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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林碧柔蹙眉道:「难道我们来迟了吗,这奇花早已盛开?」
苦海微微一笑,说道:「女施主,正所谓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或许吾等跟此奇花无缘……」
话音未落,只见他胸口的衣襟出忽然绽放金华佛光。
苦海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盒子,说道:「这是师尊托付给我的遗物,为何会发出此等异样。」
盒子啪的一声碎成粉末,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悬浮半空,这枚珠子正是当日天诵塔中,水火尊者转交给苦海的遗物。
只见珠子不断地在四周飞舞,佛光绽放之中,竟看到珠子上伸出水迹,犹如正在落泪的眼珠。
就在众人惊愕之余,一股清香飘来,沁人心脾,只见佛元光耀之下,荒凉的后山竟是花开漫野,妍华迷人,宛若妙龄女郎柔情含笑,白云为裙摆,露珠做耳坠,以最美丽的姿容迎接爱人的到来。
昙花盛开,佛光凝相,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珠子中浮现,似真似幻,竟是韦驮菩萨。
龙辉感觉到这个韦驮菩萨跟以往大有不同,虽然只是一个灵体,但却有着悲天悯人之气质,凝望着漫山遍野的昙花,这个韦驮菩萨眼中更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和哀伤,与昔日那机心深沉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似真似幻的韦驮菩萨呢喃自语道:「昙华啊,昙华,我一直以负业法门修炼,便是希望可以凝练出如来圣体,有足够的修为渡你登彼岸,解脱这无奈的苦恼,想不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以此残魂跟你相见,真是天意弄人……」
苦海惊愕地道:「韦驮菩萨?您怎会在此?」
韦驮菩萨笑道:「傻孩子,我早就死了,你手中那颗珠子只不过是我元神化出来的舍利子。」
苦海顿时一惊,断断续续地问道:「元神也能够化出舍利子吗?」
韦驮菩萨道:「痴儿,肉身灰化,舍利诞生,为何元神就不能凝练出舍利子呢?」
苦海恍然大悟道:「多谢菩萨指点,弟子着相乐了!」
龙辉试着问道:「韦驮菩萨,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驮菩萨叹道:「我便是你们方才所说的书生。当初昙华自尽,我万念俱灰,便一心修佛,就在我感悟禅法之时,却听到此地有奇花盛开,当时我百般好奇便到此观望。谁料我还没踏入山路,就感到一阵锥心剧痛,于是我就知道这奇花是昙华的灵魂所化,带着无边执念在此徘徊。灵魂不入轮回,而逗留尘世,只会遭受更大的业报和痛苦,我不忍昙华受罪,于是便试着用佛法渡航,谁料我方一重踏谷地,昙花就就一味的盛开,好像是看见我后就忍不住地绽放,可是我心如刀绞,要知道每一次开花就等同于燃烧元神,再继续下去,她便会烟消云散,连轮回都进不了。」
