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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完整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乙辛党羽多受其庇护,故鲜有知其奸者。况且耶律乙辛最终以旁事获罪,其奸状

    皇上不欲宣扬,否则有伤皇上知人之明,故此其党羽多半苟存,此也是耶律燕哥

    之力。其为西京留守时,多有乙辛余党或送金帛以贿之,或在其门下行走,这韩

    肃也是其中之一。」

    「这只怕也是捕风捉影,难以取信……」耶律和古觉得这条计策思路不错,

    但是苦于无凭无证。耶律乙辛得势之时,门庭若市,与他送礼之人何止千万,难

    道都是党羽?不过趋炎附势之徒而已。而且耶律燕哥这人更猛,耶律乙辛之奸谋

    多出于此人,而乙辛倒了他居然不倒,照样受重用,西京留守一方诸侯,巴结的

    人岂会少了?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只不过当今萧留守乃是后族,当年耶律乙辛害死皇

    后,后族之中的重臣大为不满,切齿恨之者不计其数。若萧留守知道此事,定不

    会等闲视之。若能弄倒了韩肃,韩月自然是大人掌中之物。」燕之古也知此计胜

    算难料,但是上司要自己献策,自己总要表现个态度出来。当今西京留守陈王萧

    燕六乃是后族出身,对于耶律乙辛奸党一向痛恨,说不定此计能产生效果。

    「不够,不够啊。那韩月乃是萧留守亲统的拦子马押队,只怕在萧留守面前

    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只要他死不认账,恐怕终是竹篮打水。」

    「叔父!叔父!我知道一事!可助叔父成功!」耶律达突然叫唤了起来……

    夜色深沉,窗影红烛之下,燕之古探了探头,将房门又重新关好。

    「你说什麽?你可看得真切!」耶律和安此时也不禁有点激动了,说话都带

    着颤音。「那画上当真是阿里介王妃?」

    阿里介乃是陈王萧燕六的王妃,当年也是辽国著名的美人。

    更难得文采出众,在辽国宫廷朝野之内颇有名声。

    「小侄记得两年前皇上巡行西京道之时……曾经见过萧留守携王妃随圣驾出

    巡,确是有九分像。那时小侄还在御帐军中当差,故此得以随驾。那韩月乃是萧

    留守帐下拦子马头目,自然也是要随行的。小侄在韩月住所看到十余张画,画中

    女子各不相同,且都是这等艳词春宫,想必都是与他有私情的女子。这鸟人本就

    是汉人,惯好丹青,附庸风雅,想必作画留念,以示风流。不想留下了证据。」

    「这……」耶律和安犹豫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弄错了,萧燕六必定

    迁怒自己,自己可就完了。

    「大人,那韩月一向贪淫好色且胆大包天,若说勾引王妃私通,他未必做不

    出来。况且他身为萧王亲随,出入王帐乃是常事,大有机会接触女眷后妃。似

    他这等年轻俊美,正是女人的克星。况且王妃年过三十,已不似以前那般得宠,

    且无所出,萧王移情别恋,也是平常。王妃正是虎狼之年,又宫闱寂寞,未必不

    对王爷心生怨忿。此时在她面前却又出现了一个年轻英俊知情识趣的好情人,若

    是有意挑逗,郎情妾意之下,想来王妃只怕也把持不住。」

    燕之古没说的一句是,反正契丹人也不是什麽知书达理之人,汉人尊崇的礼

    仪廉耻你们也不一定懂得,女人通奸偷汉,想必也是平常事。

    耶律和安来踱步,又问耶律达:「你可看仔细了那画上有甚文字没有?」

    「这……是有文字,是首诗,不过大都忘记了。」

    「你个蠢材!」耶律和安气的转过头去不理他。

