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糖和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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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嘴对嘴喂药
“你要是死了,就把我害惨了,萧允煜!”
“我顾文君今天就不信了,还救不了你的命。”
“萧允煜,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是我为你冒险打掩护,是我拼了命地治好你伤口里的毒。事不过三,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
是谁
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真应该拖下去斩了头。
那些奴才们呢,都去哪里了!
萧允煜在黑暗中昏昏沉沉,却并不是毫无知觉。他听得见一道轻柔清亮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破开了迷雾。
是顾文君。
除了顾文君,还能有谁敢这么对他。认识她才区区三天,够萧允煜记一辈子了。
“都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
还是顾文君的声音,但比他昏迷时听到的更真实,更近。
萧允煜睁了眼,便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下意识地戒备起来,人还未完全清醒,手就先摸向腰间。
“别找了,暗器我都给你收起来了。”
他死里逃生,刚刚恢复过来,脸色本就青白,一怒就更难看,“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我还不能动你的东西了要是没有我,你这条命早就没了,救命之恩应当舍身相报。你的东西,我当然能动!”
顾文君是真的废了力气才把萧允煜从阎罗王那里抢救回来,偏偏病人的架子比阎罗王本人还大。
她没好气地翻了白眼,“就放你边上,你自己拿。”
那些淬毒暗器的把戏,顾文君看不上,完全比不过那把匕首的价值,所以她不稀罕拿,就大方地还给了萧允煜。
“你出门不带什么解毒散,光带武器有什么用。”想到萧允煜的隐瞒差点害死自己的小命,顾文君也来气。
“你要是早说,你身上还有其他毒,我就一起给你看了。你瞒大夫做什么,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干了实事就一定要把功劳和老板说清楚,卖卖惨,给自己的地位加分。顾文君不清高,忙前忙后就指望顾萧允煜以后做她的靠山。
她的靠山却是一脸阴沉,双眼阴鸷,启开苍白微干的唇,吐出一声低沉的问:“你知道了”
他们昨夜白天里的短暂温馨一下子撕了个干净。
萧允煜下意识地动了杀心。
顾文君见气氛不好,直接就嚯地站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了,我要是不知道你的秘密,我怎么救你。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中了新的毒伤,刺激了你身体里的旧毒提前发作了。”
萧允煜眼底波动,“旧毒发作……你竟然治好了我的旧毒”
他一开始意识到被顾文君看出了身上的秘密,便习惯性地想要杀人灭口。
随后就反应了过来,顾文君救了他身体里另外一个毒,藏得更深更恶的那个,是逼得他不惜冒险从深宫来到江东,陷入这个境地的罪魁祸首。
顾文君,能救他!
“顾公子!你那位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一声问候从屋外传来,中断了屋内胶着的气氛,顾文君抢先应了:“他醒了,已经没事了。”
是仁心堂的老板李栋升急急赶来。
亲眼见着顾文君把他诊断没气的病人医活过来了,李栋升就打定主意缠住顾文君不放。不仅仅把自己休息的偏房让给他们,还免费提供了药材看顾。
甚至是每隔一时半刻就要查看一次萧允煜的脉象,比谁都上心。
搞得顾文君现在一看李老板就心烦,但是她伺候的萧允煜脾气更大更喜怒无常,只想靠山记得她的好,早日送走。
她先向李栋升道了谢:“李老板,真是谢谢你了。”
李栋升连忙摆手,他见萧允煜清醒过来,激动得便要去搭脉,却被萧允煜一个眼神定住,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顾文君和萧允煜说清了李栋升的身份,也只是得了萧允煜一句:“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不不,是我冒犯了,抱歉。”
被萧允煜盯上一眼,李栋升的血都僵了一瞬。
李栋升觉得萧允煜的眼神实在令人畏惧,他一个出钱出力的医馆老板,愣是一个字都不敢顶撞。
只好没话找话:“这位公子,你知不知道顾公子为了救你真是把什么都搭上了。”
“他不惜亲自喝了药,来喂你才把你拉出生死关呀!”
