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失手?享用货物?」。墨天痕听得云里雾里,这两人打什么机锋?
却听杨宪源紧张道:「花楼主,这可不怨我,那日我把芳依约至城外准备交
货,是回雁门人杀出搅局,才误了花楼主事情的,可不关我的事啊。况且今日情
况特殊,我也无从染指啊」。
「哦?这么说,我的货现在还是原封未动咯?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哪,杨
公子,那日若非那远道而来的墨公子,我的货这会儿应是落在回雁门人的手上无
疑了?杨公子,你弃货而逃,可是对我不负责任呀」。花千榭阴阳怪气道。
墨天痕越听越奇怪:「莫非那日回雁门人围攻柳姑娘,是为了花千榭的货?
那上官归鸿不是说要找他妹妹吗?为何这事却与花楼主的货有关?这究竟是什么
货?难道……」。正思考间,墨天痕忽觉背后寒光一闪,剑风破空,杀意逼身。
「有人偷袭。是蒙面人一伙追杀而至?」。墨天痕心念电闪,春秋破封,却是
不及运招,只得抽身疾避。
来人剑光与墨天痕擦身而过,一剑刺在他身后石壁之上,发出刺耳鸣响,惊
动不远处的花千榭与杨宪源。
「有人」。「分开行走」。二人秘密会晤,生怕暴露身份,自是无胆查探,
当下毫不迟疑,分别向两个方向疾走逃遁。
就在二人离开同时,墨天痕所处假山之中金铁交鸣,不时传出利剑划过石面
的尖利噪音。
黑暗中,墨天痕看不清对方面目,只能借着石洞透出的月光,与对手见招拆
招,交手中,依稀感觉对手身形,竟似是一名女子。
假山洞内空间有限,二人皆被场地掣肘,难以发挥,墨天痕借墨剑沉重,稳
守如山,来人却是身法轻盈灵动,敏捷矫健,二人一时陷入相持。
然而墨天痕心思洞明,所谓守不可久,此地限制墨狂八舞威力,若是一味被
动挨打,难免露出破绽,但他亦有不解之处,眼前之人武功比自己稍逊一筹,使
的亦非蒙面仇家那等阴邪路子,自己如此隐蔽,她又是如何找到自己?莫非是与
杨宪源花千榭一伙,随行放哨之人?
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定计,剑式陡变,阴脉真元纷涌,借洞中的微弱月光,
春秋锋鸣神州月。
来人与墨天痕缠斗许久仍拿不下,心中已有不耐,却不料墨天痕竟是藏拙不
发,突出八舞剑招,一惊之下,气势已弱三分,只得顺着退路,翻出假山石洞。
墨天痕一招退敌,当即夺路而出,在月下看清来人身影,的确是名女子,只
是身材竟是火辣非常,前凸后翘,腰肢纤细,比例修长而完美,只是竹林从中影
影绰绰,仍是看不清来人颜面。
只听来人一声轻哼,便执剑再度攻来,似乎很是不服,墨天痕不知她是否还
有后手,不敢大意,举剑相迎,同时提防她另有援手,而来人亦是惧怕他再突出
奇招,踏步行招多留余地,不敢抢攻。
二人各怀戒备,战局再度僵持,一时间,竹林中只有剑风飞舞,只见剑光闪
动,只闻剑击铮鸣。直至两旁翠竹尽数偃倒,方圆数丈绿竹满地。
墨天痕见久拿不下,心中亦焦,担心对手援兵若至,更是胜负难料,于是剑
意涌出,满带冲击之感,剑锋陡利,誓破眼前僵局。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一意附剑,破尽前阻,墨武春秋勇往无前,逼的来人一声惊呼。她虽是有心
防范,但僵局已久,戒备稍松,加之墨狂八舞流传千年,精妙高深,剑意一出,
竟让她生出无力反抗之感,不得不抽身急退。
二人一进一退,来到先前花杨二人所在的空地之上,此处无竹无遮,月光明
