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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龙辉叹道:「我没赢!」
楚婉冰不由脸色一沉,可怜兮兮地望向于秀婷,娇声道:「二娘,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于秀婷莞尔道:「冰儿,你夫君没赢,但也没输呀。」
楚婉冰追问道:「那雪芯的婚事……二娘可同意?」
于秀婷笑道:「正所谓拿人手短,你夫君用这么一口神兵作为聘礼,我能不同意吗?」
魏剑鸣奇道:「娘亲,龙大哥用什么神兵做聘礼?」
于秀婷扬了扬手中宝剑,笑道:「就是这把龑霆剑,方才龙辉在与我剑诀时,无意铸就了一口神兵。」
魏剑鸣兴致勃勃地道:「娘亲,能不能让孩儿见识一下神兵的威力?」
于秀婷摇头道:「准备到你姐姐拜堂吉时了,不宜再动刀兵!」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无论自己胜负与否,他与魏雪芯的婚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方才的三关不过是女方娘家给自己摆下的龙门阵罢了。
魏剑鸣笑嘻嘻地道:「龙大哥,快些随我去山顶换装吧,误了拜堂吉时可不好!」
龙辉啐道:「臭小子,还不叫一声姐夫吗?」
魏剑鸣笑道:「你还没跟姐姐拜堂,不可乱叫也!」
龙辉没好气地道:「臭小子,刚才这般刁难我,待会看我如何灌你,叫你这小子醉上三天!」
魏剑鸣翻翻白眼道:「我的酒量可是好很得很,喝上三天都不会醉!」
龙辉嘿嘿地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就是干儿子!」
魏剑鸣毕竟是小孩子,那不服输的性子涌了上来,哼道:「谁怕谁,你老老实实做我干儿子吧,到时候我要姐姐也喊我一声干爹!」
龙辉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等着喊我做干爹吧!」
魏剑鸣本是少年心性,血气上来什么都不顾,而龙辉又是懒散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句干爹、干儿子的胡说一通,呛得于秀婷芳心阵阵乱跳,细腻的肌肤仿佛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滚烫。
楚婉冰见这两个活宝斗嘴斗上瘾了,娇嗔道:「还不快闭嘴,误了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龙辉对这个娇俏小悍妇是又惊又怕,被她一吼顿时不敢吱声,魏剑鸣也知道楚婉冰的来头,论资排辈她也算是自己的大姐,此刻哪敢不从她的心意,赶紧带着龙辉朝山顶走去。
灵州境内,耸立着一座绵长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凌夏山,此刻山下兵马齐备,正是来自京师的御林军。
山顶之上,只见两道人影迎着山风而立,正是晋王和侯翔宇。
晋王朝山下瞭望了一圈,指着前方的空地道:「师尊,此地较为辽阔,不如就在此设下擂台吧。」
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擂台一事不可草率。」
晋王莞尔道:「父皇给小王的圣旨便是要我在此建造擂台,藉此分出武林至尊!」
侯翔宇蹙眉道:「皇上可曾让宣旨大太监向殿下宣读圣旨?」
晋王摇头道:「没有,父皇只是派人送来一道密旨。」
侯翔宇又问道:「那皇上可曾诏令天下,要在灵州摆擂台?」
晋王摇头道:「这倒也没有,父皇只是命我将武尊印玺护送道灵州罢了。」
侯翔宇道:「那就对了,皇上此举既有扰乱三教之意,亦有考究殿下功夫的意图。」
晋王奇道:「这是何解?」
侯翔宇道:「当初皇上当众宣布要将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赐给武林,但他却没有明确说要给何人、何派,更没说要摆下擂台。」
晋王奇道:「那父皇的密旨又是为何?」
侯翔宇叹道:「皇上若真宣布让各派争夺印玺,分出高低,难免不会落人口实,得到一个奸雄暴君的称号,所以皇上才暗中给殿下一道密旨,这道密旨中也打了一个哑谜。」
晋王奇道:「哑谜?小王不知这其中深意,还请师父赐教。」
