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牛逼武侠梦》

    那人将时不再和机不失推开，拔出长剑，轻轻一飘，已飞上楼来，落在华克之身前。华克之见他受伤之后脚步仍如此轻盈，心中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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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不失忙在楼下叫道：“师父，他是丐帮帮，刚才帮我们打坏人来着！”来人呵斥道：“住嘴！谁好谁坏为师分不清么？”随即对华克之冷冷地道：“丐帮帮的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我再请教几招。”华克之本想向来人自报家门，并解释跟时猛相斗的原因。听他如此说，那自是早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时不再和机不失既然称他做师父，莫非是华山派掌门人高含沙？忙拱手行礼道：“晚辈丐帮华克之。前辈莫非是华山派高掌门？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还望赐教。”虽然作为丐帮帮，华克之理应跟其他各派掌门是平辈，但他见到其他门派年纪大的，却早已习惯称呼为前辈。湿儿自然不愿降了辈份，急道：“乱了乱了。你称呼他为兄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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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冷冷地道：“在下便是华山派高含沙。华帮武功高强，‘前辈’二字，在下如何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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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真是华山掌门高含沙，怪不得内力颇有些修为。华克之忙道：“原来是高掌门，久仰久仰！贵派与敝帮同属正义道上门派，二派历来交好。刚才那人是西海六龙门下的乖乖虎时猛。西海六龙攻占了敝帮陕甘宁分舵，而且时猛手上也沾了不少敝帮子的鲜血，华某当手刃他。不知高掌门何故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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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略显吃惊，先是“哦”了一声，随即面带喜色道：“陕甘宁分舵被端了？恭喜华帮！贺喜华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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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克之吃惊道：“高掌门这是何意？不知华某何处得罪了贵派？高掌门竟然对敝帮的不幸冷言嘲讽？”湿儿也是大吃一惊，少林、武当、丐帮、华山等都是正义道上门派，而西海六龙则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华山派竟然会帮西海六龙来对付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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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冷冷地道：“你们丐帮到处设置分舵，完全不将其他门派放在眼里。你难道不知道，长安一带还有我华山派和全真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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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克之忙道：“敝帮设立陕甘宁分舵是统一协调这三省的子抵抗魔教、行侠仗义，跟贵派和全真教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有难之时，咱们正教之间还可以互相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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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们丐帮势力越来越大，行侠仗义都让你们丐帮干了，我们华山派和全真教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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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儿心想，原来高含沙是担心丐帮抢他们的地盘。不是丐帮子早就遍布全国了么？陕西境内自然也早就有丐帮子驻扎。华山派真是小肚鸡肠，自己不能发扬光大，便嫉妒丐帮的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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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克之道：“不知高掌门对敝帮的发展有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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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道：“我奉劝你们不要在全国各地到处设立分舵。陕西有全真教和华山派，宁夏有黑鹰派，你们偏偏成立一个陕甘宁分舵。山东有泰山派，河南有少林和嵩山派，你们偏偏又设立一个晋冀鲁豫分舵。难道我们自己境内的事情自己搞不定，需要你们丐帮插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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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克之道：“这些地方原本就有敝帮子，我们只是设立一个分舵而已。不知如何碍着贵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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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着我们什么事？莫非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分明是打着行侠仗义的旗号大势扩张，抢占别派的地盘。数月前，你们陕甘宁分舵还把华山脚下雷家庄的庄杀了，真是欺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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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甘宁分舵杀雷庄的事华克之当然知道。时值他接任帮的典礼，陕甘宁分舵的吕向阳舵便因此事而缺席。华克之道：“每个门派都想在武林中发扬光大，贵派可以多招些徒，敝帮到处设立分舵也没有错。那雷庄欺压良善，是江湖豪杰便都想杀他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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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怒道：“呸！你们也发扬光大得太盛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们其他门派留点空间么？我们华山派是干什么吃的？要你们到我们山下来行侠仗义？废话少说，今日就让高某领教一下你那天下无敌的降龙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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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克之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贵我两派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高掌门何必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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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哪肯罢休？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一摆，便要刺出。便在此时，楼下突然有人高声叫道：“高掌门，不好啦！”