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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龙辉拱手道:「食君俸禄,为君解忧乃是臣子本分,微臣不敢要什么赏赐。」皇甫武吉笑了笑:「难道连驸马爷都不愿意做吗?」
龙辉一阵尴尬。
白翎羽俏脸泛红,咬唇不语。
皇甫武吉挪揄地道:「你不说话,朕就当你不肯了,过些时日朕就把公主许配给兵部尚书的大公子。」
白翎羽顿时急了,哼道:「什么狗屁大公子,你若真敢乱点鸳鸯谱,我过门那天一定把他打成残废!」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原先也不想啊,我家翎羽武功超绝,寻常男子怎能匹配,可是有这能耐的人却不肯表态……」
白翎羽耳根酡红,美目瞥向龙辉。
龙辉急忙跪谢皇恩道:「能娶翎羽为妻乃是我之福分,多谢皇上赐婚!」
皇甫武吉凝视了龙辉片刻,说道:「龙辉,朕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答我!」龙辉点头应是。
皇甫武吉道:「你此生最大愿望是什么?」
龙辉叹道:「微臣自幼生在白湾镇,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宽裕,不愁衣食住行,一心只想讨个漂亮贤惠的姑娘做夫人,然后再娶几房小妾,就这么游戏人间,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什么功成名就,建功立业,微臣从未考虑过。」皇甫武吉微微一愣,蹙眉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正值青春年少,大好年华,何以有此颓唐想法?」
龙辉叹道:「或许人各有志,微臣确实不喜争强好胜,若非昊天教灭我满门,今日微臣恐怕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嘻嘻哈哈度过一生。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待铲除昊天教后,让微臣衣锦还乡,与众妻妾逍遥余生。」
「逍遥,逍遥……」
皇甫武吉喃喃自语了几声,继而沉寂,心绪不知飘到何处。
王公公提醒道:「皇上,时辰到了,各派高手也应该到齐了。」
皇甫武吉嗯了一声,双目微张,再复皇者雄姿,昂首踏步:「很好,朕便去会见各路高手!」
随之皇者虎步,众人穿过翻开暗门,穿过暗室,再入紫薇宫深部,只见墙壁四周镶嵌着斗大明珠,光华映照下,宽广的密室亮如白昼,只见室内三教会天剑,竟是宗逸逍、净尘、璃楼以及于秀婷、魏雪芯母女。
龙辉暗忖道:「雪芯跟谷主前来助阵乃意料之中,但宗逸逍阁主不是因浩气台大火离开京师了吗?何以也出现在此地。」
宗逸逍似乎看出龙辉疑惑,解释道:「其实皇上早就看穿沧释天的调虎离山之计,前些日子便派人送来密旨,及时制止儒门内斗,宗某才得以脱身。」
皇甫武吉笑道:「朕已在密旨上写明,孔岫教主乃名正言顺的儒门教尊,其大弟子和子嗣在功德和名望上有所不及,但儒门需要崭新气象,这两位公子皆是德行端正,而胸怀大志之辈,由他们承接儒门教统再合适不过!」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皇甫武吉是抛出了这么一个条件,于是又问道:「那么另外两脉主事的意见呢?」
皇甫武吉道:「除去昊天教之后,宗阁主便公布朕之旨意,孔孟二人承接教统乃是合理合法,岂容他们反对。那两人与我那不成气候的儿子交往过多,难保不会受昊天教蛊惑,此次围剿昊天教,朕只会让他们守在外围,打打下手,只要宗阁主收拾了沧释天,那么沧海阁名望便可盖过其余两脉,就算没有朕之甚至,教统归属亦是一目了然!」
龙辉又问璃楼菩萨道:「敢问菩萨,占据韦驮菩萨肉身的恶佛可有下落?」
璃楼摇摇头道:「惭愧,此人在天诵塔后便销声匿迹,但却在暗地怂恿佛门各系势力,似乎准备有所动作。」
皇甫武吉道:「菩萨不必担忧,昊天覆灭,朕便向天下公布恶佛丑行,叫他无处容身,俯首受诛!」
原来皇甫武吉开出了这么深厚的条件,难怪能让三教同时携手勤王,至于天剑谷便是由于自己的裙带关系而来助阵。