侯翔宇道:「皇上的本意便是让殿下摆擂台引发武林纠纷,从而削弱三教对皇权的影响力,但皇上却以密旨的形式将此战略意图告之殿下,便是不希望将此意图明显表露出来。密旨,密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隐形的旨意,皇上就是要让殿下摆下一个隐匿的擂台,既引来武林争斗,又不让皇上名声受损。」
晋王深吸一口冷气,叹道:「原来父皇是在暗中考究我的功夫,若不是师父提点,恐怕我皇储之路变得更加严峻。」
侯翔宇笑道:「此刻也不算晚,只要殿下小心应对,定能让皇上刮目相看,他日荣登大宝也不是什么难事。」
晋王问道:「这隐匿擂台又该如何摆呢,还望师尊指点。」
侯翔宇道:「殿下只要在山顶建造一座祭台,以此供奉武尊印玺,然后便下山去,这段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地把武尊印玺放置在祭台上。」
晋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要将武尊印玺恣意放置,就相当成了无主之物,那些武林高手便会过来抢夺,到时候各门各派的矛盾便会激化,一座擂台就无形中出现了,师尊之计谋果真是神鬼难测!」
晋王话音未落,倏感邪氛魔气笼罩而至,一道诡异身影从密林中踏出,即便此刻艳阳高照,但晋王依旧感到浑身涌起一股刺骨寒意。
一双眼冷望众生湮灭,一口刀涤尽世间污秽,一对足踏出万刹血途,一个人背负千秋罪愆。
「阴谋奸诈,乱世祸胎,罪不可赦,唯有——杀!」
冷傲阴沉的声音响起,血红刀气隔空劈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裂土碎石。
晋王豁出全力,祭起大罗金阙,将功力催至二十八重天,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硬挡血红刀气。
轰隆一声,气墙崩碎,晋王口吐鲜血,手掌更是被刀气劈出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两掌齐断。
烟尘弥漫中,只见一名僧人拖刀而来,冷目凝杀,牢牢锁定晋王命门。
侯翔宇脸色一沉,怒上眉梢,暗骂道:「罪佛愆僧,这个疯和尚竟来坏我大事,真是岂有此理!」
愆僧一步一稳,犹如夺命死神,缓缓朝晋王逼近,侯翔宇大喝道:「有刺客,快来保护殿下!」
随行的御林军冲了过来,将晋王挡在身后。
愆僧冷哼一声,抡刀进逼,刀光所过之处,御林军无不授首,命丧祭刀。
侯翔宇趁着御林军拖住愆僧之际,扶着晋王朝山下奔去,山下驻扎着五千御林军,只要到了山下愆僧就无法行凶了。
两人才跑了两百多步,忽感身后杀气席卷,正是死神逼命,方才断后的御林军已然尽数倒下,被愆僧杀了个精光。
侯翔宇心念一横,将晋王朝前推去,自己则转身朝愆僧奔跑过去。
晋王大惊道:「师父,快快回来,不要过去!」
侯翔宇大喝道:「殿下快走,我来拖住这个魔僧!」
愆僧鼻息一哼,说道:「你诡计最多,罪业最重,便让愆僧渡你过彼岸。」
只见血刀一挥朝着侯翔宇头颅劈去,侯翔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傲镇静,似乎并不将这一刀放在眼里,但随后眼角余光朝后方扫去,看到晋王还留在原地,于是将眼中的那份沉稳孤傲收敛。
刀锋扫落,侯翔宇使了个懒驴打滚,朝后倒去,咕咚咕咚地滚了出去,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总算躲过愆僧这一刀。
愆僧眼神紧紧锁定侯翔宇,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刀势也随之一顿,没有及时追上侯翔宇和晋王,使两人暂时避开一劫。
也就在这短暂的时分,一股沛然道气从天而降,只见一名背负木匣的道人踏云而来,凌空一掌扫向愆僧,将晋王师徒救出死局。
掌力澎湃,后劲雄沉,愆僧不得不举掌接招,两股真气撞击产生惊天巨爆,方圆五丈之内草木尽摧,徒留满地疮痍。
晋王将侯翔宇扶起来,喜道:「师父,是元鼎真人,我们师徒命不该绝啊!」元鼎真人手中正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昂首立在晋王跟前,与愆僧僵持对持。
晋王笑道:「真人来得正是时候,救命之恩,小王没齿难忘!」
