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因为她这傻傻痴痴,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性子,贾府诗书礼仪之家,未免怜惜
她,反而诸事不做避讳,由她天性胡闹,若换了旁人,以今天园子里尊卑,又当
着外人,如何敢唤凤姐「姐姐」。
这傻大姐痴痴傻傻,只嬉笑着携领着冯紫英往园中东边走去,路上也倒遇见
几波宫女丫鬟,见是外头男人,都唬得闪避了也不敢问候,几个太监更不敢多
问。
冯紫英虽来过园子几次,却都是低头由丫鬟带着走路,只这大观园里繁花绕
树、玉叠楼栋、借山挪影、凭泉听湖、辗转琳琅、造化非常,一时也记不得许多
路径,只是随着那傻大姐一路走来,七绕八绕,已是不辨西东。其时已经是自东
北角落里绕过枕霞居后门,来到潇湘馆边的湘妃竹林,快到怡红院西北角落,但
见此刻冬日里一层层竹深幽远,软刷刷风动影焯,那暖暖阳光透过几层竹枝遮影
依旧洒满一地,顺着一条斑驳的雨花石小路,已是只余了细细的斑点,两侧竹
竿,密密丛丛,数竿翠黄交映,倒是一片清香迷人魂魄,心下也不由赞叹其幽远
雅致。再走几步,西边渐次开阔,几丛桃木点缀一汪小溪流之上,只此刻深冬渐
至,树上已是不见片叶,只几只燕雀叽喳飞绕而过,想是园中丫鬟怜其冬日残
色,却用些五彩薄纸,扎了个些个小纸花儿、篮儿挂在树梢,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冯紫英也正赞叹,却见那傻大姐已是从那溪流之旁,一道汉白玉粉墙边堪堪
小径这里穿绕过去,不由心想:这等小路,如何方便走路。无奈也只得跟着,再
绕几步,却听身后有叽喳嬉笑之声,这冯紫英忍不住一惊,头一瞧,却见身后
适才自己路过的正经石路上,一个如同玉粉琢就的十三四岁小女孩子,正和一
个丫鬟宫裙打扮的小姑娘嬉笑路过,那女孩子一身玉粉色纹彩棉裙,外罩着雪白
色貂绒披风,扎一个小荷芙蓉尖角小辫,两只水汪汪的萌秀美目正是飞扬神采,
一种娇憨憨的微翘粉唇张嬉笑,虽是年幼,身形尚未长足,但是此刻远观颜
色,饶是冯紫英自来是个拿得住的,也是一时唬了:这世上,竟有这等如同画上
天女一般的小女孩子……我也偷瞧过一眼子的那个宠妃王熙凤,已经是万万人
不能想得国色了,便是大内几个嫔妃也未必比得了那等颜色,这个女孩子如此粉
雕玉琢,只怕将来还在其上,我这子真是会享福……
他想到这节,一时不由心动神摇,明知弘昼不在园中,竟生了几分大胆,又
下死眼瞧了那女孩子身形体态片刻,竟然触动那心中一片禁忌欲念,忍耐不住连
下体都略略刚硬起来,脑子里也开始混沌,尽是描画一些个不堪念头。却听那两
女孩子中随着的丫鬟嬉笑道:「琴姑娘再别混闹了,惹一身汗来,头让你姐姐
知道又要罚了。」两人且说且笑,银铃娇叱,莲步洒漫,转过路径而去。
这冯紫英本是王府家奴出身,虽如今起居八座,已是从三品大员,向来在风
月场上也见过些个颜色,与那宠妾云儿也算是多有些**之欢,在外官任上也淫
玩过几个女子,只是到底比不得弘昼身份,他虽也娶有妻室,养有私眷,却如何
能比得弘昼可以任意圈拘这等千金闺秀,于这等世家名门、尊荣体面的官宦人家
女孩子,还是心内自有一番艳羡贪慕的。只是他自有一番功名利禄之心,又是个
天性妥帖谨慎之人,以他如今的历练身份年龄做派,本来也不肯由得自己欲由心
生,胡乱失态。偏偏今儿却自有一番魂不守舍。原来这一则,自己今儿是明知弘
