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专业进修过,他们有同样的教育背景和成长环境,所以沟通起来毫无障碍。但
是我总觉得林玮对杨乃瑾的态度有些过于亲热,但此刻我又无法对他的言行说什
么,因为这件事需要他在台前控场,而我只能躲在幕后监控着,毕竟这种事情要
让人帮忙是很不容易的,要想具备这个专业背景又能够不露馅,除了这个林玮还
真找不到其他人了。
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跟杨乃瑾对视一眼,正子要来了。果然,
吕江在杂志几个管理层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西装革履、气派十足,但林玮也
毫不怯场,他微笑着跟吕江握手问好,同时委婉的拒绝了杂志领导在场。
市内已经摆好了两个沙发,吕江不客气的在稍大的那个上面坐下,他开门见
山的说:「林记者,有什么要问的请尽快,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吕总,请不要着急,这次采访是我们为你量身定做的,是否能够起到效果
还要看你的配了。」b林玮微微一笑,他不卑不亢的答道。
我们之所以能够请动吕江,其实还是借了杂志的光,因为近来各
界媒体对于吕江颇不客气,特别是吕天**案发之后,被报刊杂志电视大肆宣传,
吕江在媒体身上吃了老大的亏,更是想防小偷般防着记者。但杂志作为
人民日报下属的机构,天生具备的政府背景减轻了吕江的鼓励,并且林玮有针对
性的提出一份公关方案,想借助这次采访替吕江发声,并有目的的反驳一些流言,
进而达到提升吕江在媒体上的形象的功效。
所以当林玮提出自己的要求和看法之后,吕江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尽力
去配了,抛开其他的不谈,两人的对谈听起来还是颇为的。林玮对于问题
的拿捏以及提问方式的掌控十分老道,而吕江更是指点江山、侃侃而谈,他的言
行中充满枭雄之气,自信满满又不容置疑,对于自己不利的传闻他都是正面应,
但多高抬低放、举重若轻,谈话过程中多次引用自己的忆,特别是自己一路走
来的创业历程,将自己打造成顺应历史潮流的改革者和企业家,要不是我们事先
对他的历史一清二楚,还真的容易被他的所迷惑。
采访过半,林玮趁着中间休息的空隙,站起身来很自然的道:「吕总,我想
跟你玩一个心理游戏,你敢不敢配一下。」
可能是之前的采访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吕江对林玮的要求并无多少介意,
反而被他话中的激将之意挑起了好胜心,他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有什么招
式你尽管使出来。」
林玮微微一笑,他走到帷幕旁边,拉开一条缝,露出虹膜扫描仪的取景器,
然后拿了把真皮靠背椅放在前方,用手一指道:「吕总请坐。」
吕江虽不明所以然,但还是如他所言坐了上去,他的身高坐在椅子上,头部
刚好正对着取景器,林玮不动声色的把取景器拉了一下,口中说道:「吕总,请
把你的眼睛对准玻璃,然后凝神不动二十秒,这个时候我会向你提问题,你必须
马上答,不能有思考的时间。」
他话语的说服力很强,吕江此刻怎肯示弱,他马上遵照着林玮的指示办了,
我见时机难得,马上开始操作起来。
二十秒很快就到了,林玮的心理问答才问了7 、8 道,吕江答得极为迅捷
且毫无慌乱,显然他的大脑并未随着年龄而衰退,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已
经利用这短暂的二十秒,扫描并记录了他的虹膜信息。
这个小环节好像让吕江的心情更加愉快,待我们从帷幕后的偏门撤离时,他
还在与林玮聊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将会有一场乌云向他头上移来。但那个时刻
已经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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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八十一章)
取得吕江的虹膜信息后,我迅速复制出了足以以假乱真的人工虹膜,然后再
挑选了一个平静的夜晚,从吕家哪个暗格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玩意,并且神不
知鬼不觉的复制了一份拷贝。
但是,在仔细听过这份拷贝后,从中所获得的信息却让我与梅妤都大感意外,
我们原本以为吕江只是简单的商业行贿而已,没想到录音中所谈到的内容却更为
复杂,远比我们所想象的复杂。
概括点讲,这是一场政治性质的收买行为,为了这十三个不同领域的高官,
吕江付出了3亿左右的费用,这些费用都是利用「徐兆兰」名下的股份在高点抛
出所得,而后这些钱被打散并以不同的身份和名义,通过多道手续流程,将钱完
全洗白后,再纳入这十三人的腰包中。
直到此时,我与梅妤才明白,吕江对于「东方建设」的一系列行动,并不是
没来由的一时兴起,而且有着一套完备的获利方案在内,取得国博会地块只是其
中的一步,更重要的是通过收购造成利好,并在二级市场上进行套利。而这一切
都离不开东建集团的配,杨霄鹏则是这条线上最大的阻力,所以才要下这么大
气力铲除他。
但录音内容中,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十三人在交谈中虽然表露的意思很是隐
晦,却不约而同的都提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们早就熟悉的那个人。他们
似乎在为这个人谋划和服务,这笔钱既是酬劳,也是他们的投名状,好像借以巩
固自己在那个人旗下的地位,并冀望将来得到更多的报。
虽然我与梅妤分析了好几天,也没有从他们的对话中摸出点什么,但光凭
吕江操纵证券市场的行为,就足够对他提起公诉了。但在此之前,梅妤还想征求