韦驮菩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我便请求佛界教主,在此地建造一座祥云寺,以佛法来庇护昙华的元神,替她保住轮回的契机,压制住昙花的盛开,但没到科举前夕,昙花无论如何都会盛开,幸好有佛气庇护,昙花只是匆匆一现,对她的元神并未造成过大损伤,再加上祥云寺香火鼎盛,昙华元神有幸得到众生原力的养护。后来,我替昙华感念众生大恩,便发无上原力,替众生负罪,如此一来,既能还报恩义,又能修炼如来圣体,早日替昙华解脱苦海。」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情有多深,执念便有多重,看来这位昙华公主与韦驮菩萨之间确实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
韦驮菩萨苦笑道:「无奈,在我如来圣体大成的一刹那,有人暗中下毒手,利用我跟昙华昔日的情缘布下心魔障碍,引得我元神溃散,三魂崩碎,只余七魄,残留的魄元化作这么一颗魄元舍利子。」
龙辉蹙眉道:「菩萨,那么如今这个所谓的韦驮菩萨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
韦驮菩萨点头道:「然也,此人强夺吾之肉身,藉此为非作歹,采阴补阳,十足的万恶之魔!」
苦海咬牙道:「弟子斗胆,恳请菩萨出面指证那个伪佛!」
韦驮菩萨摇头道:「难啊!我此刻魂魄不全,只能依附舍利子而保全,如今现出残魂,只怕很快便要消散天地。」
苦海眼圈一红,颤声道:「菩萨,快请重回舍利子,待弟子替您寻得解救之法。」
韦驮菩萨摆手道:「不必了,已经太迟了,自从我离开舍利子后,元神已经开始消散。」
苦海身子一震,喃喃地道:「菩萨,你为何要这样做?」
韦驮菩萨望着那漫山遍野的昙花,轻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我又何须吝啬这最后的时光!修佛多年,难破情关。我死不足惜,只是苦了昙华这一片痴心,以及那有心之人借吾之躯体行恶作孽。」
龙辉不禁火冒三丈,心中暗骂道:「养的伪佛,竟如此践踏昙华和韦陀的一番情意,该杀!」
苦海听得唏嘘不已,但脸上却也挂着几丝疑惑。
韦驮菩萨仿佛看穿一切似的,望着苦海温和笑道:「苦海,你是不是这样想,佛修之人为何还堪不破这情关。」
苦海脸蛋一红,干咳道:「菩萨明鉴,弟子确实有此疑问,但绝无半点不敬。」
韦驮菩萨笑道:「佛法乃是导人向善,我若忘却昙华的一片深情,便是忘恩负义,连最基本的善都做不到,又如何参悟宏大佛法呢!佛修者既要斩断执念,也要敢于面对执念,同样道理,对于昙华之情意,我既然无法忘怀,那便坦然面对!」
苦海恍然大悟道:「菩萨所言甚是,弟子受教。」
韦驮菩萨又朝龙辉望了一眼,说道:「施主,贫僧若没眼拙,想必施主的魂气魄元已经受创。」
龙辉点了点头道:「菩萨慧眼,晚辈确实元神受创。」
韦驮菩萨道:「贫僧多年来替众生负罪,元神不但承接了众生的罪业,也接纳了众生诸世轮回的记忆,这枚舍利子乃是我魄元所化,内藏众生轮回因果,已经形成了百气流魄,待贫僧走后,这枚魄元舍利子便赠与施主吧。」
龙辉心怀感激,拱手还礼,碧玉双姝也感念韦驮菩萨大恩,跟着龙辉行礼答谢。
韦驮菩萨长叹一声,摆手道:「我想同昙华在说几句话,诸位可否回避一二?」
众人只觉得眼圈一热,泪水险些就要夺眶而出,这对痴恋百年的爱人到了今时今刻却是要再度生离死别,再无相见之日。
望着拿到似真似幻的佛影,龙辉无限感慨,拉着二女默默退去,苦海也是无奈哀叹,静静地走下山去。
四人在山脚静待了片刻,却闻山上吹起呼呼风声,委婉凄凉,犹如少女哭泣,杜鹃泣血。
四人急忙再度折返后山,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荒凉,不但昙花枯萎,就连漫山野草化作灰烬,从此这座后山寸草不生。
昙花一现为韦陀,韦陀已然消散天地,昙化又如何独活世上,从此一缕芳魂随风而去。
苦海呆呆地望着那一片荒漠的山地,心中怒火翻腾——昙花盛开,佛眼垂泪,如今韦陀引渡爱人不成,反遭魔劫,消散天地,眼见此情此景,便是佛亦有火!苦海猛然怒喝:「我苦海就此立誓,不斩此邪恶佛,生生世世永坠苦海!」
