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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任平凡此刻只有三成功力,那还能动弹,最要命的是这些阴魂不住地吞噬他的元功,吸纳其阳气,昆仑子眼见不妙,顿时施展先天绝卦最终一招——乾元擎天!只见他一剑至天,尽纳九天之气,那口白虹刖发出璀璨异光,随即一剑劈下,巨大剑气横扫而来,要替任平凡驱散身上的阴魂。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秦广王深知此理,那容昆仑子轻易救出任平凡,立即施展小轮回劫,强行架住天卦神剑。
只听轰隆一声,秦广王被震退数步,嘴角渗出鲜血,看似吃了大亏,然而一声惨叫却让战况再度变化。
任平凡此际气脉断裂,丹田破碎,一身雄厚真气荡然无存,元功更被阴魂吞噬,儒门神剑——废功!「书呆子!」
「任兄!」
随着两声悲呼响起,秦广王再度拟定战略:「任平凡虽然武功尽失,但佛道双剑依旧难缠,既然他们三锋情谊深厚,那便就此下手,再折一剑!」
秦广王扭头扑向倒地不起的任平凡,白莲顿时大惊,提气轻声,施展「罗汉步」,娇躯化作疾风试图截下秦广王。
行至中途,却见秦广王步法一拧,竟杀了个回马枪,与白莲撞在一起。
白莲正想挥剑迎敌,却见四周阴魂加身,心知对手又要施展「万魂压顶」,于是舞剑护体,抖出万千剑影将阴魂击退。
秦广王蓦然阴笑,手指一点,白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顿时倒地。
昆仑子大惊失色道:「你对师太做了什么!」
秦广王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趁师太关心任兄之时,引发师太心中执念,请师太到幻境一游罢了。」
昆仑子脸色一变,顿时知晓秦广王的深意,原来他是故意向任平凡下手,然后让他们两人为任平凡担惊受怕,趁着两人心神大乱之际引发其中一人的执念。
昆仑子倒抽一口冷气,就算任平凡不能参战,佛道联手也不见得会输,但秦广王竟在这转眼间将三教名锋各个击破。
三锋去二,地狱无门,昆仑子顿感此战遥遥,等秦广王击败他后,陷入幻境中的三人便是有死无生。
以前有读者说十殿阎王太菜了,其实小弟对阎王之中只了解那么几个,一个是秦广王,一个是阎罗王,所以这两人才是着重着墨的,其他的纯粹打酱油。
秦广王的挂够无耻了吧……功高,防高,血厚,而且还恢复快,又有召唤兽助战,再加上精神攻击,又有头脑,嘿嘿,一口气掀翻五个人,虽然有两个只是暂时被封号,但越级挑战,一挑二大先天,也算够牛逼了,好像这么久以来,就剑圣的战戟比他牛而已。
(这份战绩堪称结界版的小阿修罗了……





龙魂侠影 第十回莲花情劫
云海山巅峰,清圣庄严,只见一座巍峨佛寺屹立云海之中,日有骄阳普照,夜有星月拥戴,千万雕塑宛如佛界护法,拱卫四周,正是佛门总坛所在——雷锋禅寺。
初心泯灭,佛身负罪,万松染血,震撼三界。
界明入魔,宣告佛界蒙劫。
如此巨变生,佛宗再度敲响云钟,雄沉而又威压的雷音梵唱响彻云霄,预示着山雨欲来。
大雄宝殿之上,千僧万佛经声弥漫,似乎在哀叹界明之遭遇,又似替惨死的生灵超度。
佛界最高之梵文莲台之上,一名庄严佛者道:「界明之事,诸位有何意见?」此人正是当时佛门教尊——普曜世尊。
普曜法座之下便是四大菩萨,东面乃须弥勒菩萨,西面乃摩尼上师菩萨,南面乃韦驮菩萨,背面乃大悲菩萨,四大菩萨之下又有五大明王,而明王之下便是六界罗汉,居于六界尊者之下者乃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