不闻楼梯响，一个和尚已经站到了高含沙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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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惊道：“净空大师，何事惊慌？”他似乎跟来者非常熟悉，头也不，光听声音便知来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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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净空的和尚见高含沙摆开架势正要跟人打斗，而对手却只是一个年轻的丐帮子，略感诧异。劝道：“堂堂掌门欺负一个小叫花，不觉丢人么？贫僧方丈师兄被玄冥神掌打伤了，快去帮贫僧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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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奇道：“玄冥神掌不是早就失传了吗？大师大惊小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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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儿也听说过玄冥神掌，那是损道人所创的一种阴毒无比的掌法，后传与玄冥二老鹤笔翁和鹿杖客。受者身现绿色五指掌印，寒毒入体，发作时痛苦难当，九死一生。张无忌小时候曾被鹤笔翁一掌拍中，寒毒散入五脏六腑，虽经张三丰及武当诸侠输入纯阳内力相援，又经蝶谷医仙胡青牛全力施救仍无法驱尽寒毒，性命危殆。直至他练成九阳神功，方化尽此掌之毒。如果这种掌法真的重现江湖的话，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只不知华克大哥的降龙掌比起玄冥神掌来，孰弱孰强？应该是华克大哥更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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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空和尚急切地道：“高掌门快跟贫僧去看看吧！贫僧师兄危在旦夕！”高含沙还剑入鞘，对华克之恨恨地道：“今天暂且放你一马。改日再领教你的降龙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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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人不知降龙十八掌是丐帮帮的绝技？净空和尚闻言一惊道：“这位莫非是丐帮华帮？”华克之忙应道：“正是在下。”净空和尚道：“贫僧乃青龙寺净空。贫僧方丈师兄净悟刚刚被奸人所伤，疑似是中了玄冥神掌。可否请华帮一同前往参详？”华克之道：“承蒙净空大师看得起，只是华某尚无什么江湖经验，只能去凑热闹。”当即带同湿儿一起前往青龙寺。高含沙不愿与华克之同行，已经带门下子们头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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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事起紧急，两行人不敢怠慢，施展轻功向东飞奔而去。骡马市和青龙寺不过十来里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已悉数抵达寺内。净空和尚未及给华克之等人引见寺中其他僧人，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净悟和尚的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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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进门，便已听到净悟和尚的低声惨叫“好冷”，声音凄厉异常。湿儿闻声一颤，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刚跨进门，又听净悟惨叫道：“热死我了！”吓得湿儿想撒腿就跑。幸亏华克之拽住她的小手，才不致慌张失态。湿儿见一个干瘦老和尚侧卧榻上，正用颤抖的手将厚厚的被子掀开。待湿儿等人来到塌前，他又已将被子盖上，大呼“好冷”。湿儿清楚听到他上下齿磕碰相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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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空和尚扶起净悟和尚，给高含沙、华克之等人看背后的伤处。只见干枯粗糙的皮肤之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个碧绿的五指掌印。跟传说中的玄冥神掌掌印一般无二。正在这时，净悟和尚又叫了一声道：“好热！”掌印却已变得乌黑发亮。华克之刚想伸手去摸，净悟又叫了一声“好冷”，掌印又已变碧绿。华克之吓了一跳，赶紧将手缩来。片刻之间，掌印的颜色已经变了好几个来。




第五回、泰山日出:人生若只如初见，尔就仍非我对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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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含沙沉思片刻道：“这不是玄冥神掌。先师曾经提起过，玄冥神掌的伤处只呈碧绿，不会呈乌黑发亮。掌印处虽炙热异常，但浑身却是冰冷。像净悟大师这样又冷又热的伤，断然不是伤于玄冥神掌。再说，玄冥二老也没有传人。恐怕打伤净悟大师的却是另有其功。”净空和尚问华克之道：“华帮有何高见？”华克之红着脸道：“华某没什江湖经验，只觉高掌门说得甚有道理。”净空和尚又问高含沙道：“高掌门可有良策，救贫僧师兄于危难？”高含沙摇摇头道：“高某不懂医术，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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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又进来两个和尚。前面一个和尚对净空道：“二师兄，澄定方丈法驾到了！”这和尚正是净空的师净慧。净悟受伤后，他和净空分别去请华山掌门高含沙和大兴善寺的澄定方丈。湿儿见澄定和尚白须白眉，少说也有八十来岁，气质超然出尘，端的是浑身仙风道骨。饶是她调皮异常，也对澄定和尚多了一份敬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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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空赶紧将澄定和尚让到净悟的塌前。澄定和尚只看得两眼，便对净空和净慧摇头叹息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应是无人可救净悟师了！二位师，赶紧准备后事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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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空和净慧流着泪道：“烦请师兄细说详情。”澄定和尚叹了一口气道：“这是被东瀛倭寇打伤的。”此言一出，众人莫不一惊。华克之书读得不多，也很少听人提起过东瀛，但大抵知道东瀛便是俗称的日本。他喃喃地道：“东瀛和咱们中土不是隔着大海吗？倭寇怎么来的？”湿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先不要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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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定和尚又道：“大约七十年前，老衲的一位师叔也被这种掌法打伤！那时老衲还小，十来岁的年纪。也不知道师叔在哪里遇到了倭寇，二人交手的详情又是如何。反正，最后师叔被抬了来，一会儿叫好冷，一会儿又叫好热，肩上便也有一个跟这一模一样的掌印。中土武林名家、医学名家都来看了，什么法子都没用，老衲的师叔最后也是不治身亡。”说到这里，澄定和尚不住摇头，口中连喧佛号，眼含无限悲伤，悲伤中又分明闪过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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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定和尚顿了一下，续道：“听师父一辈提起，这种掌法起源于东瀛，叫做‘冰火两重天’掌法。也不知倭寇们用什么法子修炼，竟然能在体内练成两股截然相反的真气，一股至阳，一股至阴。‘冰’自然是指至阴的真气，‘火’当然是指至阳的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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