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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完整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将得罪完了。

    以至永乐城危机之时,各路将都不发援军,坐视永乐大败。宋朝自神宗以

    来对西夏全面反攻,有两场大败最伤元气,一场是元丰西征时灵州大败,直接导

    致西征功亏一篑,泾原路整整一路将校精华几乎全部陷没在灵州城下。另一场就

    是永乐之败,军民损失高达七万余人,麟延路的精英将兵几乎被西夏一打尽。

    永乐之败后范纯粹上表要求全面检讨宋军各路之间的协同关系,从那时起宋

    军陕西各路之间就互相约定,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以肯定,此刻秦凤路、泾原

    路、麟延路派往庆州的援军必然已经在集结中了。

    既然此战只为破城大掠,那倒也确实不必顾虑太多,只要能快些破城,谅宋

    军也无可奈何。自己城下近十万大军,难道还奈何不得一座小小的环州城?

    旁边妹勒都逋奏道:「启秉太后,环州城小,非可守之地。依臣之见,城北

    各寨先不必管他,只要破了环州,军时持其将官掳掠至各寨下,守军见之必然

    夺气,再设法招降,各寨必可不战而下。」

    梁太后闻言喜上眉梢,即刻下旨令仁多保忠和妹勒都逋二将节制诸军,并力

    攻城,今日之内务必攻破环州。

    仁多保忠和妹勒都逋出了御营,妹勒都逋对人多保忠说道。

    「仁多统领,非是老夫无礼,只是太后要见事功,我等做臣子的只可领旨行

    事。且太后初次典军,实不可太过违逆圣意,否则恐有不测之祸。」

    仁多保忠施礼笑道:「老将军说得极是,某非是惧怕这环州城,只是身后未

    靖,各寨仍在顽抗。马岭镇还有数千宋军残兵,虽然败逃,但未伤元气。心中有

    些在意罢了。某既为大将,只知效忠皇上,太后既然垂询,不敢不直言以谏。」

    「哈哈哈,仁多统领之忠义,谁人不知。不过太后所言也不算错,仁多统领

    之顾虑某固知之,但怕退路有失耳。但身后各寨,每寨宋军至多不过千人,少则

    几,而我军围各寨之军皆数倍于敌,宋军自保尚且无力,岂敢出来送死?至于

    马岭镇之敌,新败之军已失锐气,我料庆州及各路援兵不至,不敢轻出。便是出

    来了,老夫事先已将铁鹞子军、擒生各军计三万铁骑布于木波镇要道之上,以我

    党项铁骑之能,数倍于敌,宋军不来便罢,若来野战也只是送死而已,反倒省了

    我军前去攻坚。」

    「老将军高见,某佩服。」凭心而论,仁多保忠认为妹勒都逋的布置确实老

    辣,不愧是老练宿将。

    「呵呵,统领过谦了,为将者未料胜先料败,事先做些准备总是没错。且万

    一环州受挫,我等撤兵之时便以铁鹞子擒生诸军殿后,谅环州宋军也不敢出城追

    击野战。若是出城……想来他的大阵也经不起铁鹞子一阵冲锋,那时我军返身再

    攻,只怕连环州也拿下了。若是不出,我军便原路返,各寨宋军只有目送我等

    国,断不敢出寨争锋。」

    「他们连数千人都不敢打,面对数万人,又岂敢露头。」

    仁多保忠哈哈大笑,心中总算放心了些,妹勒都逋、巍名阿埋皆为元昊时期

    的老将,沙场征战数十年,称得上是身经战,军中威信素着。

