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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龙辉摇头道:「在下倒有不同看法,要将千斤火药藏入天诵塔而瞒过其他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十个先天高手联合行动也未必能做到,所以这凶手不一定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水尊者微微一愣,蹙眉道:「既然如此,这个凶手又是如何瞒过我们两人呢?」
龙辉沉声道:「先前听尊者说过,两位曾经因为参加天佛教主的葬礼而离开天诵塔!」
火尊者猛地一拍手,说道:「然也,当时万僧齐聚葬礼之上,天诵塔是无人看守,而且葬礼举行了足足三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准备炸药了!」
水尊者蹙道:「当日全僧齐聚大雄宝殿,但空尊者并未出现,莫非……」
龙辉叹道:「既然是万僧汇聚葬礼,那么也有可能是外界人士闯入,这黑手的范围极大,很难把握。」
水尊者道:「虽说如此,吾等还是先去拜访一下空尊者大师兄。」
火尊者点头道:「我们也有数十年没见过大师兄了,正好乘此机会见他一见,以免日后坐化圆寂,想见面都不行了!」
就在这时,护院武僧听到后,纷纷赶来,带头的是另一名罗汉,名曰举钵罗汉,他看到托塔罗汉昏迷在一旁,指着龙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谋害比丘,炸毁宝塔,今日贫僧便要一开杀戒!」
水尊者大喝道:「举钵罗汉,你给老衲听好了,这炸毁宝塔者另有其人,这位龙施主乃是吾与火尊者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礼!」
举钵罗汉被这么一喝,顿时哑声,六界尊者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四大菩萨,他哪敢逾越,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水火尊者喝退群僧后,带着龙辉、苦海二人直奔后山,穿过重重密林,来到一座陡壁之前。
火尊者指着陡壁下的一个石洞道:「识尊者修行之地便在绝壁山洞里,老衲先下去跟师兄打个招呼,再叫诸位下来。」
这绝壁万丈高深,险峻之际,若有人躲在洞里暗算,便是九死一生的死局,火尊者这般做法也是保险起见。
只见他僧袍一抖,身子轻飘飘的朝悬崖落下,借着山风吹拂,轻松地飘到了山洞里,过了片刻,他探出头来,朝众人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踏入绝壁山洞,只见火尊者满面愁容地对准众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识尊者圆寂了!」
龙辉定神望去,只见一名老僧地盘坐于石台,面目和祥,仿佛是在冥思入定,禅想佛法,但身上毫无气息,俨然已经去世多时。
水尊者安慰道:「大师兄显然已经修成肉身菩萨的境界,平囊不腐不坏,此乃大功德也,所以火师兄不必介怀!」
火尊者叹道:「贫僧并非介怀于此,只是感慨线索已断。哎,待老衲将师兄遗骸带回寺中,供奉起来!」
线索中断,火尊者背起识尊者的尸身便离开洞,龙辉等三人也紧随其后。
跃上山崖,火尊者满怀心事地负尸回寺,才走了几步,足下忽然踢到了一根丝线,尚未来得及反应,尖锐的破空声便响起。
数十枚利箭闪电般射来,笼罩四人周围,毫无躲闪的空隙。
火尊者由于背负尸体,双手无法使用,肩膀顿时被射中一箭。
这些分明就是军队的弩箭,而且布置机关的手法与军中人士并无二异,龙辉大吃一惊,能够在短时间内布置好军用机关和弩箭,并且每一步都走在众人跟前施加阻杀,这个黑手想必十分熟悉云海山之地形,所以推测这黑手并非外界人士,而是雷锋禅寺之僧人。
龙辉熟知军队弓弩之特性,瞬间便稳住阵脚,以戍土真元催动土墙,将箭矢截下,护众人周全。
苦海挥刀劈最后一枚箭矢,赶过去扶起火尊者,只见他面色晦暗,口唇发青,箭伤处流淌黑血。
苦海拔下箭矢,只见尖端处蓝汪汪一片,显然是淬了剧毒。
水尊者急忙过来替火尊者封住血脉,阻止毒性蔓延。
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后,便说道:「两位尊者,山上此刻也是杀机暗布,在下以为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下山为妙。」
两大尊者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于是改由苦海背负识尊者皮囊尸身,水尊者照顾火尊者,龙辉腾出双手来保护三人,四人首尾相应,小心翼翼地朝上下走去,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未再遇上其他暗杀。
