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玉千机已欺上,一拳向她小腹打来。贺紫薰心中一惊,闪避不及,毫无阻拦的被
那一拳轰中,顿时闷哼一声,血雾狂喷,向后飞出数尺,跪倒在地。
就在二女不支溃败同时,贺紫薰只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琴弦响动,
仍在溢血的嘴角竟顿时浮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道:「你们完了」。
玉千机不料她竟如此自信,循声望去,却见属下军兵早已剩不足十人,正惊
恐的望向那玄衣墨剑,宛如鬼神的少年,而墨天痕剑锋向天,无形剑意凝成有形
之琴,正在弹拨一曲——大音希声。
道门至极之声,墨家惊世剑意,玄奥之招相辅相成,奏出撼世神音,化为耀
天白芒,分袭最后之敌。白芒过处,仅剩的快活林军兵难抵雄力冲击,瞬时筋摧
骨折,命丧黄泉。玉千机根基虽厚,也抵挡的十分艰难,白芒过后,他足下已陷
地一尺,双袖前胸衣物亦残破不堪,狼狈至极。
「小墨。趁现在」。人数劣势已然不存,贺紫薰当机立断,挣扎起身,上前
扶起正在呕血的贺紫荆,对墨天痕道:「快走」。
墨天痕与众捕快应声往来时方向冲去,却见玉千机咬牙切齿的伫在路中,恨
恨道:「想走?你们今天一个也走……」。话未说完,贺紫薰已抬手扬鞭,向他抽
去。玉千机方才一挡大音希声,已然受创,不及反应,竟被那一鞭结结实实的抽
中,原地翻了一跤,脸上顿时肿胀出一道紫红血痕。
「废话真多」。贺紫薰甩鞭回手,脚下却是好不停歇,架着贺紫荆往前走去,
墨天痕亦率众捕快跟上。
没过几步,两名女捕已来到犹自在地眼冒金星的玉千机附近,贺紫荆恼他待
人屠戮多名同僚,还将自己打伤,一把挣开贺紫薰搀扶,踉跄来到玉千机身前,
举剑便刺。
就在玉千机即将授首之时,一道磅礴掌气竟从一旁山道上猛然轰下,贺紫荆
闪避不及,被那道掌气打的鲜血狂喷,倒飞三丈开外,在地上抽搐数下,头一歪,
竟是双眸圆瞪,死不瞑目。
见贺紫荆竟当场身亡,贺紫薰顿时惊的浑身一僵,贺紫荆乃是贺巽霆收养的
七个孩子中最小一人,也是她们姐弟六人最疼爱的小妹,不料今日却在她眼前横
死山中。
「紫……紫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可置信的事实,贺紫薰娇躯颤抖不
止,落下滴滴悲痛之泪,不远处众捕快亦是停下脚步,震惊当场。
「还有高手」。墨天痕虽也惋惜贺紫荆香消玉殒,但深知此刻仍有大敌隐藏
暗处,还不是哀痛的时候,紧握墨剑向那道掌力发来的山坡望去,只见一名黄衣
人负手立于树梢之上,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缉罪阁众人而来。
「大家小心」。墨天痕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接连传来捕快们的惨叫之声,暗
道「不好」。,一转头,却见一名身材妖娆,面容姣美妖艳的黄衣女子满身血渍,
提着两颗表情惊恐头颅,正朝他盈盈浅笑,原先幸存的四名捕快早已身首异处。
如此骇人景象,又让他想起墨家灭门当晚,那血流满院,尸横遍地的惨像,
顿时失了控制,发出一声凄厉尖啸,举剑便向那黄衣女子狠狠劈去。他这一剑势
大力沉,却毫无章法,女子轻松躲过,随后飘转身形,翛然来到他身后,玉掌精
准切中男儿后颈。
墨天痕之感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足下一软,跌跪在地,却仍拄着剑挣扎站起,
回首又是一剑横削。
「咦?」。那黄衫女子颇觉奇怪,向后飘出数步,道:「真有意思,大椎穴受
我一击,竟还有力还击?」。
墨天痕此刻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站立不稳,眼中黄衫女子身影也似虚晃