既是对韦陀心愿的遗恨,亦是除魔意坚,苦海禅心瞬间圆满,一肩担起杀生斩业之重任,顿时天地同悲,万佛诵经,梵音乍现。
只见一道金光飞驰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佛光普照,原本因韦陀湮灭而枯萎的山坡瞬间重焕生机,虽然不能再见昙花盛开之美景,但也有绿草萌出,鲜花绽放之春景。
龙辉与碧玉双姝定神一看,那道金光正是愆僧斩断的镇魔戒刀,只见两截断刀正在重接,可是始终还有一道细痕,难以完全愈合。
苦海双目紧视断刀,一字一句地道:「此刀便以梵刹为名,禅刑为号,合称梵刹禅刑!」
斩业意坚,刀魂随之孕育而生,断刀瞬间合二为一,脱胎换骨,再无破绽,变成金华璀璨,晶莹剔透的一口斩魔佛兵——梵刹禅刑!刀魂生成,神兵降世,只见佛音诵经,云海之中乍现神佛法相,虚无缥缈的佛音响起:「佛心原应慈悲,然绝对之慈悲,却无法抑恶扬善,尽渡世人。芸芸众生,佛渡有缘。善缘善了,恶行恶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求一平天下之曲折,偿尘世是非之因果。梵刹出鞘,为公不为私,禅刑显锋,断尽红尘恶,以极恶显诸善之净值,以极端之犀利果决,舍一身道行、身入无间之大慈悲,非大智慧者不为也。手持梵刹禅刑者,虽等同代天刑罚,但却要以身罚杀戒,承受诸般业果报应!苦海,你可愿接掌梵刹禅刑?」
苦海不吭不卑,行佛礼答曰:「佛者慈悲,剑者清泠,两者得兼,旷世难逢。苦海僧人,愿遵佛法严旨,渡红尘浩劫。身在尘内,心在尘外。梵刹临身,杀生救苦。禅刑斩罪,甘受业果。杀生护生,济世斩业,顶云天而无愧,破痴执成厚德!」
铿锵有力的回答,宣誓着禅心斩业之坚定,苦海再无迷茫,宁可永堕无涯苦海,也要持明王怒相,杀生负罪,断劫斩魔身,涤清万般恶。
就在苦海佛心圆满之际,天地生出感应,云海之中竟见历代佛界教主英魂现身,万佛同时颁下法旨:「舍身入无间,心怀慈悲法,梵刹执禅刑,杀生赦无罪!」
苦海勘破迷障,禅心大圆满,龙辉也替他高兴,望着那口重生的镇魔戒刀,说道:「苦海大师,恭祝你神兵练成,端正佛门指日可待!」
苦海笑了笑,递过那枚魄元舍利子,说道:「龙施主,这是韦驮菩萨转增给你的,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复,替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龙辉接过舍利子,点头道:「韦驮菩萨这份恩情,龙某感怀五内,定当助大师揪出那个伪佛!」
苦海还刀入鞘,说道:「多谢。不知龙施主准备从何下手?」
龙辉笑道:「那个伪佛正在与齐王合作,而昊天教的高手又潜入尚武堂,既然如此,咱们便来个坐山观虎斗,让伪佛跟邪神斗个两败俱伤,也好趁势拔除这两颗毒瘤!」
再商量了一些细节,龙辉便告辞回去,女子心思也较为细腻和善感,林碧柔跟玉无痕都有些闷闷不乐,秀丽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愁云。
龙辉见状便问道:「碧柔,无痕,你们在想什么呢?」
双姝心意相通,林碧柔率先开口道:「龙主,想不到这个昙华和书生的传说竟是真事,他们生不同同床,就连死后也不能同棺,最终两人同消天地……这世道实在是太残忍了!」
龙辉摇头道:「再残忍的事情也曾有过,想当初……哎,算了,旧事不必再提,昔日过错也无法挽回,唯有好好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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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十八回校场竞武
