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两下属相视一眼,眼中丝毫唯有犹豫。顿手势催动,真气催动内力磅礴而出,雨水成圈将二人裹在其中,顷刻水圈爆燃内击,血肉横飞,二人竟然殉主而王。御留香眼见二人殉主,惋惜之下不由怒道:“高手啊!绝对的高手啊!这麽好的身手,居然自杀了,天呐!怎麽可以这个样子,天底下还有谁能躲得过我的一招啊!你们躲过了,却自杀了。啊!气死我了!”在御留香的叫骂声中,场中诸人无不惊叹这两个下属的武功,其武功媲美于慕秋白,重耀等都不算过分。虽然只是一招,但那份神韵和沉淀,无不宣示着这二人的深不可测。其武学内外显是杂家而大成的路数,如此人才更极为难得。
眼见支撑的支柱瞬间倒下,水清柔怒喝一声杀。瞬间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艳不可芳物的女子纵声大喝,弓弩先发,随后掩杀而来。深入敌营之中,倘若没有足够的运筹,死亡将是一件很平常之事,何况张少英尚不能剧烈动武。张少英,胡道,柳天波,申屠月,慕秋白,重耀只有六人,除非大开杀戒。但有了老者的身死,芙蓉园便有了可存在的价值,何况尚不知园中还有多少埋伏。当下一众人择路疾行,不留一丝痕迹,很快便没了踪影。听着一众人离去的背影,室内,保仪眼角落下两行清泪。芙蓉园暴露了,像霸皇的霸疆一样,都成了他们对弈的一颗棋子,他们也不可能对张少英这些武林大家赶尽杀绝,也掩盖不了甚麽,但天恨会危在旦夕。昔日天恨,天池,天复三会相聚共抗武道争锋何其壮哉,今日瞧来,竟是引火烧身的起点,这一切则仅仅是为了那三十万两黄金,以及一个还没有兑现的承诺和终身的依靠。但老者的身死让保仪看到了其对组织的那份崇敬和热烈,那正是天恨会永远也无法拥有的。那也正是天恨会的根源,一个用仇恨堆积起来的组织终究会有坍塌的一天。
芙蓉园外,张少英一行人疾疾奔行,其实他们本不必仓促,但多年的阅历告诉他们,此等是非之地此时离得越远越好。身份高,武功高并不代表安全,谨慎行事,对自己,对各自组织便是最好的回报。一行人刚出城,官府的厢兵便
源远流长(9)
御留香插口问道:“老头子甚麽时候收得弟子我当年不是排老二吗”张少英道:“这你得去问师尊。”御留香摇头道:“那老头见我爱理不理的,我念他养育之恩才给他跪下的。把我骗去少林寺囚了两年,那些秃驴天天在你周围念经文,天呐!那两年我是怎麽活下来的!咯,老头这样对我我都没恨他,不去找他便烧高香了。”张少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慕秋白插口问道:“纵横派的秘密一点点泄露出来,你就真的一点不担心”张少英问道:“你所指为何”慕秋白淡淡道:“龙魂。”张少英笑应道:“现在我不回答此事。”慕秋白问道:“柳天波呢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九届统领,却穿插在诸宗谋划之间。”张少英摇头道:“如你们所见,我也尚在查探。”慕秋白道:“这就分别吧!好友!”慕秋白好友二字说的极为沉重。张少英起手抱拳,应道:“后会有期!好友。”重耀听罢亦是哼哼一笑,二人便去了。申屠月走到张少英身畔,叹道:“诸宗之间果然比想象的更可怕!名利之下无真情。”张少英问道:“真情在你们眼里是甚麽”申屠月道:“完全的信任,坦诚相待。”张少英回道:“这是人对感情的执着,那只是一种美好的相望,也从来不是永恒。感情的执着需要心无杂念,无怨无悔的付出,没有付出的感情总是很脆弱。”申屠月笑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弱冠给我讲道理,恩,我可听不进去。现在去哪里”张少英道:“也许你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了。”申屠月奇道:“我这麽快就利用完了太快了吧!”