皇甫武吉展开一幅皇宫图谱,说道:「祭祖那日,朕先是假装遇害,无法现身九龙山,到时候沧释天一定会怂恿皇室成员前来逼宫,那时朕就与诸位留在这紫薇宫,静候沧释天送上门来。至于外围,四方宫阙则由仇白飞带领御林军镇守另外还有劳三教弟子协助,堵住乱臣退路。」
净尘道:「皇上,贫道请问,沧释天会用何种手段弑君呢?」
他这个疑问亦是此番计划的成败关键,若皇甫武吉无法知晓沧释天刺杀的手段,别说无法假装遇害,就连性命也有危险。
皇甫武吉道:「道长问得好,朕敢肯定沧释天会下毒!而下毒的方式就在朕斋戒沐浴之时。」
说罢便命王公公取来祭祖之前所需的物品,王公公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祭祀物品取来,是一套镶金锈仙黄袍,一些檀香,还有一尊玉杯,这玉杯晶莹透彻,做工精细,而且形态似鼎,鼎有九足,正是皇室祭祖酒杯——九鼎玉杯。
皇甫武吉道:「祭祖那日,朕会接触到的东西便只有这三种物品,沐浴的池水乃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而饮服露水是临时采集的朝露,要在水源下毒不切实际。」
龙辉想了想觉得也是有理,在活水下毒,要么就是毒性很大,要么就是数量够多,混毒的根本就是在于将没有毒性的东西混在一起生成毒素,所以投剧毒入水是不可能的,至于数量充足更是不可能,除非沧释天是傻子,若不然绝不会命手下扛着大批毒药满街跑。
露水受气候和风向的影响,充满许多的不确定性,沧释天不会抱着侥幸心理来造反。
所以只有皇甫武吉一定接触而又意想不到的东西才是投毒的最佳选择,龙辉扫了一眼,那三件物品,暗忖道:「这三件物品是皇甫武吉必须接触的,但在使用前一定会让宫娥太监准备好,也就是说外人也会接触到。那么混毒的关键就在于某种皇甫武吉能够接触,而外人不能接触之物……」
皇甫武吉见龙辉沉默不语,便问道:「龙卿,你在想什么呢?」
龙辉将心中疑惑讲出,叹道:「皇上明鉴,混毒的原理在于阴阳之法,先是以秘法锻炼凝聚毒药,使毒性相互抵消,而又暗自隐藏,配成阴阳两种毒素,只有当阴阳二毒相遇时才会毒发,但混毒也有弊端,那就是只需要清除其中一个环节,毒性就不会发作。这三件物品除了皇上,那些收拾整理器皿的太监宫娥也会接触,若他们不小心再接触到另一种毒药,岂不是做了冤鬼,而昊天教的阴谋也就败露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皇甫武吉道:「你这话说得有理,那龙卿认为下毒的关键在何处?」
龙辉蹙眉道:「微臣尚无想法,不过还是先简单地复述一遍皇上祭祖前的准备——沐浴、更衣、焚香、饮水?」
皇甫武吉道:「确实是这四个步骤,昊天教要做手脚也就只能在这里了!」
龙辉道:「没错,按照原先皇上的分析,沧释天定然已经算好皇上会在做完这四个步骤而驾崩。沐浴需要水源,这一步水是活水,要下毒是不可能的;更衣,袍子是必须要穿的,那很有可能会有猫腻;焚香这一步做手脚,也是有些困难,因为宫里檀香众多,乾闼婆也不知皇上会用那些香料,所以下毒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饮水……露水采集虽有不确定性,但杯子皇上一定会用,所以杯子也是可以动手脚的地方。但偏偏就出现了这杯子和袍子都是其他人可以接触的,乾闼婆又是如何下毒?」
宗逸逍道:「龙大人,会不会一种毒药从口进入,另一种则是以接触的方式入体?毕竟喝水的人只是皇上。」
龙辉叹道:「入体的途径可以不同,但混毒在于阴阳相吸,只要两种毒药一靠近便会产生毒性,当然若有药引的话,就得再考虑药引的问题,但无一例外都是靠近后便会毒发,就像当初白妃冤案那般,两毒聚首,药引催化。」
忽然响起一个端雅磁媚的女音:「皇上,妾身倒是有个想法,会不会这四个步骤都是催生毒性的关键?」
只见于秀婷忽然开口说道。





龙魂侠影 第十七回龙降虎豹
于秀婷道:「诚如小婿方才所言,露水难以做手脚,那可以落毒在杯中,既然池水做不了手脚,那么水池呢?」
龙辉奇道:「这么大的水池,乾闼婆要如何抹毒才能污染整个水池呀?」
于秀婷温温一笑,竖起春葱般的食指,道:「池底池壁难以涂毒,可是出水口呢?」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若非剑仙兰心蕙质,大伙险些就陷入思维盲区,说不定还要载个大跟斗。