今日正是武举开始的第一日,只见京师内有头有脸的武官都一一到场,各入其位,两名主考铁如山和仇白飞,以及主持者齐王被众星捧月般地拥坐在中央。
龙辉让凌霄和风望尘扮作家将列在自己身后,而左手边的人则是白翎羽。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入座。
巨鼓擂动,号角吹响,武场扬尘,只见一百八十名考生列队行出,血气方刚,骨肉非凡,尽显武者气魄。
齐王挺身站起,玉树临风,朗声道:「大恒以武立国,习武之人皆是国之栋梁,此番武举便是要选出功夫超群,武格出众的俊杰,为国效力。在此过程,还望诸位谨慎以待,展示出一名武者应有的风范和智慧!」
齐王话音放落,战鼓擂动,犹如万马奔腾,激荡人心,武举首轮——骑射比试开始!每一名考生从士兵手中接过弓箭,翻身上马,目光紧紧盯着远处。
只见校场中央林立着一百八十个箭靶,这些箭靶上都写着每一个考生的名字,这一轮的骑射便是要考生在一炷香时间内在自己的箭靶上射满箭矢,在时间结束后,选出八十个箭矢最多的箭靶,这八十个人便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按照历年的惯例,骑射之后便是军盘推演。
望着跃跃欲试的武者,龙辉轻笑道:「这箭袋中的箭矢数量只有五十,就算全部射中也只有五十枚,要是按照常规来比试,恐怕难以淘汰一半人。」
白翎羽低声道:「武举便是要挑选武官,正所谓兵无常形,这个骑射的比试并没有太多的规则和限定,所以在这骑射的过程中便得动一些脑筋。」
龙辉笑了笑,已经听出白翎羽话中的含义。
随着一声高昂的军号响起,一百八十骑闪电奔出,寻觅自己的箭靶,拉弓搭弦,只闻嗖嗖的劲风声响起,校场内箭光窜动,纵横交错。
为了能让自己箭靶上箭矢最多,众人无所不用其极,有的干扰他人射箭,有的抢夺别人箭矢,还有更甚者直接掀翻箭靶,武举会场顿时凌乱一团,激烈程度丝毫不下于战场。
只见有两个人在校场中极为显眼,策马所过之处便将他人的箭矢盗走,仔细一看这两个人生得甚是威武,肩宽腰细,身姿雄伟。
龙辉心念一动,暗忖道:「这两人的外貌与名册十分符合,想必就是陈锋,倪子雄!」
遇上齐王怀疑的目标,龙辉全神贯注紧盯两人,将其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陈锋和倪子雄分别从左右两翼冲入校场,箭箭中靶,更打压各方武者,可谓是出尽风头。
烟尘混杂间,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姿脱颖而出,生得浓眉大眼,肌肤黝黑,虎背熊腰,其身高九尺,的战马在他跟前好像都矮了几分,就像是拖着沉重货物的瘦小毛驴。
那名骑士利索地从箭袋中抽出一箭,托山抱岳,一箭射出,箭风呼啸,卷起一层气浪,将四周的飞箭尽数吸引过来,跟着他那枚箭矢飞去,了一个写着岳彪二字的箭靶上。
此人仅仅射一箭便收拢了别人的数十箭,箭术可谓是神乎其技,就连精通箭术的白翎羽也为之点头。
龙辉朝着齐王瞥了一眼,见他神情凝重,眼睛绽放着灼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宝物一般。
「此人应该就是那个岳彪,果真神勇异常,若不然也不会让齐王这般看重!」龙辉心中暗忖道。
岳彪的神勇也引来了多方的关注,只见一骑闪电窜出,对准岳彪便是一箭。
箭矢锐锋无比,劲道十足,犹如霹雳裂空,龙辉认得这个射箭的人——正是赵家子弟赵无量。
龙辉暗忖道:「赵家随着赵桧的战死而衰败,这次武举也就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这赵无量看来就是赵家翻本的棋子了,说不定也就是鹭明鸾的武举人选。」