听到这话,顾文君猛地抬高声音打断:“李老板!你不是好奇我的药方么,来,我和你仔细说。”
当时是情况紧急,顾文君才豁的出去直接嘴对嘴喂药了。
事情都解决了,旁人再提起来,就算顾文君再镇定,也觉得脸上烧得慌。
她可不仅碰了萧允煜的嘴,还摸了萧允煜全身上下,这个靠山在她面前,面子底子什么都不剩了。
萧允煜先是面带不解地目送他们拉扯着离去,而后微微蹙眉,就明白过
第十章 顾家来人,雪燕设计
“顾文君,你知不知道,顾大人要来庆禾县了。”
许三憋不住话,来仁心堂找了顾文君。
“顾大人……”顾文君暗自嘀咕,该不会这么巧,是她那个抛弃妻子的老爹顾长礼吧!
许三避开对着药方子走火入魔的李栋升,像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就是你爹啊。”
前有萧允煜假冒顾家的人,后又有江东郡守来庆禾县的消息,许三对顾文君的态度更火热了。
本来顾娘子口口声声说顾文君是顾长礼的儿子,他们表面上听着其实压根不信,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许三不免感慨:“看来他们是真的想接你回江东,可惜顾娘子没能等到。”
不可能,顾文君心里快速反驳。但面上她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下了,当做不知。
顾文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打着顾家来人的幌子掩护萧允煜,这么快就把顾家那个渣爹召来了。
按道理说,就是牢里面那个李婶子不死心给江东那边递了消息,也该是送给清乐县主报信的,怎么会是江东郡守顾长礼本人来呢。
顾文君觉得蹊跷。
顾长礼是什么样的人,顾文君没直接接触过,但从记忆里也窥得一二。
这个擅长钻营的官老爷就是从县令爬到郡守的,为此他可以不顾同僚目光,娶了当地最富有的乡绅女儿,也可以不管结发情谊,休了十月怀胎的同床娘子。
他突然下乡走访庆禾县,绝对不是因为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这里受苦,心生不忍。
一定是为了其他事情。
最近庆禾县还能有什么大事——“对了,是萧允煜。”
又是他!
顾文君心中一凛,突然想到了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还没处理掉,有些心神不宁,“许三哥,现在阿煜哥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要先回去处理点家里的事,就先走了。”
许三自以为领会了顾文君的意思,满脸懂了地点头:“放心,这里有我和李老板照看着,你的阿煜哥不会有事的。”
“顾大人午时就会到,县令会带着我们在县门口迎接。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到时候在顾大人面前好好表现。”
许三是真有点心疼顾文君,和她透露了内幕。还怕顾文君年纪小不懂,还特地提醒了几句。
顾文君心里只残留着对顾家的恨意,哪里想过要向那个渣爹示好。她表面上却是一脸感激地应了,然后去和李栋升道别。
但李栋升完全没理会,他得了顾文君的指点就在那里刻苦钻研,两耳不闻外物,一心一意只读那方子,什么也不管了。
她又想和萧允煜说一声,可是想到之前的亲密接触,和萧允煜的脾气,就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颤,只好托了许三转告一声,匆匆告辞。
“都怪那个萧允煜!”
顾文君一边往回赶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亏了那么多,看我不从萧允煜身上扒下一层皮!”
有许三的面子,顾文君才坐上了一辆牛车,顺路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一来一回也把自己身上那点最后家底掏空了。
当真是兜里干净,裤裆里都不剩下钱。
就是这么一贫如洗的穷家子。
竟然也有俏生生的漂亮姑娘倒在顾文君的家门前,寻求帮助。
顾文君发现的时候,挑高了眉毛。
一具温香软玉就那么虚弱地伏卧在她门口,一身月白色的古时袄裙,画着一张精致俏丽的面容,光这一身衣裳就抵得过顾文君全部家当了。
“这位公子,奴家雪燕,来庆禾县寻访亲戚迷路了,不知道能不能讨碗水喝”
嚯!
顾文君心里好笑。
这位雪燕姑娘,相貌俏丽,长得又精致,和他们这地方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况且这么大一个庆禾县,这位雪燕姑娘的亲戚偏偏就在她的村子里,又好巧不巧的正好迷路到她家门口。
顾家还真当顾文君是傻的么!
