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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强
白眉熊大吼一声,撒腿便跑,它身躯虽然笨重,但跑起来一点也不含糊,竟不下于奔驰快马,飞掠而出,竟把一众骑兵甩在身后,那些战马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是凡物,远不如这头白眉熊先天优势,再加上恐惧那猛兽气息,也就落在后边。
随着路程逼近,岳彪已经能够看见对方阵营,只见前方耸立着一支强军,怒马腾跃,铁甲锵锵,军容极壮,这些士兵穿着统一的锁子连环甲,全身包裹,至于手肘膝盖等关节则是裹着一层柔软的牛皮,既能保护关节要害,又不妨碍动作,而他们脸上都蒙着面纱,这种分明就是抵御风沙的装束,可见这支劲旅常年处于黄沙狂风之地,天下间唯有西域军。
「沧释天的主力果然来了!」
岳彪脸上一沉,手掌一扬,下了个停军令,身后骑兵立即勒住马缰,五百精骑序地排列成队,动作简练整齐,人数虽少,所展现之军姿丝毫不弱眼前敌军。
西域军扬起的军旗绣着一个赵字,说明这支队伍的首领是赵姓之人,岳彪喝道:「对面将领是何方人也,速速出来答话!」
「哈哈,岳彪,几个月不见,你嗓门还是这么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军阵纷纷让开,只见一骑慢悠悠地走出来,锦袍裹坚甲,宝剑挂腰间,意气风发,竟是当初的武举第四名——赵无量。
岳彪冷笑道:「赵无量,想不到你穿了身将军服,倒也有几分将军样!」
赵无量嘿嘿道:「阁下的坐骑同样别出心裁,与你甚是般配!」
他话语犹如利刃,直接讽刺岳彪跟熊为伍,也是一头笨熊。
岳彪也不动怒,指着赵无量对手下说道:「兄弟们,这小子当初在尚武堂被老子打得做,也不知撞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做了个小头目,真是天不开眼!」他嗓门极大,一字一句皆传遍全场,无论敌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小六心知头领心意,当下起哄道:「岳老大,不是天不开眼,而是这小子开了!」
岳彪笑道:「小子,你说什么?」
小六道:「将军,西域军的驻扎之地多是风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女人都困难,所以西域军里边不少头目都被憋出了毛病,于是专门找些生得俊俏的士兵来做兔儿爷。您看那个姓赵的,生得俊眉俏目,十有八九也买了个给他上头,然后换了个将军当当!」
小六说话尖酸刻薄,嗓门也是不小,再加上他故意起哄,声音比往日更大,西域军有大半人都听到了。
赵无量本是裴家妻族,沧释天收了裴家兵权后,为了不激起河东士族过大矛盾,便将武举第四名的赵无量破格提拔为正四品将军,由他统领一支五千人的军马,但这些直来直往的军人却不懂这些政治心术,只是看到一个毛头小子一下子就当上他们头领,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如今小六这么一说,有不少人倒也起了疑心,毕竟西域军高层的癖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小六乃是铁壁关老兵油子,对于各路军队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他这么一喊反倒切中要害,而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吆喝呐喊道:「鬼,鬼,姓赵的是个鬼。」
龙麟军众将士顿时乐了起来,纷纷起哄,齐声大喊:「鬼,鬼!」
气得赵无量脸色铁青。
岳彪也有心将对方激怒,好引他们进入地支阵法的范围内,于是随口编了支歌谣:「赵家小儿真无量,一朵菊花万人捅,肛脱屎漏拉鲜血,买个当将军!」
岳彪能夺取武榜眼,绝非粗勇无脑之辈,相反他是熟读兵书,对于那些诗词歌赋虽不擅长,但要做几首还是游刃有余,如今做这么粗鄙的歌谣可谓是信口胡说。
龙麟军的将士也是粗人一群,文绉绉的东西不懂,但岳彪这首歌谣却是形象贴切,一学便会,五百多人齐声高唱这「歌谣」。
正所谓三人成虎,再加上这五千西域军大多人对赵无量不服,也信了七八分,一道道疑惑的目光射来,气得赵无量脸色紫青,恨不得拔剑杀人。