于秀婷继续说道:「以此类推,檀香难动手脚,那么……」
龙辉心领神会,接口道:「香炉,乾闼婆一定是在香炉上涂毒!」
于秀婷星眸一亮,朱唇微展,朝他投来一个嘉奖的微笑。
皇甫武吉沉思许久,慢悠悠地道:「多谢剑仙赠言,朕心里已经有数,与其等昊天教下毒,倒不如主动出击,拿下苏贵妃,朕不但要将计就计,又要打草惊蛇!」
方才还准备对苏贵妃欲擒故纵,如今却要提前下手,龙辉不禁暗吃一惊,暗自盘算皇甫武吉在打什么主意,却听于秀婷传音道:「皇上这一手是要打乱沧释天的阵脚,颇有几分逼狗跳墙的意思。」
听这么一说龙辉倒也明白过来,拿下苏贵妃对昊天教算是极其重大的打击,还能藉此扰乱沧释天的心神,最理想结果便是逼沧释天直接跳出来,就算他能忍也会影响毒杀行动,平白地增加败亡机会。
皇甫武吉道:「昊天圣母已解开封印,功力全数恢复,未免徒增伤亡,朕想请宗阁主和净尘道长出手。」
儒道二人应声道:「吾等便去拿下此毒妇!」
就在此时暗门外忽然响起咯咯的敲打声,王公公知晓这是暗号,于是便将暗门打开。
无影入得室内,回禀道:「无影拜见皇上。」
皇甫武吉道:「无影,你可查到飞絮酒楼东主的来历了?」
无影摇头道:「尚未查到,但无影手下的密探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所以赶紧回来禀报皇上!」
皇甫武吉眉头一挑,道:「发生何事?」
无影沉声道:「密探在玉京河东交界处发现兵马的踪迹,观其军徽像是西域虎豹营,人数大概有三千!」
皇甫武吉脸色顿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此事当真?」
无影道:「事关重,无影不敢妄言。」
皇甫武吉脸色由晴转阴,随即长叹一声,又坐了下去,说道:「阁主,道长,朕暂时还不能动苏贵妃。」
儒道二人也猜出了一些端倪,随之长叹无奈,眼睁睁地任由此女逍遥法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齿地道:「西域虎豹营?好个昊天教,朕倒是小看了沧释天!朕现在倒还动不了那贱人,虎豹营定然发难」若是平常区区三千兵马还不够御林军塞牙缝,但玉京刚经历了一次兵变,御林军不但被齐王打残,就连武器库也被烧了,若在此时对上那身经百战的虎豹营,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白翎羽哼道:「父皇,区区一只虎豹营还不在孩儿眼中,请父皇给我调拨三千人马,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皇甫武吉笑道:「翎羽,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竟然昊天教已经将手伸到了西域军,那么就表示他们已经那个在西域建立了不少势力,恐怕那个西域元帅张焕雨也是他们的人。朕虽让相信你能击溃来犯的虎豹营,但昊天教西域的根基仍在,狗急跳墙,沧释天在绝对会在西域划地称王,到时候难免有起兵灾!」
白翎羽跺脚道:「难道就仍有这群贼子逍遥吗!」
皇甫武吉摇头道:「翎羽,父皇可从未打算放过昊天教,只不过继续沿用原先计划罢了。」
白翎羽一愣,急道:「父皇,你既不收拾苏贵妃,又要以身犯险,这万万不可!」
她眉宇见布满着焦虑和紧张,皇甫武吉看在眼里,心中顿感一暖,慈和笑道:「翎羽,父皇虽说是九五之尊主掌天下生杀大权,但何曾不是将自己的生死跟天下联在了一起?当父皇坐在这张龙椅上时,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随即他语气一沉,满脸肃杀,说道:「或许不少人将朕看成暴君,能狠心牺牲枕边人,骨血至亲,但朕绝不是昏君!国土分裂,内战烽火之事朕绝不允许发生,这也是朕的原则和底线!」
白翎羽幽幽一叹:「父皇,女儿知道你的苦心,但父皇若有个好歹,同样也会天下大乱。」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行事只评估胜算和受益。相对于兴兵镇压西域叛乱,在皇宫内收拾沧释天可就简单省事多了。父皇既然已经得知他们的手段,又有诸多高手相助,还怕收拾不了沧释天吗?」