    他们作为几世老臣,断不会为了讨好太后而轻慢军机,他们的布置自己看来

    也称得上是老辣严密,总算是能让自己安心几分。

    「只是可惜此时节河水断流,这环州附近里尽是沙砾荒地,十余万人每日

    饮水却是个头疼之事,总不成只喝随身携带之水。」妹勒都逋皱眉喝了一口亲兵

    奉上的皮水袋,环庆一带白马川自西夏境内流出,河水苦涩,很是难喝。现在枯

    水季,便是连这种苦水都没得喝,十几万军马人喝马饮,每日消耗的水量及其巨

    大。况且将士们厮杀一天,极耗体力,每日饮水要比平时多得多。而沿途水井,

    在宋军撤退时早已全部砸毁填坏。

    「老将军且放心,某早已探知,这环州里之内,虽无河水,但城东二十里

    有一大泊名曰牛圈,泊内水深过丈,方圆不下十余顷,足够大军用度。某自出兵

    之时,早已先遣五千兵马星夜南下,抢在宋军之前把住此湖,昨日某又遣负担役

    人刑徒等计万人携水车数,前往牛圈泊,昼夜往大营运水,当初议定的此战

    以七日为限,只要有这牛圈泊,这七日足够应付,行军打仗,水乃命脉,某岂可

    不查。」

    「呵呵,久闻仁多统领之能,今日方知所言不虚。」

    妹勒都逋心中也是赞叹,这仁多族在元昊时期还是党项各族之中一个普通部

    落,可是之后却是人才辈出,先有仁多瀚、仁多丁零,后有仁多保忠这样的雄杰

    之士,也难怪发展壮大的这般快法,几乎能与当年的野力氏相提并论。

    「只是这环州城,老将军在太后面前请令一日攻下,只怕……」人多保忠心

    中还是未能完全放心,总觉得哪里还没考虑到。

    「环州小城,非是永乐、河州那般坚城可比,我军十万之众,只消四面围住

    攻打,何愁不破。况且先前败逃之宋军并未入环州城,环州城内,宋军正卒至多

    三四千人,谅他们又有何能为?」

    「老将军……这一路之上,我军虽未破一寨,但是剽掠乡野村庄,所获竟不

    多。显然宋军已早有准备,人丁牲口……只怕已全部迁入这环州城中了。若是如

    此,环州一路户数七八千,丁口上万,这人口只怕有三四万之众,若是都在这环

    州城中,从中拣选壮丁少说也能有数千之众,若按此论,只怕这环州守军人数此

    刻已经翻倍还不止。」

    说到这里,任多保忠心中突然一动,总算明白自己隐隐约约的担心究竟是什

    么了,此次出兵环庆路,宋军竟好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人口财货粮食均已早早迁

    入环州城内。夏军若是不打算消耗兵力攻坚,只怕要空手而。难道章楶能够未

    卜先知?还是他真的神机妙算?

    虽然天都山点兵宋军陕西各路照例要戒严,但是布置得如此彻底干净,章楶

    是早就预料到此次入侵?章楶此人虽文官出身,但是熟知兵法,富有谋略且杀伐

    果决,在宋朝士大夫之中乃是难得的帅才,说是他真的通过某些蛛丝马迹预料到

    了也是有可能的,依照他的性格,还真就能如此彻底的坚壁清野。

    但是若是另一种可能呢?若是西夏这边走漏了消息呢?任多保忠想起半年前

    的韦州大败,那时也是败的莫名其妙,宋军恰好就钻了空子,时机把握的那么恰

    到好处。

    他能想到的最大嫌疑者只有一人,但是这种事,现在他是一个字也不敢随便

    吐露的,总是心中怀疑,也只能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如此说来,这倒确是可虑,却不知环州城内是何人为将。」妹勒都逋手搭