昼不在园中,颇有些个「天高皇帝远」之心头轻松;再则这前几日,日日奸弄那
尤三姐尚自不足,憋了几日今儿也未得尽兴;三则一路来贪看园景,冬日里暖阳
一逼,更生了迷蒙倦怠之心。此时明知荒唐不妥,这园中女子,个个都是弘昼禁
脔,自己胡乱瞥见个幼龄女孩子却是天仙般颜色,竟是耐不住那五内里天然一股
男子躁动,脑海里几乎要构画出自己压着那女孩子身子,撕扯衣裳,玩弄**之
**场景来。
他才思及一刻,但觉口也干舌也燥,气息渐重,心下也是没来由得慌乱,四
周一瞧没人,几乎天性一般伸手在自己裆部小小抚弄一把,才收敛了心神,此刻
惊慌失措之余,才忽然发现,自己一时失神,前头引路的那粗使丫鬟,已是不见
踪影了。
这一愣神间,当真一时没了意,冯紫英在外头虽亦是威风八面,但是其乃
弘昼门人,祸福皆由弘昼之赐,又颇知弘昼忌讳,于这等行宫所在,如何敢一味
放肆。此时前不见引路人,后没个随行者,更不能辨别自己身在何方何处,即便
要去拜会凤姐传话,又是迷失了路径,自己孤零零一个在这满是莺红燕玉的大观
园里,如何成个体统?一时又是心下躁动,恨不能转过身去,追随适才路过那女
孩子之处再去瞧个几眼。心下几乎要自欺欺人胡思乱想起来:我追上去,再瞧一
眼那女孩子,就说自己是丫鬟引路进来拜见凤妃迷了路,也是个话题……她总不
好便叫嚷起来。左右子又不在,她不比那王熙凤等有历练的,年纪小又不懂
事,我近近的偷偷瞧瞧她那没长成的小奶儿,只怕她都留意不到呢。
他生了这贼心,越发大胆,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进园子是个什么公干,四周张
望,但见此刻自己正在河边依着一处院落之小径上,便一路沿着那墙向外头挪步
过去,紧赶慢赶几步到了那石路边,远远一眺,花影山石,清风摇曳,哪里还
有人影。
此刻这一激再激,一惹再惹,冯紫英已是满心不快,见身后那面粉墙连绵向
东,墙根处,有一扇小门虚掩着,心里已经全是荒唐念头,只想着乘着弘昼不
在,胡乱贪看一些园中美色,居然乍了胆子,挪步过去,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却
见里头似乎是个小小的后庭院落,院子里栽着一棵石榴树,场地边稀拉拉摆着些
个瓶瓶罐罐,侧耳听时,围着院子的东西两侧厢房都是静籁无声,只似乎北面一
间小木平房里隐隐有些个水音动响。他举目观瞧,当真是又惊又喜,原来那小木
屋四四方方,月牙浪花的飞檐,不用重门木,却用一道厚重的隔水翠竹门帘垂
遮着,屋顶灰浆琉璃瓦上支了一个小烟囱,却是通排水汽用的,房墙上虽有窗
户,却是一人老高,小小几面透气窗。虽是华丽,到底也识的,竟然是大户人家
洗澡用的温泉木屋。此刻里头竟然有着水音,园子里太监如何敢在里头洗澡,必
然是个女孩子无疑。此刻当真是欲念来时更有撩人之意,心魔生处正逢错乱之
情。自己是满腔的心火荒唐,居然能在园子里撞见女孩子洗澡。虽然四周瞧瞧,
小房该是后院,木屋规模也是普通,当是丫鬟住所,非是人庭院,自不敢胡想
能遇到园中小姐们洗浴,但是便是能见着丫鬟洗澡,窥视一下这「又一个王爷女
人的身子」,此刻也是诱惑满满。
他明知这等举动幼稚荒唐,自己要女人也该外头去,此时偏偏是这份禁脔
禁忌,撩拨得自己混天暗地,蹑手蹑脚的凑近那小木屋,却听里头水音更是清
晰,这园中原本也不曾考虑会有外男进来,也没个防备,他四周一瞧无人,将那
隔水翠竹门帘一角微微撩起一小段,倒吸一口凉气,但见里头水雾濛濛,一个橘
木色木桶里,一片醉人心脾的白花花玉嫩,果然是一个女孩子之裸背。正坐在桶
