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熟,但此刻并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我忙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
势,那空姐反应也极为迅速,她涂得鲜红的嘴唇张了个小小的椭圆形,但却没有
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对涂着蓝色眼影的杏眼却直直盯着我不放,那目光里的神
色却显得有些复杂,让我一时间怎么也看不透。
我把双手放在胸前,用手语问她外面发生什么了,这空姐显然很是聪慧,她
朝左右两边撇了一眼,然后举起柔白纤细的手指迅速在胸前比划了几个手势,她
的动作虽然很是隐蔽,但依然被人给发觉了,一个声调古怪的男中音骂了几句,
好像在警告她们不要乱来,但那人显然没有发觉她手语的含义。
不过我却已经明白了那空姐手语所要说的内容,她通过那几个手势告诉我:
飞机已经被一伙匪徒所劫持,对方手中有枪和炸药,机上的安全员也遇害了。
对于这个答案,我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因为布帘下方已经多了两只踩在男性
靴子里的腿,这双土黄色牛皮靴子工艺颇为精致,而且侧面还绣着个新月图案的
花纹,看造型好像是某一个少数民族的服饰一般。这双靴子在布帘后踱来踱去,
他正在一边呵斥和驱赶着乘客,从语气上看一切都在他掌握中了,而机上的乘客
个个都十分惧怕的样子,几个空姐更是偷偷地暗泣个没完。
大概弄清楚了当前处境,我此刻却冷静了下来,劫机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可以
做得来的,对方在这架飞机上必然还有同伙,在了解敌情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身后的盥洗室里还有一个我挚爱的女人,我可不能让其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觑准机会,又对着布帘那边的空姐比划了几下,她一直朝着这个方向看,
在读懂我手语的意思后,她微微思考了下,又比划着手语答我,不过这她的
动作再次引起歹徒的注意,对方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一巴掌,那娇嫩白皙的脸蛋左
侧顿时多了五条指印,她想来从未受过这种罪,顿时眼眶中多了一层晶莹的水汽。
虽是如此,但那空姐却极力克制着情绪,紧紧咬住鲜红的嘴唇不吭一声,她
这么坚强倒是让我大感佩服,忙再比划几个手势问她情况如何,她这没敢再比
划手语,只是微微的对着我颔首,目光中流露出感动的神色,我对她点点头,让
她注意保护自己,等下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
那空姐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我消失在布帘后,她眼中的担忧与关怀却是十
分真挚,这让我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温暖。但她用手语告诉我的事实却无比的冷
酷,据她所知,目前还有另一个歹徒正在驾驶舱内,在我与白莉媛在盥洗室内销
魂的时候,这架飞机已经被劫机者控制了。
我悄步到盥洗室内,白莉媛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但她还是很听话的守在
里面等着,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描述了下飞机内目前正发生的事情。
白莉媛一边听着,一边用白白的纤手掩住樱桃小口,克制自己不发出惊叫,
她不无忧虑地问道:「老公,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我会搞定的。」我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话
语中透露着强烈的自信。
白莉媛对我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在她心目中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的一个
眼神就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但她还是千叮咛万嘱咐我要小心,我点点头表示知
道。
我让她继续守在盥洗室内,反锁好门不让任何人进入,除非我发出三长一短
的信号,白莉媛像一个小学生般认真的点点头,但在我临出门前她却把我抱了又
抱、亲了又亲,直到我用口舌小小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安静了下来。
关好盥洗室的门后,我重新出现在休息室内,这里与先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
化,不过歹徒的工作好像进入了下一个段落,只听见飞机的广播里发出几声杂音
后,先前我听到的那个男中音开始用麦克风讲话了。
「各位乘客朋友们,你们现在应该也知道目前的处境了吧,不过我还是要重
新提醒一下各位,你们搭乘的这架客机已经被劫持了,is组织宣布对此事件负
责。」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被异教徒政府迫害的兄姐妹们,这趟飞机将飞往
菲律宾的棉兰老岛,届时各位将作为人质被is扣押,直至贵国政府释放尚在监
狱中的多位被迫害者为止。」
「为了各位的安全,我要慎重的提醒各位,我们几位兄都是最虔诚的穆斯
林,也早就做好了为圣战牺牲的准备,所以每个人身上都绑了千克tnt当
量的爆炸物,通俗点讲就是可以把一辆汽车砸上天的炸药,如果这次劫机不能
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或者是有人试图反抗的话,最终的结局就是机毁人亡。」
这个讲话的人应该就是刚才在头等舱看到的那双靴子的人,从他的说话措
辞来看,这个人的文化水平应该挺不错,但那一口普通话里还可以听出明显的口
音,那是类似于维吾尔语和乌兹别克语的一种口音。结他话中的内容,我基本
可以确定,这些人是来自新疆与阿富汗边境的一个恐怖组织。
根据我先前在组织内了解过的讯息,is是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一个伊斯兰恐
