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源远流长(13)
眼见四方门部众越来越近,云诗诗翻手起刀已然冲了出去。这是她最喜欢的弯刀,亦是他送的,虽普通,却情深意重。每次握这把刀,她都如虎添翼,招式行云如流水,得心应手。这一交手,云诗诗刀势配上媚药,顷刻间竹屋便香氛阵阵,一股奇香散出。四方门学子虽防备得紧,仍有几人不慎吸入,已有些头昏脑涨,面红耳赤,血脉汹涌。云诗诗趁乱弯刀闪过,血雾飞溅,两个四方门学子咽喉中刀。同时云诗诗前胸,侧腰被另两学子刺中,好在皆不深,只得仓促而退。这两处伤处虽不深,但受内力激荡,伤口处皮肤已殷红一片,云诗诗痛得弯下腰来。王宽眼见云诗诗受伤,内心亦是冷不丁的一痛。阿妤那白嫩的肌肤从此要搭上两个大伤疤,这简直比刺他两剑还严重。
王宽与王凉惊叫声中奔了出来,四方门诸众只得避开,让三人一家团聚,随即罢战。四方门领队队长走近劝道:“王宽,你乃大宋百姓,当守王法是非,莫让这个孩子心灵受创。”王宽急道:“我不管她杀了谁,我一家三口绝不分开。”队长哼哼冷笑道:“愚昧之念,你可知她杀了几百人啊!众生善恶自有王法,她无任何权利干涉。”云诗诗冷笑道:“权力之下,说得清麽你真的不懂麽”队长应道:“不管旁人如何,我儒家学子当正法纲纪,再若反抗,格杀勿论。”屋脊上的下酆都冷冷笑道:“在一个孩子面前杀她的母亲,这便是四方门的教义吗”队长反问道:“事有权宜,不正是这个江湖最好的体现麽。而你有更好的方法吗”下酆都不答,江湖!哼哼!太多虚伪了。
队长暗暗叹息一声,向云诗诗喝道:“你还不快放下武器就地投降”话毕,天际一阵箭雨尖啸而来,竟是天恨会弟子乘飞翅而来,哗哗一片,前后足有百十架。箭雨不绝之际,四方门便有四五人难以闪避绵密的箭雨,闷声倒地。四方门伍长吆喝一声,喝令撤退,欲与后队汇合。但天恨会弟子皆从竹屋东面蹿下,飞翅依旧保持箭阵,四方门学子顿节节败退。如此一来,四方门两队长本在围歼鏖战之中,这时前方又败,天恨会反而人多势众。己方斥候就算瞧见来势,回去禀报,再派援军都来不及。当下大喝一声二人加入战团,剑如惊鸿而过,四名天恨会女弟子惨呼倒地。二人这一出手便扰乱战局,天恨会顷刻又损失了三人,阵型一乱,四方门学子一拥而上,顷刻便将余下八人戮尽。此战虽盛,四方门也折损了十一人,四人受伤,可谓损失不小。重组过后的四方门人才济济,谁也想不到这些个女流之辈狠辣起来竟如此犀利,其身手均不一般,那股神韵是一股信仰凝聚起来的凝合力。
而这时,前方后撤的四方门学子很快便淹没在人流之中。两队长从兵器交击之声便知那伍学子全军覆没了。此时是进是退,全由二人抉择。两队长相视一眼,冷然喝道:“门主已因公殉职,咱们再退,东门何来脸面扬善卫道同志们,随我杀敌取义,杀!”一声杀罢,便是最同志们卫守纲纪最后的呐喊。
但天恨会飞翅分批回旋滑落,带来的是阵阵箭雨,四方门学子难以尽数抵挡,顷刻便有十余人中箭。但众人存必死之心,均义无反顾,嘶吼声中迎向敌人。
而前方的绞杀并不影响天恨会对云诗诗的追杀,下酆都与云诗诗只有一人拉一个疾步而奔。云诗诗补充了暗器,不住向后点拨,小小的银针令人猝不及防,天恨会已有两女弟子中招。四人逃出不足里远,前面已有天恨会弟子列阵以待,弓弩齐向。云诗诗眼见绝路,不由怒从心生,嘶吼中一把银针向弓弩阵撒去,换来的是阵阵箭雨还击。眼见自己无法护得王宽安全,云诗诗所性抱着王宽倒地,欲将其压在身下。只是力道有些弱,王宽反过身来将云诗诗压在身下。瞬间两箭入肉,王宽惨呼一声,云诗诗感动之余,唤了一声老爷。随即内力激发,抱着王宽跃向天际。便是那一眼,云诗诗瞧见下酆都将王凉挡在身前做了肉盾,此刻的王凉身中四箭,早已毙命。悲痛之余,云诗诗纵声怒吼,她的家碎了,碎了。今生有何恋激动之余已然晕厥。晕前的那一刹那,云诗诗瞧见,御留香背着他疾步而来,所过之处血雾飞溅,惨呼连连。
此时赶来
源远流长(14)
云诗诗平静多年的怨恨再度涌上心头,眼见王宽气息流逝,云诗诗真输入真气方让王宽喘了口气。王宽强撑着说道:“阿妤,我不后悔,不后悔的、、、、噗、、、、”一言竟毕,就此逝去。云诗诗激动之际放声大哭,不由怨上心头,怒吼道:“为甚麽为甚麽我只要十八年而已啊!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怎麽可以!老爷!”