张少英微微一笑,应道:“这半月以来,有人从北往南打探你之行踪,那个人你一定感兴趣。”申屠月道:“让他来找我好了。诶,我很好奇,你就不怕我跟霸皇串通一气”张少英摇头道:“你没有机会。”申屠月唏嘘道:“你这自信真是可怕。”却见张少英唤道:“来人。”
倏然,山坡上一排人影翻动,眨眼间,雨水中三十余众纵横派弟子躬身抱拳,齐声应在。
申屠月双眸睁得老大,诧异道:“骗死人不偿命啊!你看,三十六个人里面就有十个正斥候令,这得多大的排场啊!”张少英并未作答,他的命令很简单,寻个遮蔽之所烤干衣衫。申屠月与御留香但见纵横派的横网人员不知从哪里搬来热水,浴桶,帷幔,以及干净的长衫伺候张少英沐浴。眼见得张少英如此享受,二人叫道“我也要洗。”张少英笑道:“浴桶我只用一次,你们若不嫌弃,在下自当割爱。”申屠月羡慕道:“有钱真好啊!”
半个时辰后,申屠月沐浴出来换御留香去,张少英已在篝火旁果腹,凝香不知何时便站在张少英身畔侍候。申屠月亦不客气,上前便开吃,虽只是个暖锅,但汤汁小菜皆是精致,吃得申屠月赞不绝口。倒是张少英黯然不已,这一切的运用均是按照昔日姬灵霜的喜好配备来的。作为纵横派的男主人,大幕司实权在身,张少英有花不完的钱,用不完的权,大幕司是从不节制的,反而提倡,纵横派的钱实在太多了。随后张少英开始览阅纵横派大幕司的来报,这些都是纵横派运行的各种讯息和机密,作为大幕司副使,张少英身在外地无法及时参与决策,这些来报只是一种知情权。两个时辰过去了,一正斥候令来报,断九泉与下酆都正往城郊王府赶去,似是极为急切。
张少英稍加思索便让斥候将用具毁去,穿上蓑笠与申屠月,御留香疾步而奔。
斥候所言的郊外王府王员外是一个官僚地主,其靠山正是当今宰相王旦,是为堂弟,权田千倾,富甲一方。在金陵虽算不得大富,但王旦高官之下,威名亦盛。王府之所以搬到郊外,正是宰相王旦亲自调其堂弟王宽来监管,经常来手札劝诫其勿犯国法,不可逞强欺弱,至少对金陵人来说,当今宰相可是一个公廉的好官。
子时刚过,雨停了。
此刻的王府正受到不明人士的攻击,王宽正领着二十余人的护院在粮仓前徘徊,焦急不已。家里小妾们都吓的乱成一团,哭天喊地。王府的背景方圆百里何人不知敢来此打劫的绝非一般强盗。院外的不明人士并未对那些护院以及仆人下重手,只是出手将其敲晕了。瞧其手法潇洒如意,所众无论是行走还是出招皆是一派悠容,尚有三十余人。王宽急不可耐的向王府总管问了不下十遍,为何卢县尉还未来。王府总管是个投机之辈,王宽的能力其实平庸的很
源远流长(10)
鏖战将起,只是一招断九泉已然呕血而退,这六人绝对是高手。皆出手有致,清风徐徐,散发着一股悠然的清香,这是四方门开始弘扬的暗记,亦是文人墨客所渲染的清华之境。下酆都惊异之下,三刀不中即旋身抢过贾氏怀中的孩子,冷声威胁道:“你们退后。”康成书微微一笑,旋身起剑,飘然的身姿,如长虹贯月,下酆都只觉眼前一片光明,以及贾氏的惊呼声。下酆都只得出刀抗击,呕血重伤之下,飘身翻上屋脊,已然逃遁。断九泉在那六人的合击之下已然重伤,好在自与御留香一起,那番受力卸力的心湖篇已成了两成,否则刚刚这一击自己已毙命当场。重组过后的四方门果然人才济济,到底是一国之基,不可小觑。康成书等同样惊愕,一个人如何能承受的住如此一击他竟然只是呕血,尚未重伤。
康成书一击退下酆都,顺势挑剑刺向断九泉。这般招式断九泉见过,冷哼道:“六艺剑法。”话毕,刀起,刀剑相击,两股内力顺着刀剑之端而成相持之态。
而站在贾氏身旁那人正是康成书东门第六司正司,康成书的武功众人并不是第一次见,无论日常还是正式。这是个潇洒如意,武功深不可测的隐宗儒家学子,其表里如一,众人无不信服。四方门严禁牵连无辜,此行的目的是缉拿云诗诗。六正司知云诗诗武功不简单,亦想试探一番,当即起剑刺向贾氏咽喉。王宽眼见对方不留情,急忙中将贾氏推开,闭目就死。贾氏亦是一脸诧异,王宽虽待外人不好,但跟了王宽十四年,其对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宠爱的,虽然他并非自己所爱之人。眼见六正司剑势未停,王宽丝毫不会武功,非得一剑贯穿不可。贾氏只得旋身将王宽向后一带,堪堪躲过了这一剑。六正司眼见云诗诗出手,暗暗一喜,这下终是确定其身份了。
