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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只看道者翻掌凝气,雷电交迫,抬手便是一招——电锁雷轰,只在一瞬间便是电流爆窜,将牢牢锁定于秀婷命门。
电流囚敌,雷掌绝杀,元鼎真人掌心生雷,猛然拍向于秀婷。
于秀婷垂目淡笑,肩膀一抖,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剑气赫然而出,锐利劲风凌空劈下,先斩电锁,再取雷掌。
剑气刺破掌心雷煞,元鼎真人只觉手臂剧痛,急忙抽身回防,但手心依旧被剑气划破肌肤,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首招失利,元鼎真人怒意再添三分,真气贯通周身经脉,功体瞬间逼上极限,在他方圆三丈之地生出无边异象,天雷横空,地火澎湃,竟是雷火相容,离震相扶之卦象。
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抢身再攻,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怒然火劲汹汹而烧,所过之处赤地焦土。
于秀婷杏目凝华,玉指化剑,一招沧海剑界凌然迎敌,只看剑中藏水,仙姿翻浪,汹涌巨涛鲸吞祸世业火。
水克火,元鼎真人功体运转,施展雷电之功,只看他手捏震雷卦象,召雷唤电,使了一招「沉雷破岳」,水可导电,沧海剑界中雷劲更为嚣狂,然而于秀婷却是淡笑不语,玉指一划,剑诀转化,施展青莲剑歌另一绝剑——九霄雷霆震神州。
同源之力相互对撞,怒雷恶电谱写出一曲雄壮战歌,连斗数十回合,只看两人错身而过,元鼎真人脸色涨得发青。
众人定神一看,发觉元鼎真人头发被削去一大截,道袍也是破了几个口子,而于秀婷却是发不乱,气不喘,依旧那般仙姿飘舞,优雅娴熟,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元鼎真人怒目圆瞪,嘿嘿道:「久闻天剑谷盛产盖世名锋,贫道再次厚颜讨教,还望有幸目睹天剑神器。」
说话间凝聚真气,猛地将佩刀扯了过来,霎时朱阳烈火动十方,刀光炎气惊山河。
于秀婷含笑道:「既然道长有此雅兴,妾身岂能不应。」
话音未落,仙子扬素手,剑意散发,剑气牵引,只见天剑谷的人群中闪出一道亮光,魏雪芯手中捧着的那个木盒倏然崩碎,一口绝世神兵横空出世,正是龑霆神剑。
元鼎真人手持烆阳烽,火气毕露,威势赫赫,宛若火神转生;于秀婷掌握龑霆剑,锋锐内敛,姿态出尘,恰似雪山仙姬。
元鼎真人正想挥刀之时,却听于秀婷说道:「真人且慢,可愿听妾身一言。」元鼎真人压下怒火刀意,耐下性子问道:「于谷主有何指教?」
于秀婷颔首笑道:「你我如此刀剑交锋,恐怕耗时甚多,未免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以六招定胜负?」
元鼎真人点头道:「高手过招尽在瞬息,这六招之凶险不下任何决战。」
于秀婷笑问道:「道长莫非不敢?」
元鼎真人哈哈道:「谷主莫要激将,贫道不吃这一套哩。但既然谷主提出,那元鼎理当奉陪!」
于秀婷点头道:「道长果然豪气!」
元鼎真人长啸一声道:「既然如此,于谷主请接贫道第一招吧!」
就在元鼎真人即将逼上怒火巅峰,却听于秀婷再次打断:「还望道长莫怪,妾身还有一个提议。」
元鼎真人招式乃是以怒火助燃,最为注重一鼓作气,刚烈霸道,而于秀婷这般三番两次地出言打断明显是要卸去他的部分怒火,使之无法一气呵成,削减雷火怒气。
元鼎真人看出于秀婷之心眼,暗自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以为卖弄几分手段就能瓦解吾之绝学。」