    凉棚,远望城头。

    身边中军官急忙叉手施礼:「秉统领,城上大旗乃是一个种字。」

    「种?河西种家将么?是种建中,还是种朴?」

    「必是种朴,此人用兵颇有其父种鄂之风,在东朝军中也是颇有威名,不过

    太后已经下旨,我等也只有遵旨而行。纵是他手中有兵,但是环州城小,城头上

    也站不下那许多人,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便考考他守城的能耐。」仁多保忠

    一掀披风,大喝道:「鸟密跋野!」

    「末将在!」旁边一个大首领,顶盔贯甲,身形雄壮非常,出列行礼。

    「本帅给你五千人马,你本部之兵,共万人,攻西北两面!」仁多保忠抽

    出一支令箭,扔给他。

    「末将得令!」鸟密跋野俯身拾起令箭,高举着奔出。

    「米擒罗!」

    「末将在!」又一大将闪出。

    「你自率本部人马,攻东面!」令箭扔下。

    「末将得令!」此刻外面已是鼓角齐鸣,旗幡招展貉带飘扬,人喊马嘶之声

    轰然一片,数不清的队列人马好像密密麻麻蠕动的蚁群,调整着队列阵型,出阵

    的士卒人山人海完全看不到尽头,无数军旗在头顶晃动,好像一片旗帜的海洋。

    刀枪剑戟密密麻麻的好似庄稼地里的麦穗麻林,地面在微微颤动,好似滚雷从地

    底传来。

    「传令下去,各部各军选本部善射者员,前来阵前效力。」

    「得令!」

    「传令……调泼喜军去阵前,随时听候差遣。调三千撞令郎,直攻东西北三

    门,不破城门敢退者,格杀勿论!」

    「得令!」

    一道道军令传下,无数西夏军马闻令而动,黑压压的兵马铺满了大地,从三

    个方向慢慢向环州接近,然后突然沉闷的号角声嗡嗡响起,震的天地之间都有

    音。数以万计的飞蝗乱箭在一阵阵尖啸汇聚成的狂风中,好象雨点一样从四面八

    方向环州城泼洒而下,而西夏军卒口中发出骇人的狂叫,举着盾牌扛着飞梯,大

    踏步的向环州城逼了过来。

    「围三阙一,果然高明。」巍名阿埋不知何时也到了观战之所在,这一辆特

    制的高车,高达两丈有余,在上面观战可说是战场看得清清楚楚,仁多保忠和妹

    勒都逋见过了礼,仁多保忠说道:「这种雕虫小技,只怕无甚大用,只是聊胜于

    无罢了。种朴乃是将门之后,颇得军心,真正要建功,还需硬战一场。」

    众人转目看去,果然如仁多保忠所说,环州宋军抵抗的非常激烈,夏军的箭

    雨绵密之极,城头的木女墙、垛口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箭杆,宋军躲在后面,

    不停往下发弩射箭。城外的壕沟护河之中虽然没水,但是宋军在里面插满了尖木

    虎落和铁蒺藜,夏军用门连成壕桥强过,头顶上乱箭擂石如雨而下,夏军不是

    失足跌下河壕,便是被石头砸倒。

    有的夏军干脆直接想从沟底趟过。

    不过宋军从城头扔下的瓦罐里都是猛火油,城头一阵火箭射下,城脚下便是

    火海一片,夏军在沟内的人被火烧到,全身上下化作团团火球,纷纷惨叫着就地

    乱滚,有一座临时搭建的壕桥也被火引燃,周围的壕沟里层层叠叠摞满了夏军的

    尸体。

    近万夏军弓箭手此刻集中在阵前,拼命往城头放箭以压制城头宋军,无数乱

    箭好像蝗虫一样在天空飞来飞去,不停有宋军中箭跌下城头,但是每下去一个就

    有一个补上来,环州全城的姓壮丁都已经给动员起来了,所有的壮年男子都发

    了弓箭和刀枪,就等着跟西贼拼命。

    城头抬下来的宋军尸体在城脚下堆得好象小山,越堆越高,后来干脆不抬了

    从城上直接往下推,血水顺着城墙缝往下流,整面墙淋成了红色,尸体堆下面渗

    出的血水已经汇聚成了一条红色小溪。

    数以计的汉军撞令郎抬着大木冒死突至城门前,就被一阵乱石砸倒了十余

    人,还没等撞门,脚底下顿时传来机桥翻塌的声音,地面突然塌陷,数十人连同

    大木跌进陷坑之中。接着城头宋军每摘掉一块拓,便有一处陷坑塌陷,数以十

    计的夏军士卒便会跌入坑中,摔得骨断筋折。

    「东朝善守城,果然名不虚传哪……」仁多保忠看着战况发展,忍不住轻叹

    一声,虽然夏军此刻占着绝对优势,但是蚁附登城并非他愿意看到的,夏军的伤

    亡数字正在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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