王宽眼见自己躲过一死,结结巴巴说不话来,哑声喊道:“阿妤,快走。”贾氏亦是心绪激动,虽知六正司试探之剑,虽知自己并不爱他,但终究同床共枕了十四年,亦见不得他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王宽向来是个自高自大之人,又属于胆小怕事那种,能够不顾性命救自己,一是喜爱,二是由心而发,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会逃跑。贾氏一击得手便翻出廊外,跃上屋脊,就此逃遁。六正司并未追击,逃出去才好,这府中人多嘴杂,传出去影响不好,外面亦有其他几司在埋伏。
而这时断九泉再也撑不住了,康成书的内功修为比其为杀人而练就的迅捷之法更上一层楼,更何况御留香通过逆反重元的功法将其内功同化,断九泉此时的武功尚不如鼎盛时的六成,此时更非对手。此时断九泉若是撤手,必将难得生机。但康成书作为一门之主,对其与张少英的干系自是一清二楚,并未下重手,适时撤手,断九泉如释重负,颓然瘫倒在地。康成书立剑回鞘,大步走出。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盏茶时间,但对王府来说却是晴天霹雳。说是宰相派来的更无人相信,居然敢对员外下手,岂是好人
张少英一行人赶来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王府没了主心骨已然乱成一团。御留香眼见断九泉倒地不起,将其扶起调息片刻才缓过劲来,倔强想要站起来,却觉全身酸软无力,五脏六腑似是被人震散了一般。断九泉几人虽未正式拜师,但御留香教起来亦是颇为尽力的。他自诩天下无敌,今日竟然有人将自己教出来的人打成重伤,其脸面上自是不好受。问清了缘由,御留香举起断九泉拔足便奔,意图追上康成书较量一番。
张少英只感无奈,这个疯子性子一起当真甚麽都干得出来。若是一剑将康成书杀死,那朝廷那边就不会善罢甘休,进而影响他的谋划,只得起身去追。
郊外山间,贾妤提着王宽疾步而奔。原本她可以抛下他的,但她需要维持,因为王凉需要一个父亲,王凉便是她的一切。下酆都故意将王凉掳走,实际让断九泉少了后顾之忧。是以她一出府外,便乘着大路疾奔。作为江湖人士,远处的山蛮是最好的屏障。但事实并不如她想得那麽简单,四方门的布署很周密,山蛮间四处都有埋伏。贾妤只得折身向北疾奔,她必须活着,王宽也必须活着,也许他不是王凉真正的父亲,但王凉爱他的父亲胜过爱她。她也不介意孩子不向着自己,只需孩子有个安稳真实的家,从而长大成人,但王凉还需要六年,所以她必须要竭力
源远流长(11)
水清柔折身避开,向贾妤说道:“会主能容忍你在外,一是你尽心,二是我们的求情,你该知足了。今日你不做出选择,天恨会会追杀你们到死,包括凉儿。”贾妤刚被王宽扶起,不由连连摇头,哭道:“不,天恨会是我的家,我死都不能做天恨会的叛徒。”
水清柔叹道:“可你的留恋让天恨会留下巨大的破绽,一切都已经毁了,你走吧,四妹,今日姐妹情分尽矣!”贾妤不住摇头,她明白已经晚了,她再努力都白费了,天恨会已容不下她,回去的结局也不会好,杀掉凉儿,王宽她都舍不得。犹豫间,水清柔身后已有人影走来,她明白追杀开始了。贾妤有些失控了,扑通跪在王宽身前,哭泣道:“老爷,你要随我走吗”此时王宽已明白,这是与阿妤同命了,搞不好自己今日都得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背叛与性命相比明显性命重要,且向来温和的阿妤梨花带雨般的哭泣让王宽心软了,十四年虽不是日日在枕,但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十几年的相容,他一瞬间也放不下,更可况凉儿还生死不明。王宽眼中含泪,伸手抚了抚贾妤美丽的脸庞,应道:“我真是被你勾了魂了,我舍不得你跟孩子。”贾妤听罢美目生光,王宽当即将她扶了起来。