雪燕就是看不起顾文君。
她虽然是顾府里的奴才婢女,可也是清乐县主的贴身大丫鬟,过得比顾文君不知道好几千倍几百倍,她怎么会看得起顾文君。
老爷要来庆禾县的事情,顾府当然知道得更早。
她们都知道庆禾县里有谁,不就是有那个死了的顾娘子和苟延残喘的顾文君,清乐县主表面不在意,心里早就暗中不满。
雪燕有心为夫人解忧,提前先老爷一步到了庆禾县,打探了一番。却没想到顾文君竟然没进牢,反而是通风报信的李婶子被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解。
但是清乐县主已经发了话,雪燕就一定得办成事。
她是个聪明的婢子,很快就又生一计,特地等在这里伏击顾文君。
“公子,能不能带雪燕进屋里休息一会儿。”
雪燕说着便嘤咛一声,面红耳赤地向顾文君行了礼,羞羞答答的样子和窈窕身段能让全庆禾县的男人看直了眼睛。
她心里高傲自负又不屑:这乡下长大的野种肯定没见过这种阵仗,看不看呆了。玩弄这样的癞蛤蟆是手到擒来。
可惜,顾文君根本不是男子。
看了雪燕这种做派只觉得倒尽胃口,一个蠢货也敢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设计这种低段位的阴谋。
今天就让雪燕姑娘开开眼,什么叫行家。
顾文君有一肚子的坏水,她脸上露出笑意,客气地把雪燕迎进屋子。
“只要雪燕姑娘不嫌弃寒舍简陋。”
雪燕当然嫌弃的,但是更迫不及待地进了顾文君的屋子。
顾文君瞧她一边亲亲热热地说话,一边用眼睛不安分地四处打转,就知道是别有主意。雪燕还以为顾文君已经完全被自己给迷倒了,还装好奇地在这间破旧屋子里翻来看去。
顾文君就看着雪燕折腾
第十一章 他啊,被顾大人看重!
顾文君冷眼看雪燕扑在轿子下面瑟瑟发抖,哭得肝肠寸断,指不定嘴角挂着怎么恶毒的得意笑容。
然而明面上,大家只觉得那扑倒的女子楚楚可怜,就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会下意识地觉得是顾文君那个穷酸的臭书生欺负了雪燕。
顾长礼穿着一身官服,长袍上绣着郡守三爪禽,与怒不可遏的神情交相辉映,好一个斯文败类的模样。“好啊,原来你这些年待在庆禾县就是成了这么一副德行!混账,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不快如实招来!”
一句话就已经治了顾文君的罪,只差一个名头。
这听得县令满头冒汗,生怕顾长礼这个春风得意的江东郡守会连带着怪罪他们庆禾县这块小地方。
顾文君却并不慌张,反而冷静自如地向顾长礼作揖,她无耻地扯了读书人的大旗遮身,在官场外不用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草民明年就要报考科举,就暂行贤者之礼了。”
众人投来异样眼神,顾长礼更是冷哼做不屑状。
伏跪在地的雪燕身形微微异动,引起顾文君的注意,顾文君心念一转,有了些思量:“顾大人,捉拿命犯也要问清缘由。虽然雪燕姑娘是您家仆,但也不能不问是非就要治我的罪,不然有失公正,损害大人的廉政名声。”
“你!”顾长礼被这出乎意料的软刀子扎了口,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文君竟然不认下他这个爹!
当年顾长礼将顾文君他们母子扔到乡下自生自灭,虽然没有人敢非议顾家什么事,但是谁都知道顾文君和顾家有几分关系。
连雪燕都当众说出文君少爷这些话来,顾文君这个穷乡僻壤里野大的东西却连半点关系都没有攀。
这怎么可能!
顾长礼拉不下这个脸面,他十六年都没见过自己这个儿子,没有一丝情分,现在就更是厌恶顾文君的不知好歹。
他最爱名声,为官多年苦心营造了廉洁公正的名声。顾文君要是败坏他的名,他就能要顾文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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