走近竹林内的四方门队长眼见遍地杀戮惨状,不由气血上涌。随行的几个同志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已有两人忍不住呕吐起来。御留香天罪之刃所指,应道:“你们也别来烦我,不然也送你们去见奶奶。”四方门队长听在耳中已是暗暗皱眉,但身在武林,他们明白实力与身份皆不可缺,亦不可再逞一时之气。当下队长传出令去,诸众安置敌我双方尸体与伤者。凡能救活的女子皆送往东京大内秘审,同时召集同门同志驰援,云诗诗乃天恨会重要人物,能活捉最好。只是御留香身份特殊,至少需要门主之列方有交谈之机,且门主之死与其有关,更不可轻易放过。
林内,断九泉瞧着憔悴的美人儿,心中亦是无限的怜惜,她的梦碎了,一个做好人的梦碎了。
云诗诗忽而放下王宽尸身,勉力起身向下酆都走去,绝望的眼神中只剩下下酆都身畔的王凉。下酆都情急之下只是做了一个杀手的本能,王凉死的那一刻其心本有悔意,只是重伤之下难以抵挡密集的箭雨。但打开了情感的门槛,瞧得云诗诗凄凉的身影,下酆都竟觉得难以适应,一个杀手是不能有愧疚感的。云诗诗扑倒在王凉身上失声痛哭,断九泉含泪走到云诗诗身后。下酆都眼见断九泉并未看向自己,只得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断九泉摇摇头,咽哽道:“不怪你。”见断九泉不怪自己,下酆都反而更加觉得过意不去。当即旋动弯刀意欲斩下自己一指,断九泉急忙唤道:“疯子。”御留香见得真切,抢身过去握住下酆都的弯刀,沉声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怎麽了教了你们那麽多武功还被败得这麽惨!”下酆都内伤在身,知拗不过他,并不做言语。断九泉才深深一揖,说道:“你切莫介意,好友你尽力了。”下酆都不禁出声冷笑,似讽刺,又似掩饰,想起好友二字,这礼还如何还
御留香见罢,即代下酆都还了一礼,应道:“泉泉,她凡的事以后由我来还。”下酆都冷笑道:“你不是很想我死麽你这样我害怕。”御留香挠头应道:“咱们好不容易交些朋友,这等自私自利之事岂是一时能改变的,大家慢慢习惯吧!”说话间,云诗诗突然再度嘶吼,双目泛白,内力鼓荡之下,骤然襟发散乱,已显癫狂之态。断九泉惊骇间正欲搂住云诗诗好好安慰一番,突想起她仍为旁人之妾,以内心之怜,光阴再久,相待之礼不变,手到中途便停了下来。御留香无奈叹了口气,叹道:“感情之事最是折磨人,泉泉好友,我待你了解此事吧。”说话间,御留香真气鼓动,一股无形的内力袭向云诗诗,疯狂之势戛然而止。断九泉脸上肌肉触动,愤怒的一瞬间即冷静了下来,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局吧!激动之际,断九泉呕血倒地,御留香不吝真气这才使其缓过神来。
断九泉坐靠在竹下,沉默良久,说道:“好友,烦你将他们一家烧了吧!”御留香并未言语,当即将三人尸身抱进竹屋中,再去远处寻些松木干柴,点火将竹屋烧了。这一刻御留香竟见断九泉哭了,不由有些诧异,却无暇去安慰。当即跪在下酆都面前,道:“刚闯了个大祸,但你得相信我我真没有杀他的,是有人陷害我。”下酆都皱眉道:“你杀谁了”御留香急忙辩解道:“虽然我会使真气留形,但他不是我杀的呀!”下酆都问道:“是谁”御留香道:“传闻现四方门东门门主康有为,君山三清师弟,三教第一人摩尼子最后一个弟子,还是京城贵戚。”下酆都叹道:“你平日无法无天的,今日也知道闯祸二字,不简单嘛!”御留香急道:“关键是你得相信我啊!除了我,仙宗也会使这种相似的功法。对了,那个天恨会的蒙纱女子就会仙宗门的武功。”下酆都道:“我们自然信你,但要小阴子好友相信你才行。”御留香道:“所以才要你们相信我嘛!”下酆都不解道:“这麽厉害的功法你怎的不教给我们”御留香急道:“水满则溢,你们尚在平稳之机,不宜修习这般耗费精神的内功。”下酆都叹道:
源远流长(15)
陈坦秋应道:“数年不见,兰君手段之最亦是第六类了。”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若以天虎八智,天虎八策论之,霸皇仍如此认为吗”霸皇饶有深意的看向张少英,应道:“此言何意”张少英并未去捕捉霸皇的神态,只是看向陈坦秋,问道:“陈盟主也不知吗”陈坦秋笑道:“从未听说。”张少英道:“如此说来,倒是劣者多疑了。”郭晓插口问道:“不知三位对聂羽此人又比之如何。”陈坦秋应道:“老夫倒要洗耳恭听。”