朗,二人看清对方容貌,不禁同时惊呼。
「捕头姑娘?」。「寒公子的……朋友?」。
二人虽有一面之缘,但彼此印象颇深,故而一眼认出对方,心中却满是狐疑。
墨天痕率先问道:「捕头姑娘,你为何在此?又为何要对我出手?」。
贺紫薰嗔怪道:「那你又为何在此,妨碍我执行公务?」。她声音一如既往,
软软糯糯,虽是发火,却软侬的像在对墨天痕撒娇一般。
对方既是捕头,墨天痕也不好隐瞒,直率道:「我是跟踪飞燕盟少主杨宪源
来此」。
「飞燕盟少主?他今日不是大婚吗?如何会来此?还有,你竟跟踪一个已婚
男子,莫非你有龙阳之好」。想到昨日在醉花楼墨天痕与寒凝渊亦是关系亲密,
贺紫薰两下关联起来,只道那俊美公子竟是个兔爷,心中顿时一阵恶心。
这一句,把墨天痕弄的惊诧不已,只觉这姑娘思想有些开放,忙辩解道:
「非也非也,捕头姑娘误会了,我是凑巧看见杨宪源新婚之夜翻墙而出,心中好
奇才跟了过来」。
贺紫薰听他解释,倒也说的过去,新婚之夜不享受**美景,却翻墙外出,
是人看见都会起疑,只是那飞燕盟少主竟在新婚之夜放开那名动鸿鸾的美娇娘不
顾,来这秘会一个妖娆阴柔的中年男子?想到这,贺紫薰又是想岔,不禁又是一
阵反胃。
墨天痕见她面色发青,峨眉紧蹙,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得再度问道:「不知
姑娘你又是因何而来,为何要与在下动手?」。
贺紫薰听他问起,气不打一出来,怒道:「我跟踪醉花楼主一路来此,正好
撞见他与人私会,我便想找个安全隐蔽之所看他究竟要做何事,不想刚进假山,
就发现你在那里偷窥,我自然以为你与他们是一伙的,正在暗中保护他们,于是
就向你出手咯,想不到你武功竟如此了得,偷袭都不能一击必杀,还害的我暴露
行踪,惊走了那两人」。解释完,想到刚才战中自己对墨天痕几乎完全处于下风,
心中颇不服气。
墨天痕心中暗想:「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先动手的,怎么说成我害的?」。
想归想,他也知妨碍到贺紫薰办案,话锋一转,问道:「捕头姑娘为何要跟踪花
楼主来此?」。
贺紫薰白他一眼,道:「公门机密,无可奉告」。
墨天痕吃瘪,心想还是不要在这跟这捕头多费唇舌的好,于是抱拳告辞道:
「是在下鲁莽,在这给捕头姑娘赔罪了,既然人已走脱,那在下也不再逗留,请」。
正欲转身,却听贺紫薰叫道:「站住」。
墨天痕回头,好奇道:「捕头姑娘还有何吩咐?」。
贺紫薰正色道:「你还不能走」。
「这是为何?」。
「如你所见,这两人一走,短期内应是不敢再度碰头了,加之两人身份特殊,
无凭无据,我也没法拿住他们问话,线索也就此中断。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呢」。
墨天痕听她话中有话,便问道:「捕头姑娘可有安排,需要在下帮忙?」。
贺紫薰狡黠笑道:「帮忙可谈不上,不过你搅了本捕头的好事,你以为本捕
头会轻易放你离开吗?」。
墨天痕看她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偏偏又没理由推脱,只得无奈道:「好吧,
要在下去做何事,还请捕头姑娘明言」。
贺紫薰这才展颜道:「这才像话,我看你身手不错,又挺敏锐,给我当个跟
班,与我一同查案如何?」。
墨天痕苦笑道:「若要协助查案,在下义不容辞,但若要当你跟班,墨天痕
宁死不从」。