看出对手意图,元鼎真人不为所动,将道心保持平静,而外表却是刚烈暴躁,问道:「请问谷主还有何建议?」
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展颜轻笑道:「儒道佛三教并立,统领天下风,妾身今日痴妄,希望能借此机会向三教高人求教武道精义!」
这名仙姿美妇巧笑嫣然间,竟朝尹方犀和韦驮菩萨投过一个挑战的眼神,两人同时为之一震,元鼎真人亦是大吃一惊,本该是外躁内沉的道心,却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破绽。
于秀婷朱唇勾笑,美目流盼地朝儒道佛三教高手扫了一眼,颇带挑衅地问道:「不知三教高人可愿玉全此事?」
全场哗然,昔时剑圣独身战三教主,如今剑仙一剑挑三教,此战无论胜败,单凭这份豪情状语,便堪称剑者神话!韦驮菩萨和尹方犀是进退两难,若不应战那则是贻笑大方,但若出战,那三个男子围攻一个女流,即便赢了也不值得骄傲,而且还落得一个欺负女人的骂名。
元鼎真人哼道:「谷主此番言辞未免将三教看得轻易了!」
韦驮菩萨也说道:「谷主虽有惊世绝学,但吾等须眉丈夫若会联手欺负一介女流,这成何体统。」
于秀婷叹道:「菩萨此言不妥也,佛曰众生皆平等,为何女子就要天生低人一等!菩萨你可起了分别心也!」
尚未交手,于秀婷言辞便咄咄逼人,先是打乱元鼎真人道心,再以佛理攻击韦驮菩萨,在其禅心制造一丝破绽,如此一来,为自己增添了五分胜算。
尹方犀见两人都被于秀婷扰乱心绪,干脆昂首应战:「既然于谷主有此雅兴,那在下便舍命陪君子!」
于秀婷咯咯一笑,温婉而有略带几分狡诈地道:「尹先生说错了,妾身只是小女子也,可不是什么君子!」
借力打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于秀婷尚未出剑便以话语占得先机,虽是口头之争,但在高手看来这种口头争锋也是极为重要,若能占得先机,便可在敌人心灵中率先埋下一颗失败的种子,替自己增添胜算。
为出招,气已是先低三分,儒道佛三人心知不妙,当下思索应对之策,只看元鼎真人一个眉色,另外两人已经知晓各自想法,于是收敛心神,默默调和内息。
那边暗处,楚婉冰看得是啧啧称奇,心忖道:「昔日看秀婷妹子温雅柔和,处事中庸,想不到今日却是一鸣惊人,压得这三个老狐狸连大气都不敢出,果真是剑锋锐利,剑心无暇也!」
先是尹方犀默默地掏出一副银丝手套,戴在手上,这副手套乃是儒门秘宝之一——天蚕银丝手,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尹方犀将此取出明显是要针对于秀婷手中神剑。
而韦驮菩萨僧袍一抖,佛门法器应然而生,一杆庄严佛杵紧握在手,此物名曰佛耀杵,亦是佛界神物。
儒道佛各握神兵,剑仙持刃而立,双方各自对视,四周气压倏然剧降,全场一片寂然,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元鼎真人率先出招,只看他朱阳火刀凌空劈来,于秀婷脚步轻挪,龑霆神剑凛然迎战。
刀剑交锋,激起万千尘埃,大地赫然蒙劫,方圆之地寸土不存。
于秀婷剑锋运转,剑势轻柔灵巧,纳气化劲,元鼎真人只觉得刀锋仿佛陷入一片虚空,难以着力,随后于秀婷肩膀一抖,剑气川流不息,连绵不绝,朝着元鼎真人奔腾而来。
元鼎真人暗吃一惊,急忙挥刀舞动,以雷火刀气护住全身,岂料剑气宛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竟透过其刀锋的空隙欺近道者身躯。
元鼎真人猝不及防被细小的剑气刺中,情急之下运动混元道胎护身,虽力保不失,但道袍却被剑气刺成了个马蜂窝,摸样狼狈不堪。