元鼎真人叹道:「早知道会在凌夏山遇上这个佛界罪愆,贫道就不用这么辛苦跑去焱州,又这么辛苦闯进魔界。」
侯翔宇微微一愣,眼中露出几分惊愕,问道:「真人为何要冒险闯魔界?」
元鼎真人笑道:「晋王对贫道如此礼遇,吾怎能不有所表示?故而到魔界去斩杀几只魔头,以其首级作为贫道之投名状!」
说罢手腕一抖,包裹立即散开,一个血淋淋的首级咕咚一下滚到了晋王和侯翔宇面前,正是元魔五君中的黄土魔君坜坾。
晋王叹道:「道长真是好手段,小王叹服矣!」
侯翔宇望着地上的首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随后有恢复平静,附和道:「真人之修为贯彻天地,惊骇鬼神也!」
元鼎真人笑道:「两位过奖了,早知道这个疯和尚在凌夏山,贫道便直接来这儿算了,斩下这个罪佛,岂不是更好的投名状!」
面对元鼎真人的挑衅,愆僧冷静如常,魔佛之力交融,澎湃真元透体而出,反压元鼎一头。
元鼎拂尘一挥,背后木匣倏然开阖,登时兼天烈焰烽火烧,动地朱阳炽浪腾,绝世神刀开封出鞘!侯翔宇赞道:「传闻道宗之内有一口绝世神刀,与白虹刖同列道锋双器,看来今日侯某是有幸得见了!」
元鼎真人单手握刀,凝聚一身高绝修为,霎时道刃绽放丹霞奇光,尽逐魔氛邪气,愆僧微微一愣,淡淡地道:「原来是道宗神兵,烆阳烽!」
元鼎真人笑道:「然也,既然识得此刀,还不授首伏诛?」
说话间,道元入刀,荡荡立神威,愆僧不让,魔能汇血刀,霎时道魔争辉,不分胜负。
愆僧率先挥刀进逼,禅孽魔经悍然上手,一招血轮天葬直取道者命脉。
元鼎沉稳异常,刀势浑然一转,化出绵绵刀网,以柔制刚,瓦解愆僧刀劲。
刀锋挥洒,顿时魔与道,血与火交织出一声撼天狂爆,只见双器互击,映照出一片刺眼光线。
交手瞬间,双方各自讶异,只觉对手根基高绝雄沉,实乃罕见敌手。
元鼎凝目数息,道刃回转,浑厚烈火燃元而起,正是先天绝卦之离日丹火,火性卦象汇入至阳刀器,威能倍添。
愆僧冷笑一声,祭起魔佛梵火,同样的火性刀气相互交缠,再掀战局新高峰。
刀锋互击,崩碎四方,两人兵刃搏杀之际,拳脚同样毫不含糊,愆僧使一招魔相佛印,元鼎便回敬真武神通拳;元鼎凝聚混元道胎,愆僧则祭起世尊孽体,两人攻守互易,斗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斗得正酣,却闻天际响起一声佛号,霎时金华泄地,佛光大炽,只见一名白发僧人驾临凌夏山,反手便是一记怒涛佛掌。
「佛界罪愆,偿业来!」
出手之人竟是璃楼菩萨,一式大梵圣印强势压境,元鼎哈哈一笑,配合璃楼菩萨之掌力连环出刀,只看刀光画卦象,震雷、巽风两大卦决相继扑向愆僧。
愆僧手中佛珠一卷,箍住刀柄,再晃动佛珠,血刀便犹如化成一口长鞭,柔韧刁钻,飞舞盘旋之下,先斩碎佛印圣气,再削解风雷卦象。
以一敌二,愆僧虽力守不失,然而脏腑也受到震撼,脸色一阵惨白,显然已是身负内伤。
元鼎真人窥准机会,闪身逼近愆僧,挥刀直劈罪佛首级,谁知愆僧反应迅速,一步抢入元鼎中宫,肩膀一抖,猛地撞向元鼎气门。
元鼎只觉得气息一阵停滞,刀势也慢了三分,愆僧趁势后退,躲开道者神锋。
璃楼菩萨怒喝道:「罪孽,本座看你能逃到哪去!」
说话间便是一掌轰出,愆僧凝聚佛魔之力,以世尊孽体硬撼此掌,堪比菩提金身的护身绝学使得璃楼菩萨无功而返!「璃楼,我来助你!」
就在璃楼被震退之际,一抹素白道衣杀入战圈,只见一名白发白眉的英伟道人猛地一挥拂尘,沛然罡气朝着愆僧扫去。
愆僧再以世尊孽体硬挡对手杀招,然而拂尘至柔,道气刚烈,在刚柔汇聚的绝式之下,世尊孽体竟也出现不支疲态。
白发道人拂尘摆动,狠狠地抽在愆僧身上,打得愆僧进退两难,先是元鼎真人的卦象真气,再到璃楼菩萨的佛掌圣功,此刻又经受刚柔元功,世尊孽体俨然到了崩碎的极限。
既然受不住,愆僧索性散去护身气罩,毕全功于一击,挥手斩出阿鼻受刑,地狱无悔的刀气直取白发道人胸腔。
白发道者拂尘朝背后一卷,猛地抽出宝剑,只见一道璀璨剑芒绽放而现,盖世名剑再现红尘,正是昔时昆仑子之佩剑——白虹刖!白发道者正是净尘,当日他将璃楼菩萨劝走后,便朝灵州赶去,来到凌夏山竟有撞到璃楼菩萨,两人干脆就结伴而行,到山顶一探虚实。
只看见白虹刖横空出世,当的一声架住血刀,随即道魔真气悍然对轰,两人各自后撤数步,然而愆僧连战三人,真元有所耗损,此刻多退了三步。
这明显的劣势勾起元鼎真人之杀意,只看他刀锋运化,化出层层水浪刀气,正是一招坎月冰水,正所谓水至柔而又极刚,这坎卦刀招将水象之精华发挥得淋漓尽致,将愆僧的气势打压下去。
