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苍龙瞧着张少英眼中的慌乱,说道:“你若不敢,便回去吧!”猛然间,苍龙身子转出。身子凌空纵出,墨尺刀连扫,数道凌厉的刀气激扫而出。在这敌我分明的阵仗之中,刀气的威力无疑是致命的。数声凌厉的惨叫,伴随着惨不忍睹的血腥,官兵之中已有六七人倒下。苍龙瞬间窜入人群中,划出一刀,便有两人惨哼倒地。张少英瞧着眼前一切,莫名恐惧,身子不住发抖。
他自武学之中最为仰慕的奇特之处便是剑气,无影无形却如利刃般锋利。他修习内功时日虽短,但武道博弈精要,苍龙着实讲了不少。其中不仅言论新意,且均是张少英从未听过之言。张少英知天下间的内功法门虽各不相同,但要旨却是恒古不变。修习内功大成,自成一气,均是武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只是剑气的威力虽奇大,却终须抵不过耗损。张少英自知自己堪堪十数日便有如此大成,绝非是身过常人之说。他隐隐所觉,苍龙如此帮他,必定有所事。此时但见眼前这些平日甚为憎恨的官兵,在那凌厉的墨尺刀下毫无抵抗之力。即便是官兵全力出枪狠刺,却仍被苍龙凭着诡异的身法躲了开去。苍龙出刀并不快,但身法极快。这般短距之中,刀气合用更是威力惊人。苍龙奔过之处,朦胧之中喷洒着阵阵的血雾,血腥至极。转眼之间,已有二十余人倒地,浓厚的血腥味散入张少英的鼻息之中,令人作呕。
众官兵霎时没了气势,纷纷哀嚎,转身便逃。苍龙抬脚踢出两根断柄的枪柄,嗤的一声,两名转身逃跑的官兵颓然扑到在张少英身前。二人并未立时毙命,身子仍在阵阵的抽泣,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呤。
张少英顿毛骨倏然,直吓得魂儿飞上了天。突然张少英大叫一声,声彻夜空,转身便逃。苍龙眼神之中尽是狂热之色,一挥墨尺刀,大喝道:“来的好!”黑夜之中,数道人影自屋顶滑落。诸人未着地,已有一阵银针暗器撒出。同时又有数人自屋脊街角前后奔出,众人均是黑衣蒙面,兵器甚杂。但中有二人见张少英如疯了般狂奔,一使弯刀的黑衣人顿上前提刀砍向张少英脖侧,招式平平,出招却狠辣异常。张少英心智大乱,眼中尽是惶恐。有人来袭,张少英大吼一声:“闪开”手中的断抢挑起,又踢出一脚。当的一声脆响。那黑衣人一惊,不想张少英力道如此之大,弯刀险些脱手。黑衣人躲开张少英踢出的一脚,左侧又横扫向张少英腰间。张少英出招全仗本能还击,却不会出招。待那黑衣人横扫而来,张少英随即竖抢横档。岂知那黑衣人右手持刀疾砍之时,右手疾松,左手顺势握刀回拉。这番右砍左回,变化甚快。张少英本能的后退一步,刀锋自下颚入皮划过。稍许疼痛令张少英陡然打个寒颤,张少英想也未想,一招唯我纵横使出,断枪斜砍。黑衣人见张少英陡然出招,蓦的一惊。急忙后退一步,举刀斜挡。眼见张少英枪走剑招,黑衣人大喜。随即弯刀回落,连划数道圆弧。那弯刀在他手中便如飞轮一般,疾速旋转。张少英斗志大起,脑子也清醒了些。不敢硬接,抽身后退,立枪格挡。黑衣人得势不饶人,双手左右交换,连砍带拉,迅捷有致。刀式凌厉,呼呼风起。张少英连连后退,再次提枪硬接。啪的一声,断枪木柄已然折断。
逍遥十三式中便有一招水中捞月,专注于兵器折损的后着。张少英一念至此,身子侧倒,自地面拍出一掌,滚了开去。跟着脚尖着地,顺势一弹,身子跃起,接连拍出两掌,掌风犀利,均拍向黑衣头顶。那黑衣人刀式甚急,不想紧逼之中张少英仍能身子跃出还击。他刀锋划过张少英小腿,收刀已然不及。只得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啪的一声闷响,地上的石板已给张少英这两道掌力拍碎。黑衣人这番一滚,正中张少英下怀。他深吸一口气,跟进一步,又是一掌拍出,掌风锐利。那黑衣人还未立起身子,张少英掌落之际方位且准,正中那人后腰。黑衣人惨哼一声,爬不起身来。一招使完,张少英也没了下招。