龙辉对此并不感意外,毕竟这黑手也怕暴露身份,所以连番暗算不成后便不再冒险。
在山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龙辉亲自查看火尊者的毒伤,发觉毒素正不断侵蚀佛者气脉,若让毒性蔓延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功体尽废。
龙辉以阴阳五行之气试探毒素之特性:「此毒暗含金水之气,以金生水,增强毒性,虽然麻烦,但要解不难!」
看清毒性,龙辉施展离火,戍土两真元,以火克金,以土克水,很快便将剧毒瓦解。
火尊者恢复了几分精神,感激地道:「多谢龙施主援手!」
水尊者咬牙道:「炸天诵塔,亵渎先辈舍利,如此恶事居然有人干得出来!想不到吾等多年闭户不出,佛界竟然已经腐朽至此!」
火尊者撑起身子哼道:「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时日也不多了,就趁着还有口气,便跟这佛界败类斗上一斗,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端正佛门!」
龙辉道:「这幕后推手处心积虑地借着天佛教主葬礼在天诵塔布下炸药,明显势要针对两位尊者!」
水尊者道:「葬礼距离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为何偏偏在今天下手?」
龙辉道:「他怕暴露身份,所以迟迟未对二位下手。今天在下与苦海大师登上天诵塔,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掩饰自身的机会,到时候他既可以谋害两位尊者,又可以将罪状推倒我们两人身上。至于须弥勒,我想他只是幕后黑手用来分散我们注意力以及拖延时间的替死鬼。」
苦海惊愕地道:「须弥勒不是那个徒?」
龙辉摇头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了戒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刚才那个须弥勒已经被人迷乱了心智,所做之事就像是一个死士。而且,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会将须弥勒之死扣在我们头上,策动佛门与咱们为难。」
水尊者哼道:「有老衲跟火师兄在,这栽赃嫁祸的伎俩休想奏效!苦海、龙施主,你们尽管放心,只要老衲还有口气在,那恶人就别想得逞!」
龙辉应了一声多谢,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须弥勒临死前的神情,有几分像是被玄媚夺神术控制,但却又有几分怪异。
「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人,其神情动作与常人无异,他们的武功的智计都不受影响,只是心甘情愿地替鹭眀鸾办事,可是须弥勒不但神志慌乱,而且就连武功也大大降低……再说了,布置炸药只能在天佛丧礼的那一天进行,那时候万僧齐聚雷锋禅寺,等同于佛界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一起,以鹭眀鸾的谨慎是绝不会选这个时候来下手,而且她跟两大尊者并无仇隙和利益的冲突,所以应该不是她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龙辉也不再拖延时间,于是便偕同苦海等人将火尊者送回玉京,但因为要照顾毒伤未愈的火尊者,龙辉的行程被大大拖慢,这一去一回距离十日期限已经过了七天,距离开启傀山祖祠的时间还有三日。
「时间不多,赶紧将雪露天华交给鹭眀鸾,博取她的信任,早日寻到名册的下落!」
龙辉马不停蹄地赶往裴府。
推开上回与鹭眀鸾会面的屋子,只见一道鹭眀鸾与潇潇正在用餐,师徒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好不融洽,更带着一丝温馨。
龙辉暗忖道:「裴府众人显然已经被她控制了心神,若不然她们师徒怎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此用餐。」
鹭眀鸾蹙了蹙秀眉,微嗔道:「龙将军,你这般闯进来,似乎有些越礼。」
龙辉冷冷地道:「我倒是佩服阁下之胆魄,明明是洛清妍必杀之对象,你居然还敢在这大吃大喝。」
鹭眀鸾放下筷子,笑问道:「莫非被人追杀就不用吃饭了吗?」
潇潇也嘟着嘴道:「你干嘛要打扰我们吃饭,真讨厌!」
她恢复心智后,模样秀美,说话时颇带几分少女娇憨,甚是可爱。
龙辉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玉瓶,丢给鹭眀鸾,说道:「这里就是雪露天华,至于清心舍利子下落暂且未明。」