分裂一般,恨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是小女玉兰姬,方才率兵截你的乃是犬子玉千机」。墨天痕话刚问完,
便有一人揪着贺紫薰的衣襟,将她一路拖行至墨天痕面前,正是方才从山上发掌
击毙贺紫荆,又疾速飘下的黄衣人。
「紫薰」。目睹所爱之人竟已不省人事,墨天痕狂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墨少侠真是心急,我父亲还未回答完你的问题呢」。黄衫女子妖媚一笑,
依偎到黄一男子身旁,道:「不过奴家对你很是喜欢,就由奴家来告诉你吧,我
父亲便是快活林天主——玉天一。你熟悉的花千榭,正是我快活林首席护法,亦
是玉天主首徒」。说罢,她又妖娆的舔了舔唇角,魅惑道:「怎么样,奴家回答
的这么详细,可还称你心意?」。
玉天一似笑非笑道:「说来惭愧,犬子原本以为仅凭自己便能将少侠你擒获,
不想少侠竟然如此英勇,逼的我父女二人出手,这点,玉天一佩服」。
这时,原本狼狈躺在地上的玉千机也走到玉天一身旁,用阴冷的眼神盯住墨
天痕,随后蹲下身去,解开贺紫薰的衣襟,将满是泥尘的肮脏之手攀上了昏迷女
捕的高耸胸脯。
「放开她」。玉千机此举,顿时激的墨天痕暴跳而起,「剑破苍穹扉」凌空
而出。
「好剑法」。玉天一看见墨天痕盛怒一招,不禁赞叹一声,却见他一手托举
向天,一手胸前立掌,左腿弯曲独立,右腿盘挂在左膝之上,摆出一副极为怪异
的姿势,口中突叱一声奇怪音调,墨天痕突觉眼前绿光飘闪,似有一尊怒目金刚
拔地而起,身躯庞然伟岸,即便自己身处半空,亦需抬头仰望。
「这是什么奇怪招式」。不及他反应,玉天一姿势微变,那尊绿色金刚似有
感应,当空一掌拍下。墨天痕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金刚巨掌从半空按落,激起尘
烟四散。尘埃落定,只见墨天痕竟被生生拍进地中半尺,口中朱红四溅。
墨天痕此刻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浑身如散架一般疼痛难忍,难以动弹,脑中
亦是昏涨。但见玉兰姬袅袅婷婷的走到墨天痕身边,俯身一看,佯装惊讶道:
「呀,墨少侠竟然还未死,真是福大命大」。她之声线极是魅惑,但在墨天痕听
来,不啻贯耳魔音,尖锐异常。
「我不能在此倒下……我不能落入贼人之手……紫薰……母亲……」。残存的
信念,仅存的斗志,却想不出希望所在,墨天痕紧握压在身下的墨武春秋,浑身
却无一丝能站起的气力,视线亦渐渐模糊:「不行……至少救紫薰出去……」。最
后的意念,支撑他挣扎般缓缓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玉兰姬饶有兴致的看着男儿
艰难的一点点离开陷坑,歪头道:「乖乖躺着多好呢,何必再爬起来受罪?要是
我失手打死你怎么办?林中可还有个小姑娘在等着你呢」。正在努力支起身躯的
墨天痕顿时怔住:「小姑娘……难道是……梦颖?」……然而不等他再有他想,玉
兰姬便伸处纤指,在他后脑玉枕穴上重重一点。墨天痕瞬时眼前一黑,复又扑倒
在地陷之中,彻底昏死过去。
玉兰姬打晕墨天痕,转头对玉天撒娇般笑着道:「爹爹,女儿对这小子喜欢
的紧,你便赐给我好不好?」。
玉天一允道:「当然可以,一会欲林祭我们玩他的女人,你就玩他便是」。
玉千机亦横抱着昏迷不醒的贺紫薰,眼中露出急色的淫光,见玉天一答应,
也接着道:「父亲,这女捕身段真没的说,我们猎艳多年,都少有这般绝色,待
会欲林祭我定要好好享用一番」。
玉兰姬打趣道:「哥哥,你不是向来只爱开苞的吗?这女捕头看来已被人喝
了头汤,没想到你竟还有兴趣?」。
玉千机惋惜道:「不是头汤的确可惜,但既然遇上如此绝色,又岂能因不是
处子便草率错过?不过那个小的倒是个处子,只可惜没能活捉」。
玉天一瞪了玉千机一眼,道:「你还有脸说?若非你托大非要一人前来,为
父又怎会为了救你将那小美女当场击毙?」。
