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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盛开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新鲜劲一过,满脑子都是熟悉的物和人,便又觉得还是国内的风景更能入眼,国内的人更能引人驻足,打量几眼。

    宁家那边来了口信,说卓府送上小姐一份礼物,不知该不该收。

    父母和哥哥听了,面露疑惑以示询问。

    宁清柠清嗓,还有些心虚,“礼物,就一套衣服,算是长辈给晚辈的那种。”这套说词早早编好,讲来不说得心应手也是面色自若。至少家里人无人追问,只教她打个远洋电话回去道谢,礼数要周全。

    宁清柠睁大了眼,不太相信着问,“家里电话可以打进国内?”

    宁家老大在一旁听得发笑,手轻拍了下妹妹后脑勺,开着玩笑问,“读书读傻了吗?不能打国际电话我怎么和家里联系,飞鸽传书,一日千里?”

    她顾不得还手,抬脚就往固定座机处跑,脸上雀跃猜不出是为了打个跨洋电话而兴奋还是只为了这一通电话。

    大哥提醒她,记得查下国际长途冠码和区号,拔号前要加上。

    她连声“哦”了,又是翻找又是默背一串数字。

    宁母看她兵荒马乱得,只无奈叹气,一点也没女孩家样,大大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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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有转接的声音,宁清柠手卷着电话线,眨巴着眼静等,而胸腔里跳跃的那颗心,透露出她的紧张。

    怕什么,紧张什么。宁清柠试图平静自己,还是觉得控制不住情绪,期待感太高,少女情怀总是像夏季冰镇后的汽水,汽泡沸腾压不住溢满。

    “你好?哪位。”接电话的中年男音让她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声音耳熟,好像是管家。

    她说,“我是宁清柠,找,找卓岸歇。”

    卓岸歇,这三字从口里说出来都感受到一股悸动。

    那头反应极快,熟悉的语调说着,“是宁小姐?你等等啊,我给你转过去。”

    一万多公里,海洋两岸的基站只能传送电波,等待的心绪振动起伏再大,也传达不了一个波谷。

    半月未见的人,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愈显低沉,试探唤了声,“清柠?”

    “三哥…”

    “还知道打电话来,不算完全没心没肺。”他低笑,扔了手里的笔。多日未见他没什么感觉,直至这通电话,听到这个声音,才明白,有多想她,也想抱她,期望看到她眼里直白不掩饰的情感,不够醇烈烫人却是不含一丝杂质的倾慕。

    “我不知道——”她收了话,不想说这个,时间绰绰有余也不该浪费在这些上,她想说,“衣服寄回家,我没办法看到,好可惜。”

    “还有电影,说好去看的不能爽约,等我回去了再看。”

    卓岸歇舌尖顶腮,好笑,到底是谁爽约啊。

    “对了,你以前说你来过旧金山,你住在哪,离我这儿近吗?”

    说着,凭记忆念了这儿的地址,生涩的英文,还是能听清内容。

    “远了,一个西海岸,一个东湾。”卓岸歇回忆着路程,边说,听那头女孩遗憾得唉了声。

    两人说了那边的食物,谈论两人时间线上旧金山的变化,甚至说到哪个地方吹来的海风是太平洋的,哪个地域是嬉皮士泛滥的天堂。

    这么多话题,絮絮说来,也依旧认为不够。

    宁清柠正说着这里的店铺,咖啡店,彩虹楼。

    就听到卓岸歇突来一问,“是不是很想我?”

    就一句话让她瞬间沉默下来,原来冰镇的汽水是柠檬味的,可酸可酸了,冲得她喉咙微疼。鼻子吸了吸,嘴里要说,“不想告诉你。”

    卓岸歇为她的幼稚行径而笑,眼里深情都揉进声音里,他告诉女孩,“我很想你,思念成疾。”

    收了线。

    宁清柠脚步差点要挪去父母房间,差点要说,我想提前回国了。

    也只是差点。

    靠着一根电话线,感情倒莫名升了温。

    两人都挺奇怪,本来一个是执念,一个是迷恋,促使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正常,依靠身体的亲密来证明感觉的真实存在,哪怕两人同床共枕了也有一种飘渺,虚空感。

    而次次隔着距离的对话,却如拉了一根实实在在的线,束住了对方。

    大概可以说,有了谈恋爱的感觉。

    归国前天,她准备打个电话告知,却被卓府的管家接了,说少爷不在府上。

    宁清柠变得有点悻悻不乐,这人明明知道自己就这么几天回去,也不知道多关注。

    磕上电话,又忍不住为他想,肯定太忙了。

    那天下午,她午睡过了头,昏睡不知天日间就听到客厅里的电铃声,没人接,一直在响。

    她醒了一半,想起家里就她一人,处理公事的,去店铺买东西的,就她躺在床上躲清闲。

    挣扎着起了身,踩着地板的毯子,揉按着脑袋去接电话。

    睡醒后的声音是破碎的玻璃,磨砂着挤出一声“喂”。

    就听那头熟悉的人在说,“清柠,要见我吗?”