鹭眀鸾看着龙辉浑身伤痕的模样,眼波倏然一阵迷离,红唇轻抿道:「你……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
龙辉冷冷地道:「天诵塔上遇到一些小意外。」
鹭眀鸾身子一僵,眼中景色仿佛变得有些迷糊,思绪渐渐拉回了当年那座小阁楼里,也曾是有这么一个少年替自己取来灵药,从而弄得满身伤痕,然而这辈子她再也没办法见那少年一面,也没办法向他撒娇弄痴。
「哥哥……」
鹭眀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很快便定下心来,轻言答谢道:「多谢,将军这份恩义,妾身铭感五内,来日定当回报。」
龙辉道:「回报之事暂且按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鹭大姐可曾到过雷锋禅寺?」
鹭眀鸾微微一愣,奇道:「那是佛界总坛,妾身没事朝那里跑做什么?将军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龙辉淡淡地道:「在天诵塔的时候,我遇上了须弥勒菩萨,他似乎做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鹭眀鸾笑道:「所以将军怀疑是妾身做的好事喽?」
龙辉垂目道:「非也,只是将心中疑惑说出来罢了。」
鹭眀鸾道:「若正面打斗,妾身自认为可以轻取这须弥勒菩萨,但要控制他之心神却非易事,因为这些和尚都有极强的禅定功夫,这须弥勒身为佛界四大菩萨,这禅心修为绝不简单,即便我能控制,也得耗损大量元气,再说了,妾身可没那单枪匹马独闯佛山的胆量。」
龙辉道:「在下只是想消除心中疑虑罢了,并无他意!」
鹭眀鸾笑道:「妾身晓得,若将军不弃,不如谈一谈那须弥勒的状况,说不定妾身看出些端倪来。」
龙辉心忖道:「这妖女的夺神之法独步天下,说不定真能提供一些线索。」
龙辉道:「须弥勒当时是双眼赤红,表情呆滞,不惧痛疼,脖子青筋暴露,肌肤通红,根沾满了浆液,眉心处隐有梵文。」
鹭眀鸾表情忽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惊道:「什么!梵文现眉心?」
只见她俏脸酡红,呼吸急促,高耸的酥胸一起一伏,宛若肉山震动,倍添妖艳。
在龙辉印象中,这个妖女无论遇上何种风浪,皆是媚笑嫣然,镇静自若,那份风姿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何曾见过她这般失态。
鹭眀鸾朝潇潇说道:「潇潇,你先下去吧。」
潇潇嘟着嘴道:「不嘛,这小子不是好人,我要留在师父身边保护你!」
鹭眀鸾莞尔道:「傻丫头,别任性了,师父有些事要同龙将军面议。师父给你弄来了几个蟋蟀,就放在你屋子里,你快去玩吧。」
潇潇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鹭眀鸾叹道:「小徒娇纵,让将军见笑了,还望将军能详说天诵塔所见之事!」
龙辉见她神情极为凝重,于是便将须弥勒之状况说了一遍,当说到须弥勒奸女子采其阴息的时候,鹭眀鸾脸上顿时凝聚了沉重的杀意,龙辉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克制。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
龙辉将须弥勒的状况说了一遍,鹭眀鸾柳眉倏地一抖,玉掌一拍,桌子顿时化为碎片:「果然是那个僧!」
龙辉见她情绪极为激动,便试着问了一句:「冒昧一问,那僧究竟是何许人也!」
鹭眀鸾微微一愣,压下了怒容,再度恢复那烟视媚行的模样,笑道:「妾身失态了,让将军见笑了。」
龙辉道:「无妨,不过当年究竟发生何事,鹭大姐可愿告之在下?」
鹭眀鸾仿佛是戳中心中痛处般,如花笑靥凝于粉面,尚不及褪去,片刻才得一僵,冷冷地道:「将军想听吗?」
龙辉道:「在下只是好奇,并无追问之意。」
鹭眀鸾凝望了他片刻,心里百感交集,觉得眼前之人仿佛跟鹭明佳重叠在了一起,一时之间难分真假,芳心没来的一阵酸楚,叹道:「既然将军替妾身寻来雪露天华,于情于理,妾身都应将实情托出。」





龙魂侠影 第九回入世悬壶
「师妹,这次出山你千万要小心照顾自己!」
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妇柔声说道,满脸尽是临行之前的叮嘱和担忧。
鹭眀鸾嘻嘻笑道:「尹师姐,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啦!」
说罢低下头逗少妇怀中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女孩被她细滑香薰的玉指逗得眉开眼笑。
「涟漪乖乖听话,等姨姨回来后,给你带好吃的!」
