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后面只传来王长贵的叫骂:“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还管这个小宫女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我追顾文君!”
一开始脚步声还是少的。
应该是涤桃子拼死在阻拦着。可那小宫女力气再怎么大,也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又能撑得住多久,何况那些个宫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只要稍微想一想,顾文君的脑子缺氧的速度就越发快起来,很快就呼吸不上来了。
可是无论她跑得多急多快,顾文君和陛下的距离就好像是隔了天堑,永远都到不了御书房那边。
所以也难怪王长贵如此嚣张。
一旦见势不妙,王长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强制打罚一顿,甚至隐隐想要灭他们的口。就是因为造储坊位置较偏,而平时只有一些宫人看守,环境清净,也是光明正大下手的好地方。
“呼呼呼……”
喘气已经成为了一种痛苦,顾文君提不上气。
酸麻胀痛先从小腿爬上了大腿,在蔓延到那截腰肢。到后面,就连摆动的手臂都开始隐隐发麻起来。
这幅身子虽然未有大病,在顾文君的调理之下也恢复地越来越好,有了气色。可是根子骨的弱不是这一年半月就能恢复过来的。
加上顾文君从江东回来时还受了伤,又反复经受了各种药的遭罪,累加起来,对身体的负担便更加重了。
“快!那个顾文君就在前面,赶紧追上去,要是让他跑了,王公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就要跑不动了!我们过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的,也越来越重。
哪怕顾文君再怎么和自己说,千万不能回头看,一定要冷静。可是她的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慌,甚至有那么几次,她都隐约感觉到了耳边挥过来一阵疾风,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后面的人给伸手抓回去。
她咬紧牙根,往旁边避开这才堪堪避过去。
可是这样一来,为了躲避后面追赶得越来越近的人,顾文君本就支不上力气了,瞻前顾后起来就跑得更慢。她脸色涨红,白瑕如玉的面颊登时艳丽成了胭脂画。
呼气全都闷在胸口,逼迫得顾文君那双皎灿的眼眸里都渗出了泪,星星点点,更是美不胜收。
也许知道她真的没了力气。
追徒反而减慢了速度,如同猫戏老鼠般,耍着顾文君玩。
这里离造储坊已经远了不少,王长贵被甩在后面,也不知道这群宫人追顾文君追到哪里了。但是这群宫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眼里,这个被王公公指名要重重责罚的人,当真是出落得精致漂亮。
哪怕是艳冠六宫的季贵妃季卿卿,浓妆艳抹的时候也比不上,这人气喘使不了力气的颊上绯红。果真是艳色无双,也难怪季贵妃不急着找洗碧的下落,反而迫不及待地开始谋划对付这个平民男子!
“假如我要是陛下,肯定也会看上顾文君的。”
“这样的美貌,无论是男是女,都应该承欢于身下,尽享荣宠才对,否则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在姿容!”
“要是顾文君一个女人,大概这宫里面也就不会有什么季贵妃,洗碧的事情了。”
追赶了一路,这些宫人脑海里止不住地闪过这些大逆不道的念头。
正因为他们把顾文君的姿态尽收眼底,所以更加心动。美人狼狈起来,也是美人,喘气吁吁,香汗淋漓,甚至别有一番滋味。
要不是有王长贵的命令在身,不止一个人想要一直看下去。
也算得上,是与绝色姝丽逗乐了。
但是他们干惯了力气活,可以一直追着,顾文君却不行。她都快把下唇咬出了血,想要逼出一些仅存的力气,可还是油灯枯尽,很快软了身子。
“啊,不!”
“总算抓住了!”
那是顾文君腿脚无力,脚踩一僵,差点栽倒的时候,就被后面一个人看准了时机扑了过来。
她的外衫本就被撕毁了,从右侧腰腹到腿边的衫布都裂了开来,跑了一会儿,整件男装外衫就全散开了。
腰带也是松松垮垮地吊着。
这时再被抓住肩膀处,用力一揪,顾文君的长衫就全被脱了下来,露出一件素色的长袖连襟中衣。
没了外罩的男衫,顾文君那纤瘦伶仃的身子骨就全部凸显了出来。中衣上的腰带收得紧,得那截细腰更加引人瞩目。
一个太监按着顾文君的肩膀,把她用力往下压。
顾文君只剩喘息的力气,反抗对制服她的人来说只是挠痒痒,根本没有作用。
“赶快把他拖回去,不然让王公公等急了,又该罚我们了!”