    终。要试试吗?

    <

    玫瑰盛开时

    (

    拾一

    )终。要试试吗?

    十五。要试试吗?

    不敢置信。

    宁清柠放下电话听筒,跑到窗户边去看,楼下是落日后的阴影,斜着倾泻,洒了遍地金灿。

    没有人啊……

    她去拿话筒,“没看到你,你是不是又逗我?你忘记我很会生气啦?”

    路边电话亭里,卓岸歇靠着透明门,被她的话惹得笑声朗朗,路途的疲惫随着傍晚天色一道隐了下去。

    “我在大道上,你从后门才能看到这里的电话亭和一个巴士站。”

    不待她答,他又说,“你们住得公寓只有靠前门一边有阳台窗户,看不到这边。”

    宁清柠点头,好奇他怎么知道,刚说,“对啊……”卓岸歇就无奈说,“对什么对,出门下楼。知道我在哪吗?”

    她随意往脸上泼了把水,套了件防风外套就匆匆出门,想到什么,又停下脚,回到房间写了个纸条说自己出门吃饭,才锁好门下楼。

    这个时候是正热闹的时候。年轻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启。搭肩结伴的几人朝路上衣着打扮过分开放的女孩吹口哨,有人指尖燃着火光,抽一口烟草,吐出的烟雾带出一句语调甚高的脏话。

    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路口处等她的人。

    异国他乡,人最想看到同一肤色的同胞,在这其中,更渴望得则是心中所想之人。

    夜多温柔,送来了她的朝思暮想。

    完全是下意识,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飞奔入怀。

    卓岸歇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不想说,不想动,唯愿时光在这一刻彻底停止。

    对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借口留学时带他的教授学术请宴,所以要飞一次美国。

    临行前刻,改了航程,飞到西海岸。这边刚向教授致以歉意,随即又借了朋友的车,开来这里,车停在怀中这姑娘楼下的马路边,黑人巡警敲开他的车窗,说这里不许停车,再停一刻等着吃罚单。

    美国的罚单有多高昂,他以前就见识过,道了歉顺道问哪边可以停车,他在等女友。

    黑人巡警笑起来表示理解,指了路,友善提了一嘴,“晚上容易乱,要一路保护好你的小玫瑰。”天色稍早,不妨碍巡警看到副驾驶座上的一捧玫瑰花,开得正盛,花色浓烈。

    “小玫瑰”一头钻进他怀里,被衣物藏住的声音瓮声瓮气传来,“你怎么来了?是今天到的吗?”

    下午三点半的航班,六点半出现在你家公寓楼下。卓岸歇吐出一口气,服了自己,这么个年纪,还能为所谓的爱情折腾成这样。

    “今天到,晚饭也没吃,走吧,陪我吃个饭?”

    宁清柠从他怀里退开,脸上挂着笑意,“巧了,我也没吃。”

    停在路边的车,车标打眼,连宁清柠这种从不在意车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世界以跑车出名的车标。她想起哥哥时常给她讲的一些事,拿来问卓岸歇,“刚刚没有人敲你车门吗?”

    卓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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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

    他愣了一秒,没料到原家这位小姐也在。异样感实在一瞬即逝,他自己也没察觉便已恢复正常,搂着新交的女友坐在对面沙发,最外侧。

    从空间上来讲,他和原小姐离得最远,然而有人拿酒水有人去厕所,莫名其妙他就坐到了她对面。恰好,与他耳鬓厮磨的女友被一哥们邀去跳舞,他笑笑,拍了拍女友的后腰,主动让了出去。

    面对面,周围人散乱坐着各说各话,他们两个倒像被隔出来了。

    许奕铮其实对她,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觉得奇怪,明明当初最先认识她,怎么现在却跟自己最生份。

    他咳了声,见对面女孩看来,便给了个良善的笑,他问,“怎么不去玩?”