宗逸逍道:「皇上心忖天下苍生,孤身犯险,宗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皇上取下沧释天首级,以报皇上这份仁义心肠!」
净尘也道:「那日,贫道定会奋死力保皇上周全,若皇上被贼人损了半根汗毛,净尘自刎以谢天下!」
璃楼菩萨口宣佛号道:「皇上挺身诱敌,贫僧愿派门下弟子协助御林军守城!」
儒道二教也提出派遣弟子参战。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行事虽然狠决毒辣,但大都是针对妨碍皇权者,他对民众百姓还是算体恤,既无苛捐杂税,也无强征兵役等状况,对于国家政策的他仍是有坚定的原则……从当初的煞域作乱便可看出他的为君德行。」
古往今来,亡国之君大多是庸俗无能之辈,某些帝皇做了一些常人以为凶暴荒唐的事,便被称为暴君,比如弑兄杀弟,强娶兄妻,豪夺弟媳,姘上庶母,残杀功臣,欺侄夺权等等,但实则他们是有雄才大略,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后世史书对他们的骂名不过是某些皇朝的刻意摸黑,为的是巩固其统治地位。
「若百年之后大恒倾倒,皇甫武吉恐怕也会被扣上这么一个骂名吧?」
龙辉暗自思忖,但想了想这所谓的骂名也不过是针对他待人方面,对于皇甫武吉在位期间神州大地的民生和军政,这些刻意摸黑的史书恐怕连提都不会提。
在铁壁关期间,龙辉也读了不少书经,发觉史书上有几个皇帝被赞得天花乱坠,什么千古圣君,十全大帝,要么就是摸黑前朝,要么就是夸大功劳!平息藩王作乱,实际上被人打得像灰头土脸,最后费尽国力才打赢内战;镇慑异邦,对外就是割地求和,对内宣称是对方投降;著书立库,说白了便是焚书毁经,把不利于自身统治的书卷统统销毁,大兴文字狱!而这几个什么圣君,大帝竟是出自同一个朝代,这个朝代的史书无一例外皆是摸黑前朝,哪怕是开国的头几个皇帝如何兴国安邦,如何开疆扩土,他们都是将重地放在这些皇帝如何地监视大臣,如何纵容宦官弄权,对于开疆扩土便直接扣上一顶劳民伤财的帽子。
龙辉对于这个心思难测,喜怒无常的帝皇做了一个客观的评价:「当初我在白湾镇时,生活平静安逸,不愁吃穿,周围的父老乡亲也都能图个温饱,说句实在的,皇甫武吉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绝对是个有作为的皇帝!那种种残忍的杀戮不过是皇权和内阁的斗争延续罢了……」
既然圣意已决,白翎羽也不好多说,只是说道:「父皇,还请允许孩儿从铁壁关调拨一支精兵入关援京!」
皇甫武吉笑道:「如此甚好,那便由翎羽和你的驸马负责吧,青龙麒麟两军都调来,朕倒要看看虎豹营能不能挡得住北疆两大精锐。」
龙辉不禁暗喜,果然知夫莫若妻,小羽儿这么一说就等同免去了自己擅自调兵之罪,到时候青龙军入京便是名正言顺。
已入深秋,山风寒冷,却挡不住壮士烈血,河东境内一支三千多人的精锐正朝着玉京快速奔来,竟是毫无粮草辎重,可谓是轻装上阵,火速行军,其铠甲镶着一枚青龙军徽,正是龙辉直属部队青龙军。
为首将领脚胯高头战马,腰系精钢军刀,膀大腰圆,浓眉铜眼,正是王栋。
副将体形略显消瘦,但却有股短小精悍的味道,背负长弓,战马一侧系着箭袋,正是梁明。
两人在接到龙辉的亲笔书信后,毫不犹豫,立即点起三千精锐,日夜行军,竟在短短五日内从铁壁关杀到了河东,当行至玉京与河东交界已是祭祖吉日。
到了登云山山脚,王栋猛地一摆手,全军倏然停步,军姿整齐无乱。
梁明策马走来,低声道:「王大哥,敌军占据地利,遏住入京的道路,我军该如何是好?」
王栋道:「暂且按兵不动,待风先生回来再说。」
过了数息,忽见微风吹过,风望尘飘飘然地从天而降,王栋急忙问道:「风先生,山上情况如何?」
风望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叹道:「虎豹营已经守住了各条山路,想偷偷摸过去已是不可能了!」
两将接过地图,细看了片刻也知偷袭难以奏效,梁明叹道:「偷袭难成,不如绕路吧。」
王栋摇头道:「若是绕路最少也得两天时间才能到玉京,若翻过山头,半个时辰便可到帝都了。今天已经是祭祖吉日,按照风先生所说那般,龙将军已经跟昊天教的人拼上了!我们没时间再等了。」
梁明道:「难道要强攻登云山?」
王栋眼神一敛,闪过一丝嗜血凶光,舔着嘴唇道:「没错,那个劳什子虎豹营名头大得很,老子早就想会会他们了!」