鹭眀鸾对着孩子越看越喜爱,于是就从师姐怀中抢过来亲上两口,小涟漪被她檀香温热的唇息吻得甚是舒服,眯着小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明鸾,天罗大阵运转的缺陷即将出现,你还是别耽搁时间了,若不然你就得等到明年了!」
一名美目柔丽的妇人说道,她正是鹭眀鸾的师父寒凝月,怀抱女童的少妇乃鹭眀鸾的直系师姐尹飞燕。
鹭眀鸾撇了撇小嘴,说道:「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明鸾,多看人家几眼都不行吗?」
寒凝月道:「傻丫头,这次你夺得吾族武决之魁首,给师父大大长脸,师父怎么会讨厌你呢。」
鹭眀鸾咯咯笑道:「师父,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谢天谢地,这小妖精总算走了,没人妨碍我跟未央了!」
寒凝月俏脸一红,狠狠打了她一个,嗔道:「死丫头,信不信为师扒了你的皮。」
鹭眀鸾吓得缩了缩脑袋,摇头道:「信,信,我不敢胡说了!」
「明鸾,时间不早了,快些出发吧。」
只见洛清妍俏生生地走了过来,一旁的还有兄长鹭明佳。
鹭明佳柔声道:「明鸾,要是在外边有人欺负你,记得回来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出头。」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笑道:「等你从傀山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鹭眀鸾掩唇笑道:「大哥,在外边有洛师姐照看我,你就尽管放心吧。」
天罗大阵每年都会因为极元之力的损耗,从而出现短暂的停滞,威力减弱大半,所以妖族长老便会联手撑开一道缺口,送几个优秀的传人出山历练,洛清妍乃下一任妖凰,在通过了各大长老的考验后便可出山,而其他弟子中,袁齐天因修炼元古大力未能及时出关,鹭眀鸾在服用奇药后,凝练出八翼鸾雀之妖相,可谓是无人能敌,一枝独秀,勇夺取武斗魁首,所以也被选为出山之人选。
两人皆是妖族天娇傲女,再加上有长老背后支持,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天罗阵。
通过傀山周边那片荒凉后,便是碧绿无边的大草原。
长这么大,两女是首次看到山外的景色,不禁喜出望外,笑靥如花。
鹭眀鸾咯咯娇笑,纵情在草原上奔跑:「姐姐,你快看,这儿好大呀!」
洛清妍毕竟比她沉稳一些,语气还能勉强保持平静:「明鸾,外边的世界何其之大,这草原之时冰山一角,等你进了神州可千万别看花了眼。」
鹭眀鸾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后,兴奋地躺倒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外边的气息真好闻……」
洛清妍在她身旁坐下,蹙眉道:「明鸾,你可千万别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迷昏了头脑,傀山内还有许多同族在受苦,我们得尽快了解到外界的局势,为今后出世做好准备!」
鹭眀鸾道:「好了,姐姐,人家不会忘记族人的,对了,等进入神州后,姐姐准备用什么身份来掩饰自己?」
洛清妍道:「我就给人看病吧,做个女大夫,毕竟是人总会生病,无论达官贵人,小贩走卒,都可能成为病人,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
鹭眀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雀跃地道:「好好,我也要做女大夫,给人看病!」
洛清妍莞尔道:「你那半吊子的医术可别弄出人命来,若不然篓子可就捅大了。」
鹭眀鸾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头道:「好姐姐,人家会小心的,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还怕什么!」
洛清妍叹道:「明鸾,这次出山我们是分开历练的,不能呆在一起。」
鹭眀鸾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低声道:「又没人知道,咱们偷偷在一块,长老又不知道。」
洛清妍笑着拍拍她粉面道:「傻丫头,咱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
鹭眀鸾哦了一声,嘟嘴道:「知道了。」
洛清妍笑道:「好了,别老撅着嘴啦。大不了咱们修行的地方选两个离得近一些的郡县。」
鹭眀鸾一听,立即行囊里掏出神州地图,煞有介事地寻找修行地,找了半天,她兴奋地指着地图说道:「姐姐,你就在这洛川历练吧。」
洛清妍蹙眉道:「神州郡县何其多,为何要选这个洛川呢?」
