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梅妤母亲的娘家自然也不例外。
「小时候,外公经常坐在这张椅子上,给我讲故事。」梅妤柔白纤细的右手
扶在耳后,嘴角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好像沉浸在昔日的美好忆中。
「外公是个古文爱好者,他给我讲的都是、、之类的,
也不考虑那时候的我能不能听得懂,但我小时候却听得很入迷。」听着梅妤的
忆,我忍不住幻想她小时候的样子,不知要经过什么样的家庭熏陶,才能造就面
前这个清冷自持的美人。
「只可惜,那段时间很短暂。没多久他老人家就中风了,我们之后再也没来
这里度假过。直到再大了些,我才从妈妈那里知道,他们没收了悦琴庄,他们抢
走了外公的字画古籍,他们甚至取消了外公的待遇,以及建国后颁给他的荣誉头
衔。」她的凤目微微眯着,眼神惘然若失,语气也渐渐低了下去。
「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后,外公就去世了,他老人家一直想要这里再看一眼,
但就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做不到。」说到此处,梅妤不禁有些哽咽,她那对凤目
中隐约可见水光。
我默然无语,伸手握住她置在桌面上的纤手,那只柔软光滑的小手微微颤抖
着,我温柔的用手掌摩挲着她,渐渐让她的情绪平息了下来。
「你看我,好好的说这个干嘛。」梅妤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摇摇头有些不
好意思道:「走吧,我们去瞧瞧,那些屋子现在被弄成什么样子了。」我点点头,
起身扶起梅妤,她很自然的把纤手留在我掌中,经过前面的小插曲,我们之间好
像仅有的隔阂也消失了,就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般,手牵着手朝房子走去。
这栋小白楼并不是很高,三层的建筑带有上个世纪那种中西混的风格,石
料垒成的底楼有着6根希腊式的圆柱,庄重典雅的柱身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默
默无语却坚韧有力地承托着整个建筑。色泽古旧的大理石走廊上,到处摆着鲜花
与绿色植物,通往二层的楼梯口铁将军把门,不过从阳台上飘扬着的床单来看,
二层以上应该是被充作学生和教职员的宿舍。
我用一根铁丝撬开了门锁,二层原本是起居室和卧室,但里面已经面目全非,
除了脚下的颜色泛红的实木地,屋子里物件几乎都换过了,原本的格局被改成
一间间的宿舍,宿舍里统一放着两张单人床,从房间的布置和摆设来看,这里的
学员大多数都是女生。
在梅妤的记忆中,三层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面一排排的藏书是她童年游憩
的场所,但现在那里一本书籍也看不到了,胡乱堆着积满灰尘的杂物;曾经的琴
房也物是人非,外公珍藏的古琴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损坏了的西洋乐器。
我们并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完全没有记忆中那美好时
光的影子,梅妤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她并不想在看那些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匆匆浏览一遍便催着下楼了。
站在楼下的绿荫里,梅妤呼吸了好一会儿新鲜空气,这才有些缓过来。我一
直很耐心体贴地陪伴在她左右,这让梅妤很是受用,她开始以一位女人的身份,
为我引导介绍着悦琴庄的过去。
「一多年前,这里只是个人烟稀少的渔村,根本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度假村
和浴场,外公当年用二块银元就买下了这座荒山,他看上了这里的海滩和山崖,
想晚年在山涛海浪间度过,所以花了很大的心思整饬这里。」我们手牵手徘徊在
那些希腊圆柱下方,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很自然地留在我掌中,十指相扣间让我如