净尘冷眉一挑,剑锋再动,正是离日丹火,火焰剑气配合水卦刀势攻向愆僧,只见水火交融,刀剑齐施,愆僧虽奋力封住道宗的两口神兵,避免了锐锋加身之劫,却难逃内力入体之苦。
愆僧再度失利,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然而口鼻已经溢出鲜血,受伤之后,愆僧竟现出癫狂之态,不顾伤体,强行运功提元,佛魔真元汇成强烈气旋,锐利罡气割体生痛。
璃楼菩萨喝道:「修要猖狂,且看本座如何收你!」
说话间,翻掌运招,佛耀恢弘照大千,一尊怒佛法相凌空浮现,看其架势不诛魔僧,不断罪业是决不罢休。
与此同时,净尘、元鼎同时赞招,刀剑凝气,真元爆发,与璃楼菩萨隔空呼应,这三人虽然不知各自立场,但却打定决心要断去这三教最大的耻辱。
一佛双道誓斩异端,迷途罪僧欲开血途,双方功体瞬间逼上极限,下一刻便是生死为注,性命相搏。
倏然天际乍现八翼鸾雀,七彩奇光映照而下,三道沛然掌力分别袭向璃楼、净尘和元鼎,掌力虽不足伤及这三大高手,但也大乱了他们聚气的过程,使得招不成招,式不像式,难以形成合围之局。
愆僧窥准机会,趁势撤走,化光飞离战场,也就在此时,天空的光彩随之散离,再也不见八翼鸾雀之芳踪。





龙魂侠影 第十七回洞房花烛
愆僧摆脱三大高手纠缠后,一路西奔,倏然眼中映入一道柔丽倩影,青衫长裙,婀娜多姿。
愆僧不得停止步伐凝神观望数息后,甚是惊讶地开口道:「是你?」
青衫丽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巧夺天公的俏脸,正是鹭眀鸾,她红唇轻启道:「大师,许久不见!」
愆僧冷哼一声,还刀入鞘,淡然道:「出手相救,你有何企图?」
鹭眀鸾展颜笑道:「妾身只是为了还当年大师恩情罢了,并无别的算计。」
愆僧道:「往事已矣,无需再提。」
鹭眀鸾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是妾身着相了。」
愆僧问道:「你为何会在此?」
鹭眀鸾道:「妾身本想到魔界拜会魔尊,谁知得阴阳双魔告之妾身魔尊此刻伤势未愈,不方便见客。失望之下,妾身本来想打道回府,谁料刚出魔界就看见那个元鼎真人冲了进来杀掉黄土魔君,我一时好奇便暗中跟在他身后,后来便看到他们围困大师,于是便出手搅局。」
愆僧道:「有劳了,愆僧告辞!」
鹭眀鸾急忙道:「大师且慢,不知大师可愿与妾身细谈片刻?」
愆僧不会到头地道:「不必,既然恩义两清,也无需多说!」
鹭眀鸾咬了咬唇,叹道:「不知大师何时回魔界,妾身来日再登门拜访!」
愆僧说道:「吾与魔界因缘已尽,当初欠魔尊的人情也还清,从此以后魔界之事与我无关!」
鹭眀鸾又问道:「不知大师何处?」
「何处有罪,便断业障!」
说了这么一句话,愆僧已然消失不见,留下沉思的鹭眀鸾。
过了片刻,她美目闪过流彩异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朱唇勾笑,也转身离去。
万里无云,骄阳如虹,映照在高耸入云的剑锋之上,远远看去,天剑谷之剑锋宛若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巨大宝剑,庄严古朴,锋芒毕露。
红绸高挂,灯笼雕花,一片喜庆之境,剑峰之巅,众弟子各司其职安排下婚宴,各种山珍海味摆在桌上,宾客也纷纷入座。
于秀婷换了一身锦袍红纱裙,略施粉黛,显得尤为娇艳,叫人不禁惊艳万分,都想着期待着准备出来的新娘子,究竟是谁更加美丽可人,母女二人谁更美丽。
婚宴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谷内的丫鬟仆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这次婚礼并未宴请外人参与,除了天剑谷弟子外,就只有一些至交好友到场观礼。
龙辉刚换上礼服,准备从剑锋左手边的侧厅走出,却见已有数条人影在此等候,定神一看竟是鸿钧、孟轲、孔丘、接引、准提还有慕容熙。
龙辉甚是惊讶,说道:「诸位怎会在此?」
慕容熙笑嘻嘻地道:「龙兄,恭喜你今日再添一娇妻,小弟特来陪龙兄走去前厅拜堂的。」
昔时的习俗中,无论男女在拜堂之前都会有一些亲朋好友陪同行走,一直护送到拜堂之地。
龙辉与这些年轻人也曾是并肩作战,故而情谊较深,如今见他们不顾教中紊乱的局势,却都来替自己贺礼,心里不免一阵感激。
龙辉拱手道:「多谢诸位好友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