郭晓道:“时去虽久一甲子过矣,劣者仍在杭州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尚能言明此人志向之高超。曾曰,百帝千载泣神泪,海天一色尽嚣尘。沧海不见云中客,百十年来天机谶。此谶言即是,文成武德,东皇霸业,指点江山,如诗如画。”霸皇饶有深意的点点头,笑道:“我本以为此事知晓之人并不多,想不到似乎都知晓了,但那非我申屠氏。”郭晓道:“所以在天池会之外还有聂羽此人为患,且较天池会更久之盛。”霸皇问道:“你是在与我寻求答案吗不、、不、不,此乃误会之举,聂羽此人亦是闻说不久。”陈坦秋插口道:“有些事虽无证据,但幕后操纵则为不争之实。九日前,芙蓉园中两个绝顶高手在一神秘老者死后进而自刎,混乱中三人尸身被夺,消失无踪。而这种人的背后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青龙卫。”霸皇双目生光,问道:“这些口说之语,有证据吗”陈坦秋饶有深意的笑道:“即便有,焉能与申屠氏着目呢”霸皇不仅无奈而笑,叹道:“昔日一较长短之念,方有今日之果,尔等皆要赶尽杀绝吗”陈坦秋反问道:“又有如此简单吗”霸皇道:“大家皆口说无凭,又何须解释呢”陈坦秋应道:“可这世道胡说八道也能害死人的。”霸皇笑道:“你们都这麽盯着我吗以后再约怕是不敢来咯。”
陈坦秋道:“信任虽只是一种感觉,但需要时日。如阁下所言,天池会怕是难以入门吧自不可忧而怨之,以期诸宗排挤之心了。”霸皇呵呵笑道:“青龙卫三字确实存在,芙蓉园那三人两个是青龙卫,老者正是天虎八策之一,名为墨尘,应该是此人。其父鸿儒正是当年策动天教血腥江湖的天虎八策之一。”陈坦秋不禁大笑起来,叹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张副盟主,你不是有最直接的证据吗”张少英微微一笑,抬手间纵横卫端来木匣,取出一叠内书,先交给了郭晓。郭晓过目之下,不禁暗自骇然,书笺尚有百十页之多,头序详细编写了天教建制,后面即是天教势起至倒塌的前因后果,其后才是天教向一神秘组织输送天教掠来的财富达三千万缗之多,足见疯狂。书笺后续则是易冷对前来接收之人的描述和一块青龙卫胸牌图样。
待郭晓看完,陈坦秋,霸皇相继而观,当是各有心思。霸皇还了书笺,向陈坦秋道:“昔日天教秋魂天之事,陈盟主乃当事人,自是对此有发言权。”陈坦秋道:“少年侠气所为,实算不得明智,亦愿天池会没有参与其中。”霸皇笑道:“我手下人太多,也不全是我管,如有涉足怕是不清楚了。”陈坦秋问道:“那傲红尘呢”霸皇无奈摇头,叹道:“一个人三十余年间默默挑战天下杀手,以数招而论胜负,方能在杀手之中一呼百应,这不仅仅是自行丹的结果吧。你们甚麽事都怀疑天池会,此还有入门的契机吗”陈坦秋摇头道:“如果你告诉我聂羽所居何制,也许我们尚有入门之机。”霸皇哈哈笑道:“恐怕陈盟主的份量在诸宗之间有些缺缺吧”陈坦秋叹道:“揭人长短不太像霸皇所为呀!”霸皇应道:“你们个个都怀疑我,似乎天下所有的坏事都是我指使的,所言当不算过分吧”陈坦秋哈哈笑道:“傲红尘之不简单在场诸位皆明白,若有所见识还请不吝赐教。”霸皇道:“傲红尘凭空而出,断幽魂而取之,自与杀手组织脱不了干系。但凭十大资励便能搅乱武林动向吗显然不能嘛。一个人妄想搅动天下大乱,一个人又知道诸宗,武林盟甚至是朝廷,都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都是一拨人,云都东皇聂羽就是了。”张少英等众皆面面相虚,还真有个异端组织,冒出个云都来。只怕霸皇顺水推舟胡言乱语,尚未见识云都之前,一切只能猜测。