岳彪拇指倒竖,做了个挑衅的姿势,他便是要火上浇油,把赵无量激得暴跳如雷,将这支西域精兵引入地支阵法的范围内,以便一举歼灭。
赵无量先是一怒,伸手按剑一副誓死厮杀的模样,但想起上头交代的命令,又将火气压下,吐了口浊气,暗忖道:「元帅曾明言,此番出兵只是为了确定对方阵法覆盖的范围,如今看他们也按兵不动,想来前面就是阵法的极限。」
罢了,罢了,暂且忍下此窝囊气,等大军破阵再将你这黑厮剁成肉酱!赵无量也是非常人,无视对方挑拨,下令道:「全军扎营,固守阵脚!」
岳彪暗吃一惊,思忖道:「这小子还这能忍,不过看他们架势似乎要长期驻扎在这儿。」
岳彪虽知赵无量不足以构成威胁,但也会让这颗钉子落在自家门口,心知生出一计——你能忍,我就不信你那群手下能忍!岳彪低声传令道:「尔等在此戒备,我去闯一闯他们阵营,待会我含撤退之时,你们就给我往回跑,尽量把这些兔崽子都引到里边来。」
小六笑道:「这咱们知道,不就是关门打狗吗!」
岳彪哈哈一笑,拍了拍白眉熊,说道:「阿勇,咱们去前面逛一圈,回去后给你吃鲜鱼!」
白眉熊隐隐猜到主子的意思,感觉到又有好吃的,立即口水直流,随着岳彪一声令下,嗖的一下便朝敌阵冲去。
西域军见这黑大汉,骑着一头黑狗熊,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都感到莫名的羞辱,纷纷拔出兵刃,誓要将这黑厮剁成肉泥。
白眉熊猛地张口大吼,腥风扑面,声若惊雷,惊得前锋阵营的战马纷纷逃窜,随即岳彪掏出两口板斧,大杀四方,硬生生地窜入敌阵。
「阿勇,给我打!」
岳彪一把斧头砍翻十余个敌军,浓重的血腥味激起白眉熊的兽性,熊掌拍下,所过之处人畜无救。
一人一熊协同作战,纵横敌阵,将整个前锋营杀得七零八落,气得那些西域猛将暴跳如雷,好几个人按耐不住冲出阵去欲擒岳彪。
岳彪大笑一声来得正好,一个斧头砍断前面一员小头目,然后转身便跑。
赵无量越看越不对劲,立即喝令道:「全部给我回来!」
军令一下,把那些欲要追击的将领给止住,他们虽然一脸不忿,但还是乖乖忍气吞声。
岳彪逃了几步后,又高声大唱那首歌谣,而小六则率众起哄,讽刺西域军将士是群兔儿爷,那些将领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起来,赵无量严令再三不可出击。
其中一个将领再也忍不住了,叫道:「赵将军,你究竟怕什么!对面一马平川,连只鸟都藏不住,难道还会有伏兵吗!」
赵无量耐下性子解说道:「对方有异术护持,我军若冒进只会中了圈套,我们还是按照元帅指示,屯兵此地,既能遏制对方出兵的道路,又可监视敌军动向,何乐而不为!」
那将领乃军中的老人,按理来说这长官之位本该是他的,却因为沧释天的政治手段而屈之次席,对赵无量早有冤恨,再被岳彪一吼嗓子,更是认为眼前这年轻人是靠卖身混上高位,如今又见他按兵不动,当真以为他不过是个没有鸟蛋的兔子,那还会再听他的军令。
「放屁,你要是怕就自己留下来,老子就不信了,区区几百人还能翻上天来!」
副将怒喝一声,扬起马鞭,拉起兵马便冲了过去,赵无量心中叫苦,这五千人有大半都是副将的心腹,他一出击就拉动了半个军队,使得冲锋之势难以遏制。
岳彪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一拍白眉熊的大,掉头往回跑,小六等人也装作惊恐样,一边跑一边丢装备,生怕马儿负重太多误了脚力,被敌军追上。
原本那副将还怕岳彪是诈败,如今看到他们两武器铠甲都丢了,顿时信心大增,飙足马力便朝前追赶,那些憋屈已久的将士也是满眼通红,要将这伙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
追了两三里,西域军众人气喘如牛,觉得那身盔甲重于千斤,压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哪怕战马跑得再快,他们也觉得两眼发黑,气血仿佛被抽吸一空,累得眼皮直打架,再跑一里路,已经有不少骑军坠马落地,随即被后边的战马践踏而死,岳彪他们还没动手这支三千多人的追兵就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勉力勒住马缰,但已是败势难挽,被地支玄力压制,他们体力大量流失,就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再加上穿着一身铠甲,更是难动分毫,连手臂都举不起来,更别说拔刀迎战了。
