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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沧释天脸色涌起一层青灰,压下一丝杀意,淡淡地道:「朕所作之事皆是为我沧家千秋霸业,任何牺牲皆是值得!」
龙辉哈哈大笑,冷视对手,反问道:「沧家?你有家吗?」
沧释天眼神蓦然一敛,拍案而起,轰鸣之掌夹带无边炎气扑向龙辉。
「恼羞成怒了吗?」
龙辉一声冷笑,夹带浑厚内力,卷起剧烈乱流,迎击眼前仇敌。
瞬间只见龙辉五指握拳,敛转化,浩劲沉雄,直击对手。
拳掌错落之间,沧释天顿觉内力一泄,真元莫名虚耗,正是十二地支阵之玄通。
交手刹那,虽占上风,但龙辉仍觉一丝不妥,思念三分,眉色丕变,于是武决转换,右手拈成剑指,指气回朔再凝真,正是万兵法诀之内聚剑气。
沧释天哈了一声,笑道:「堪比于秀婷之剑气,朕也该回敬!」
说话间祭起火蚕手,炎气流窜,霸气丝毫不让,最玄妙的是炎气之中蕴含星河气流。
龙辉哼道:「口出狂言,今日我便不占你便宜,要你败得心服口服!」
说话间气劲收敛大半。
篡位邪神孤身犯险地,不减枭雄风采,再世真龙收功七分,尽显血胆武魄,双方内力相似,公平一战。
乍时流光一惊爆,人影错综,竟难分轩轾。
「明明占据阵法之利,却自降内力,愚昧之际!」
沧释天冷笑嘲讽。
龙辉哼道:「一生只懂背后暗算的人,任你武功再强,地位再高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鼠辈,有何能耐安坐龙椅!」
沧释天见龙辉自限功体,立即豁尽元功,藉此机会誓除强敌,先燃霸道炎火,再祭浑厚星河,正是两大绝学并气连武。
「自取其辱!」
龙辉沉哼一落,呵气通天灵,瞬间左运刀气,右凝剑指,动天一纳劲,竟是刀剑分流再合戟势。
双强相遇,混沌受招,沛然余力震得整个面馆桌椅崩碎,酒坛破裂,再无一处完好。
龙辉只出三成功,留有七分力在震荡中毫发无伤,而魏雪芯剑气护体,亦是烟不沾体,然而沧释天有天穹妙法加持亦是不痛不伤。
忽然魏雪芯眼眸一闪,玉指筛张,桌椅崩碎所留下的木屑应声卷起,她正以真气聚合地上木屑,凝物成剑。
「狗贼,看剑!」
魏雪芯剑心审敌,返璞归真一剑刺出,剑气化出滔天浪涛,竟将沧释天四肢百骸封住,然后一剑封喉,正是邪神授首!一泓鲜血,人头落地,魏雪芯蹙眉道:「大哥,此人不是沧释天!」
龙辉点了点头,道:「虽然武功是一样的,但我也感觉到他有些不妥。」
就在此时,那颗人头飘出阵阵青烟,还原本来面目,竟是一个年轻男子,并非沧释天。
魏雪芯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冷冷地望着地上的断首尸骸,本该喜庆的心情荡然无存,唯有一丝疑惑和忧虑。
就在此时,道华光耀,剑气横扫,两抹超绝人影赫然现身。
先天激战引来最近的两大先天,净尘与剑仙同时到场。
龙辉向两人说明事情经过,于秀婷也觉得极为诡异,蛾眉轻蹙道:「既有沧释天之面貌,又有邪神武学,但死后却化出异相,此等事情闻所未闻。」
净尘凝视尸首片刻,脸色丕变,长叹一声道:「劫数啊!」
龙辉奇道:「道长此言何意?」
净尘道:「当年圣极宗肆虐一时,三教溃败,神州沦丧,幸得竹虚子挺身而出,施展天穹妙法一平祸枭。据道门典籍记载,竹虚子祖师为了对付傲心的麾兵鬼将,精心选取十名纯阳童子,将神念心血汇入纯阳童子体内,借着分灵之法,化出十具与本尊实力一样的分身,称之为神游物外大法。」