一下曹亚民的意见,所以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的密会。
我与梅妤驱车到了海滨,独自登上一条等待已久的快艇,向大海驶去。梅妤
并没有跟我一起登船,因为对方要求在场人数不能超过三人,我只好将梅妤留在
车上,孤身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我站在快艇船头,掌舵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跟我一般的沉默寡言,
所以我也用不着与之攀谈,只是默默看着碧蓝的海水在快艇下方分开,尖尖的船
头像利斧般剖开海浪,溅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身后的陆地很快便被抛在了视野
之外,极目远方是一望无尽的蔚蓝。
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之久,我和快艇已经身处一片宽阔无垠的海水中。这片
大海平静而又深邃,无云的天空一片蔚蓝,海天尽头好像要连到一块般,在海天
交界处有一只白色的游艇静静的守候着。
我踏着舷梯,登上那膄白色游艇后,小伙子就把快艇开走了,留下我一人站
在这首中等大小的游艇上。洁白的艇身在海中像是一只白色的鲸鱼,垂下的风帆
也感受不到任何风力,一动不动的游艇好像已经凝固在这片深蓝之海上一般。
缓步走到船首,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我坐在折叠椅上,他光着脑袋,脸上带
着被阳光晒出来的健康肤色,身上穿着白色t 恤和灰色工装裤,手中握着一根白
色的鱼竿,他的身态十分悠闲放松,却一副专注于垂钓的样子。他脚边一个装着
咸水的黑色铁桶,里面游动的鱼儿说明他已经收获不浅。
「高岩,来,坐一坐。」曹亚民没有头,他似乎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到我的
存在。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平淡无奇的五官好像显得有些特别,就连脸上那些沟
壑都变得深刻起来。他的身材虽然并不魁梧,外貌也不是很出众,平时将他放到
人群中很不起眼,但此刻却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气场。
会面的场地是曹亚民选择的,从始自终我们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不过我很赞
同他这种谨慎入微的态度,因为按照他的要求,今天还有另外一个客人要来,而
在这茫茫然的大海上,我们可以不用担心被暗探窥知我们的秘密。
我默默地坐到他左手边的一把折叠椅上,曹亚民的姿势就像大海本身一般平
静,他专注握着鱼竿注视着水面,除了偶尔眨一眨的眼睛外,本人就像一块大理
石雕像般屹然不动。
夏日的海风吹在身上,有一股带咸味的暖意,万里无云的海天平静得近乎乏
味,灼热的太阳晒得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我准备了不止一副渔具,你可以试一试。」曹亚民见我一直没说话,他率
先张口道。
他的话语里好像有股难以抵抗的说服力般,我不由得拿起自己膝前的一根鱼
竿,在曹亚民的指导下,装好鱼饵,然后学着他的姿势甩竿,我的手劲颇大,但
甩出的距离却不是很远,我沮丧的看到,自己的鱼线距离曹亚民还有一段距离。
「甩竿不是扔铅球,姿势远比力气重要。姿势不对的话,你力气再大也使不
上效果。」曹亚民摇了摇头道。
「你看看我。」他边说着边收了自己的鱼竿,我虚心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
动作。
他左腿后退半步,左肩后偏,双手同时握住鱼竿,竿与水平面呈45度角。左
手食指压住鱼线,重心落在右脚上,他深吸一口气,竿梢从右手方往前挥出,纯
白色的鱼竿像一把长枪般甩向空中,鱼坠通过头顶的同时,他按着鱼线的手指松
开了。
他的动作不大,力气也不如我,但那姿势却莫名符了某种规律,然后银色
的鱼线就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弧度落入那片蔚蓝海水中,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
平静,那片蓝海上就多了一个白色的浮标。
我好像从曹建民的姿势中悟出了点什么,于是这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动
作照做。虽然是初次使用鱼竿,但我掌握上手得还是挺快的,这一次鱼钩就落到
了跟曹亚民差不多的位置,曹亚民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但鱼钩落下之后,可就没那么好玩了。波澜不惊的海水就像一块大玻璃,我
双目紧盯着鱼钩的落点,但却迟迟看不到有鱼上钩的迹象,偶尔浮标稍微一动,
我便紧张的开始拉钩,结果总是空空如也。随着时间的推演,我渐渐有些不耐烦
了,好像这些鱼儿天生对我比较反感一般,纷纷躲开了我的鱼钩。另一旁的曹亚
民却收获颇丰,他已经将几条大鱼收入桶中,而我却一鱼不得。
「钓鱼这件事,是急不得的。」曹亚民好像意识到我焦躁不安的情绪,意有
所指的说道。
「很多时候,你姿势正确了,力度也到位,鱼饵更是新鲜,但并不代表你就
能让鱼儿上钩。」「更多的时候,鱼儿总是会吃掉你的鱼饵,但却不咬上你的鱼
钩。」好像是在验证曹亚民的话一般,他的浮标动了动,曹亚民迅速的收钩,但
跃出水面的却是雪亮的鱼钩,鱼饵则被咬走了。
「这就是钓鱼,你不可能每次都达到想要的,尽管你一切都做到了,但结局
依旧让你失望。」曹亚民浑然不在意的说着,他重新按照流程将鱼竿挥出去,鱼
线一丝不苟的按照那条弧线落入海中。
「但是,胜利总是属于可以坚持到最后的人。」曹亚民的话虽然是在说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