于秀婷轻笑一声,撇开元鼎真人,朝着儒佛冲去,那口龑霆剑染墨而动,宛若潇洒毛笔,正在书写一副传世墨宝,此招正是青莲剑歌之——墨舞天香流万芳。
尹方犀和韦驮菩萨只觉得眼前景色大变,自己竟立身在一片水墨世界之中,四周的山河树木皆是黑墨所绘,黑白相间,虚空无x*x界。
韦驮菩萨安定禅心,谨守灵台清明,抡起佛耀杵,划出无数个卍字佛印,朝着四面八方撞去,沛然佛力将水墨画震得不断溃散。
而那些山水树木就像融化般,化作阵阵墨汁滚落而下,将两人视线尽数遮蔽。
视线受阻,两人自知剑仙绝式即将来到,于是皆凝神戒备。
只见四周墨汁泛起阵阵波澜,无数黑墨剑痕划破虚空,朝着两人杀来,韦驮菩萨心神一敛,自知此招不凡于是豁尽佛门元功,祭起菩提金身,霎时黑墨剑界中一道璀璨金芒照耀四方,将墨汁染成了一片金色,黑色墨汁仿佛变成了金色铅华。
金身护体,韦驮菩萨任由墨痕剑气肆虐,皆是不动如山,尹方犀一双冷眼寻觅剑仙芳踪,锁定目标后,闪电出手,天蚕银丝手朝着黑墨深处探去,猛地震散水墨剑气,逼出于秀婷真身。
尹方犀哈哈一笑,顺势出手,五指筛张,扣住龑霆剑刃,他自持手套神妙,不畏剑锋锐芒。
于秀婷莞尔轻笑,运气火热内力,龑霆剑锋倏然化作铁水从尹方犀指缝中流走,尹方犀钳制于秀婷之绝招不攻自破。
于秀婷挥洒铁水剑锋,剑势更添无常,尹方犀一个不慎竟被铁水剑锋缠住全身,滚烫而又锋锐的剑刃刺骨生疼,尹方犀不敢怠慢运起十成功力,逼出巅峰紫阳真元,这才勉强挣脱铁水剑锋的纠缠。
于秀婷趁着他气息由盛转衰的一刻,抬起玉足,狠狠地将尹方犀踹倒在地,虽然这一脚不能伤及他根本,但也足够扫光其颜面!击退尹方犀,于秀婷专心应对韦驮菩萨,只看她皓腕回转,尽纳十方元气,水墨剑界感应其剑心号召,顿时化作一口巨大墨剑狠狠地朝韦驮菩萨劈下。
韦驮菩萨举起佛耀杵当格,只觉得双臂阵阵麻木,佛杵几乎脱手,于是将菩提金身运至巅峰,万千金华佛光势要驱散水墨剑气。
谁料于秀婷剑势未终,只见她雪靥含笑,娇喝一声,左手捏剑诀,天剑元功凛然爆发,水墨色彩变得更为浓郁,铺天盖地的水墨剑气将佛光尽数吞没。
剑音铿然,水墨消散,宣告战局终结,只见韦驮菩萨颓然后退,这名蓄发僧人此刻发髻散开,三千烦恼丝披肩而下,僧袍破碎,昔日那潇洒俊朗的佛门僧者此刻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儒道佛三人虽未伤及根本,但不是被踹倒,就是被削去头发,要么就是衣袍破烂,此情此景,胜负已是明朗——剑仙单剑挫三教!三人面若死灰,却不得不强吞败果,于秀婷还剑入鞘,淡笑道:「承认了!」
元鼎真人长叹一声无奈,只得侧身让路:「愿赌服输,贫道无话可说!」
另外两人也各自退回阵营,全场倏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其话语无不是赞叹剑仙如何高明,剑术如何惊世。
于秀婷暗叫侥幸,轮根基她也仅稍胜此三人几分,若是生死论战,也得五百招之后才能得见胜负,此次胜果可谓得来不易,先是借着万千豪杰之声威铸造剑势,抢夺先机,再加上龑霆剑之神效,才力压这三大高手,但也仅仅是取得表面的胜负,若是生死相搏,结果还难说得很。
「此番得胜还得有赖此剑!」
于秀婷暗自感慨,只觉得手中宝剑仿佛散发着丝丝热流,从手掌透进心坎,温暖柔和,仿佛血脉相连般的奇妙。
「此剑好像是有生命似的,跟雪芯和剑鸣那般体贴暖心,就像是我的孩子般,流动着我的鲜血……」
想起鲜血二字,于秀婷不禁粉面一热,急忙运起剑心驱散脑海中稀奇古怪的念头。
楚婉冰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喃喃自语道:「那口剑好像有股熟悉的味道……」想到这儿,脑海中倏然浮现那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那股温热腥甜的鲜血。