还未停歇口气,张少英只觉后脑生风。一条熟铜棍自后颈横隙而来,势道奇大。张少英手中没了兵器,且只熟悉剑法。但及有人自后突袭,若是就地一滚,说不定会与刚刚自己所伤那人一般。顿身子一侧,横倒踢向那人下盘。那人大喜,这番乱招式,显是个初入道的愣头青。刚刚与同伴一番恶斗,他已然瞧的明白,张少英使得均是剑招。招式生涩,势道虽强,方位却差。这番见张少英没了兵器,更是紧逼。熟铜棍自手臂上一翻,身子后退,顺势劈下。这番若是劈中,张少英非得脑壳儿碎裂不可。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偷袭之人闷哼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利刃透胸而出,但熟铜棍力道不减,虽已脱手,仍劈了下去。只是经这一泻方位大偏,张少英又踢中那人双腿。只见他身子侧翻,口中血沫儿直冒,已是不活了。张少英顺势滚开身子,不禁一怔。但觉身侧数道人影,疾攻而来。不远处已有官兵赶来,吆喝之中呈包围之势。张少英暗叫一声:“完了”却见眼前数道亮光划出,原来是三件兵器犹如离弦的箭直向攻来张少英的四人射去。这些人均是黑衣蒙面,缠上头巾,只露出双目。兵器虽繁杂,却是西门的高手。四人各使长剑,单柄青龙戟,三尺宝塔锏和一对虎头钩。那三件兵器来势虽急,但四人均是以兵器荡了开去。只是身子一缓,落下地来。
苍龙挡在张少英身侧,张少英这时才有时候喘息。眼观四周,街道两
情犊初开(5)
张少英疾步跑到苍龙身畔,急道:“快跑罢!”苍龙白了他一眼,道:“又非打不过!你跑甚麽!”但见一道花影闪烁而至,一股香气拂过。 但听扑的一声,一道掌力击出。冲将上来的亲兵顿如回退的潮水翻飞滚落,瞬间又有数人毙命。两人定睛一看,来人一身艳丽红色儒裙大衫,批帛翻飞。一尊朝天鬓,雍容华丽,正是七杀焉月。焉月转身瞧瞧苍龙,眼神一泻,笑道:“流血的滋味如何”苍龙一丝苦笑,说道:“不怎样!你若再迟来片刻,在下便乘鹤西去了。”焉月嘴角一抿,艳丽非常,咯咯笑道:“苍龙!你变了。”苍龙道:“也许吧!”
焉月上前封住苍龙身后的几处要穴,向张少英笑道:“小弟!好久不见!”张少英见她这般艳丽,不由心头一荡,却不敢多想。焉月虽年过五十,但养颜有术,实不输于年轻女子,只是身间多了分少妇的成熟韵味。张少英勉强一笑,说道:“姐姐好。”焉月嫣然一笑,咯道:“小嘴儿可真甜。”七杀向来群体出动,焉月竟到,七杀自然也都来了。身后官兵又冲将过来,已不足数丈。焉月苍龙二人刚抬起掌,那官兵顿见之下尽皆骇然,纷纷向街旁屋檐下闪避。
焉月淡然说道:“去见头儿吧!”说罢,身子跃了出去。三人前后自房屋上起落,不过片刻便奔至城中一处数十丈的山丘下。山丘上灌木丛生,柏树林立,甚为茂密,为人工栽种。丘上建有凉亭,三人走上山丘便见到五人。五人齐出亭来,当先一人正是莫峰。其后便是孟捂尘、霍七徒、胡渊、石丰等人。莫峰当先叫了声苍龙,余下四人各自招呼。苍龙虽受重伤,此刻却甚觉温馨。自那次败绩之后,苍龙性子大变,极不合群。料想这些年来若非大家极力忍让挽留,恐怕这七杀一席位置便已换了个人。苍龙笑道:“我很好!刚刚杀了好一阵,突然很讨厌杀戮。”胡渊乃七杀中最活泼一人,当年与苍龙乃是同门师兄,此刻见苍龙神色与以往大异。不由奇道:“阿龙!你咋这般模样了!莫不是看上了那家小姐,心窍大开”孟悟尘装作不屑道:“便他那眼光,能看上个姑娘就不错了。”七杀皆笑。
莫峰走到张少英身旁,温言道:“小弟!近来可好!”莫峰身宽体壮,一身青袍绿杉,眉宇间刚毅不坷,不怒自威,张少英好生敬畏。顿受宠若惊,说道:“莫大哥好!”莫峰点点头,怎见张少英手中握有一柄水寒剑,先是一怔,随即一笑。说道:“小渊,你的好梦破灭了!水寒剑已名花有主了。”胡渊早瞧得真切,尚闻西门副门主石保从使一柄水寒剑,此次前来虽是蓄意上门,更欲将此剑夺来。眼见张少英手持水寒剑,顿知石保从已死,显是给苍龙杀了。胡渊怒道:“苍龙,你偏与我作对是麽”