霸皇见三人都在沉默,续道:“云都比较隐秘,天虎八策,八智,青龙卫,皆出于此不假,略知于此了。”张少英叹道:“霸皇之谋虑亦仅仅在于入门吗”霸皇道:“天池会的目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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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良久,郭晓叹道:“若论谋略,这位陈盟主绝对天下第一。”张少英笑问道:“在阁下眼里连皇帝都比不了”郭晓道:“帝王之术只是利益与大局的结合。而策论才是事情发展的关键,这位陈盟主的身后定有庞大的后台在支持。”张少英问道:“他们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智者吗”郭晓道:“如果是自成一方,这一锅汤可就更滚烫了。”张少英问道:“你觉得这是好还是坏呢”郭晓摇头道:“他们这种人的观念是跨时代的,不可捉摸。”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郭胖子,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郭晓无奈笑道:“竟是夸赞,亦是讽刺,清白兰君这四字玷污了。”张少英笑问道:“你要对劣者说的只有这些吗”郭晓道:“墨尘此人你如何看待御留香的身世真的如今所传得一样吗”张少英应道:“是非躲不过,四方门也想趟这浑水吗”郭晓作揖别礼,转身便去,应道:“绝对不会是四方门。”
待众人走后,正斥候令递来讯息,张少英审视之下,不由暗暗皱眉。问道:“人在何处”正斥候令应道:“正在送回来的路上。”张少英转身走到御留香身畔,将讯息递给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御留香。御留香一见之下顿暴跳如雷,怒道:“王八蛋!这武功都白教了。怎麽受伤都凑一块儿!”张少英叹道:“麻烦开始一个一个来了,御师兄,你要当心。”御留香怒道:“是他们要当心才对,等千古,哦不,千泷回来我非要帮她报仇不可。”张少英并没作答,看来他们还得在此耽搁几日了。
三日后,羽千泷的马车才到张少英营帐驻地。御留香早跑出十余里去迎了,也不知御留香用了甚麽法子,女装的羽千泷已能走路了,下得马车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羽千泷入得帐中便向众人阐述了其离开芙蓉园后的遭遇。她的组织再度来找她了,要她暂时回归总坛隐匿。羽千泷自是不应,随后羽千尊便出手意欲杀人灭口。这个能与羽千泷比肩之人确实不同凡响,用了九招便击败了羽千泷,幸得御留香传授的武学总算逃过一劫。过了半日,申屠月也被抬了回来,经御留香一番真气疏导,再配些他自制的药丸,申屠月已能行走,引得众人啧啧称奇。申屠月倒是有些担心,问道:“疯子,你这配药不会弄死人吧”瞧得申屠月那严肃而深切的疑问,御留香怒了,喝道:“这些药丸是我托小阴子让横网搜寻来的,颗颗灵效无比,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医术,你把刚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说罢,便要去撬申屠月的嘴。御留香的动作张少英阻拦下来,询问了受伤经过。其与申屠日一战一招便败,全没反应的时间。御留香在一旁涨红了脸,怒道:“我教给你们的都是当世最高深的武学啊!一招你都没挡住,你是猪啊!”申屠月反驳道:“所以才有个猪一样的师傅嘛!”御留香大叫道:“你们体质虽胜过常人,但也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教得急了会死人的。”申屠月看向张少英,问道:“那他是怎麽教出来的”御留香道:“他婆姨天天奇珍异宝,菩提果当饭一样调理着,自然与你们不同嘛!”御留香续向张少英道:“小子,你以后要被人抬回来,我可不管你了。”张少英不禁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运用纵横天下,你是否能低档的住呢”
御留香白了张少英一眼,不屑道:“你看似武功奇高,但根基终究不稳,又断断续续的,想对付我你再去吃几年奶吧。”张少英微微一笑不答,便是这一提醒其不禁想起了双妻。