不知为何,她越想越气,心中生出几分羞怒恨意,两眼紧紧盯着龑霆剑,媚眼之中秋韵泛动,复杂难辨之水波中透着三分羞愧、三分怒意,还有四分酸楚,不由自主地伸出修长手指狠狠地在龙辉胳膊上掐了一记。
三教放行,众人得以进入武尊庙。
步入其中,只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度迎面而来,简朴沉重的建筑洗净铅华,但却透着不可一世的庄严和威武。
穿过大院,直入正殿,却见广阔的殿堂中空无一物,唯有中央高台立着四尊石像,而石像犹如护法天神般拱卫中央的玉案。
这武尊印玺究竟是何等神物,这以九五璧打造的珍宝又是何等的高贵威严,每一个人都忐忑不安地朝玉案望去,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下来,无数目光聚集在了高台之上。
就在此时,一些修为较高的人闻到了一股怪味,腥臭腐朽,就像是死人的味道,而这股味道竟是从高台上飘来,于秀婷等一众高手更是敏锐,他们心生不安之感,不约而同地跳上高台。
儒道佛三教元老,天剑绝世仙子,四大巨头同时站在高台,都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玉案之上哪有什么武尊印玺,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那颗人头正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大悲菩萨!韦驮菩萨面色大变,嘴唇不住地抿动,朝着元鼎真人怒目相向,寒声道:「元鼎真人,这是怎么回事!」
元鼎真人也是目瞪口呆,长叹道:「韦驮菩萨,贫道对此一无所知!」
韦驮菩萨嘿嘿冷笑道:「此庙乃是晋王督工建造,真人一句一无所知就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真是深得太极精要也!」
元鼎真人见他暗藏讽刺,毫不客气地反扑道:「清者自清,贫道无需辩解!」于秀婷忽然剑心一动,惊叫道:「快离开,此地危险!」
三人闻言,也不及多想,立即抽身后退,也就在四人刚刚跳离的瞬间,高台忽然爆发出灼烈魔气,熊熊魔火将整座高台烧毁,正是那魔界独有的炎魔晶石,昔日那场飞云坡大战,端木琼璇便是以此晶石反算转轮王一把,此魔石所蕴含的至阳魔气灼热无比,一旦爆发丝毫不在炮火之下,若非于秀婷剑心灵动,只怕四人就要惨遭暗算。
看着烧成灰烬的高台,武林群雄纷纷躁动起来,于秀婷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安。
「是魔尊的手笔!」
天剑谷与魔界相斗多年,于秀婷从熊熊魔火中认出了那一丝熟悉的魔气,「端木睺曾经来过这里!」





龙魂侠影 第四回一剑穿心
元鼎真人深吸吐出一口浊气,恨声道:「好个端木睺,竟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盗取武尊印玺……」
他话音未尽却忽然哑口无言,因为他在凌乱的碎石中窥见一道异光,晶莹剔透,哪怕浓厚烟尘也难掩其光彩。
韦驮菩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武尊印玺?」
众人定神一看,只见那枚以九五璧打造的印玺竟安然地躺在碎石之中。
靳紫衣眉头轻蹙低声道:「莫非魔尊没将印玺带走,而是将其藏在高台之下,但他为何要这般做呢?」
乍逢如此剧变,群雄皆是又惊又怒,正殿之内一片喧哗,各种猜测和讥讽纷纷响起,吵杂之极。