孟轲笑道:「龙兄客气了,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你大婚之日吾等怎能不来祝贺。」
孔丘笑道:「是呀,就连这几位道长大师都来了,咱们孟师兄怎能不来,他要是趁这个机会学一些拜堂的细节,到时候可要怠慢素姑娘了。」
孟轲被孔丘呛了一个大红脸。
佛道的几名弟子不善调侃,说话也是中规中矩的。
鸿钧说道:「龙兄,小道在此恭候你与魏姑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龙辉回礼道:「鸿钧道长之言,龙某收下了,但在下更加感激诸位能够不惜千里来参加我与雪芯的婚礼,这份心意我永远记得。」
鸿钧笑道:「龙兄言重了,龙兄乃小道最为敬重之人,你的婚礼怎能缺席。」龙辉叹道:「想不到我这个不务正业,风流好色之徒也有人敬重,真是意外!」
鸿钧笑道:「龙兄此言也太过妄自菲薄了,五年前龙兄血战边塞,力护万民,福泽苍生。五年后,力压昊天,挥刀酆都,种种皆是侠义之举,你若是不务正业,那天下间人人都成无耻混账了。」
龙辉微微一愣,甚是意外地道:「我居然还算侠义?鸿钧道长真是抬举在下了。」
这时提准接口说道:「龙施主所为之事皆是利国利民之义举,除此之外,小僧还十分佩服施主之胸襟。且不算其他,单是对待妖族之人,施主之态度也远胜他人。外人皆以妖为恶,唯独施主能以平常心待之,佛家有云,众生平等,然而许多佛门弟子,包括小僧在内都没做不到像施主这般豁达。」
龙辉罕见地脸红起来,嘿嘿笑道:「这也是因为内子乃妖族少主的缘故,所以我就爱屋及乌了!」
忽然,龙辉想起了些什么,低声问道:「敢问大师一句,我这般广纳妻妾,算不算犯了戒?」
提准微微一愣,蹙眉道:「这戒只是针对出家人而言,龙施主这话,小僧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提准疑惑之际,却听接引斩钉截铁地道:「不算!在小僧看来,红尘之人所犯戒乃是女,强取豪夺又或者是负心薄信。但施主与女眷都是双方自愿,不违初心,未行强迫威逼,何来犯戒之说!」
龙辉心中疑惑和大石总算放下,朝着接引、准提行了个佛礼,叹道:「昔时在下曾得天佛指点,如今又有两位大师点化,龙某在此保证,将全力匡助诸位平息这场三教内乱!」
慕容熙笑嘻嘻凑到龙辉耳边说道:「龙兄,多谢当的指点,我跟六妹婚事也定下来了,今天我就趁着你大婚,好好敬你几杯,聊表谢意!」
龙辉猛地打了个冷战,急忙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将他扯到一旁,寒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北城夫人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吧?」
慕容熙急忙摇头道:「我可没那个胆子,我只是先跟六妹把事情办了而已。」当初龙辉那一句剑走偏锋大小通吃,慕容熙得到了灵感,于是就找个机会把北城露约出来,花言巧语之下夺走了北城露的元红,那个北城夫人也只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了。
慕容熙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拍了怕龙辉的肩膀,叹道:「在下只是吃了个小的,至于大小通吃的壮举只能由龙兄你完成了!」
龙辉朝慕容熙胸口擂了一拳,呸道:「三少你这混帐,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嘴巴放干净点。」
慕容熙呵呵笑道:「对对,是我失言了……待会罚酒三杯。」
龙辉眼珠咕噜一转,笑道:「三杯就不必了,待会我还得请三少帮个小忙。」慕容熙拍着胸口道:「龙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定会竭尽所能!」
龙辉拉着慕容熙走到过道出口,指着入席的宾客道:「三少,你看到那个少年没有?就是长得挺俊的那个,待会你就把他往死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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