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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对我的思念与爱意,同时也不乏对自己近况的描述,虽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当

    我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她笔下的那些男人,以及周旋在他们之间的无奈与纠结。

    这些永远不会寄出去,也到不了我手中的信,就像她的私人日记一般,诉尽

    了这些年来,一个单身尤物美妇人的人生际遇,其中的苦辣酸甜和不足为人道处

    ,令我看了又是伤感又是痛心。

    这些信里不知凝结了多少刻骨思念与牵挂,这里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个女人用

    心血描绘而成,我觉得手里那些信纸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手捧着这一迭沉甸甸的信件,好像透过纸张看到了白莉媛,每一封背后的白

    莉媛各不相同,千姿态,但她们却那么温柔而又伤感地一致看着我,那对剪水

    双瞳中透露着无尽地爱意与挂念。

    我多么希望,自己转过身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个丰腴高挑的身影,让自己

    沉浸在她温软芳香的怀抱中,她一定会仔细地为我整理脸上的胡须,用她柔软白

    腻的纤指抚摸我的头发,为我消瘦的模样感到心疼,半带生气的指摘我身上又脏

    又难看的运动服,我彷佛看到了她翘起嫣红娇嫩樱唇嗔怪的样子。

    几声轻响把我从幻想中惊醒,脚步声好像是从楼底传来的,我浑身的血液突

    然向脑部集中,心脏不能抑制地乱跳着。

    难道是媛媛来了,我的脑海中最先涌现出的是这个答桉,是的,一定是这

    样的。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往楼底跑去,浑然不顾那条伤腿尚不利,在楼

    梯拐角处我不小心磕了下,那刺骨的疼痛令我直咧嘴,但我却像没事人一般,「

    噌噌噌」

    地几步就下了楼。

    但令我失望的是,楼底站的并不是那个尤物美人,而是肥胖臃肿的李婶。

    大半年没见了,她看起来好像比上次更胖了,一条大红色的圆领毛衣套在水

    桶般的上身,一圈圈的肥肉迫不及待地顶着毛衣,那肥硕的**就像是两条腊肉

    般挂在肚子上,配着那鸡窝头的胖脸,简直就像是用面团捏起来的弥勒佛一般

    。

    她那张涂了太多粉,以至于呈现出诡异的白色的脸上,一对小眼珠鼓熘熘地

    乱转,配她蹑手蹑脚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做贼一般。

    的确如此,当李婶看到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时,真的就像小偷行窃被当场

    抓住般,忽地一惊,原地跳了起来,双手指着我,颤声道:「你、你、你是什么

    人?「我这才想起,自己这幅尊容没几个人认得出来,伸手摘了帽子,理了理头

    发道:「李婶,我是白家的外甥,你还记的我吗?「李婶眯缝起小眼睛,把我从

    上到下好好看了几眼,这才一拍大腿道:「嗨,我说怎么看起来面熟呢,原来是

    白家的小帅哥,怎么留了这么个大胡子,难怪我一下子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来

    的偷儿呢。「我心想,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更像个小偷,只不过此时无暇跟她计

    较,直接开口问道:」

    婶子,我妈妈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在家。

    」

    李婶好像对我向她打听消息这事很受用,口不停蹄的开口说了起来。

    「哎呀,你是她儿子,怎么还要问我这个外人呢。「「你找小莉啊,嘿,这

    可是问对人了。半个月前,我在门口择菜,远远地看到她自个一个人走了过来,

    我当时有些纳闷,你们家那么富,车子好几辆,怎么让她自己走路呢。「「我看

    她来了,就上去打个招呼,她虽然挺客气的,但我确看出这闺女心里头有事,

    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穿着打扮远不如之前那么洋气。「「我就纳闷了,上

    次看到你们的时候,穿金戴银的好不气派,怎么半年不见就变得寒酸了这么多。

    小哥啊,不是婶子爱嘀咕,你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生意做亏本了吗?我心

    知肚明,白莉媛之所以情绪低落,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我并不像对李婶解释

    太多,胡乱扯了几句掩饰过去,穷就穷也没什么关系,至少李婶不会像之前那么

    热心地往这边跑。果然,李婶的神情迅速发生了变化,看着我的目光也少了那种

    矫揉造作的讨好,站立的姿势也变得不那么恭敬起来,还用手托了托卷曲的头发

    ,好让那个鸡窝更加蓬松高跷起来。对于白莉媛的去向,她的说法也变得惜字如

    金起来,但我还是从她口中知道了个大概。白莉媛到老宅后,一直深居浅入,

    除了出门买些生活必需品外,很少看到她外出,而且她的穿着打扮也一改之前的

    奢华作风,变得比镇子上的妇人还要朴素几分,这些变动都引起了李婶的好奇,

    所以她觑准机会就过来打探一二,正好今天下午的时候,听到我在隔壁大喊大叫

    ,她本着凑热闹的心思过来看看,没想到大门是虚掩的,所以就偷偷摸摸地熘了

    进来,没想到给我抓了个正着。我略微有些失望,看来李婶知道的也没有多少,

    白莉媛为什么不在家,她究竟上哪去了?这个问题我还是没有解决。「哎呀,时

    间不早了,我还得家煮饭呢。小哥,改日再聊哈。」

    没等我出言送客,李婶就迫不及待地打着哈哈走人了,这她走起路来一副

    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是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凯旋一般。

    媛媛,你在哪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糟,但我的大脑却

    一点都不乱,并且快速运转着,分析着这一切。

    以白莉媛细心周到的性子,不会连门都不关好久出去了,可能的解释就是:

    她有十分急切的理由要出门。

    从李婶的叙述来看,今天下午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声响,我大概可以排除

    她被暴力劫持的可能性,但屋内整洁的样子,以及没怎么动过的衣橱,却说明白

    莉媛去的地方并不遥远,所以她连换洗衣物都没带上。

    她去哪儿了呢,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一种可能性。

    对了,何不去那里看看。

    说走就走,我很快驱车开到了镇上新的白公馆门前,自从发生了白俊生的

    事件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这个地方,眼前的一切跟之前并无两样,那个气派的庭

    院依旧绿树成荫,只不过叶子已经有些泛黄了,两扇黑漆铁皮大门紧闭。

    我在门口敲了半天,又喊了几声,并没有人来应门,只有两只德国黑背用吠

    声答着,这个时候家里不应该没人的呀,农村的晚饭时间一般都比较早,按理

    说兰香或者大舅母应该在煮饭了才对,但楼顶的烟囱却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这并不能难得倒我。

    我双手抓住铁栏杆往上爬了几下,再从生着倒刺的铁钎之上跨过,纵身一跃

    跳入了院中,大黑、小黑见到有人入内,便凶恶地窜到了我的身边,我口中呵斥

    了几声,他们像是嗅出我的味道,明白这并不是陌生人,顿时变得温顺起来,我

    颇为亲热地抚摸了他们一通,两狗便摇着尾巴讨好地在我腿边打转。

    一楼的大门是开着的,由于树荫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这个时候室内十分阴

    凉,大厅和厨房都不见人影,既没有看到脾气很好的大表哥,也不见娇俏温柔的

    兰香,更听不见那对双胞胎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屋子里虽然陈设华丽气派,但却

    无甚生机。

    我喊了几声大舅母和嫂子,并没有什么人应我,只好拔腿朝二楼走去,走

    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在乐声中好像还夹杂着人声,

    那声音并不是在唱歌,像是反复在念着某些短句,我大概听出,那人声念得是《

    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而伴奏的音乐也是充满了梵语禅味。

    待我站在二楼中间的大厅中,这才看到那些音乐的来源。

    一多平米的厅子里,当中靠墙位置摆了一个紫檀木香桉,上面立了一尊白

    玉凋成的观音塑像,那观音像是由半人高的和田玉制成,一看就知道其价值不菲

    。

    而在香桉下方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时鲜水果和米饭黄酒,三缕烧了一

    半的线香散发出的烟气充盈了整个室内,由于门窗都是紧闭着的缘故,整个厅子

    里萦绕的烟气不能很好的飘散,所以空气变得十分沉浊,一张口就吸入那**的

    烟气。

    供品中间还摆着一幅黑框的相片,里面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长长的

    头发披在脑后,明亮的双目带着几分轻佻,薄薄的嘴唇带着自得意满的笑意,这

    个英俊的年轻男人正是白俊生。

    八仙桌下方摆着个黑蒲团,一个矮小的身影蹲在上面,听到我上楼的脚步声

    ,念经的声音嘎然停住了,那个矮小身影站起身转头看过来,原来是大舅妈黄莺

    。

    她一身黑色团花刺绣的夹袄,穿着黑丝绸阔腿裤的脚下踩着双青色布鞋,与

    上次染过头发样子相比起来,一头银发的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如雪般的白发在

    脑后梳成发髻,用黑色丝包住,她那张端庄大气的脸蛋上多了许多皱纹,在我

    面前的黄莺,已经不是那个风韵犹存的大舅妈,而只是个普通的老妇人,而且十

    分地哀伤与忧郁。

    「你是谁?」

    黄莺看到我的样子,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澹定的发问道,她虽然穿着

    打扮都很普通,但那种雍容庄重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小觑这个矮小的老妇人。

    「大舅妈,我是石头。」

    我摘下帽子,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身份,对于我的出现,黄莺又惊又喜,不过

    她还是很矜持地表达了欢迎。

    「我妈妈在哪,她去哪里了?」

    我没有时间跟她客套,迅速进入题,表达了来意。

    黄莺很认真地听完我的问题,她并没有着急答,而是想了想道:「莉儿这

    次来得很匆忙,连衣服什么的都没有带,我本来想留她在这里住,但她执意要

    到老房子去,我们只好随她的意思了。」

    「虽然她表面上装得很是坚强,但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她什么

    事情都会跟我说的,但这次她却坚决不肯说出口,只是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

    黄莺说到这里,停了停,又继续道。

    「上一次她这样子说话的时候还是八年前,那时候你被送去很远的地方治疗

    ,所以我一直很担心她,也很担心你。」

    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八年前的那次对白莉媛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就如同这

    次别离对白莉媛的影响一般严重,虽然两次的情况差别甚大,但无论如何,白莉

    媛都默默地忍受了下来,她不想让自己的行为给别人造成负担,她一直都是这样

    一个女人。

    「就这样过了几个礼拜,昨天天下午她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有很重要

    的事情要城里一趟,我问她是什么事情,她还是不肯开口,我看她很是着急的

    样子,就让她开祈生的车子城,不过到现在还没看她来。」

    黄莺的话让我放下了一半的心,总算可以确定白莉媛的去向了,只不过她为

    何这么急着城,对我来说又添一层疑虑。

    「石头,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俩都不愿意说实话呢?」

    黄莺一脸忧虑地看着我。

    对于她的关心,我只能以其他理由敷衍过去,现在我只想尽快找到白莉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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