    「都辖好好想想,想起一两个字也是好的。」

    「好像……好像……」耶律达努力忆,「就记得有个山字。」

    「山……山……」燕之古凝思苦想,想了好大一会儿,突然问道:「可是迎

    晖山?」

    「对!正是,迎晖山。」耶律达满脸不解,却见燕之古满脸兴奋,「大人,

    错不了了,这韩月胆大包天,竟然真的和王妃私通!」

    「你如何知道?」

    「两年前圣驾出巡西京道,正在迎晖山下田猎,前后月余……萧留守全程伴

    驾,那韩月想必也在其中,中间大把机会与王妃私会。画中画的女子貌似王妃,

    又有迎晖山字样,这岂是巧?必是两人恋奸情热,野之中乘兴而作。大人,

    这是千载良机啊!」

    「嗯……纵使如此,还需拿到画卷亲自一观。」

    「这个不难,前些日接到招讨司行来的公文,西夏遣使来朝,恐路上有失,

    让我等沿路军州派兵护送,大人何不派韩月带人前往。待他走了,将画卷偷来一

    观便是。」

    「好,就依此计。」

    第二日,耶律和安便传韩月前来差遣,绝口不提昨日之事。只说命他率防军

    骑,过黄河前往天德军接应夏使。韩月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是此

    事乃是上官正常差遣,自己没理由拒绝,只得接了令箭,家交代一下,便要点

    兵出行。

    此时孙二娘已经知道韩家来历,对韩月也是情意绵绵的口称师兄。韩月对这

    个便宜师妹倒也颇为亲热,只是韩肃对此颇为顾虑。

    「爹爹放心,那耶律达再敢来事,下次便打扁了他。」

    「你终是性子暴躁。此次如此羞辱耶律达,他岂能善罢甘休?此次不差别人

    去,单差你去,我总觉得心中不踏实。」

    「我自有准备,若他打算在路上下手结果了我,我便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我

    乃拦子马,非等闲可比,他要害我,需问西京留守司答不答应……况且我此次出

    行,全都点平日与我亲近之人,谅他有何本事害我?」

    「这次夏使来朝做甚?」

    「还不是南朝又打了胜仗了,听说宋将折可适轻骑破韦州,连败夏军,西夏

    损兵折将。想那梁乙逋和梁太后又慌了,想来我国求援的吧。这几年西夏屡寇宋

    境,每战不利,便要求我国出兵河北,以牵制南朝……今年正月间南京萧元帅陈

    兵边界,南朝惶恐,这梁乙逋便趁机出兵攻绥德,大掠径原路五十余日。今日大

    败,必谋报复,想来是请求我朝出兵河北,牵制宋军吧。」

    「总知路上小心。」

    交待了家里之后,韩月便到军中点了名防军,骑马出城北去。

    夜晚,一个人影晃动,鬼鬼祟祟潜入韩月宅中。

    宅内家丁有两人随韩月出行,另两人看家。这黑影轻如狸猫一般,轻轻拨开

    窗户,穿窗而入。不久又携一物出来,三晃两晃便不见踪影。

    知军衙门,耶律和安、燕之古和耶律达三人在灯下仔细观看那幅春宫。

    他们三人也是见过阿里介王妃的,一看画中女子顿时心中已经信了九成,若

    非本人,天下女子哪有这般相像的。也亏的韩月丹青妙手,才能画的如此形神栩

    栩如生。再看装束,确是契丹宫廷贵妇装束,再读诗句,更是证据确凿。

    「迎晖山下情无限,绝是人间一洞天。好诗……不想韩月这厮还是个文武全

    才,这等淫诗艳词……嘿嘿……当真好艳福。」耶律和安看着画中美人,再看诗

    词,不由得浮想联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阿里介王妃身份何等高贵,辽国贵妇之中乃是有名的端庄高雅,颇有南朝

    名士之风。以她那尊贵的身份,居然也会写这等淫词艳诗,可见当时她是何等的

    放浪形骸,忘乎所以。能让这样的女人堕落忘形,不顾身份好像勾栏歌伎一般写

    下这等下流的艳诗淫词,这韩月究竟有何种魔力?