“别怪我,四妹!”一旁水清柔话尽那一刻,眼角亦清泪而下,在天恨会是不可可能有美好的事情,她们只有一个目的,向这天下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复仇,但这一切有意义吗
贾妤摇摇头,应道:“我不怪的,是我不知足,我走了。”说罢,提起王宽疾步南行。
水清柔身后,数十女子属下静立,帷帽之下,皆是身形窈窕的女子。水清柔喊了说了声:“杀无赦。”话尽,众属下鱼贯而出,短刀齐鸣,追杀开始了。王宽听得短刀齐鸣之声不由有些心惊胆颤,但瞧得阿妤如此娇柔的身子健步如飞,不由有些新奇。
不远处,朦胧月光下,山涧不远处沙滩上横七竖八倒了七八人,都只是受了伤,唯有康成书正与御留香鏖战。断九泉重伤之下,只能瘫倒在一旁任由御留香发疯。断九泉也才发觉,康成书不愧是摩尼子的弟子,一手儒家正宗的六艺剑法使的淋漓尽致,连御留香都赞不绝口,否则康成书已经死三次了。康成起剑流式,剑光之下,轻灵若重,剑气横秋,一股清皓神韵展露,不禁让人暗暗叫绝,与江湖上的那些儒门学子使的剑意全然不同。连御留香都感觉到,恶斗对康成书来说只是博弈之美,御留香反而是个用具。如此一个剑与意合一的高手,简直是平生罕见。
御留香起了兴致催动源源不绝的内力,凝气御水,化水成滴,黑夜中虽只能辩声出剑,但康成书闭眼之下反而凝哗递返,一阵柔和的凉风扑面而来。御留香大叫一声过瘾,提气再次吸纳溪水,如波涛卷浪,迎向康成书。康成书凝目从容,挥剑递出,三道剑气自地面扫过,无奈御留香卷浪控制得极好,只是扫落了半尺水浪。御留香见其知晓如此破绽,更是兴奋的哇哇乱叫。眼见康成书抵挡不住,断九泉竭力喝道:快撒手!”御留香正打得兴起,也不愿康成书受了伤,那就不好玩了。出山以来,这个人的六艺剑法才是儒家正宗。其中的每一招都有一个典故,每一招都神意相合,御留香自认天下无敌,但论起神韵,六艺剑法他是颇为看待的。
康成书得其一缓,顿时松了一口气,抱剑叹道:“阁下的武功已登峰造极,劣者不堪于一招,败其好友只是不愿多伤及无辜,还请海涵。”御留香连连晃动天罪之刃,说道:“正打得过瘾呢!怎麽能停下来呢我们再打几招好不好”康成书挺剑旋动,随即手中长剑叮得一声脆断,随即躬身长揖,应道:“劣者输得心服口服,但你戳伤我门人无数,他日靖方定会再来讨教天罪之刃。”御留香眼见对方如此得礼,一时有些不好撕破脸,只得扔了天罪之刃也长揖还礼。
“噗”
陡然间,康成书内息狂乱,颤抖的身躯呕出长长的一串血水,仓促而退。沙滩上那些被戳伤的门人眼见门主呕红无不出声惊呼。御留香抢上一步来,扶住康成书脉搏一探,已然断息,周身冰冷,御留香惊呼道:“真气留形,我没用过呀!他怎麽会中招呢!不可能啊!”断九泉眼见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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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英同样在庆幸,如今的四方门纪律严明,高手如云,会者四十万之众,决不可小觑。想到此张少英不由暗暗好笑,时光流转,原本武道便想各个击破四门,如今朝廷借力使力,让重组过后的四方门更胜以往。正因此,众人之间才未造成如此误会。
其实,张少英只看到四方门表面。众人之所以没有发难,竟是儒家思想荟萃,亦是门规限制,万事当以证据为实。真气留形这门内功如道家那些虚无缥缈之事一样,并未有人见过。加之张少英运来的冰棺,尸体可存放这个冬旬,可运回门内细细查验,对于张少英那般详细的验尸册,众人还是抱怀疑态度的。
当下经过商询,由纵横派一斥候伍令会同四方门送回康成书等众遗体,剩下的人同去寻御留香。