梁明沉思片刻,说道:「强攻山头也好,起码可以拖住这虎豹营,让他们无法入京,也好给将军减轻负担。」
王栋点头道:「就这么定了!」
只见他令旗一摆,做出准备战斗的指令,所有士兵立即绷紧全身,紧握兵器准备鏖战。
既然已打定主意强攻,王栋也不刻意隐藏,大声道:「兄弟们,以往龙将军对咱们好不好!」
众军同时大叫一声好!王栋又道:「如今将军在玉京被奸人迫害,而山上这伙贼军便是奸人的爪牙,大家说该怎么办!」
杀!三千兵甲同时高声怒喝,豪气冲霄汉,军魂震百里,山上的虎豹营立即被惊动,纷纷竖起战旗,与之对峙。
王栋指着山头怒骂道:「他奶奶的乱臣贼子,有本事就出来跟爷爷较量一番,大家都是三千人,公平得很,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王栋怒骂喊阵,并非鲁莽之举,因为此刻只剩正面火拼一途,士气便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青龙军居于地势的劣势,只有提起全军血气杀意才有胜机。
虎豹营在西域骄纵惯了,何曾遇过这般辱骂,众军将士也是怒意腾腾,恨不得就生吞了王栋。
一名赤甲将领走出阵前,高声道:「虎豹营奉圣旨在此驻守,尔等是何方部队,竟敢扰阵营,若不速速退去,那便是违抗圣旨,大逆不道,到时休怪本将无情!」
赤甲将,这不就是风先生所说的那个昊天贼子吗?王栋瞧出对方来历,依旧毫无惧意,高声道:「奶奶的,你这孙子是那根狗头草,敢假传圣旨,忽悠你外公!」
赤甲将冷眉一挑,哼道:「本将乃虎豹营二统领邓勇是也,你这厮又是何人,口气这般嚣狂!」
王栋喝道:「老子便是青龙军王栋,你们这般只懂欺负西域鸟人的孬种也配跟我青龙军并称大恒精锐!」
梁明附和道:「什么欺负西域鸟人,西域那些什么国主早就是昊天教的小妾了,说穿了也就是自家人相互演戏,混乱上报一些战绩充当军功罢了!哪像咱们铁壁关是实打实地跟铁烈蛮族火拼,军功都是实实在在的。」
梁明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虎豹营内杀声震天,个个按耐不住要同青龙军比个高低,赤甲将见军心怒腾,不宜压制便顺水推舟道:「何人愿意取下这厮的首级!」
一名将领出列道:「末将曾钊愿前往!」
赤甲将点头道:「准,本将便在此预祝曾兄弟马到功成!」
曾钊提了一口长刀,翻身上马冲下山去,大喝道:「姓王的狗头,且接爷爷一刀!」
王栋冷笑一声,立即命人抬来一口陌刀,拍马迎战:「狗屁东西,老子耍大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陌刀厚实沉重,唯有双手抬举,使用腰身之力才能挥动,只适合步兵使用,并不用于马战,但王栋经过多年激战,臂力大大提升,更悟出在马上使用陌刀之法。
只见他单手提刀,策马狂奔,借着马力冲杀之势,猛然挥刀。
陌刀乃是恒军中最为精锐的武器,再加上王栋过人的臂力和血勇,那曾钊如何是对手,仅仅一个回合,也就在一个错身的瞬间,就被王栋连人带刀给劈成两段。
斩杀敌将,陌刀锋刃上不留半分血液,寒光如昔,叫人心生畏惧。
王栋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西域精锐,连老子一刀也接不下!」
虎豹营军中又冲出一将,手持滚精生铁槊,跨马入阵喝道:「虎豹营马军将领张思前来取你狗命!」
王栋冷笑道:「又是一个送人头的!」
正要拍马迎战,却被梁明抢先一步:「王大哥,让小弟替你一阵!」
梁明虽然也是陌刀营出身,但无王栋那般过人臂力,所以不能在马上用陌刀,但陌刀营乃是各军勇悍之士组成,梁明其他的功夫丝毫不弱,只见他提了一支九尺长枪杀了过去。
梁明精神抖擞,枪锋闪动,犹若毒蛇吐信,那张思也不简单,铁槊挥打,与梁明缠战十余回合。
梁明不欲久战耗费时间,于是便卖了破绽让张思杀入中路,他猛地一偏头,故意让张思打掉他的头盔。
头盔落地,梁明装作不敌,掉头便跑,张思一心要替同袍报仇,紧追不舍。
梁明猛地取下背后长弓,瞬间扣住一枚箭,双腿紧夹马腹,仰头朝后便是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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