岳彪目光冷肃,审视箭矢,不慌不忙,挽弓回射,这一箭七分刚猛,三分圆融,先将赵无量的冷箭打失准头,再以柔劲牵引,把对手的箭矢带到自己的箭靶上,一举两得。
赵无量大喝一声:「再来!」
策马疾奔,挥弓横扫,虽然长弓并无锋刃,但在他的臂力挥动下丝毫不逊于刀剑。
骑射比试变成刀兵比拼,面对气势汹汹的袭击,岳彪不慌不忙,同样挥弓相应。
两弓相撞,赵无量力弱半筹,险些被震得从马上掉下,手中长弓也被打断。
岳彪趁胜追击,顺手一抓,硬生生地将赵无量的箭袋抢了过来,朗声大笑:「多谢赠箭!」
赵无量气的脸色发白,指掌凝气,发出一道寒气。
寒气凛冽,堪比刀兵,岳彪不慌不忙,双腿紧夹马腹,钟摆一般倒垂而下,紧贴地面,在此之中,马匹奔跑丝毫不减,不但避开赵无量的寒气,还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从而摆脱无谓的纠缠。
岳彪夺箭之后,立即搭上弓弦,对着箭靶便是连珠快箭,一口气便将赵无量的箭矢全部射光。
赵无量脸色一沉,心知此时再跟岳彪纠缠已无意义,于是便转身掉头,从其他人手中抢夺箭矢,依仗着几门妖族神通,他很快便夺来了足够的箭矢。
「好身手,阁下这么喜欢箭矢,那在下边做个顺水人情——看箭!」
只见倪子雄大喝一声,一箭射来,这次骑射比试并未不准射人,所以他并未犯规。
岳彪哈哈笑道:「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没箭用!」
他展臂一抄,倪子雄那劲道十足的箭矢竟被他轻松握住手中,再反手搭上弓弦,回射对手。
龙辉看得真切,这一箭射得精彩,锐利之气刚烈无比,然而刚烈之中又带着几分刁钻,暗含诸多不变化,看起来是对准倪子雄的胸口,实际上却同时锁定喉咙、丹田、、肩膀等多个地方,叫人难以捉摸。
倪子雄冷哼一声,重新拉弓,对着飞箭回射,以箭制箭,誓要将这枚锐箭射断,压对手一头。
谁料岳彪的箭矢中暗藏三分阴柔,就像长了眼睛般绕过倪子雄的利箭,再捣黄龙。
倪子雄猝不及防,被突破防线,也亏得他反应神速,一个侧头避开锐箭,但肩膀却被划破一道口子。
陈锋见状,拍马迎来,对着岳彪连环射出九箭。
岳彪紧夹马腹,扣紧一枚箭矢,猛然回击,只见锐箭离弦,挂起一道烈风,将九支飞箭倒卷而回。
十支利箭飞到一半,忽然坠落地面,借着地面反弹之势以更为刁钻的角度逼向陈锋。
陈锋脸色微变,拉起马缰,调转马头,希望能够避开十箭连环围杀的困境,但无奈箭势刁钻难测,小腿和肩膀都被箭锋划伤。
岳彪连挫三大强敌,士气如虹,身子微伏,左手取下七斗弓,右手抽出一箭搭弓上弦,一声清啸‘着’!但见那支雕翎羽箭如长虹贯日直奔箭靶,箭风席卷,将他人的箭矢吸了过来,直中红星!护卫尚武堂的众羽林卫军士都是沙场健郎,见此情景个个热血沸腾豪气荡荡,竟自发的为岳彪鼓起劲来,发出一连串的吼声!热血激昂之中,围观之人却暗含不同心思。
看到陈锋和倪子雄中箭,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朝着亲兵打了个手势。
风望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于是也传音问道:「龙主,这批箭矢应该都淬了毒,要不要盯紧陈锋这个人。」
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那么就算中了毒箭,也不会轻易运功逼毒,毕竟这个岳彪如此大出风头,由他来掩饰是最好不过,他们只要保住进入第二轮的资格便可。齐王此举也并非要真正探出虚实,只是打草惊蛇,引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罢了。」
风望尘道:「依照龙主的意思,我们继续按兵不动?」
龙辉低声道:「对,我们就隔岸观火,让皇甫一族来收拾昊天教,也顺便瞧瞧齐王背后的佛门势力。」