晚间,张少英收到了仙宗圣女灵女的来信,天复会正式露面武林。其班底正是当年太祖皇帝十兄弟之一的那些后排之臣,夺回太祖子孙荣耀便是其目的。张少英暗暗叹息一声,政治之见虽同样是杀戮,但远比江湖要残酷得多,连陈坦秋,冷月痕之辈都不愿掺和。只是天复会竟然会向仙宗展露帮会,无疑是借了仙宗的门面。至于与仙宗联合,世人自是眼睛雪亮,大宋已改朝换代,太祖皇帝子孙流落民间,仙宗不会让仇恨蒙蔽。而天复会这一大白天下,那头疼的是东京大内的皇帝了。
这时羽千泷走进帐来,手中拖着一本册子,递到张少英面前。张少英并未询问,阅览之下不由眉头一紧,待他看完后已是小半个时辰后了,此时羽千泷已经出去。册子的内容让张少英很意外,但相信羽千泷竟
源远流长(17)
赵恒听罢不由暗暗欣喜,这个宰相运事总是老到。天下百姓谁想天下大乱呢谁想认一个人不了解的来做自己的君王呢太祖,先帝时代已经过去,除了缅怀,又有多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呢招招显于百姓之前,竟显帝王宽厚之心,亦能让天下人见识到皇帝的真心。倘若天复会不予应对,朝廷便可乘势欺其不轨之举,占尽先机。且再以天下学子,三教武道支持,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天复会意欲夺位,赵恒便约见一会,即便赵惟正应答如流,其由百官,天下人抉择,终究不会选择赵惟正。有了这一层认识,赵恒原本想秘密处理的心态便放弃了。不让四方门插手,便是不愿四方门知晓过多,否则忠义之下恐有变数,更显帝王不堪之态,天子权威不可动摇。有了这一层保障,赵恒心绪平复,总算没有太过失态。这些恩怨往事处理起来看的容易做得难,他一人亦分身乏术。当下赵恒赐宴王旦,以示恩赐,王旦趁机进言,一番谋划惹得赵恒龙颜大悦。
是日,朝廷下诏招降天复会,并赐富贵。还赵惟正魏王名爵,食邑万户,是否留京全凭自愿。同时令赵惟正做国策篇于宫外朱雀门与天子辩论,以正视听,且天子绝对不会对其有束缚之举。
皇帝的这些做法传到民间,百姓自是支持的。虽说不如皇帝尊崇,至少较之百姓那已是了不得富贵了。当今陛下仁善行政,文武神通,较之流落民间的落魄皇孙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一切只是因为正统之言,但见惯了皇权争夺的百姓对此已有些木讷了。他们接受了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皇帝,接受了自己碌碌而为的一生,他们活着就只有一个念头,好好活下,奢望一下便是活的更好罢了。
赵恒此举对天复会来说,尚利大于弊,他们不接也不是,接也不是,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太祖子脉的舆论优势,论势力是远远不及当今朝廷。如今的天复会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偏偏理智的诸宗更不会轻易参与进来。也是与仙宗圣女接触之后,天复会会主王再兴更感举步维艰。在朝武联合下,天复会没有多少隐匿的本钱,任何一个不属于武道诸宗,甚至江湖门派的势力都是其铲除的敌人。原本天复会后悔当初的现身,如今思来,这一切均在朝武谋划之中,他天复会再正统,也逆转不了恩威日上的当今皇帝,除非有足够的势力。
月下旬。
羽千泷一众人终于伤愈,期间张少英挡住了三次暗杀,这些杀手出手不拖泥带水,一招不中立即自杀,让人寻不到一点痕迹。面对这些张少英其实并不在意,令他欣喜的是,柳燕闻说他遇刺的讯息传来了书笺,询问其安好。张少英思索再三回了:小伤,无事,爱妻保重几字。柳燕收到回信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丈夫终究不会将她放在第一位,他已属于纵横派,自己终究是个过客,天大地大她已无所依靠。她一路南寻,通过横网不断查探姬灵霜行踪。但姬灵霜并不与横网接触,一时难以查探到。柳燕虽知大幕司有派遣八角卫,纵横卫暗中保护自己,亦懒得理了。若论天下之大,她唯一还能坚持的便是这场姐妹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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