临仙境,就好像全世界都落入我的掌握似得。凌冽的海风经过法国梧桐的过滤,
吹在身上已经变得温柔起来,梅妤清澈的话音听在耳中如沐春风,我心中只愿时
间能够停留在此刻。
「他修了可容汽车上山的马路,在山顶栽种了法国梧桐和杜鹃花,包括现在
还在用的那个码头栈桥,都是外公他老人家当年营建的。这座小白楼也是按照他
的喜好来建的,设计师是一个意大利传教士,所以建筑带有地中海的古典元素。」
梅妤娓娓道来,她穿着小黑裙的窈窕身子漫步于圆柱之间,那两条玉藕般雪白纤
细的长腿迈动的步伐是那么优雅,玉足下那双银色方扣rv鱼嘴鞋敲击出清脆的响
声,带着我走进一楼最右边的那部分房间。
原本那个宽敞明亮的厨房被隔成了两半,一半保留了炊具,另一半充当了储
藏室;我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餐厅的门,看着摆了十几张塑料餐椅的室内,和被雨
水侵蚀得有些脱落的墙体,梅妤有些感慨道:「原来这里有一张又大又长的橡木
餐桌,那是p.& o.公司邮轮从伦敦带来的,可以容纳二十多人进餐,还有
墙壁上那些莫奈的油画,后来都不知到哪去了。」
这个餐厅给我们的印象并不令人愉快,梅妤只是转了一圈便走了出来。我如
法炮制地打开相邻的另一扇门,这里明显比餐厅那一边好多了,四周的落地长窗
透射进来的光线,把整整三多平方米的大厅照得一片通明,梅妤也觉得有些惊
讶,她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厅道:」他们把起居室、客
厅和打通了,这间屋子比以前更大更亮了。可是那些沙发、书柜、窗帘都不
在了。「的确,这个大厅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老时代的印记,刷得粉白的天花上
挂着整齐的照明设备,脚下光滑坚实的实木地像是打过油蜡般亮可鉴人,两面
墙上都是装着长长的落地窗,另外两名实墙上都贴着齐墙高的镜子,镜子前装的
不锈钢扶手与角落放着的音响设备都证明了,这是一间很专业的舞蹈练功房。
梅妤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实木地上发出铮亮的响声,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般
朝墙边走去,那里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她取下绿色天鹅绒幕布,动作熟练地掀起
琴盖,露出下面的黑白键盘,涂着黑色钢琴漆的琴身上铭刻着几个金色英文字母
「steinwaysons」。
我虽然并不懂这架「乐器之王」的品牌,但也看得出眼前这架钢琴的工艺十
分精良,能摆在小白楼的物件都非同常,这架钢琴虽然擦拭得十分整洁,但仍
可看出有一定年月了,古典优雅的琴身带着一股沉默的美感,与周围过于现代化
的装饰格格不入。
梅妤伸指在钢琴键盘上轻弹了几下,一串悦耳的琴声便从她指尖流了出来,
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琴身,脸上带着缅怀的神情道:「这么多年了,这架琴
倒是没什么变化,他们的眼光还算可以。」「梅,你何不弹一曲瞧瞧。」我满是
欣赏的看着眼前的玉人,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优雅,令我看不厌。
「我?」梅妤有些吃惊地反问道。「这个,我已经好久没碰钢琴了……」梅
妤嘴上是这么说,但我看出她眼中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便随手拉过带软垫的琴
凳,不由分手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在钢琴前坐了下来,轻声道。
「有些东西你尝试过,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我相信你可以的。」梅妤抬
起臻首,那对凤目中闪烁着光芒,好像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理解,她轻轻地点
点头,然后便凝神聚气地弹奏起钢琴来。
钢琴所在的位置是朝着悬崖这边,午后的阳光透过长长的落地窗,斜斜地射