玉千机受了父亲责骂,委屈辩解道:「父亲,这可不能怪孩儿,呼延逆心让
我们带人伏击,务必活捉这小子,却不告诉我们这小子竟如此厉害。而且,这小
子功法好生诡异,好似能使出剑意」。
玉天一看了眼昏迷在地的墨天痕,微微点头道:「的确是剑意,真是难得」。
随后又看向一双儿女道:「呼延逆心的布计并无问题,若开始我们三人便一同出
手,也不会大费周章,只是这小子战力之高确实出乎意料,若非他为救那帮乌合
之众拼命受伤,又耗费不少真气,为父恐怕也未必抓的住他」。
玉兰姬媚眼扫过墨天痕,玩味般笑道:「这样的男子既是英雄,也是傻蛋,
但不管怎样,我都喜欢——因为采补起来,最是爽快」。
就在墨天痕与贺紫薰被擒之时,孟坪镇郊的另一处山林中,一支轻装军队正
往山中行进,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所率的麾下精锐飞龙营。在寒凝渊带领下,部
队正往快活林本营而去。
走不多时,千鎏影观望四山坡,不禁哂道:「虽说这帮贼人暗自拥兵,却不
通兵法,这儿既为进山要口,竟不设任何明岗暗哨」。
寒凝渊道:「此处离我探明地点尚有数里之遥,这帮贼众或许是因兵力不足,
所以收缩了防线,只把哨卡设在本营左近,故而这里不曾看到」。
千鎏影笑道:「倒是我小觑他们了,以此处地形,三千人若是集中防守,的
确可挡数倍之敌。但若换我用兵,不妨在山后设下伏兵,居高临下,两面夹击,
反可尽歼数倍之敌」。随后对身后副将道:「传令下去,谨慎前进,仔细观察四
周山林动向,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以防敌人从山上偷袭」。
那副将领命而去,千鎏影亦是取下背上金弓,手拈三支精铁羽箭搭于弦上,
这才向前走去。身后士兵得主将命令,也各取兵刃,刀出鞘,弩上弦,行军速度
随之放缓。
晏饮霜急着追上墨天痕,忽见部队行进变慢,不解其意,快步来至队伍最前,
问寒凝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四处一个人影也无,为何会突起戒备?」。
寒凝渊安抚她道:「这里已至快活林左近,千将军在防备有敌埋伏,我们孤
军深入,大意不得」。晏饮霜虽是心急,但知千鎏影此举稳妥,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得乖乖退至一边。
又行片刻,千鎏影突然停下脚步,示意部队驻足,向四周山顶仔细望了几眼,
唤过副官道:「传令下去,神眼阵」。那副将一听,赶忙登高挥旗,飞龙营人马
阵型倏变,以千鎏影为中心,刀步兵持盾在山谷之中围成细长的椭圆外阵,弓弩
手在中结成圆阵,标枪手、长矛手与另一部分刀盾兵则在外阵与内阵之间的空隙
中穿插而立,每三名射手或投手身边,都保证有两名刀盾兵在侧。
不足半刻时间,飞龙营已结阵完成,几名亲兵推来将台(注4)。千鎏影取
过令旗,登上将台,向面前一挥,却是指向来时方向。晏饮霜一见,心中大惊道:
「为何回撤?」……忙上前欲寻千鎏影问明缘由,却被一众亲卫拦住不得寸进,只
得高声叫道:「千将军。我们不是往快活林去吗?为何要后撤?」。
千鎏影低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将军决策,还需与你解释吗?晏姑娘,
你是破例随寒家老二一同前来,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一旁寒凝渊亦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问。晏饮霜无奈,只得跟随阵型一同
缓缓后撤,却一直回首望向山中,秀目中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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