里沐浴。
欲知此女是何人,且候下文书分解。这真是:
先贤佛圣传功业
王侯将相谋青史
红尘儿女恋香旖
江湖绿林贪朱紫
身后有余当缩手
眼前无路可头
七情六欲人间事
谁曾参透贪嗔痴
【后宫·大观园记】第六十五回:温泉汤晴雯沐初蕊,豺狼心紫英淫露香
第六十五 温泉汤晴雯沐初蕊,豺狼心紫英淫露香
却说这冯紫英迷入大观园,一时领路的傻大姐不见了踪影,他魔入心障,偷
溜进一间院落,却见是园中丫鬟洗澡的一处所在,此刻由得欲念做,迷了心
窍,乍了胆子,挑起那门帘往那水房里一瞧。
但见里头白蒙蒙水汽虽弥漫,亦是可以瞧得清楚。屋里正中是七尺见圆一只
橙色楠木的清渍浴桶,但瞧见眼前明月一般妖娆,白玉一般娇嫩,一方柔柔媚媚
的少女裸背现形其中,果然是个妙龄丫鬟正在沐浴。
虽说冯紫英也知颇尝风月,但是这窥见女子洗澡,却又比不得那只在床笫上
与自己女人贪欢。当真是充满了那一等得窥美色、偷香窃玉之快感,何况此刻虽
然只见一方玉背,那背脊上一片白花花之嫩滑,在肩胛处微微鼓起后背形态清秀
的骨骼之两道旖旎,横是后背锁骨,向下竖着的却是背脊肩胛骨处柔媚的线条;
上头一盘青丝秀发,如今湿透了归拢成一披,就斜斜搭在柔润圆滑的肩膀上,整
个脖领都露得出来,修长白腻隐隐见得几丝筋脉,怎么瞧着也定是个美艳娇媚的
好品貌人才女孩子无疑,断然不是常宫女丫鬟。虽此刻冯紫英尚瞧不见那女孩
子正面,但是看着这少女背脊肩胛骨的诱人模样儿,想着那正面必有两朵少女奶
儿颇有规模,此刻想来乖乖裸在水色之上,挑红逗艳,看着女孩子肌里颜色,只
怕自有十七八岁光景,园中美人儿本来就多,说不准还是个弘昼没碰过的女孩
子,想到便是这一方美背,自己也许是头一个瞧见的男人,当真是口干舌燥,下
体刚强。此刻全不念自己这等行径荒唐凶险,但觉能品瞧着一方背脊春色,也是
无憾了。再往下瞧一点,更是心动神摇,那少女背脊正中,小巧秀挺却自然有一
道凹下去的后脊沟勒痕迹,此刻满是水珠悬挂,股股清流顺着少女的背脊上的起
伏流淌而下,仿佛在细细摸少女的身体,瞧着简直令人骨酥髓醉;再往下去,
那少女腰肢收紧,细巧若柳,婀娜似月,当真是可堪爱怜,想着自己若能一把搂
上这美腰,便只是臂膀上的触感,也是美妙无方了。再往下瞧三分接近水桶边
沿,更是几乎要喷出血来,那少女的**虽不可全见,却隐隐见到那腰肢之下,
柔媚展开,娇翘得美肉凸起如满月一般的冰盘春色,之当中,却隐隐有一条臀沟
痕迹。
此刻那木桶中少女,还正在自己身上轻泼温泉,慢揉汤汁,用手掌摇动,掬
了香汤自肩膀上泼洒。冯紫英便是瞧着后背春色,已是心胸中燥火实在难当,此
刻已经顾不得风险,只是满足快意,心下念佛不已,只想着自己今儿胡乱撞到这
里,居然能看到这般香艳美景,当真是有幸,此刻眼中已是血丝漫布,胸口郁
结,浑身燥热,下体一冲一冲仿佛要将裤子顶破。恨不得就立即挑帘进去,管他
将来生死祸福,先将这小娘儿压在池中,自己便是不奸污于她,也要将自己的阳
具,在她那白玉般之后背上好好磨上一磨。想着王爷子,多品那一等子小姐
美色,只怕这等丫鬟虽然绝色,也未必奸玩过,便是奸淫受用过,王爷有这么多
美女可用,也未必就好好品玩过这女孩子每一处肌肤,这片如此青春骨肉、勾人
魂魄的背脊,自己便是只是吃王爷剩下的,能好好在这女孩子背脊上磨上一磨,
辱上一辱,当真是不辜负了造化之功。
他心中想来,更是气喘不已,脑海中已经是满满是罪念。见那少女泼汤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