“放……放开我……”顾文君虚弱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更多的是落在顾文君那段细得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有其他太监便说了:“你还不知道王公公那个人吗就算我们现在就把顾文君带回去,也还是会被罚的!谁让他逃了出去,王公公现在一定冒火。”
“那怎么办”
胶在顾文君腰上、脸上还有其他地方的视线变多了。那股欲念浓稠起来,让人汗毛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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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太后亲女
顾文君心里一颤,划过一丝疑问。
“是谁”
这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宫人是季贵妃宫里的太监,说明与季贵妃熟识,必定常常来往,才有可能得连下人宫仆的脸都记住了七八分。
倘若是陛下那样的,一年到头也不会去季贵妃宫殿里几次,也许连季贵妃的长什么模样都不一定记清楚,就更不会记得季贵妃手下那个几个小太监。
而现在,这些心思不正生出邪念的太监,全都面色发白如纸,身子虽然仍直立着,可是两条腿已经开始战战兢兢地打颤。
顾文君被围在中间,四五个太监把她堵住,不敢暴露她的存在,所以仍然束缚着她的手脚和嘴巴,顾文君连张口呼救也交不出来。
但是她的眼睛还可以动。
她错开视线,从太监之间的缝隙里抬眼看过去,只能勉强瞥到一片姜黄的纱质裙摆,白色流苏腰带间垂挂一枚碧翠的玉佩,晶莹剔透。
光是见到那碧玉的成色,也能猜出对方必定来头不小。
“为什么还站在那里,都哑巴了吗!我问你们话呢,快点转过来回话!”
来人的声音娇脆,宛如银铃,一听就是个年轻的少女,不会比涤桃的年龄更大。估摸大概与顾文君年纪相仿。只是音色里夹着一丝强横的怒气,过于哆哆逼人。
可见,对方的脾气却不怎么好。
那几个太监回复得稍微慢了一些,便勃然大怒。
“噼——!啪——!”
一声撕裂了空气的巨响爆破开来,顾文君才意识到,那少女竟然随身携带上了鞭子,还抽了出来,直接就往地上猛力挥了一下。
“连我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好大的胆子,就连季贵妃也不敢给我脸色看,你们是不想活命了吗”那人怒喝了一声,娇柔的嗓音顿时一尖。
顾文君心头微凛。
这可是皇宫里!
除了正四品以上的御前侍卫,任何人都不能携带行凶器具,她却耀武扬威地佩戴皮鞭,甚至就敢在贵妃太监面前动手。
如此行事,到底仗的是哪里的势
那些个太监之前有多嚣张得意,如今就有多惊骇惶恐。就连锢住顾文君的手都开始发抖,颤得像是在抖筛子。
似乎对他们来说,面对那个神秘少女,还比不上回去被王长贵惩罚来得可怖。
顾文君却不管他们有多害怕,她找准了一个契机,趁着他们慌乱六神无主的时候,猛地一挣。积蓄的力气凝在一起爆发出来,这些太监无暇顾及,一时不察就让顾文君逃脱了出来。
她双脚蹬地,拼命从那群太监中间突破了包围,一逃开那些恶心的触摸和拉捂,顾文君便大喊出声:“救命!这些太监想要杀了我灭口!”
那档子事情一想起来就让顾文君直直觉得恶心作呕。她绝口不提那些太监拖自己下去是想要做什么,径自掩饰夸大成了杀人的罪名。
“杀人这种时候了,季卿卿竟然敢唆使你们做这种事情,她还嫌自己酿出来的祸事不够多吗,这个女疯子!”
那女子听了也大骂了一声,却不是生气这堂而皇之的杀人罪行,而是气季贵妃的惹是生非。
她语气傲慢,从语气到姿态全都一个劲儿地颐气指使,立即就把那些太监吓得两腿发软,再也不敢拖延,转身就往地上跪下去。
甚至有人哭喊道:“不是的!我们没有杀人,季贵妃也绝不敢违背宫规,还请允翊公主不要听信这人的胡说八道,是这人犯了错事,我们只是奉命教训几番。”
“公主”
心间劈过一道雷鸣电闪,顾文君惊愕怔然。
先帝竟然还留下了一个女儿!
可是陛下却从来没有提及过他还有一个妹妹。太后杀尽了后宫里的皇子龙胎,根本不给自己肚子之外爬出来的婴孩活路。
除了陛下侥幸逃过一劫,拖累一身旧毒沉疴之外,没有更多活口。
所以,这位公主殿下必定是季月然季太后的亲手
第二百一十章 心里看中
“闭嘴!”