楚婉冰百思不得其解,蹙眉道:「魔尊这般做法着实奇怪,将大悲菩萨的首级抛出,明显是要向三教示威,却不知这般行径只会促使三教再度联盟,甚至激怒整个正道武林,莫非他也想学煞域那般挑战天下?」
龙辉望着武尊印玺,叹了口气道:「不,魔界不会遭到天下共伐,因为魔尊故意留下武尊印玺这一招已经将整盘棋盘活了。」
楚婉冰媚眼一亮,顿时恍然大悟,暗忖道:「臭小子脑子还挺灵光的,一眼便瞧出了魔尊的暗手!」
她志比天高,得龙辉提醒立即相通其中关键——魔尊杀人示威虽然激怒了三教,若三教尚有教主统领,那么三教巅峰振臂一呼,定能号召天下共伐魔界,然而如今的三教恰好是群龙无首的局势,无人能领导这共伐魔界之战役,唯有选出首领才能统率武林群雄,而魔尊故意留下这枚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实则是大有深意,为的就是让三教乃至武林正道为争夺盟主而大打出手,相互消耗。
龙辉低声朝楚婉冰打了招呼道:「冰儿,你看那个靳紫衣的模样,似乎他也看出其中关键。」
楚婉冰瞥了靳紫衣一眼,见他眉头紧蹙,双目紧盯武尊印玺,并凑到尹方犀耳边说着些什么。
楚婉冰笑道:「那家伙乃是云汉院之主,那个地方可是儒门智囊,他看出其中关键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就算他看出来了也不能怎么样。魔尊这一手可谓是阳谋,三教元老的首级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摆了出来,他们除了向魔界动手外已经别无它途,但要动手就得选出发号施令的人,所以三教这场内斗是避免不了啦!」
靳紫衣与尹方犀商讨了几句后,两人达成了共识,有靳紫衣朝着韦驮菩萨做了个辑,开口说道:「大悲菩萨惨遭毒手,吾等皆感万般哀伤,魔尊此等手段实在是丧尽天良,天地可诛,儒门愿为诛魔大计贡献一番心力。」
他这番动作和说辞分明就是请佛门主持大局,巧妙地避过了大战的风波,也将佛界推倒了前端,让韦驮菩萨去跟魔尊较劲,自己则保留实力。
元鼎真人闻言,也棒打随蛇上,奉承地说道:「贫道在庙外徘回多时,却不知道魔尊是如何入庙放肆的,实在惭愧,无颜面对天下修者,所以还请韦驮菩萨主持大局。」
龙辉不禁莞尔道:「这班老狐狸,真是懂得保存实力,遇上硬仗立马将别人推了出来!不过魔尊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儒道两教皆推佛界主持大局,那内斗就不会发生,魔界这回可要遭殃了!」
楚婉冰低声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难不成还以为儒道两教会像上回攻打酆都那般使出全力吗?教主之位一天没有落下,他们就不会使出全力,就算是攻打魔界,这班老狐狸也只是出工不出力,就算是韦驮菩萨也只是做个样子,绝不会赌命一战,更何况这个大悲菩萨跟璃楼菩萨走得较近,韦驮菩萨更不会管,说不定还会暗手鼓掌呢!所以魔尊这番举措看似冒险,实际上是稳赚不赔,无论三教有没有为盟主之位打起来,他都是高枕无忧!」
丧命的人是自己的同门,而儒道两教又愿意退居二线,韦驮菩萨本应接下担子,然而他却说道:「得两位这般推崇,贫僧实在受宠若惊,只是吾能为有限,只怕会难当大任。」
靳紫衣道:「菩萨过谦,佛界四大菩萨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此番诛魔大计唯有菩萨能胜任!」
元鼎真人也随之应和道:「靳先生所言甚是,还请菩萨接过武尊印玺,率领吾等直取焱州,踏平魔界!」
韦驮菩萨脸色一沉,若是给他接过印玺玺号令三教,一统佛界,那他是乐不知疲,但若是接过这枚印玺就要去跟魔尊拼命,说什么也不去做,于是他心生一计,叹道:「浮名本是身外物,贫僧还算有几分自知自明,着实无颜手持印玺号令武林,但贫僧却知有一人可胜任武林盟主。」