对于御留香这个人,四方门的卷宗将其与奇魄君,天葬,冥王列为一卷。而这个人与纵横派渊源甚深,如今更由禅宗泰斗担保,足见其中不简单。
远方,大山内,天际初明。
朦胧的晨曦下,灌木林中,贾妤提着王宽一路疾奔,身后天恨会弟子泱泱七十余众,紧追不舍。贾妤的武功身在天恨六姬之一,拿手的便是轻功与暗器,其奔行了一夜,暗器用尽,亦杀伤天恨会十余人。追杀的天恨会部众虽越来越多,但始终追不上贾妤,其对地形的领悟超强,众弟子欲抄近路都无法。这时贾妤已有些疲惫了,她都有些想放弃了,但为了王凉,没见到孩子之前,她仍想再坚持一下。虽然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来帮自己的。
王宽这时也才渐渐明白,阿妤真是某个组织的重要人物。让他庆幸的是,阿妤还是在乎他跟孩子的。王宽有些可惜自己的那些财产和妻妾,为了阿妤这一个女人确实不值得,但他也放不下这母子二人。王宽开始担忧三人的安危来,追兵越来越多,阿妤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提着王宽上不上下不下的,越来越不舒服。
正担忧间,一众锦衣蒙面持剑的人士从小路侧贯而出。贾妤只得被迫南行,那十一人正是南门学子。令贾妤诧异的是,这股人却与天恨会弟子打了起来。贾妤终于松了口气,还有十七里地就该到了,她需要饮些热水。但这山蛮之中哪来的热水,贾妤也顾不上了,趴在小溪边狂饮了不少溪水,这才提着王宽继续疾奔。一路下来,贾妤再没遇到任何敌人,终于奔上了荒山的竹林中,那是她与他最美好的记忆之地,王凉一定是被带到了这里。正因为没再遇上敌人,贾妤也明白,她的时间不多了。?这片竹林葱绿连绵四五里,贾妤每年都会来此闲暇几日,其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替身陪着王宽的。竹林山涧旁,经过修饰,建有一幢竹屋,篱笆相绕,薄石相辅,竹林之中,田园之间,构成一幅清丽仙境。
贾妤刚进竹林,便瞧见林中翘首以盼的王凉,他果然在此。贾妤心神一松,疾奔奔到王凉身畔紧紧抱住他,头上摸摸,周身瞧瞧生怕少了些甚麽。王宽亦是悲从喜来,这一刻没甚麽比王凉更重要的了。
下酆都这时缓步走出竹屋,瞧着这团聚的一家子,想起断九泉,不由哼哼冷笑。
王宽一家三口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到下酆都面前跪下拜谢。下酆都侧过身去,应答:“我本无心,不过是交友不慎而为,这头便不必磕了。屋内有吃的,你们可以先填饱肚子,这才刚刚开始。”贾妤何曾不清楚的下酆都的话,当下唤王宽与王凉进屋。一家三口在竹屋之中饮了姜汤,换了干净衣衫,这才坐下大口吃着八宝粥,这是贾妤最喜欢的早食之一。王宽自见识了阿妤与下酆都这类人的神通,不觉自行卑怯。匆匆吃了两碗粥便向贾妤问道:“阿妤,你的真名叫云诗诗吗”贾妤停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匆匆吃完最后几口粥,贾妤才解释道:“非是我故意骗你,而是我想有个家,不想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选中你也是机缘吧,十四年来我没跟错人。”王宽叹道:“一年之中你经常出去吗”贾妤摇头应道:“我一直都是等你睡着了才出去的。”王宽道:“几个女人中我最宠你,也最了解你。但你有时眼神总是怪怪的,透着一丝可怕的气息,那一定不是你。”云诗诗叹道:“我知道瞒不了你,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亦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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