但是顾文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鞭子“啪”的一声,重重地甩在了她身旁的太监脸上,仅仅是一吓,就把对方整个连人带身子地扫了出去。
皮肉绽开的声音就像是皮子被剪开似的,顾文君听在耳里,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眼。
然后又是“啪”的声响。
这次更重一些,是人摔落在地,砸出的闷声。
萧允翊并不向着季贵妃手下的太监,反而是对着那被打倒的太监发怒一喝。
“你这贱奴,我问你话的时候,你不回,现在没有问你了,你的话却变多了,我看你是找打!”萧允翊原本稳定下来的情绪,被这难听的鸭嗓子一刺,又瞬间转怒。
顾文君低垂着头,不敢往那溅血的地方多看,只能盯着自己膝前的一片,她瞥到萧允翊握着鞭子的手一紧,似乎随时都会落下一记狠辣的重鞭。
那鞭子是最好的牧马皮革编制而成,由一根金丝檀木握把和皮上的若干铁制鞭节和圆环相连而成,浸泡过油水,鞭刺上闪着的光亮让人不寒而栗。
她有过审讯经验,自然知道这样的软鞭打起人来会有多痛,一鞭子砸下去,便会血溅皮绽。顾文君的眼睛稍一触到,就飞快收了回去,不敢再多看。
连顾文君都忌惮如此,那太监就更是汗如雨下,背脊那块的衣服一瞬就湿了,一股股冷汗往外冒。
“哼!”
见其他人也都一并安分了下来,萧允翊冷嗤一声。她根本不在乎季贵妃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只要别在这风声鹤唳的关头,再给季家添麻烦就够了。
可萧允翊却有些好奇,这个穿着打扮素雅,身材细长的少年到底是谁。看打扮既不是太监,也不是御医,更不是她认识的王公贵族子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普通人”。
自打出生起,她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除了萧允煜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萧允翊便是唯一得宠得势的太后亲女。
也因此,萧允翊见过的宫外男子屈指可数,一应都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
她往顾文君身上扫了一眼,“你来说,你是谁”萧允翊的眼神微冷,示意其他人都住嘴,不要开口。
“回公主殿下的话,在下顾文君,是一名在考科举生。有幸得了陛下的赏识,召领进宫学些医术。”顾文君只能把那个借口又说了一遍。
萧允翊的娇喝瞬间转冷:“你是皇兄的人”
也许是心里作用。
明显这位公主殿下没有其他意思,可是顾文君一听,还是下意识地以为萧允翊也是在讽刺她以色侍人,“属于”萧允煜。
“不,公主殿下误会了!”顾文君断然抬头,决口道:“我只是文山书院的学生,只有一个解元功名在身,有幸进宫做客罢了,说我是陛下的人,是抬举我了。”
她忙不迭的否认澄清,让萧允翊缓和下来,甚至变得和颜悦色。
允翊公主长得与太后并不相像,但是也和萧允煜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大概是像了先帝。
生得一双朝凤眼,眦角偏尖眼尾上挑,娇艳之中带着一丝压迫感。
公主殿下气质冷傲,比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娇蛮更加强势霸道,精致娟秀的眉目之间隐隐约约藏着一股慑人的寒意,让人不敢生出亲近之意。
当萧允翊听到顾文君的否认,才舒缓了眉眼,弯起杏唇露了一丝笑意来。
她喜欢听皇兄的坏话。
谁不喜欢萧允煜,萧允翊就偏好谁。
毕竟上到允翊公主和季家,下到清乐县主和顾家。
谁也想不到,最后把持皇位的,既不是她那手段非凡的母后,也不是那心思难测的小皇叔,竟然是那个最不起眼出身低贱的萧允煜!
也是生怕报复,萧允煜一登基,季太后就找借口把萧允翊送出了宫,托付给娘家永乐侯府照顾。
要不是季贵妃见着势头不妙,怎么都见不到太后的面,焦心之下派了王长贵回季家去请,萧允翊大概还不会那么快地回宫。
不过。
正值多事之秋,她那个“忧国忧民”的皇兄也不可能安排什么大肆的迎接典礼就是了。
就是他们的小皇叔敬王殿下,非要闹出一场回京盛典,萧允煜那个六亲不认的冷血男人也是绝口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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