世尊开佛口,菩萨应佛偈。
只闻须弥勒菩萨说道:「守正百年,瞬息着相。界明如今已是功德散尽,舍佛入魔,难返归途,依弟子看来,唯有行雷霆手段斩断罪业。」
大悲菩萨说道:「界明入魔亦全非他的过错,吾等应该予他一个机会。」
须弥勒菩萨道:「大悲菩萨,此僧已然坠入魔道,还要渡吗?」
大悲菩萨反问道:「不该渡吗?」
普曜世尊闭目低吟片刻,开口说道:「光如、白莲、五大明王何在?」
「弟子在!」
普曜世尊道:「汝等七人接吾法旨,即刻下山,务必找到界明,若他尚有悔改之意便助他退离魔障,若魔心亦深便斩断罪业。」
接领法旨后,七人马不停蹄的赶赴万松岩,此处乃界明最后出现之地,三大佛者希望能在此寻得一丝线索。
当时的光如便是现今的天佛,他与界明都是普曜世尊亲传弟子,早在数十年前已经随普曜修炼佛法,如今光如已经是一名四十出头的沉稳高僧,而白莲是普曜世尊新收的弟子,年仅十六岁,虽与光如界明同辈,但以年龄来计算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
初次下山,白莲显得尤为兴奋,虽然修习佛法,但少女的天性却是掩盖不住的,一路上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所幸光如佛法深厚之僧,对她的问题都耐心回答。
日夜赶路,七人终于到达万松岩,甫一踏上,竟是难以置信的一幕。
腐败腥臭的味道弥漫飘散,苍蝇尸咀,内脏断肢,宛如修罗屠宰,阿鼻地狱,光如与五明王这等高僧也为之动容,白莲更是不堪,俏美的小脸一阵惨白,捂住肚子一阵干呕,光如见状在她背后拍入一道真气,助她平缓抽搐的脏腑和气息。
白莲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闭着眼睛,不住地哆嗦道:「师兄,这是真的吗……」
光如叹道:「你当它真便是实,你若看他是虚便是假。」
光如高深的禅理并非年幼的白莲所能领悟,她听后眼中更是疑惑。
光如笑了笑,低吟经文,温和清圣的梵音让白莲心情渐渐平复。
五大明王之一的丈轮明王从怀里掏出一个法论,口诵经文,唤起这佛界法器——昨日明轮。
此物拥有重现过往景象之神效,丈轮明王便是要藉此一探当日万松岩之事。
只见法论转动,显出当初万松岩之战,端的是血海凶途,罪孽无边。
只见一名浑身染血的僧人从尸体中踏出,那些尸体便是参加三教公审的武林人士,轮番激战,群侠蒙劫,唯有三人苦苦支撑,正是三教判令。
只见界明身躯一晃,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便冲到了八极真人面前,一招带着血光的大梵圣印击出,八极真人双臂顿时折断。
那边的靖海大怒道:「魔僧快快住手!」
说话间一招紫阳玄功打出,界明不躲不闪,竟以肉身硬抗。
然而紫气却被一股青灰色的光芒震散,只见界明毫发无伤,冷笑道:「儒者庸俗,只达第六重的紫阳玄功亦妄想伤吾吗?」
话音未落,界明反手便是一刀,只见血色霹雳划过,靖海两条腿被齐膝斩断,顿时血流满地,儒者哀嚎。
燃灯罗汉鼓起余力,双掌齐施大梵圣印,卍字佛印冲向界明,界明冷眉轻挑,血刀顺一势削,佛印崩解,罗汉断首。
种种血迹,幕幕罪行,骇人听闻。
性子较为暴烈的忿怒明王气得双目圆瞪,怒喝道:「界明此子已是不可救药,若是撞上,吾绝不留情,唯杀而已!」
禅悟明王道:「师弟切莫冲动,一切需得从长计议。」