这地支阵法的威力就连岳彪都吓住了,从出城到收场,也就他一人耍了几下斧头,其他人连刀都没出鞘,就这么跑了几圈,后边就有一群战俘在等着自己。
「妈的,老子总算明白什么叫不劳而获了!」
那个小六吞了吞口水,望着一地的精良武器,还有那一匹一匹的高头战马,简直不知该作何感想。
「岳老大,我能不能挑几匹马?」
小六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岳彪点头道:「把这些人全部绑了,带回城去,然后你们自己挑选喜欢的兵器和战马,不过可给我悠着点,都吃光了,我可不好跟凌将军交差!」
众人欢叫一声,立即捉捕战俘,这些西域军已经没了力气,要么就是躺在地上,要么就是趴在马上,龙麟军将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给绑了,就连捉头猪也没这么轻松。
首战溃败,西域军士气一落千丈,然而这一边倒的战况全是落在山头的人眼中,他们装束各异,其中三人乃是儒道佛,另外两人则是武将打扮。
「此阵当真厉害,其厉害程度堪比煞域的六道轮回阵!」
道人长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
僧者眼眸依旧不抬,淡淡地问道:「紫鹤真人,您观望了许久,可窥出其中奥妙?」
那名道人正是紫鹤,只见他道:「任何阵法皆有极元和阵眼存在,净尘那贼厮狡诈多计,一定会将阵眼掩得密不透风,所以击破阵眼并非易事,那咱们不如退居其次,破极元。这阵法以十二地支为根本而排列,就有十二个极元,这极元可以是位置,也可以是物品,只要破去其中之一,那就好办许多!」
僧人缓缓睁开眼眸,那双眼眸深邃无边,好似汪洋大海,他似乎来了兴趣,说道:「真人见解独到,是否破去极元就可以瓦解阵法?」
紫鹤叹道:「十二地支相互呼应,除非击破阵眼,否则阵法不灭,但极元却是一股元气,使这阵法威力发挥最大的力量,我们只要击破极元,便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减阵法威力。」
僧人正是修成圣佛法身的识尊者,听了紫鹤的话后他眉头又涌上愁云,蹙眉道:「全部击破十二个极元,这难度不在击破阵眼之下。」
儒者一袭紫衣,风度翩翩,正是靳紫衣,他抚掌笑道:「道长此言,靳某茅塞顿开!」
识尊者和紫鹤同时望着他,靳紫衣不卑不亢地道:「道家阵法堪称三教第一,但其根本在于一个平衡,阴阳平衡,五行平衡,与其打破十二个阵眼,倒不如只破其一,十二缺一,平衡难持。」
紫鹤道:「只破其一,最多也只能瓦解一城之力,十二地支的玄通法力依旧庇护敌军。」
靳紫衣笑道:「一城便足够了,最起码我军可以在这座城附近发挥正常实力。如今我军实力远在叛军之上,在无外力干扰下,要夺回一城并非难事。」
其中一个武将开口道:「敌军水师强悍,这十二座城池都有水路可达,仅仅夺下一城反倒会成为孤城,最后还是要被水军给蚕食!」
正是江南主帅仇白飞。
靳紫衣笑道:「非也,非也!江南虽是水乡,但也并非处处,譬如这睦州城就是一个例子,它只是北面有水,另外三面都是平川陆地,正好是西域强军纵横的场所!」
另一员武将正是西域军主帅张焕雨,他眉头大展,兴趣顿生,说道:「相爷似有妙计,不妨给咱们说一说,也好让张某感受儒门智囊之风采!」
靳紫衣笑道:「张大帅客气了,靳某的意思便是先取一城,然后在一步一步地瓦解对手防线。乌龟壳再硬,咱们今天敲碎一块,明天砸碎一片,总有一天会把这缩头乌龟揪出来!」
仇白飞也问道:「那相爷准备从那座城下手呢?」
靳紫衣目光锐利,望着远处,淡淡地道:「就先拿睦州开刀!」
仇白飞点头道:「相爷好眼力,这睦州距离我军势力最近,拿下来后我们也出兵兼顾协防,着实是一步好棋!」
张焕雨笑道:「妙哉,张某便倾全力配合仇兄和相爷,无论如何也要打下这个睦州!」
紫鹤拱手道:「贫道也会尽全力寻出极元器之所在!」
靳紫衣道:「靳某会派遣所有探子混入睦州,寻出极元所在!」
就在此时,低沉兽吼响起,随即传来一个轻柔女声:「诸位,贫尼来迟了,还望见谅!」,识尊者拍手笑道:「哈哈,不迟不迟,师太来的正好,这帮逆贼是在劫难逃了!」





龙魂侠影 第十三回 卧虎战云
金陵帅府,传讯兵已经将捷报传回,龙辉已经知晓岳彪大获全胜之时,召集众将又商讨了一番日后的细节,待会议结束,龙辉和众将相继离开,却见门外立着一抹白衣倩影,乌发如云,玉面如雪,不施粉黛,无珠无簪,唯有秀发后系着一道素色丝带,显得极为清丽绝媚,正是楚婉冰。