鹭眀鸾笑道:「姐姐,洛川有一条闻名的河流称之为洛水,与你名字正好搭配,洛水清妍多好听呀,以后若有人欺负我,我可要找你替我出头!」
洛清妍听后,觉得甚妙,于是就同意下来。
鹭眀鸾又在洛川附近寻了一个名为东霈的郡县。
越过铁壁关,姐妹两各自叮嘱了几句后,便分头行动,鹭眀鸾进入东霈,在街道租了一个铺面,置办药材,开设医馆。
为了让医馆更加完善,鹭眀鸾足足忙活了三个月才布置好一切。
之后她又想打响名声,于是便从黄历选了个好日子,这一顿下来足足过了四个月,然而远在洛川的洛清妍早已闯出了一些名堂,鹭眀鸾时不时地从行人口中听到关于洛水畔的那名白衣神医的传闻,对这个师姐更为敬佩,也开始鞭策自己早日将医馆钠上正规。
到了开馆之日,鹭眀鸾亲自坐堂,摆出一副杏林国手的模样。
从大清早一直坐到响午,却没有一个病人来看病,鹭眀鸾顿感百般无聊,素手托腮,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医馆仍是毫无访客,鹭眀鸾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准备关门闭馆,却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来,盯着鹭眀鸾问道:「你是这里的大夫吗?」鹭眀鸾点了点头。
小丫鬟喜出望外,说道:「那就太好了,还请女大夫来瞧瞧我家小姐的病。」鹭眀鸾问道:「病患在何处?」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不方便出门,还请女大夫随我来,出诊金一分不会少的。」
鹭眀鸾虽不在乎这么一点诊金,但毕竟有人找自己看病,总算没白坐一天,于是背起药箱就跟着丫鬟出去。
一路上小丫鬟跟鹭眀鸾讲起了自家小姐的病情,鹭眀鸾总算搞清楚了情况,这家人姓赵,并非东霈原住户,赵夫人带着十岁的女儿回娘家探亲,本来是想给父亲拜寿的,谁知这个赵小姐前些日子染上了怪病,流血不止,当时就把赵夫人吓坏了,因为出血的部位较为敏感,赵夫人为了顾及女儿的名声,所以要请个女大夫,可是东霈大医馆的大夫基本都是男子。
这小丫鬟跑得脚都快酸了,才找到鹭眀鸾。
进入一家挂着林府大字的宅院,鹭眀鸾随着丫鬟经过前院,此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而且还有数张池塘,活水流动,本应是一处风水宝地,但鹭眀鸾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池塘里传出,花容倏地微微一沉,这股味道不应该出现在尘世……走入内堂,小丫鬟对一名相貌俊俏的美妇说道:「夫人,女大夫请来了。」
那赵夫人仔细打量了鹭眀鸾几眼,发觉她比自己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岁,不禁暗自生疑,试着问道:「不知大夫贵姓?」
鹭眀鸾道:「免贵姓鹭。」
赵夫人蹙眉道:「可是耳朵陆?」
鹭眀鸾本想说不是,但想想自己的姓氏有些怪异,于是便顺着赵夫人的口风点头。
赵夫人问道:「请恕妾身冒昧,不知陆大夫的医馆开了多久?」
鹭眀鸾据实回答道:「今日才开。」
赵夫人盯着她俏丽的玉容,像是拉家常一般道:「陆大夫生得真是好看,不知芳龄几何?」
鹭眀鸾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夫人也忒奇怪了,看病就看吧,干嘛要问我年纪,难道是想给她的儿子相媳妇?」
当时她入世未深,那听得出赵夫人是从侧面试探她的医术,毕竟医道难以一蹴而就,需要岁月的沉积和熏陶,所以年纪越大的大夫越是受人尊敬。
鹭眀鸾不明所以,直接说出答案:「十八。」
赵夫人又问道:「不知陆大夫师承何方杏林国手?」
鹭眀鸾随口答道:「自学,并无师承。」
赵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像是看骗子一般看着她,冷冷地道:「陆大夫,请回吧,诊金妾身会命人如数奉上。」
鹭眀鸾奇道:「我还没看到病人,怎么能收诊金?」
赵夫人拂袖道:「不必了,妾身自会另请名医。」
鹭眀鸾也不是蠢人,听出了赵夫人那轻蔑之意,立即激起了她好强的性子,昂首回道:「哼,少瞧不起人,本姑娘若看不好你家闺女,我自挖双目!」
赵夫人柳眉一扬,怒道:「我家女儿何其金贵,岂能儿戏地给你这等江湖骗子乱医!」
鹭眀鸾气得俏脸酡红,银牙紧咬,正想发作之时,却听一名仆妇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过去了!」
赵夫人一听,立即慌了神,鹭眀鸾笑道:「夫人,若我没猜错,令千金此刻一定是处流出大量紫黑色的血液,从而导致血气不足,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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