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燕怔了会,很礼貌地应我:「是啊,请问先生?」
「哦,我是这次市里模特大赛作媒体报的,我看了你的参赛资料。」我
赶紧掏出名片。
「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先生啊,他们说宁煮夫也是您的笔名?你的专栏
我挺喜欢看的,您文章写得好逗的。」洛小燕的声音真像只燕子的。
「哈哈,是吗?」我不知是装谦虚还是真谦虚地说到,「都是瞎掰的。」
「瞎掰就这么厉害啊?」洛小燕大方地伸出了手。
我有些手忙脚乱,洛小燕的手形骨节优美,一水的流线型。
「我这会还要忙着去赶场呢,非常高兴认识您。」洛小燕说到,俯视着我。
那一刻的场面我感到突然十分地滑稽,我必须得仰望才能看清洛小燕轮廓分
明的脸庞,更不用说要去她的目光。
一个男人,这时候却被女人俯视着。我试了下,如果我俯视过去,正好看到
那肩带上的蝴蝶般的挽结,那朵麦田守望者。
敝人一米七五,不矮了啊。
当洛小燕快要进去休息室的当儿,她突然转过身来叫着正欲离开的我:「南
先生,刚才我看见您跟一群老外在那谈笑风生的,您一定英语很棒,模特比赛不
是有一个英语问答环节吗?什么时候您方便给我辅导下英语好吗?」
我有拒绝的理由吗?有,他妈的太多理由必须拒绝,但我没有:「没问题,
随时call我。」我做了个打电话状。
洛小燕莞尔一笑,终于转过身一溜烟进入休息室。
第一个谜底揭开了,洛小燕会笑的。
(感谢光临第一站
【情天性海】(第九章:封行长的饭局)
封行长的饭局
离模特儿大赛开始的日期只有个把月了,仇老那里依旧没有动静。只是他
们满街的楼盘广告的广告词新近给换了,换成了如此多娇,江山胜景!我们报
一出门的对面街头就立着一大块,我看着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奶奶的,不就两
句话调了个个嘛!
看来这仇老是喜欢瞎折腾着找乐的,没准人家还真没啥事就是喜欢把钱
发着玩儿的呢?
在接到江胜集团刀先生电话前我差点就相信了,这世界还真有免费的午餐。
刀先生约我喝茶。
来者不善啊!我突然有种江湖森森,风雨欲来的感觉,然后极富斗争经
验地建议将喝茶的地点改在了竹林茶楼因为我熟悉那里的一桌一椅,连有几
个女服务员,哪个长得乖点都门儿清!以及茶楼外面的环境地形、背街的堂口小
巷要是要来个突然撤退、摆脱个盯梢啥的,我会立马做出最快速的反应。
然后,我怀揣了那个牛皮信封出门而去。在路上看着街边每一幢楼都像一片
风影憧憧的树林,后面一定藏着一个表情冷漠、目光如炬、时时作欲扑杀状的刀
客。
我把自己当成侠客了。
当刀先生以一个十分尊敬的双手捧握状的姿势递过来名片时,我的手一抖差
点没将名片接住,上面骇冽冽地写着:「刀巴。」
这艺人有艺名,作者有笔名,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过过家家玩玩了,这跑江湖
的要弄出个名号来,果真是要唬得住人的。我琢磨着那巴字,真的要是写成了疤
字,那名片就掉地上了。
名如其人。刀先生光头,头却不圆,后脑勺近乎成直角状,活脱脱一把砍刀
的模样嘛。
黑西装、黑皮鞋、黑领带、黑皮带、黑……会?
我头皮一麻,背心骨都凉了,不敢往下想去。
「久仰南先生大名。」刀先生给我沏上茶,五指伸开,做个请状,露出的手
背上真有个长如三尺般的刀疤,原来刀疤在这里啊。我咽了把口水,努力让自己
保持镇静。
「今天我奉仇董事长的委托,特有一事相求南先生。」刀先生倒不做过多寒
暄,「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们仇董事长希望9号能获得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看来仇老除了喜欢折腾广告词,并不喜欢折腾钱!但看过那三十个模特的
照片,除了洛小燕,我还真的对9号没啥印象。
我突然下意识的暗自庆幸,幸好9前面没有个2,不然那是洛小燕的号码!
说明洛小燕跟这个仇老没啥瓜葛嘛这江湖深似海啊。
那一万块钱我是带来了,从一出门我就打意要把它还了。好歹我也是一铁
骨铮铮的爷们,我不稀罕啥文人的名节,我稀罕的是宁煮夫的气节,宁,宁卉的
宁,是我老婆的姓哈!我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地给玷污了?