三藏明王蹙眉道:「按照法轮指示,界明应该是沿着赤水河而行。」
沿着洪水泛滥的赤水河,一路上皆是饥饿难民,七人虽有救助之意,但苦于势单力薄,唯有避开难民而行。
行到赤水河中游,明轮忽然照出一抹奇异,却见虚像之内,黑色魔气笼罩四方,随即魔气与界明的气息发生了短暂的接触。
三藏明王道:「这股魔气十分精纯,此魔不简单呐!」
忿怒明王道:「世尊法旨只针对界明,此魔非吾等目标。」
丈轮明王道:「但此魔与界明有过接触,不可不防也。」
禅悟明王蹙道:「那便兵分两路,一者继续追查界明行踪,一者探清魔气来源。」
忿怒明王道:「对于魔气来源只需窥探一二,不必与对方纠缠,所以不必过多的分派人手。」
光如主动请缨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弟子负责魔气的刺探。」
丈轮明王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分头行动。」
五大明王与白莲顺着那股似佛似魔的气息继续追寻界明,行至云中山道,佛魔之气更加剧烈,丈轮明王示意道:「警惕!」
众人立即敛神戒备,目光凝聚前方。
渺茫中,只见佛之身,魔之魂,身负血刹万罪,轻蔑红尘生灭,众人蓦然得见,心中无比震撼,既有疑问,又有戒慎。
忿怒明王哼道:「界明你可知罪!」
界明冷然道:「吾有罪,汝等亦有罪,天下皆有罪!」
忿怒明王喝道:「一派胡言!」
界明拂袖道:「汝等动杀念了!」
白莲看着这个师兄,心里不禁生出一丝丝的寒意,小手下意识地握紧佩剑。
丈轮明王说道:「你之恶行已经传回雷锋,为何练成佛法,造就功德,却要自甘堕落。」
界明冷漠而又坚定地道:「吾所杀,皆有罪!」
大悲明王说道:「是否有罪焉能由你定论!」
界明袖袍轻挥,一口血淋淋的魔刀横空出世,挑眉冷笑道:「若无罪,此刀之名从何而来?」
三藏明王道:「此刀是何来历?」
界明道:「此刀乃冤屈死者之血汇聚而成,专杀有罪之人,名为戮血罪刀!」禅悟明王道:「朝廷贪官有罪,那燃灯罗汉等三教弟子又有何罪?」
界明道:「三教自诩正义,实则藏污纳垢,名副其实!」
忿怒明王大喝一声执迷不悟,抢先出招,掌势刚猛无匹,佛光之中带着梵字天火,誓助佛界异端。
是谁执迷,是谁不悟,忿怒为除魔障,决杀罪愆佛者,然而界明沉着迎战,左手的念珠一挥,划出一道柔劲缠住忿怒明王之手腕,再顺势一拉,便将佛光天火消解无形。
忿怒明王双手受制,却不甘就此蛰伏,一气冲顶,顿时满头佛光,竟是佛家最基本的铁头功,然而这最基本的武功在忿怒明王的内力催动下显得极为强悍,一记头槌堪比千斤巨锤,便是钢板也能一击破之。
界明右手一伸,举重若轻地摁住忿怒明王的铁头,这一下使得乃是柔劲,随进刚劲再发,以霸道无匹的手法将忿怒明王整个头压在地上,给他来了个狗吃屎。
忿怒明王顿时灰头土脸,满嘴黄泥,端的是狼狈不堪。
三藏明王见状立即出手抢救,他修炼的乃是「般若龙象功」,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大力,堪比龙象之威,只见他佛掌一扬,四周便起无穷气压。
禅悟明王也出手配合,施展「梵文禅心掌」,虽无龙象功那般雄大,但却有股绵长后劲,一旦被缠上便可虚耗敌人的内力。
身后劲风袭来,界明毫无惧色,反倒一丝轻蔑,冷冷道:「僧人愚昧,破杀生戒,起分别心,有罪!」
说话间只见他袈裟一摆,一股似佛似魔的内力涌出,两大明王之连招竟难进其方圆五步,一个照面便震开。
界明轻松震开两大明王后,五指一握,扣住忿怒明王的喉咙,把他硬生生提起,使出一招大雷神手,只听轰隆巨响,顿时血肉飞溅——忿怒明王死无全尸!