一炷香烧尽,鼓声大响,骑射终止,校场士兵分别清点各个箭靶,将箭矢数量回报给铁如山和仇白飞两人,选出中靶最多的前二十名进入下一轮的比试,岳彪、倪子雄、陈锋和赵无量等八十人都进入下一轮的武举比试,一半人则无奈地离开尚武堂。
骑射完毕,入围考生休息一天,再继续军盘推演,谁料齐王却忽然开口道:「恭喜诸位勇士通过第一轮武举比试,还请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接下来便是技勇项目的马枪比试。」
马枪的比试更注重技巧和马术,考生纵马冲入两道木偶合成的通道中,木偶头顶上放有一块几寸见方的木板,纵马刺枪,击中木板而木偶又不倒,就算一次成功的刺击。
在三十息内,刺中最多木板的为优胜,刺倒木偶则相应的扣分,而且一旦冲锋,便不能调头,否则就取消考试资格。
这马枪考试也跟骑射一样,每个人都有一排木偶,谁打下的木板多,谁便是胜者,而在冲杀的同时也可以对他人的木偶进行破坏,削减对手的分数。
这一项比试按照往年惯例是在第三轮,然而今天齐王竟出人意料地将马枪提到了第二轮,不但考生,就连在场的武官都吃了个不小的惊。
齐王虽不是主考,但却是主持者,可以决定对于试题先后顺序,众人也无话可说,而且铁如山和仇白飞皆不反对,显然已经是提前得知,并且对此十分支持。
龙辉传音道:「齐王行事真是出人意料,改变一个比试的顺序便可以最大程度地让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
风望尘点头道:「然也。方才一轮骑射,入围考生大多数都受了一些皮肉伤,这箭毒入体怎么都会影响体力,若再经历剧烈的运动,只会加剧毒性的发作,这个时候真正的高手体内真气便会不自觉地运转祛毒,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嫌疑范围大大缩小!」
「方才骑射都用真家伙了,为何马枪比试却要用这种小木枪,真是没劲!」
就在分配木枪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嗓音响起,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朝两人瞅过来,说话的人正是岳彪。
旁边的兵部侍郎走到身边,对岳彪怒斥道:「休得刮噪,此乃定下的考规,众人都要遵守!」
岳彪翻翻白眼,吐着舌头道:「俺只是说出实话罢了,一群男人比武,还要用假货,忒没劲了!」
远处台上的齐王不由得笑道:「这个黑脸大汉,还真是个憨直的人。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武举盛世,就应该办得精彩,在这个尚武堂内还要用木枪,那便太失风范了,不知二位主考意见如何?」
铁如山淡淡地道:「殿下所言甚是,老夫没意见!」
仇白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齐王叫了一个传令兵,交代一番后,传令兵大声喝道:「齐王有令,准许考生任选兵器。」
岳彪闻言大踏步跑到兵器架前,起一把百余斤重的巨形泼风大砍刀,脸上乐开了花,一翻身跨上方才那匹黄膘马,准备随时冲向木偶林,谁料他一跨去,那匹战马身子一沉,双腿就开始发抖了!岳彪哪里顾及这些,只待号令一响,他大刀背在马臀上一拍:「冲啊!杀啊!」
简直是煞星下凡,杀气冲天!那柄百余斤重的大刀,竟被他舞得遍体生花,左刺右挑,横扫竖劈,但凡冲过的地方,木偶头上的小木板尽皆被斩得粉碎,木偶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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