龙辉微微一愣,惊道:「道长所指莫非这沧释天也练成了神游物外大法?」
净尘苦笑一声,点头道:「应该不会错。」
魏雪芯愁眉紧锁道:「这么说来,沧释天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龙辉道:「针无两头锐,当初煞域也要藉借酆都阴气才堪堪化出十大分身,我不信这神游物外大法能逆天至此!」
净尘道:「将军所言甚是,神游物外大法的分身要求极为严格,必须选取生辰八字与主体相合之人,除此之外还得是天生武骨并且是不懂武功者。」
龙辉蹙眉道:「前面两项还好理解,为何要选不懂武功之人?」
净尘道:「不懂武功则犹如一张白纸,可以接纳主体的武功,从而以骨养武,速成武道。」
于秀婷道:「天下众人命格何其多,要选出符合者已是一个难题,而武骨天生更是万中无一,就算有也都被一些大门派抢先收入帐下,当做未来接班人培养,这三项要求很难实现。」
净尘道:「谷主慧眼,贫道佩服,当年竹虚子祖师乃是调集了三教之力,背后更有大恒朝廷支持,几乎聚集了全国花费了十年时间才寻得十名纯阳童子。」
龙辉暗笑一声,低声跟魏雪芯说道:「武骨天生定非俗人,身边怎会缺少美女佳人,这纯阳童子亦是难求。」
魏雪芯嫩脸一红,嗔了他一眼,似怪他不正经。
净尘道:「沧释天是在五年前得到天穹妙法,再加上领悟揣摩物外神通的奥妙,沧释天最少也得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所以贫道敢肯定他所能动用的物外分身绝不超过五个!」
龙辉释然道:「他如今以一个分身潜入金陵,想必是要一探我方虚实,更是想找出地支阵法的破绽,却因功体首先被雪芯杀了一个分身,真是偷鸡不得蚀把米。」
于秀婷道:「除却兵力因素,沧释天麾下有尹方犀一个先天高手,再加上分身,顶尖战力依旧不如我方,这亦是我方的优势所在。」
净尘道:「地支大阵只要极元器不毁,便是固若金汤,兵力上的劣势得以扳回,只要我方能稳打稳扎,定可粉碎邪神野心!」
龙辉并无太大喜悦,暗忖道:「这分身如此珍贵,沧释天竟会让其孤身犯险,不符合他往日风格,除非他是另有打算,又或者有足够的取胜信心。但观其神态似乎后者居多,如今江南十二郡已经补成阵法,而且我们又有辽东作中转,铁壁关为后盾,虽不敢说能打入玉京,但要双分天下也不是难事,沧释天究竟有何依仗?」
虽是有些疑惑,但丈母娘就在跟前,龙辉也得做足功夫,换上笑脸继续拜年。
到了烟柳居,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饭菜,看来于秀婷早已等候多时,魏剑鸣则满脸喜色地坐在一侧,他一身新衣尽显过节祥氛。
用餐过后,魏剑鸣心血来潮,竟拉着龙辉去下棋,龙辉棋力不佳但见小舅子如此雅致,也舍命相陪,孰料下棋之后,发觉魏剑鸣同样是一手臭棋,端的是芝麻瞪绿豆,没有更差只有更臭。
回娘家后,魏雪芯陪母亲在院子里散步,母女二人莲足踏在雪地上,发出兹兹的响声,甚是惬意悠闲。
于秀婷望了望四周莹白的雪景,又看了看女儿,只觉得女儿欺雪压霜,心想当年因自己喜欢雪景,就给叫女儿做雪芯,如今看来并无取错名字。
魏雪芯见母亲一直不说话,便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秀婷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想跟雪芯你静静地呆一会。」
魏雪芯嗯了一声,垂下螓首,便不敢多言。
于秀婷微笑道:「雪芯,你干嘛也不说话了。」