界明冷冷道:「既然有罪,那便偿业来!」
话音方落,罪佛身动,血刀受气息牵引也扑向四大明王。
先是刀煞射出,一击便是屠龙宰象,斩杀三藏明王。
再来便是以气御刀,界明撮指成刀,隔空一劈,血刀宛如嗜血凶兽般咬住禅悟明王的喉咙,顿时血如泉涌。
丈轮明王与大悲明王正想祭出最强武功自保,却见界明手掌持兵,闪电从来,血刀横扫而过,黑暗魔火夹杂着金华佛光喷射而出,两人顿时毙命。
斩杀五大明王,界明更添魔煞之气,哈哈笑道:「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
不再迷茫,慈悲散尽,象征魔佛杀途回首无期,血刀之下佛亦有罪,无所不杀!望着持刀而来的界明,白莲既悲伤有害怕,握剑的小手不住哆嗦,水润的嘴唇宛如死灰。
界明冷冷说道:「你害怕吗?」
白莲咬了咬牙,倔强地道:「不怕,身为佛门弟子岂能向魔障低头!」
界明眼中闪出一丝冷漠,淡淡地道:「既然身为佛门弟子,为何还要手握利剑,莫非不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白莲咬唇道:「既然能够成佛,你为何还要手持屠刀?」
界明摇头道:「吾已经舍弃佛道,只想持刀断业,占尽天下罪人,便是永世成鬼亦无悔!」
白莲道:「界明师兄,回头吧。」
界明哼道:「血途无悔!师妹你如今入世未深,心灵已经纯净,吾不愿你初心蒙尘,那便渡你入极乐,也好免去日后诸般烦恼!」
说话间缓缓举起戮血罪刀,赤红妖异的刀光在白莲的俏脸上映出凄美红霞,森森杀气刮在她细嫩的肌肤上。
「我要死了吗?」
白莲修为尚浅,界明只消轻轻巨刀,那股无形的压力便可叫她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反抗的机会,唯有眼睁睁地等死。
「住手!」
一声怒喝响起,剑光横空射入,锐利的锋芒逼得界明不得不退。
白莲定神一看,只见一道俊飒英姿护在跟前,竟是一名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持剑挡关,不畏魔刀凶狠。
少年瞥了界明一眼,说道:「身为出家人竟然对一个姑娘挥刀,真是可恶,看剑!」
少年一声怒喝,仗剑相助,剑锋挥洒间只见剑花朵朵,将界明牢牢困住。
遇上对手,界明再添三分杀意,血刀大开大合,横扫直劈,借着霸道的魔佛之气硬生生地撕碎剑花。
少年眼神一敛,一步踏上,平平无奇地一剑刺出,虽是直来直往,但剑锋之上却灌满了内力,将剑锋逼得惨白雪亮,宛如一抹冰玉,界明挥刀封剑,硬生生夹住这一剑,只听金铁交鸣声响起,两人的内力顺着兵器相撞,激起无数烟尘。
两人各自后退,少年退了三步方止住身形,然而界明竟是退了三步半。
白莲眼尖看得细致,更是惊讶无比,内劲相碰毫无取巧可言,这半步可谓是反映双方内力差距的一个细节。
要知道界明乃是自幼习武,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其根基着实深厚,再加上天资聪颖,几番修炼下来便成了佛门有数高手,而这个少年最多也就十六七岁,他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在内功方面胜过界明。
少年深吸一口气,再度出剑,剑锋划过之处皆是树断石裂,这份锐利便是界明也略输半分。
白莲蹙眉暗忖:「他并非内功比界明深,而是他将真气练成了剑气,从而增添攻击力,当今江湖能将体内真气练成利剑的门派也唯有天剑谷了。」
刀剑对决,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在激战中少年气息远不如界明悠长,然而却凭着独特功体和强悍的攻击力弥补了根基的差距,那口杀得万松岩血流成河的魔刀竟难建寸功。
界明怒上眉梢,喝道:「无知剑者,纳命来!」
内元鼓动,强烈的气流笼罩方圆,正是佛门的金刚戒刀,但刀气中却带着深深魔气,金刚不似金刚,倒想一尊凶魔。
少年面无惧色嘿嘿一笑,单剑擎天,尽纳四方,口诵剑诀:「红印山河剑无踪!」
极招相对,界明刀势雄沉,内力深厚,少年剑法精妙,锐气无匹,两人依旧难分上下,然而界明趁势后退,消失在丛林之中。
硬拼后,少年脸色略显惨白,但无损其英伟之气,剑眉星目,面如白玉。
少年朝白莲问道:「姑娘,你可有受伤?」
白莲乃佛门中人,听到姑娘二字倒有几分不自在,但默念几句佛经后,便恢复常态,拱手行礼道:「贫尼多谢施主援手。」
少年微微一愣,惊讶地望着白莲,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这美丽少女是佛门尼姑的身份,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道:「你是师太?那你怎么会有头发的?」
白莲不似一般的尼姑,她蓄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再配上她精美的五官,更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
白莲说道:「削发与否皆是形式,只要心中有佛何须拘泥。」
她的佛理领悟得并不多,但对于这个心中有佛她却是朗朗上口。
少年哦了一声,似有所悟,行礼道:「在下天剑谷楚无缺,不知师太在何处宝庵修行?」
白莲双手合十,回礼道:「贫尼法号白莲,乃雷锋禅寺弟子,方才多得楚兄相助。」