众将领心里明白,眼前女子乃是龙辉最宠爱的妻妾,而且明白人都清楚,龙麟军有如此成就都跟妖族脱不了关系,对楚婉冰的态度是毕恭毕敬,俨然是将她当做主母来看,一个个向小凤凰做辑行礼。
「冰儿!」
待众将离开后,龙辉跟她打趣道,「这帮粗人竟然对你这般有礼,比向我行礼时也没这么恭敬。」
楚婉冰咯咯笑道:「他们有大半都娶了我族女子,若是敢对我无礼今晚他们就得跪洗衣板了!」
龙辉不禁莞尔,敢情这些妖女对男人都有一手,看这帮家伙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回到家竟也是惧内之人,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被这小媚凤吃得死死的,整个龙麟军已经成了惧内军了。
当初妖族投靠龙辉后,楚婉冰便让族内待嫁女子与龙麟军将领通婚,这些妖女不但美貌如花,更是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各种手段使出,将这些血气男儿牢牢地拴在身边,又从另一个层面巩固了龙辉的地位。
「好了,都忙了一天啦,你先喝点汤吧!」
楚婉冰笑盈盈地递过一盅补汤,尽显贤妻良母风韵。
「冰儿真是我的贤内助!」
龙辉笑呵呵地将她纤腰搂住,楚婉冰粉面一红,一巴掌拍开他作怪的手掌,嗔道:「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收敛点。」
随后媚眼之中滑过一抹柔润秋波,呵气如兰地道:「回家后人家任你处置……」
龙辉顿时心火躁动,两眼放光,吞了吞口水补充一句道:「再叫上漪儿怎么样?」
楚婉冰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啐道:「要不要去梧桐苑?」
龙辉当即连连点头,楚婉冰在他腰间拧了一记,哼道:「色鬼,依你便是,快点把汤喝了,等会可别饿晕在……在床上。」
这妮子当真迷死人不偿命,龙辉一股脑将补汤喝下,只觉得身子浑厚有劲,便要再探凤凰窝,忽然听到有人再喊话:「龙兄!」
定神一看竟是孟轲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小两口心知事情不寻常,于是便收起玩心。
龙辉问道:「子舆兄,发生何事?」
孟轲跑到他跟前,说道:「龙兄,大事不妙,那个伪佛不但没死,如今还当上佛门掌教。」
龙辉脸色一沉,楚婉冰柳眉轻蹙道:「孟公子,妾身斗胆再问一句,除了此事外是否还有更糟的消息?」
孟轲叹道:「嫂夫人……那伪佛大发武林帖,将璃楼菩萨等高僧称为邪佛,而且,还公布了璃楼菩萨、水火尊者以及四大明王的死讯!」
此话一出,宛如晴天霹雳,将龙辉大胜的心情尽数击碎,孟轲又说道:「那个伪佛还在睦州南面设下擂台,将无数剑折断,铸成擂台。」
楚婉冰冷笑道:「折剑搭擂台?这厮摆明是针对天剑谷而去,上回被二娘打成,居然还敢挑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孟轲叹道:「那邪佛,哎,他他四大明王水火尊者的首级挂在擂台旗杆上……」
龙辉不由一愣,暗叫不妙:「当日璃楼菩萨率领水火尊者追杀伪佛,如今水火尊者都已惨遭不幸,璃楼菩萨定然凶多吉少,净尘道长和宗阁主一定会去卧虎林,找那伪佛算账。」
楚婉冰急忙道:「小贼,你快想想办法呀,卧虎林定然已经布下重重杀阵,两位前辈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
龙辉沉吟片刻,抬头道:「冰儿,立即让毒牙潜入苏明。」
楚婉冰恍然大悟,拍手道:「相公,你是想来个直捣黄龙?」
龙辉点头道:「苏明距离睦州最近,可以说是沧释天大军的前哨,那儿一定囤积了大量兵马,而且还有不少粮草,只要烧了他们粮仓,就可以敌军阵脚大乱,卧虎林的杀阵自然不攻而破!」
毒牙精锐擅长潜伏暗杀,使毒刺探,人数虽少,但却是行动迅敏,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他们来去如风,围杀追捕根本没用,除非是高手出动并提前埋伏,才有可能将这支精锐截杀,但是这些高手都已经调去卧虎林的埋伏,所以苏明之内根本没人可以威胁毒牙。