怖组织,自从基地组织和**在阿富汗战争中严重受挫后,传统恐怖组织在全
球范围内培训和组织和恐怖分子的能力大大下降,而此时另一个新兴的恐怖组织
却乘势上位。相比起基地组织以中东地的阿拉伯国家为基础,要面向穆斯林
招收学员的做法,is却另辟捷径,反而渗透入欧美发达国家,通过交络等
手段,在各色人种中宣传伊斯兰极端思想并发展成员,由于西方国家的会宽容
度较高,他们往往借着宗教自由的名义开展宣传,颇能迷惑和笼络一批对于西方
文明感到迷惘的人。
所以is的名声虽然并不显着,但该组织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各大国家,甚至
在控制严密的国内也有他们的成员存在。而且is组织采取了扁平化的组织架构,
一改往日金字塔式架构容易被斩首并造成组织瘫痪的缺陷,各地的is在行动上
具有极大的自由度,从而也衍生了诸多分支派别。如目前在国内的一支便是张
建立「东突厥斯坦」而着称,他们吸纳了原先被政府打击过的分裂义人士,并
通过各种手段渗透进入党政机关,目前已经成为新疆多次动乱的幕后黑手。
前不久,在新疆自治政府的专项打击活动下,刚刚摧毁了is的一个窝点,
并且逮捕了来名犯罪嫌疑人,这些人大多数在公安部挂了号,手上都染了新疆
军民的鲜血,下一步正要对他们进行公审公判中。这次的打击对于is来说是一
个大挫折,所以他们才会铤而走险搞了这出劫机事件,除了尝试拯救在狱中的同
伙之外,应该还有借着此事宣传自身的政治张的设想在内。
而菲律宾的棉兰老岛,也是该国一个以穆斯林为的自治大,由于菲律宾
的民众大多信奉天教,这部分伊斯兰教徒想要独立建国,所以多年来该岛一直
陷入战乱中,目前当地的政权掌握在摩罗民族解放阵线手中,与菲律宾政府时战
时和,关系比较紧张,而is此番劫机前往棉兰老岛,想必可以从当地的伊斯兰
政权得到支持。
但菲律宾政府向来以效率迟缓着称,棉兰老岛又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就算
中国政府同意以囚犯交换人质,但事情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这一整
飞机的人无论能否归故土,但在棉兰老岛上这段时间,可是要吃大大的苦头了。
对于is的政治诉求我并不关心,他们与政府之间的矛盾纠葛也不值得我去
干涉,但他们做什么不好,偏偏要选择我乘坐的航班来劫持,更何况这趟蜜月之
旅对我与白莉媛弥足珍贵,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场暴乱都必须被制止,他们这
么不识抬举地捣乱,只能说是自死路。
广播中带着中东口音的男声还在重复着恐吓,我却悄无声息的退空服休息
室,从先期的观察可知,这次劫机的人数不会太多,头等舱内那个家伙应该是这
帮人的首脑,但只有他个人就控制了头等舱,以此推算的话,经济舱那头最多
不会超过2名劫匪,而那个空姐已经用手语告诉我了,驾驶舱里内只有名劫匪,
这伙人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他们显然受过很系统的劫机训练,从装作普通乘客
登机到分段控制每一截机舱,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来执行。
当前的首要之急是解决在驾驶舱内的那个劫匪,因为无论是什么组织还是集
团,一场劫机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机组人员,只有确保机上人质可以被顺利劫至安
全点,才能实现这次劫机的目的。这个家伙是需要马上解决的,否则机舱外的任
何变动都可以传至此人耳中,如果他铤而走险之下对机组人员下手,或者是驾驶
舱采取了什么行动,那我们即将面临机毁人亡的危险,我是绝不允许这种可能性
出现的。
我重新扫视了一圈休息室,目光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停住了,看着那杯尚有余
温的咖啡,和放在角落的不锈钢手推餐车,心下顿时有了计较。我从配餐柜里胡
乱拿了几份吐司蛋糕之类,和那两杯冲好的咖啡一块放到餐车上,返身从更衣柜
里找到了一套最大号的男制服,男空服的身材普遍在以上,所以当我穿戴
好之后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我蜷缩起身子推着餐车走到驾驶舱门前,轻轻在门口敲了几下。由于怕引起
头等舱劫匪的注意,我的敲门声并不大,所以过了一会里面的人才听见,我看到
门上的观察孔被打开了,忙低垂下头掩饰自己的面孔,同时压低声音颤声道:
「我……是来送餐的,不要杀我。」
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脓包,再加上满脸的惊惧之色,配得恰到好处,
显然没有引起里面那人的疑心,很快驾驶舱门就被打开了,一个戴黑色头罩的高
个壮汉朝我挥挥手,口中瓮声瓮气的道:「谁让你来的?」
他背后不大的驾驶舱里,到处都是各种电子仪器和显示屏,两名穿着制服的
驾驶员坐在驾驶位上操纵机器,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们转过头来,两人脸上都挂了
程度不一的彩,眼神中透露着惊恐不安,显然在那个高个壮汉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但他们却不敢挪动自己的身体半寸,好像对那个高壮匪徒十分惧怕的样子。
我驼着背,妆出一副猥琐的样子道:「是,是拿着麦克风的那位,他让我给
几个兄送点吃的喝的。」
「他还说,一切进行得很顺利,让我转告你,监督好飞机航向,防止驾驶员
动手脚。」
高个壮汉显然对头等舱那个劫匪的发号施令有些不满,他嘴中嘟囔了几句,
好像在抱怨同伴对自己工作不够信任,不过他倒是并不拒绝送餐这事,拿起那
杯咖啡喝了两口,另一只手反手将手枪插腰间,拿起冷鲜的金枪鱼三明治打量
了一番,确定里面没有宗教禁忌的食材后,这才送到口中大嚼了起来。
从进门后,我就一直蹲着装作整理餐车,将放在底层的黄油和糖取上来,劫
匪认为已经控制了飞机和机上人员,不由得放松了戒备,注意力分散到手中的食
物上。我控制着让自己的呼吸保持悠长轻缓,全身的肌肉尽量松弛,我的右手很
随意的垂在身侧,一直藏在袖中的那把不锈钢餐匙悄无声息地滑到掌心。
就在他稍微松懈的那一霎那,我霍地从地上拔起,说时迟那时快,那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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