楚无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不知那些惨遭毒手的大师可也是雷锋高僧?」白莲露出一丝哀伤,咬唇点头道:「他们是贫尼的师叔,还请楚兄助贫尼一把,将诸位师叔火化。」
楚无缺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说罢便替白莲搬来枯枝干草,将五大明王的尸身火化,火光过后,五大明王留下了数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
捧着这些舍利子,白莲年纪尚小,对于生死之事看得慎重,五大明王就这样被界明残杀,白莲心里十分哀痛,不经意地哭了出来。
雪嫩的小脸上挂着两道水痕,眼泪宛如断线珍珠般滴落,此刻的白莲格外惹人怜爱,楚无缺想伸袖给她抹泪,但想起她佛门弟子的身份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待白莲哭声停止后,楚无缺蹙眉道:「白莲师太,不如让楚某送你回雷锋禅寺吧。」
白莲摇头道:「多谢楚兄好意,贫尼还要与师兄会合,暂时不回去。」
楚无缺道:「方才那恶僧似乎要对师太不利,便让楚某护送你一程吧。」
白莲俏脸微红,但还是落落大方地道:「那便有劳楚兄了。」
两人沿着赤水河前行,看见难民正围在一起,走近一看只见一名年约五十的华服书生正在布施粮食,每个难民皆领到一些白米,虽然量少但也足以充饥保命。
灾民对那是书生感激涕零,称他为龙大善人。
楚无缺朝那书生恭敬地行了个礼道:「龙先生好。」
书生笑道:「楚公子,怎么不见令师呢?」
楚无缺道:「家师有事先行离开,这些天来倒也难为先生了,如此多的饥民着实叫人应接不暇。」
书生笑道:「还好老夫有几个小钱,倒也能买些粮食。」
白莲朝四周瞥了一眼,心想:「这里的难民没有两千也有一千八,他们每人领到的粮食最少也能维持半个月,而且现在粮价暴涨,他居然还能买来这么多粮食,单是这份慷慨豪情已足以叫人钦佩。」
「先生高义,叫人叹服。」
白莲敬佩地朝书生鞠了个躬。
书生朝楚无缺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楚公子,你倒是好本事啊!」
他这一笑让楚无缺浑身不自在,白莲不明所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书生和楚无缺。
楚无缺咳了一声道:「龙先生,这位乃雷锋禅寺的白莲师太。」
书生微微一愣,轻叹了几声可惜了。
楚无缺又说道:「师太,这位先生乃白湾镇的海生公,这些天来他不但慷慨解囊救助灾民,还用各种妙计严惩那些囤积粮食的奸商和贪官,端的是大快人心。」
白莲听后,对这书生又多了几分敬佩,说道:「先生虽是书生,但这份侠义心肠便让无数人汗颜。」
龙海生笑道:「师太过奖了,前些日子若不是得楚公子和鹿谷主相助,老夫恐怕就得出大丑了。」
楚无缺道:「先生仁义之举当世罕见,家师与楚某只是略尽绵力。」
龙海生笑道:「其实老夫是想替刚出世的孙子积点福,所以便替这些灾民做些小事。」
楚无缺道:「海生公之义举若是小事,那天下间哪还有什么大善事。阁下之所作所为定当感动上天,保佑贵孙多福多寿。」
说起孙子,龙海生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说道:「想起来,老夫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儿孙了,等这边事情稍稍安定,我便回家一趟。」
白莲奇道:「老先生,你离家很久了吗?」
龙海生道:「喝过孙子的满月酒我便出来走走,也想趁着埋骨之前多看看神州风景。」
白莲暗忖道:「这先生倒也真趣,都一把年纪了还四周走动,就不怕儿女为他担忧吗?」
龙海生似乎看出白莲所想,笑道:「老夫的儿子也知道我这闲不住的毛病,而且我现在身子还硬朗得很,再游离几年还是可以的。」
白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接口。
龙海生又说道:「师太既然是雷锋高僧,不知可否替敝孙祈个小福呢?」
白莲微微一愣,这念经祈福乃是大修为之高僧以自身功德沟通天地,从而将福分引入某些人命格中,算是一种极为高明的佛法修为,不明所以的外人还都以为那些只是念念经便可求得福气,所以也有些佛门败类假冒此法行骗。
楚无缺对佛门之事也颇有了解,他猜出白莲这个年纪十有八九不会这等佛法,于是开口解围道:「正所谓天道无私,善恶有报,海生公一身磊落,即便不祈福,上天定不会亏待龙家子孙的。相反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是上万佛门高僧替他祈福,也难逃罪业轮回。」
龙海生笑道:「楚公子倒是看得真切,是老夫糊涂了。」
就在此时,阵阵巨响传来,赤水河的河水竟奔腾滚沸,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那些灾民吓得纷纷逃窜,还边跑边喊道:「赤水河又要发洪水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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