睦州城向五十里,有一处卧虎林,今日人山人海,各门各派齐聚一堂,林子中央倒插着无数断剑,叠成刃山,寒气森森,正是一座刀山擂台,而擂台一侧竖着旗杆,旗杆之上挂着六颗人头,这些人头经过防腐之术处理,仍旧栩栩如生,好似刚死不久,仍能看得出其面貌,正是水火尊者和四大明王,在首级上端,挂着一窜染血的佛珠,正是璃楼菩萨自焚后的遗物。
风尊者纵身一跃,飘然而出,站在刀山擂台之前,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吾佛门遭劫,孕生出邪佛败类,幸得圣佛教主降世,斩断业障,今日特将邪佛尸骸示众,以儆效尤,警示后人!」
这话一出,众人皆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问道:「大师,这些邪佛是何来头?」风尊者不禁叹道:「说来惭愧,这几个业障原本乃是雷峰总坛的明王和尊者,更有菩萨高位之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一片轰然,风尊者道:「如今邪魔势力已经渗入神州各地,无论是朝廷还是武林,就连三教总坛也被邪魔侵蚀,甚至自诩清高的天剑谷也投靠了乱臣逆贼!如今神州大乱,枭祸蔓延,若我们不团结一致,难免不会再有第二个圣极宗!」
「大师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团结,团结一致,共抗邪魔!」
安插在人群中的细作立即高声大喝,煽动群雄情绪,一时间嚷声震天,相应纷纷。
忽然,两股劲气从天而降,夹带无边愤怒和悲伤,好似一股旋风,挡道者皆被卷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风尊者只觉得一股庞然压力加诸在身,胸口莫名憋闷起来,好像被万钧锺锤击中一般,连气都难喘。
在他能够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触及四道阴冷悲怒的目光,正是宗逸逍和净尘。
璃楼蒙难,至交身陨,儒道先天焉能坐视好友遗物遭人侮辱,怒不可遏之下,强势压境,誓洗血恨。
宗逸逍一扫昔日儒雅温风,猛地揪住风尊者衣领,手臂一挥,便将他丢了出去,尽显儒武之刚烈。
风尊者也是了得,在半空使了个驭风罗汉音,飘飘而起,稳住身形,不至于摔个满地打滚。
宗逸逍无暇理会风尊者,抬头望向那串染血佛珠,泪水瞬间迷糊了双眼,一侧的净尘亦失去往日那泰然不惊的气度,身子微微颤抖,拳头紧握,仿佛在压抑心剧烈的绞痛。
宗逸逍一个纵身,高高跃起,便要伸手摘下佛珠,忽然间一道紫光横空扫来,竟是同源之招,儒门紫气。
「尹方犀!」
宗逸逍怒喝道,「给我滚开!」
尹方犀冷笑道:「有本事就闯过去吧!」
宗逸逍大怒,一口气连拍三掌,尹方犀冷笑以对,同样击掌相对,两人师出同门,再加上根基相当,一时间难分上下。
宗逸逍夺珠受阻,净尘立即接战,脚踏乾坤卦步,身若纵云天梯,瞬间登上半空,随即便将太极旋转,星河倒转,回首一望竟是一个身着墨绿道袍的修者,而他施展的武决分明就是天穹妙法。
净尘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便是沧释天的分身,此分身拥有本体之实力,净尘不敢轻视,炼神屏气,拂尘挥洒,巧妙化招。
「你是何人!」
净尘话含机锋,冷问邪神分身。
只见那个道人哼道:「吾乃朝廷册封的护国真人——神渊!」
眼前神渊,背后邪神,净尘早知对手诡计,但此刻即便揭穿也于事无补,唯有战!净尘拂尘一扬,身后神兵恢弘而起,铿锵剑光激荡八方,逼得神渊为之一退。
神渊定眼一看,只见道者手中握着一口古朴长剑,剑身上刻着道家伏魔咒,剑格上镶着一颗明珠,而明珠黑白分明,恰似阴阳图腾。
神渊身为沧释天分身,对于道门之事甚是熟悉,不禁脱口说道:「这可是道宗的先天灵宝——真武?」
道门之内最著名的神兵莫过于白虹刖与烆阳烽这对刀剑,在一百多年前有一道教铸剑师耗尽毕生心血,打造了一口不逊玄门刀剑的神兵,名曰真武,因为此剑暗藏剑魂,自成形以来便无人可使,故而名声不如白虹刖和烆阳烽,直到净尘出现,真武才算找到合适主人。
净尘挽起真武刃,起招再攻,欲抢占胜果,忽然间法咒传唱,一股玄黄异力笼罩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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