魏雪芯道:「娘亲喜静,雪芯自然不能扰乱。」
看着自家丫头如此乖巧又带几分呆气,于秀婷不禁莞尔,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笑道:「雪芯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乖,除了偶尔会耍些倔脾气外。」
所谓的倔脾气便是她当年在泰山比武招亲之事,被提起陈年糗事魏雪芯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得把脸埋在母亲温软的香怀内。
嘟囔了几句,魏雪芯忽然开口道:「人家摆个擂台起码还赚回了如意郎君。」于秀婷笑道:「你那夫君风流得很,这也如意?」
魏雪芯道:「大哥跟雪芯两情相悦,咱们都明白对方心意,这就足够了。」
于秀婷脸色忽然一沉,眼眸闪过一丝异色,平静的心湖竟泛起阵阵涟漪。
魏雪芯见母亲神色有异,问道:「娘,你怎么了?」
于秀婷笑了笑道:「没事,娘亲只是有些累了。」
魏雪芯急忙道:「娘,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于秀婷点了点头,走回寝室,望了一眼门外的雪景,慢慢将门阖上。
梳妆台上并无任何胭脂盒,只有一把梳子和镶在墙上的镜子,于秀婷幽幽一叹,解开盘发簪子,乌发柔顺地倾斜而下,好似一道墨玉瀑布。
只见镜中之人仙姿玉骨,端雅清丽,柳眉如山,眼若秋水,玉靥凝脂,但却挂着一丝疑惑和迷茫,对镜自怜。
「两情相悦?」
于秀婷暗叹一声,心绪回朔……对楚无缺虽有仰慕,但也只是少女幻梦,梦醒之后便不再纠缠,与他相认不过是因为女儿的关系,至于下嫁魏少宗亦是感念其一片痴情以及师尊的撮合……这四个字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
半个月后,新春佳节算是终止,喜庆气氛一扫而空,十二郡城再度进入备战状态,因为春暖花开,便预示着道路冰冻解封,官道再无阻隔,沧释天的主力便会压向江南。
睦州,距离江南军最近,为十二地支的丑位,其东南西三面皆是平川地势,无险可守,唯北面有河道经过,所以此地也是龙辉最为重视的城池,在东南西三面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而北面河道则有蛟龙守护,其余郡城也可通过河道支援睦州,除此之外,还以凌霄为主将,岳彪为副将,风望尘为军师,三人合力镇守此城。
旭日初升,凌霄如往常一样巡城,忽然东面烽火台燃起烟尘,凌霄立即下令全军戒备。
「斥候速速前往查探,我要最短时间内知晓敌军虚实!」
凌霄下令道。
斥候接令,迅速出动,东面烽火台的守兵也迅速派人来禀报,凌霄很快就知晓敌情。
「凌将军,东面来了一只军马,人数不下五千。」
斥候回报道,「他们打着旗号是一个赵字。」
经过多番沙场历练,凌霄早已具备大将之风,听到军情后沉稳以对,思量三分,立即命人传召岳彪前来。
「岳兄弟,东面来了一只军马,初步估计人数布下五千。」
凌霄对岳彪说道,「烦请你去一探虚实。」
岳彪咧嘴笑道:「凌大哥,怎地跟兄弟客气起来了,小弟这便去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到咱们地盘放肆。」
凌霄道:「兄弟千万小心,莫要轻敌。」
岳彪笑道:「如今地支大阵已经布下,就算是沧释天亲临,岳某的金刚双斧也能砍他狗头。」
说罢便走下城头,点起五百骑兵奔向东面。
