给你想办法,但以后路,还是你自己走。”
陈子平跪下向着厅上的祖父祖母以及母亲重重地磕上一头,一个铁骨铮铮的君子这时也是热泪盈眶。
听到这里,刘兰芝已是知道了,原不曾这么快,自己从回来已是六年,上一世的现在,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乱的。
陈子平是在月底的时候去了庐江郡那边,在那寒窗苦读三年,家里人都盼着他能学成归来,却不料是,被女人搅的自己心神不宁。
而连带着,认识了晚几年的焦仲卿...
刘兰芝心里顾及里面应是快要结束,连忙低着身子走远,向着后院走去。
陈子瑶正拉着那不老实的陈子安,看到刘兰芝两手空空的疑问道:“表妹你可是未寻到”
刘兰芝尴尬回道:“我方才去的时候看到祖父祖母他们好似在商议什么事,左右等看还在谈论便没进去,所以便没有拿到。”
陈子瑶点点头,一个不注意,陈子安便向着木盆里扑去。
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陈子安身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偏偏还高兴的大叫。
陈子桃身上还有着被溅起的水滴,偏偏还不敢动弹。
刘兰芝上前用手帕将她脸上的擦干净,陈子瑶抱歉的向着陈子桃说道,她真的是被顽皮的陈子安磨的一点性子都没了,还舍不得责怪他。
陈子安身上的衣服已全然湿透,陈子瑶拿着衣服在他后面追着,小屁孩还总是向着边边角角钻。
等到方氏来了看见心里的气蹭蹭的往上涨,拉着陈子安就打,陈子安也知道疼,哭着说自己的阿娘凶,委屈地好似刚刚惹祸的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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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埋怨
夫子这里王守博已是早早的就到了,陈子平还未走到就听他对着夫子说道:“夫子...我家里的条件您也是知道的,我阿娘一个人撑起了家,中午我便她提了,这庐江...我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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