贺紫薰撇嘴道:「人不大,倒是挺倔」。
墨天痕道:「有所当为,有所不为而已」。
「一嘴酸话,你是儒家子弟吗?」。贺紫薰嫌弃道。
墨天痕似是丝毫没听出佳人话中的讽刺意味,正色答道:「正是,不知姑娘
你如何称呼?」。
贺紫薰见墨天痕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心道:「你这反应,是气度过人,还
是真的不懂呢?」。
二人互通完姓名,墨天痕既然答应帮她查案,自然关心起案情,再度问道:
「贺捕头,你跟踪花楼主究竟所为何时?」。
贺紫薰道:「这两日我在醉花楼查探,重新梳理了下案发当日的种种细节,
发现其间疑点重重」。说着,便将自己与两派门主在牡丹堂宴会上的推测一一说
给墨天痕听,接着又道:「然而我在查案时却发现,在案发的房间里有一股异香
附着于木质摆设上,这股香味途经门口,床前,衣柜,桌边,却偏偏没有出现在
窗口」。
墨天痕若有所思道:「这说明,若这异香的主人便是元凶,那么那日他便不
是从窗口带人逃脱?」。
贺紫薰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差,算你有点脑子」。接着继续道:
「其后,我在同层的传菜口也闻到了同样的香味,再次闻到,却是在醉花楼厨房
里的库房之内」。
「所以,贺捕头认为,元凶应是醉花楼之人所为?」。墨天痕推测到。
未临现场,仅凭话语,墨天痕便能猜到大概,贺紫薰讶异同时,暗自庆幸自
己没有找错帮手,于是干脆点明道:「不错,这种异香,我只在楼主花千榭身上
闻到过」。
贺紫薰言出惊人,墨天痕却在思考另一件事:「贺捕头,若因此事便怀疑到
花楼主,是否稍显证据不足呢?」。
贺紫薰自信一笑,坦言道:「原本这些只是猜测,不过在花千榭欲盖弥彰的
一事后,让我找到证据」。
说道重点,墨天痕面色一凝:「洗耳恭听」。
「我查探到醉花楼库房的门上也有此香气,想要入内查探却被门卫所阻,此
时花千榭赶来,大摇大摆的带我参观库房,还向我展示了他的私人宝库。可疑之
处在于,我在这宝库中并未闻到太多香味,想来他自己也是不大前来,然而他并
不知晓,我身为捕头,最擅长找寻机关暗墙,在他领我入宝库前,我就发现库房
之中另有暗墙,周遭香气虽不明显,却比宝库门口略浓,显然这才是他时常出入
之所,而他却以私人宝库为幌,引开我的视线,他自以为得计,殊不知我查案,
靠的不是眼观,而是鼻子」。
墨天痕听罢,恍然道:「是了,既然怀疑有内鬼,那么杨宪源今日举动,可
谓证实此猜测。而醉花楼,便是挑起鸿鸾两派纷争的元凶」。
他的话虽是跳跃,却一语切中重点,贺紫薰暗自赞许,声音也柔和不少:
「不错,案情几乎水落石出,但那花千榭武功极高,醉花楼护楼武师又人数众多,
不可力敌,我一人万不能将他缉拿,我想凭我二人联手,直接擒贼擒王,或许有
一线希望」。
墨天痕沉吟片刻,道:「贺捕头何必单枪匹马,我们自有强援」。
贺紫薰不解,杏眼如铜铃般盯着他。
墨天痕又道:「飞燕回雁两门弟子丢失,那上官归鸿已经焦急欲狂,你说如
果联合这两门之力,能否攻下醉花楼,擒下罪魁祸首?」。
贺紫薰欣喜道:「你说的极是」。转瞬又黯然道:「不妥,无凭无据,两门
要如何信我?我又该如何说服他们出力?」。
墨天痕自信笑道:「这个我已有方法,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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