苍龙不置可否,向莫峰问道:“是城主的意思吗”莫峰笑道:“上司的意思。”苍龙释然,逍遥城已多年无大事。器宗肆意围捕七杀,反让七杀杀了个措手不及。皇甫勋身为器宗掌门人即死异乡,叶非凡虽然如意坐上器宗掌门人之位,为了器宗的门面,却不会放过杀皇甫勋的人。好在有柳天波在,这事也扯不到逍遥城头上。朝廷欺逍遥城近些年来遵守诺言,故而到处滋生事端,欲引起武林盟与逍遥城恶斗。此次七杀不远千里齐聚于此,以北而选定西门,一是苍龙跟随张少英,二是有任在身。当今掌管西门的有三人,均是石守信的后代。义子石破军,长子石保兴,三子石保从。均在朝中任有要职,封官在册,却只是虚职。这三兄弟掌领西门近万众,深受真宗皇帝之信任。
莫峰见苍龙受伤甚重,劝道:“你歇息一下!迟些再动手。”苍龙笑道:“不必了!服药缓缓便可!夜黑风高可爽快的紧呐!”莫峰莞尔一笑,向张少英说道:“你终究要回武林盟!与我们相聚一起大为不便,一会儿让小渊送你去安全之处。”张少英心中感激,诸人全然未嫌弃自己,却因门户之见,陡有隔膜,张少英突然理解为何苍龙下手均不留情。张少英突一阵惧怕,只觉前路茫茫,不知该如何抉择。武林盟与逍遥城仇立多年,恩怨极深,倘若来日相遇自己又该如何
见张少英沉默不语,莫峰已有领会。笑道:“凡事问心无愧便可!他日若再见也不必大动干戈,柳天波便不是前鉴麽”张少英一阵开朗,拜了下来。莫峰将他扶起,温言笑道:“听闻你抢了柴济元的小妾!胆子可真不小。”任是张少英脸皮深厚,经莫峰这一问,不禁脸红起来。支支吾吾不知该如回应。莫峰宽大的手掌扶上张少英右肩,说道:“你决定了娶她麽”张少英点头。
莫峰道:“望你能好好待她。”眼见莫峰的真挚,张少英心暖欲泪。颤声道:“我会的!”
当空,焉月解开苍龙上衣为苍龙包扎。苍龙这时看着亭外的一张似弓又似床的木架问道;“这是甚麽”张少英也转身瞧去,却不知是何物事。上面套着艮碗大的长箭,足有六尺长,箭末端还有一对角形翅膀。箭架六复弓,卡满黑木齿轮,近百个不止。胡渊走近那物事,笑道:“这是器宗新做的神弩,射力一千步,威力惊人啊!只可惜不太顺手。”苍龙穿好衣服,看着箭杆,说道:“如此大的火箭还真是头次见!”莫峰向张少英说道:“上次的爆炸便是与此一般的东西。”张少英愕然,那夜的巨炸留下了深深的恐惧,张少英从来不知天下间竟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张少英不解道:“你们要做甚麽”莫峰笑道:“自然是放爆仗了!”张少英不解,料想必定与杀人有关。顺眼看去,不禁下了一跳。床弩所对的方位正是灯火通明的国公府,远远还能看清府中的楼阁。只见府里街边火把相互交错,乱成一团。胡渊走近火弩,悠然打着火石。火箭尾部装有墨线,一点就着,诸人纷纷退避。胡渊悠悠说道:“这叶非凡可倒大霉运了,还未献给小赵便给咱偷了来,不知他该是何神情。”小赵指的是真宗赵恒,乃是逍遥城之人调笑取的外号。叶非凡掌握器宗天宗,虽受朝廷牵制,但实力迅速。此次研习这千步床弩已久,但威力却比先前的床弩大近数倍。然而逍遥城虽盘踞两浙多年,却并不是对北方一无所知。一知天宗秘闻,便给盗了来。
墨线烧起一阵黑烟,当墨线燃至尾部内,胡渊一松机括,忙闪的远远的。众人瞩目,嗖的一声尖啸,巨箭射出。诸人看着国公府,尽皆睁大了眼。但见巨箭末端冒着火光落入府中,便悄然无声。七杀面面相嘘,胡渊怪叫道:“乖乖不得了!咋成哑的了!”轰的一声爆响,夜空中瞬间犹如白昼。国公府中升起一片浓烟火球,火光冲天。黑夜之中,响彻十数里。七杀面面相嘘,绕是一众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威力惊人的武器。胡渊叹道:“如此威力惊人的武器若是围着逍遥城乱轰,咱们非变成烧鸡不可。”焉月道:“这东西还没做好,极不稳定,而且床弩做起来繁杂,不宜搬运。”诸人均点点头称是。
张少英放佛回到那晚的巨炸之中,恐惧莫名。胡渊一掌将床弩击下山丘,叹道:“咱们已记好了图纸!回城多做些来!”