岳彪身躯颇重,普通马匹难以承受,所以他一人得用两匹战马交替骑乘,经过烽火台时,此地的守备立即出来禀报:「副将,敌人在三十里处按兵不动,也不知有何打算。」
岳彪粗中有细,心忖道:「烽火台在向外延伸三十里便是地支阵法的极限,那帮家伙不敢轻易靠近想必也是顾忌阵法玄通。当初将军曾告诉我们,沧释天暗中潜入金陵,想必他已经摸出了阵法覆盖的范围,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守备又小声问了一句:「副将,您的战马似乎有些累,要不要更换。」
岳彪扫了一眼身后的战马,只见这两匹马鼻子不断喷气,四肢颤抖,叹道:「换吧,换吧,给我准备两匹健壮的战马。」
当初武举比试之时他曾压断马腿,如今经过一个冬天的蓄养,似乎又重了几分,就连产自北疆的良种马也禁受不住。
换了战马后,岳彪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这些马都不耐骑,真不知得找什么来代步,难不成以后我得撒丫子跑步?」
就在此时,烽火台旁边的树林响起一阵嗖嗖声,阵阵腥风扑面而来,惊走林中飞鸟,四周的战马也开始烦躁不安。
有经验的老兵脸色立即大变,开口提醒道:「林子内有猛兽,大家小心!」
如今正逢初春,恰是猛兽冬眠醒来寻找果腹食物的时候。
烽火台四周聚集了足有七八百人,浓重的肉味已经让这头饿疯的猛兽发狂。
伴随着沉闷的嘶吼,一尊巨大彪悍的巨兽从林中走出,众人定神一看竟是一头巨熊,这熊身长丈许,一身熊毛乌光油亮,双目赤红,口涎直流,显然已经把这伙人类当做了自己的盘中餐。
论力量和身板,棕熊都在猛虎之上,但却常有猛虎吞熊并不在少数,就是因为虎懂得避重就轻,不轻易出手,只会选择最佳时机一举扑杀猎物,而熊生性蠢笨,只要老虎选准时机便可猎杀巨熊。
但也正因为熊性蠢笨,这头饿疯的巨熊才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袭击人类,若是换了一头老虎,绝不会傻乎乎地面对七八百个全副武装的精兵。
那些将士一见巨熊不但没有慌张,反倒露出丝丝喜色,个个舔着嘴唇,仿佛正盯着一顿美味佳肴。
岳彪心知饥饿的巨熊更为狂暴,虽然己方人数众多,但也不敢轻视,立即命令众人严阵以待,弓弩火枪全数瞄向猛兽。
「岳老大,这头熊长得好肥,够咱们吃好几顿了。」
岳彪身旁的亲兵压低声音道。
岳彪哭笑不得,笑骂道:「小六,你真是吃货!」
那个叫小六的亲兵嘻嘻笑道:「老大,民以食为天嘛,等打下这熊后能不能给小弟一个熊掌尝尝鲜啊?」
岳彪直接无语,啐道:「熊掌乃是大补之物,你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小心别补得七孔流血!」
小六笑道:「老大,就是因为我身板瘦弱,怕给你拖后腿,所以才想方设法补上一补嘛!要是我也有您老这般虎背熊腰,就不枉此生了!」
岳彪骂道:「妈的个巴子,你小子是不是绕着弯子骂老子身重!」
亲兵吓得一缩脑,连忙说不敢。
虎背熊腰,身子重?岳彪脸色倏然一沉,脑子闪过一道灵光,大喝道:「放下弓弩火枪!」
众人不明所以,但军令如山,仍然照做,只见岳彪笑呵呵地走出军阵,丢开两把金刚板斧,然后解开衣甲,露出一身黝黑似铁的彪肉。
「老子正愁没有坐骑,你这畜生送上门来正合我意!」
岳彪哈哈大笑,一干士兵顿时愣了眼,他们将军竟然要赤手空拳肉搏饿熊。