    「哼哼,这诗只怕是王妃写的,前四句戚戚哀哀,自哀自怜之意甚明,正

    是王妃备受冷落,寂寞怨忿之意。第五第六句,村酒山醪偏惹醉,墙花路草愈争

    艳,正是说偷情之乐。韩月与她相比身份低贱,正应村酒山醪,墙花路草。

    有了韩月这村酒山醪,墙花路草,自有一番惹醉争艳的别样偷欢乐趣所

    在。最后两句老蚌生珠,蓝田种玉,正是应了王妃芳华渐逝一直无子,急切

    渴望得子之意。大人,这是铁证如山哪!」

    燕之古开始不太确定,以为或许有可能是巧。但是看了这首诗之后,自己

    都十成十的相信自己无意间揭发出一宗大案来了。

    「大人,事不宜迟,需得向萧留守举发此事。此事一来事关我契丹和各部之

    间本末关系,二来又关耶律乙辛奸党事,三来又有萧王私事在里面,三管齐下,

    大事必成。而且第一,第三都是铁证如山,只要这两件坐实了,第二不由得萧王

    不信。倒时以耶律乙辛奸党之罪一举铲除了韩家,即可威慑各部,又不伤大人公

    断之名,又可教训那班拦子马,一石数鸟啊。」

    「好,我这便行文,燕之古,你连夜往西京去!」说着又拍拍手,门外闪过

    一人,遍身黑衣,正是盗画之人,此人乃是个飞贼出身,惯好高来高去,登堂入

    室。

    「将此画送原处,需的小心,莫惊动了旁人。」

    「尊令。」

    十日之后,西京道黄河边。

    「你说什麽?」韩月看着前来给自己报信的拦子马胞泽,怒目圆睁。

    「这次是西京留守司来人,说是令尊乃是当年耶律乙辛奸党,证据确凿,要

    拿住治罪。令尊持械拒捕,负伤逃脱,现在你家已经给抄了,耶律和安那厮已经

    派了人前来拿你。」

    「我家也给抄了?」韩月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当时差点晕到。

    那些画卷,若是曝了光都是要人命的东西,还有和王妃娘娘的那幅春宫图,

    那东西要是传出去,不知多少人头要落地。

    他所不知道的是,耶律和安已经观看了韩月的全部收藏。

    之后变得暴跳如雷,家之后将一个得宠的仕妾一刀杀了,同时指天划地的

    发誓要让韩月不得好死。

    城中各部别看平时咋呼的挺欢,一看契丹人动真格的了,而且还是以惩治奸

    党名义,各个都老实的跟兔子一样,没一个敢鼓噪闹事的。自家势单力孤,自是

    难以抵挡。

    「定是耶律和安那直娘贼的陷害我家!」韩月此刻真是悔恨交加。

    「你快跑吧,再不走就晚了。」

    「萧吼,大恩不言谢,我得去找我爹爹。」

    「押队何出此言,咱们拦子马敬重的是英雄好汉,俺不知道什麽耶律乙辛,

    俺只知道押队与俺们并肩出生入死,便冲这一节,俺们便不能袖手旁观。」

    「多谢!」韩月挂上弓箭铁鞭,弃了大队,转头便奔南而去。

    跑了一天,仗着地形熟悉,终于在路上遇见了仓皇逃窜的韩肃等人。出乎意

    料的是,孙二娘也在其中。据韩肃说,多亏孙二娘救他一命,否则难以逃脱。

    「爹爹,都是孩儿的错!」韩月看着韩肃,背上插着一枝箭,伤势极重,显

    然就是一口气吊着一条命,现在看见韩月,似是光返照。韩月心中难过之极,

    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妨……这也是命里报应……」

    「爹爹,孩儿定杀了耶律叔侄这两个狗贼,给爹爹报仇。」

    「你胡说什麽,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又要去送死麽?」韩肃牵动伤口,一

    阵痛苦。

    「那狗贼陷害爹爹……」

    「我说了这是命里报应……那耶律和安此计虽然毒辣却不曾冤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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