在一尘不染的琴身上,梅妤光洁如玉的额头在阳光后形成一片阴影,她嫣红的嘴
角挂着淡淡笑意,细长的白胳膊随着手指的起落微微耸动着。
她纤长窄细的腰挺得笔直,小黑裙背后露出的两片瘦瘦肩胛骨微微颤动,
雪白的脖颈微微向下俯着,水仙花瓣般的十根纤指轻轻抬起又落下,就像一连串
的冰棱般飞溅在钢琴上,那黑白键盘像一个个小精灵般活了起来,随着她纤指的
敲击与按压律动着,演绎出一曲悠扬的乐声。
我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梅妤沉浸在乐曲中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爱慕与欣赏
之意。
随着乐声的展开,我好像置身于一条缓缓流动的运河上,两旁布满了琳琅满
目的商店和鲜花,我站在一艘点着火炬的长船上眺望河岸,身边有一位貌若天仙
的女子在轻声吟唱着,她的歌喉诱人如海妖,她的容颜美丽如仙后,阳光洒在她
玉雕般的面容上,也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交织成一幅美不胜收的图画。
我忍不住近身上前,细细观看着那如画般的容颜,不知是否我口吐呼吸扰动
到的缘故,梅妤的胳膊突然抖动了一下,手指在黑白键盘上划出几个破音,音乐
嘎然而止。
梅妤摇了摇头,有些自嘲道:「十几年没碰,这首都有些生
疏了。」「不会的,你弹得很好听呀。」我由衷的赞美道,虽然我并不懂钢琴曲,
但听在耳中却十分享受,就像她演奏的古琴一般,有着一股抓住人心的奇特魅力。
「差多了,瑾儿小时候我经常陪着她练琴,等她长大后我基本没怎么动琴了,
以后你让瑾儿为你弹弹,她的技法可比我强多了。」梅妤移步到长窗前,颇有感
慨道。
我走到她背后,伸手圈住她的纤腰,梅妤并未抵触我的动作,她微微向后仰
靠在我怀里。看着窗外一片蔚蓝的海景,万里无云的碧空飞翔着几只海鸥,户外
梧桐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唱着歌,但我的心中却很是平静。
我低头凑在她雪白颀长的脖颈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轻声道:「梅,
你又犯规了,不是说不许提到其他人吗?」梅妤好像有些无辜,又有些无奈的耸
耸肩,她双手按在我的手掌上,轻声道:「是哦,我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呢。」
她的话音中有着常难见的妩媚,其中还蕴含着一丝俏皮之意,我的手掌透过小
黑裙的衣料,可以感觉她纤腰上娇嫩的肌肤,心中有股**正在缓缓升起,我双
手不由自地开始轻轻摩挲她的纤腰,嘴唇贴在她纤柔的脖颈上轻声道:「这个
嘛,让我想想看。」梅妤很敏感的发现了我身上的变化,她玉脸上飞过一抹酡红,
有些害羞的挣脱我的双手,走开几步道:「你可别胡思乱想哦。」「你以为我在
想什么?」我摊摊手,有些无辜的道。
「谁知道,你心思鬼得恨。」梅妤扬了扬黛眉,白了我一眼,她顺势沿着墙
壁走过去,在钢琴的另一边有一个台子,梅妤看了看上面的按钮,有些好奇道:
「没想到,这里的设备还挺齐全的。」「这是做什么用的?」我跟着她的脚步,
上前看着道。
「这是一套国外进口的播放设备,是给舞蹈学员伴奏用的。」梅妤一边说着,
一边指挥我把电源给接了上去。
她按了几个按钮,调试了一下,马上有一阵音乐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我才
发现屋内四角都装有音响,整个室内顿时充斥着宏亮悦耳的音乐声。
梅妤好像被音乐给吸引住了,她轻轻扭动着脖子,两条纤白的**在地上
微微滑动,好像对这首曲子十分熟悉一般,我忍不住开口问她。
「这是柴可夫斯基的,这边老师的水平应该还不错,算是淮海市
的老牌芭蕾舞学校了。」梅妤轻轻道来。
我看着她轻盈的身段,突然跃出了个想法,当即就说了出来:「亲爱的梅,
我想看你跳舞的样子。」「这是请求呢,还是惩罚的内容?」梅妤一对凤目好像
会说话般盯着我看,她嘴角似笑非笑道。
「两者皆有。」我耸耸肩,很放松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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