    原家家教严苛,对家中女孩更是管得古板,这位小姐能来这个场所,很大原因要归究于她的身份——她是私生女,母亲去世后才被接入原家认祖归宗,原家那些个长辈对她爱管不管,但又有意无意提点,既然姓为原,就要注意言行,风月娱乐场所更要慎重踏行。

    所以,她能来,但次数屈指可数。

    许奕铮没看到卓言溪,卓三少的妹子,喜欢粘这原家小姐喜欢得不行。他便估摸着是耽燃邀她来的。

    原瑾放下手里一直端着的彩色果酒,抬眸看了眼他,语调平平淡淡答,“我不想跳。”

    她语气一点也不冲,甚至可以说毫无情绪参杂,可许奕铮就是听得想挠后脑勺,平白无故,他听出了冷意,听出不欲搭理的语气。

    所以向来倍受女孩追捧,又擅长勾搭姑娘的许公子一时哑然,接不下去话。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待她。

    刚认识她时,许奕铮确实存了要招惹她,让她成为“万花丛中过”其中一朵的心思。

    想想,未沾染一丝庸脂俗粉气,打扮虽中规中矩,整个人却透着点清高绝尘的味道,就那么静静坐在热闹的舞场,口味甚杂的许公子想不注意都不行。

    邀她跳舞,没被拒绝。许奕铮挑眉,觉得挺开心又隐隐有几分失望,没什么特殊纯属习惯带她去认识自己朋友。

    照旧,卓岸歇冷冷“嗤”他一声,眼神嘲弄他勾搭女人的速度太快,他眼神回敬,‘有本事比比谁快’。卓岸歇懒得理他幼稚的挑衅。

    许奕铮往女孩身边一坐,听耽燃和她聊天,发现这姑娘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清冷,性子还挺开朗,牙尖嘴利得给耽燃个二傻子挖了几个语言坑,这二傻子还挺乐得其中跳下去。

    他听得也挺乐呵,手不知不觉就犯痒伸去了女孩的细腰。才碰了一下,她反应很大得立即扭头看过来。

    许奕铮也低头看她,眼神带询问。

    女孩又是一脸恍若淡漠的神情,她看着许奕铮的眼,一句一顿问,“是不是和你跳舞了,就必须被你摸腰?”

    嗯?嗯嗯??

    不记得谁先笑出声,反正许奕铮断了想招惹她的念头,不是不敢,是不愿意了。

    慢慢,她和耽燃关系混熟了,又被卓言溪原瑾姐长原瑾姐短得叫唤,自然和他们这帮人越来越熟络。

    可,她同许奕铮却依旧诡异得,半生不熟。从某种程度上说,许奕铮对她的态度是小心翼翼。

    尴尬的结界似乎只罩在了他们二人周遭,再详细一点说,是许奕铮一人身上。

    原瑾又端起果酒,喝了两口,眉头也随着轻皱两下。显然,度数是不怎么低的。

    许奕铮听耽燃随口提过,这小姐一般是家里受了气才会往这边跑,即有跟原家那些古旧陈规作对的意图,亦是为了小小发泄,例如,酒精穿喉,任**味夺去几秒的失神。

    手上不动声色得,玻璃杯液体倒入,气泡起了浅浅一层,又紧接着加入棕榈色水晶酒瓶的酒液,三指捏住杯口晃荡几下,丢了桌上一片橙片进去。

    许奕铮静等一会儿,才拿起杯子尝了口。这种无聊的事情估计还是他十岁时才会玩的,如今为掩饰不自在,又重操了旧业。

    喝完无意一抬头,就见对面女孩眼神望了过来。

    他又清咳一声,试探一问,“要喝喝看吗?”

    这种掺了汽水的酒,味道更重,但又没那么辣那么冲,喝着与果酒有几分类似。

    许奕铮刚准备倒入一个空杯中,就见原瑾伸手来拿。她姿势自然不过,许奕铮也不好额外说什么,给得也很自然。

    然后,端着下巴瞧她喝进一口,吞下时她嘴唇微抿了抿。

    “怎样?”他颇有兴趣问道。

    原瑾没答,视线停在许奕铮脸上三秒,还是那样没什么情绪,寡淡的,漫不经心的。然后,无名指扣上杯壁,微仰头,一口气不停歇,杯子就见底了。

    许奕铮反应过来想拿掉杯子已经来不及。按理,对女人如此豪爽的行为他不鼓掌也会流里流气笑上一笑,可眼下这么做的人成了原瑾,他就有些兴奋不起来,甚至隐隐不乐。

    “女孩子喝酒悠着点儿。”他故意用老成的语气讲,让任何人察不出他的心情,又移走那杯最先被端在原瑾手中的果酒。

    “你管我?”原瑾晃悠着杯子,灯光穿过杯身,折射出很淡的一道光晕,随着动作光晕也晃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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