那头巨熊虽然饿坏了,但眼见一个人类敢大摇大摆地走到它跟前,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但始终敌不过本能的饥饿,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扑向岳彪。
面对巨大猛兽的身躯,岳彪不躲不闪,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对准熊头便是一拳。
铁拳刚猛,竟将巨熊砸得四脚朝天,呜呜哀嚎,一众士兵顿时拍手喝彩,纷纷称赞岳彪神勇。
巨熊吃个亏,但仗着皮坚肉厚,重整旗鼓,再扑杀猎物。
岳彪脚踏巧步,使了身法朝左侧一让,避开熊掌,然后一把跳到它背上,左手揪住脖子上的熊毛,抡起右拳便打,但岳彪劲力外刚内柔,竟砸痛熊肉,并无后劲伤其筋骨,饶是如此饿熊痛得不住乱窜,掉头朝树丛冲去,欲借冲撞树木之力摆脱身上人类。
只听咚咚的声响,三五棵碗口粗细的大树一一折断,但岳彪已经骑在熊背之上。
饿熊慌了神志,一股脑往前冲,竟不顾前方是块岩石,岳彪暗叫不妙,他要拿这头熊当坐骑而不是当点心,若是给它这般冲下去后果只有一个——众兵士今晚改良伙食。
危急关头,岳彪跳下熊背,左手依旧扣住巨熊的脖子,右手朝后一扬捉住熊背,随后沉腰扎马,使了个千斤坠,竟将巨熊的冲势硬生生截断,只看他双足有陷地一尺,但神威不见,猛然大喝一声:「给我起来!」
双臂一举,将巨熊举过头顶,然后纵身一丢,咚的一声巨熊被摔了回去,摔得七荤八素,呜呜哀啼。
岳彪步伐沉稳,一步步地朝巨熊逼近,那畜生似乎被打怕了,竟是不住后退,当退无可退之时,巨熊吓得匍匐在地,呜呜低喘,浑身发抖,好似一个被棍棒教训的孩子。
岳彪哈哈笑道:「笨熊,识趣的话就乖乖趴下给老子当脚力,要不然再赏你一顿拳头。」
那巨熊似乎听得懂人话,熊头竟一点一点的。
岳彪一个翻身骑在它背后,指了指前方军阵,说道:「去,带我到前边!」
巨熊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岳彪不耐烦地又砸了它一个脑袋,喝道:「赶紧过去!」
巨熊这回学乖了,驮着岳彪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众将士见他赤手空拳降服一头巨熊,纷纷喝彩,对其是敬佩万分。
巨熊虽被岳彪降服,但身上那股猛兽气息仍旧让战马不安,岳彪见状立即吩咐手下给巨熊准备食物,这头熊过了一个冬季后,正饿得发慌,食量大得惊人,竟把烽火台守军的粮饷吃了个精光,岳彪哭笑不得,便命人再回去调配军粮。
吃饱后的巨熊安静了不少,岳彪嘿嘿一笑,对着熊提了一脚,巨熊吓了一跳,立即匍匐在地。
岳彪冷着脸,喝道:「吃饱了快给我滚!」
众人不禁吃了一惊,以为他们头领吃错了药,明明好不容易才捉来的猛兽就这么放走了,而且临走前还给这畜生大吃一顿,有的人还心想天底下要是有这种好事,自己也去做畜生算了。
巨熊呜呜低鸣,瞪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岳彪,只见岳彪虎着脸,不由分说地揪住它的脖子,猛地朝树林拖去。
巨熊竟不断挣扎,熊掌在地上混乱挠抓,好像一个死皮赖脸的小破孩,嘴里还嗷嗷直叫,坚决不愿再回树林。
岳彪可不管这个,将它一把丢到树林里,然后大喝道:「全军将士上马,立即赶赴战场!」
布下军令后,岳彪穿好军甲,重新带上板斧,黑脸却露出一丝轻笑,召来那个叫做小六的亲兵,吩咐道:「你去给我准备几个马鞍,然后全部拆开,重新装订在一起,等会自有妙用。」
亲兵遵命照办。
五百士兵过了烽火台,朝东面再走十里,忽然战马再度焦躁不安,众人顿感莫名。