靳紫衣问道:「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得菩萨这般推崇。」
韦驮菩萨朗声说道:「自然是剑仙——于秀婷谷主!于谷主方才所展示之惊世技艺堪称天下无双,再加上天剑谷地处焱州,与魔界抗争多年,对统率诛魔大计有足够能力!」
心知对方祸水东引,于秀婷沉稳冷静,垂目道:「妾身一介女流,能守住祖师基业已是极限,实难再担当如此大任,还请诸位另谋高明吧。」
韦驮菩萨说道:「谷主过谦了,方才谷主所表露之一手绝学已叫天下须眉汗颜,武林盟主舍你其谁!」
于秀婷道:「武林盟主这四个字代表着武林盛衰,各派存亡,所以接掌武尊印玺之人还需得到诸位豪杰之认可!」
韦驮菩萨朗声道:「说得好,武林之中还有何人之武功与威望能及剑仙!」
于秀婷展颜轻笑道:「妾身尚有一人推选,那便是与韦驮菩萨同列佛界四大菩萨之一的璃楼菩萨。」
于秀婷这一招用着实妙,故意推出璃楼菩萨来担任武林盟主,如此一来,韦驮菩萨可谓进退两难,若同意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对头捧上高位,若不同意后果更加严重,毕竟死的人也是佛界四大菩萨,人家剑仙都推举你们佛界之人担任武林盟主,你还如此摇摆不定,不是心怀不轨,就是冷血无情,不顾同门血仇,无论哪种结果对他都是大大不利。
韦驮菩萨紧蹙眉头,说道:「璃楼菩萨乃是佛界千古奇才,足以担任盟主之位,但他此刻并不在此,如何能接掌此印玺,还是请剑仙高举武尊印玺,号令天下群雄!」
他既不想去跟魔尊拼命,也不想璃楼菩萨高他一头,两相权宜宁可让于秀婷接掌印玺。
「既然韦驮菩萨不愿出手,那大悲菩萨之血仇便由贫僧接过!」
沉稳雄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白发僧人昂首走入正殿,双目宛如深渊大海,气度更似泰山磐石,不动不摇,尽显佛家先天风范,正是璃楼菩萨。
在其身旁有一白发白眉道人,不是净尘道人还有何人。
佛道先天凛然现身,现场气压倏地一沉,韦驮菩萨与元鼎真人皆是面色灰暗,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靳紫衣目光一闪,笑道:「璃楼菩萨恐怕误会了,韦驮菩萨是出于谨慎考虑,才未如此罢了,毕竟魔界并非易于之地,要对其动武需得三思再三思!」
靳紫衣话音未落,却听爽朗笑声响起:「靳院主,尔等若不想接此印玺,那便直说,宗某不介意能人多劳!」
只看飘逸儒衣潇洒而来,宗逸逍目露冷嘲轻笑。
三教元老与教主遗脉首度尽数会面,现场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靳紫衣依旧冷静,洒然道:「宗阁主,此话未免过甚……」
他还没说完,宗逸逍不耐地打断:「一天到晚就知道说废话,说白了就是不愿将印玺轻易让出,既然如此那便直接些,大家打上一架,谁胜就拿走印玺,如何!」
峰回路转,原本是想推脱的武尊印玺,此刻却万万不能落到教主遗脉手中,若不然元老一派将彻底失去争夺教主宝座的机会,方犀、元鼎、韦陀三者心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朝靳紫衣打了个手势。
靳紫衣心领神会,朗声应道:「既然阁主有此想法,那靳某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只是不知诸位武林同道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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