我呷了口刀先生为我沏的茶,是他妈的这间茶楼最贵的龙井!可惜,我不能
在此地久留。我慢慢从怀里拿出信封放在桌上。
「仇老的意思我明白了,这评委我该咋个当我会咋个当的,但这东西我不
能收,现在如数奉还。」我注意说话时气息匀定,吐词清晰。
我决意不给刀先生做出足够反应的时间,便站起身双手作揖:「感谢刀先生
的款待,我还有点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背身离去……到茶楼大门口二三十米的距离我是如芒刺在背,心里嘀咕
着会不会这当儿突然闪出两个五大三粗的彪汉来,一边一个架着我的肩膀……而
走完的。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出得茶楼来,再次见着了那晚的月亮。
到家里,宁卉还没来,她今晚跟曾眉媚去shopping去了。这段
时间,我故意在**上冷落了她,每每快要入巷时,我总是来个长吁短叹,头疼
脑热的,以至我们有个三五天没正经做过爱了。按正常频率,只要没有啥乱七八
糟的事物缠身,或者闹个啥微病小恙的,我们小夫妻基本上会夜夜欢歌。
我动的是这样的心思,我要让她明白我很在意,或者很不乐意她在那天我们
激情澎湃地看完后立马不认账自己说过的话,还踹了我一
脚。
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的委屈,让她明白宁煮夫也会生气的虽然我是装生
气。
现在我却思绪纷乱,不知道今晚跟这个将刀巴印在名片上,刀疤刻在胳膊上
的脑壳像砍刀的刀先生的交涉,会带来什么。我预感这事肯定不算完。
我横下一条心,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但一想到那只血雨腥风的胳膊,心
里又冷飕飕得紧,不一会,便在床上睡着了。
大漠孤烟,落日当空,我身背一把牛皮刀鞘上面挂没挂着刀我实在没印
象了终于疲惫不堪地来到一家风化剥离的石头砌着围墙的客栈,刀字形的栈
旗吊着那个名动江湖的字号:「龙门。」
在我纠结是否在这客栈打尖还是住店时,我突然想起这客栈不是有个风骚美
艳的老娘叫金香玉来着,我立马来了精神头,意欲推开栈门……突然间飞沙走
石、狂风大作,但见不知是哪儿闪出几个只见身影不见人形的刀客,直把手里的
砍刀舞得个寒光凛冽,朝我快速移动过来!我心想不好,手下意识地朝背上的刀
鞘去取刀,却抓了个空!
妈哟,真的只有刀鞘没有刀啊!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一位女侠也从客栈的房檐飞奔过来,蜻蜓点水般在写
着龙门的栈旗上姿态优美地垫了一脚,以无以伦比的轻功飘落在我身旁,将披在
身上一块浴巾状的披巾扯下来,在手中挥舞如鞭,嘴里喝喝哈哈几声过后,那几
把原来舞得可得劲的砍刀便纷纷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女侠以巾舞鞭的时候,我在那里看着怔怔的差点没鼻血喷涌,这不是金香玉
嘛?老娘长滴那个像张曼玉啊!化成水我都认得!要命的是那披巾里面尽然是
**裸的白莽原原,一目无遗,只有一轻巧般的丝缕挂在耻骨之间,簇黑的毛毛
纤毫毕现。
既然这出美人救英雄的戏上演得是如此香艳无比,就怪不得老夫英雄变淫雄
了,我贴过身去双手伸出就要捉向那泥鳅般滑嫩的玉体,这金香玉也不含糊,一
个无影勾魂腿便将一只粉腻腻的大腿勾搭在我的颈子上,那腿稍一使力便将我的
脸魔术般勾入到她的只有一根细绳勒着的胯下。
那里有一股神秘的檀香味道,和鲜翻翻的水淋淋的两片肉,金香玉将那根原
本勒着两片肉的细绳剥拉开来缠在我的颈子上,紧紧地将我的头按向自己的两片
肉上。然后娇滴滴地说到:「客官,请慢用哦。」
管不得是金香玉还是张曼玉了,我张开了嘴便在那两片肉上美滋滋的吮咂起
来,远处那几个显了人形的刀客此时齐刷刷的朝这边扣礼膜拜,手里已经没有砍
刀,只有他们胯下自备的枪了。
「啊啊,老公你吸我的逼逼好舒服,老婆今天特地为了让你开心买的丁字裤
啊,好不好看,你太馋了哦,怎么连丁字裤都一起在舔啊……」
那两片肉不是金香玉,也不是张曼玉的,原来是我老婆的。
这段时间王总出差在外,郑总在公司事。这天,他安排了宁卉晚上参加一
个招待商业银行行长封行长的饭局,说是公司贷款到了关键时刻,这封行长便是
最后决定贷款是否成功的人物。理由无可挑剔,公关部不做这事还能叫谁做?
宁卉电话里告诉我的时候,特意说王总并不在,是郑总安排的,我隐约有些
明白了第一次王总请封行长的时候,真的可能是郑总擅自的叫宁卉去作的陪。我
只是告诉宁卉少喝点酒,但此时要我说担心什么,也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了班,郑总亲自开了车载着宁卉消失在这城市的茫茫的夜色中。
饭局设在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一间饭店。
饭店是在新开发一个公共汽车都到不了的地方,离闹市有段距离。这里的
地像用不完似的,饭店的楼堂亭馆装修得个他妈的只有中国人才能忍受的那种大
来,牛皮烘烘,气派泱泱的。这里的停车场才是鉴赏名车靓驾的好地,各种好车
真要数会把人数得个心惊胆战,奶奶的,中国人啥时候就这么富裕了,这已经不
是啥小康嘛,是个单单连富裕这个词都hold不住的奢华来。
这间饭店以金黄为基色的装修风格直接把有点文艺细胞的人气个半死,在对
富丽堂皇极致的追求中,人的点点滴滴的兴味已经全然泯灭,唯有剩下对金黄色
的头晕目弦。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金黄固然是丰收时
麦穗的颜色,是皇帝老儿喜欢的颜色,不就体现了个尊容抒贵嘛,不晓得一坨屎
也可能是这种颜色啊?
宁卉后来告诉我,一踏进这间饭店就觉得特别不舒服,浑身不自在。但封行
长选这间饭店除了显示个自己的身份,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他这桌用鲍鱼龙虾堆
砌的饭菜算是为宁卉白准备了,他不明白我老婆卉儿这么纯洁的姑娘,有的是一
颗平民与草根的心。
在庭堂深深的一间包房里,封行长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封行长,封是封建的封,但此人今天的穿着打扮透露的却全是资本义的腐
败。
油光水滑的脑门几根稀疏的头发却梳得个甭亮,肥沃的身躯不尺寸地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