岳彪朝草丛了扫了一眼,嘿嘿道:「那笨熊又来了!」
亲兵脸色一变,便要下令戒备,岳彪摆手制止了它。
「笨熊,给我出来!」
岳彪大吼一声,好似闷雷炸响,惊走四周飞鸟。
草丛里发出嗖嗖响声,岳彪嘿嘿一笑翻身下马,径直走到草丛,伸手一探,猛地拖出一尊巨熊。
岳彪抡起拳头便要再打,那熊抱着脑袋呜呜直叫,似做哀求状。
岳彪收回拳头,抬脚踢了它一,指着森林喝道:「滚!」
巨熊竟似通灵般,一双眼睛露出无辜的光芒,还微微摇头,岳彪也不管它,负手在后转身离去。
巨熊见状竟追了上来,岳彪回头瞪了它一眼,吓得它不敢前进。
但等岳彪转身,巨熊又跟了过来,一人一熊就这样走走停停,好似戏耍。
众人瞧得有趣,竟忘了猛兽凶威,纷纷哈哈大笑,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头恶兽,而是一只小猫。
又走了几步,岳彪猛然回头,巨熊立即趴在地上,岳彪慢慢朝后走去,巨熊以为又要吃苦头,吓得嗖嗖发抖。
岳彪轻轻举起手掌,按在巨熊头顶慢慢抚摸,说道:「你不愿意走吗?」
巨熊虽不懂人言,但感觉到岳彪不会再赶它走,便眯着眼睛,将脑袋蹭向岳彪的手心,好似一只像主人撒娇的猫咪。
岳彪吩咐士兵取来那个改造的马鞍,绑在了它背后,说道:「从今日起,你就叫阿勇,以后就跟着我,若敢不听话,立即将你烤成烧肉,犒劳全军。」
巨熊似乎感到岳彪的善意,竟发出呵呵的低吼,好似在憨憨傻笑,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捧腹。
岳彪出身猎户之家,对于野兽的习性甚是熟悉,猛兽虽然凶残,但心性却极为单纯,既惧怕强者,又能感觉人类的善意,所以要降服猛兽有两种法子,第一就是从小养到大,无论是虎豹狮熊都会对主人忠心耿耿,第二就是比它强,一顿拳脚后再给喂食,同样可以让猛兽归心,而岳彪再来个欲擒故纵,把这头狗熊给哄得昏头转向,乖乖当了坐骑。
绑上「熊鞍」后,岳彪总算有了合适的脚力,心情大爽,便趁着还未赶到战场的空闲,好好看一看这头巨熊,这细看之下立即大吃一惊。
巨熊的额头有两撮白毛,细细的,若不然仔细查看还不能发觉,这两撮白毛长在熊眼之上,就像是两笔白眉,这正是熊类中罕见的白眉熊,这种熊乃是熊王后裔,幼年期的体形就如同普通的成年棕熊,长大后更是大若小山,普通的棕熊也只有它的三分之一,力大无穷,一掌便可拍断一棵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围住的大树,发起狂来,满山遍野的猛兽皆难挡分毫,吞狮撕虎那是常有的事。
其实这头白眉熊乃是一头幼熊,跟着父母在深山生活,说起来也是凑巧,神州气候失常,导致冬季提前到来,它们一家三口还未来得及储备足量食物就面临严寒,成年白眉熊长得大,吃的也多,当无东西可吃的状况下,两头成年巨熊便活生生饿死,而这头幼熊失了父母,又饿得难受,无奈之下便下山觅食。
也算它倒霉遇上了岳彪这么个硬骨头,一顿痛打再加上一顿好吃,立即让它觉得岳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死缠烂打的也要跟来,起码不愁吃喝。
捡到了个宝,岳彪心情舒爽,拍了拍白眉熊的脑门,说道:「阿勇,给我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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