“有敌人!”焉月当先一声,纵身跃下山丘,诸人鱼贯跟出。立时之间,山丘上只剩胡渊,张少英二人。胡渊盯着张少英手中的水寒剑两眼放光,瞧着张少英怪笑道:“小子!一会儿我偏带你去人多的地方,好让人家杀了你,我再将你的剑拾去。”张少英虽对这剑极是喜爱,但对七杀感激之情却是又爱又惧。他不知诸人这般传授自己生存之道究竟是对是错,但想或许是自己尚未到这般境地而已。
张少英横起水寒剑,说道:“胡大哥喜欢,小弟奉上便是。”胡渊眼睛一亮,笑道:“我可不敢要!苍龙若知非与我拼命不可!不过这剑你能否借我使使”张少英忙道:“好!”胡渊拔出背上剑鞘内的银剑递上,道:“那好!咱们换剑使使,我先送你回枯井,哎!你小子眼光真不赖嘛!那小妞儿可漂亮的紧呐!”张少英不解道:“你们去过枯井”胡渊道:“废话!那是逍遥城的窝点。”张少英这才明白苍龙为何如此熟悉此处,原来逍遥城早在此布下窝点。
胡渊挥了挥水寒剑,说道:“这可是一把利刃啊!武林中仰慕之人极多,你可保管好了,一个剑客倘若丢了自己的剑,可就连命一起丢了。”张少英点头道:“多谢胡大哥!”心中思索着剑客二字,颇觉新鲜。胡渊随口问道:“逍遥十三式学的如何”张少英一怔,说道:“只是记住了,学了前三式。”胡渊一怔,问道:“你学了多久”张少英道:“前后加起来十二天。”胡渊怪叫道:“哎呀!是真是假呀!”张少英忙道:“小弟岂敢欺骗你。”胡渊笑道:“那好!你去使给我瞧瞧。”说罢,提着张少英的身子向山丘下跃落。
两人落下山丘,落处是一条丈宽的青石铺道,边上不远均是民宅。只见七杀将两位身穿金丝明光甲的壮汉围在中处,那二人身形高大,各背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弓,皮筒内的雕羽箭都比平常之箭粗了许多。尤是张少英发现这二人身着相貌竟是一模一样,便似同一个人一般。场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张少英不解,低声问道:“他们是谁”胡渊道:“能射伤苍龙的恐怕便是这二人了。他们俩是对孪生兄弟,精通箭法,左边那人叫后博,右边那人叫后尊。”张少英倒是听过后羿,但想这二人竟敢取此名必定有些本事。
莫峰淡淡道:“你们本可阻止的!”后博居兄长,淡淡道:“不错!”莫峰又道:“今日你们不会活着离开。”后博道:“不错!”莫峰问道:“有何遗言”后博道:“没有”莫峰问道:“你不想逃”后博道:“不用”莫峰道:“生死之间!你倒是很平淡,七杀合围,你决计难逃一死。”后博道:“终究是死,逃也枉然。”莫峰微微一笑,说道:“我可真下不了手!”后博道:“你的笑的确很迷人!”莫峰笑道:“多谢。”
后博说罢,众人但见他二兄弟手臂一抖,两枝雕羽箭冲天而起。发出一阵尖啸,显是向城中的官兵通报位置。后博接道:“久闻“七杀绝天阵”威力惊人,今日倒想见识一番。”他二人早随苍龙等跟来此地,只不过见七杀都在,不敢妄动。不想终究为焉月发现,引来杀身
旱花一现
楼船渐渐起行。
莫峰向张少英道:“楼下有床铺,你扶她们下去歇息,稍刻请你上来喝酒,记得带你家夫人上来哦!”虽听莫峰说笑,张少英想林梦怡知母亲因她而故,恐怕也不会有这闲心。丧亲之痛,张少英是深有体会,那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这艘楼船相当大,上下三层,底层前后有四仓,厨房,物仓,各占一仓。后两仓则均是卧房,是一艘商贾游玩的花船。卧仓中摆了数张简榻,稍显拥挤,为下人所居。张少英上下忙活将三女逐自安顿,正将林梦怡扶躺下。林梦怡却醒了来,唤了声:“少英。”胡渊并未点三女穴道,只是将三女点晕过去。林梦怡自国公府中倒尚有歇息,是以先醒了来。
张少英见林梦怡醒来,喜道:“妍妍,你醒了!”两人四目相投,久久说不出话来。林梦怡已经两丫鬟口中得知母亲辞世,心中虽悲伤。但自随柴济元回府,林梦怡已知与张少英相见无望。却不曾想张少英竟能请得帮手来救自己,虽说人家杀了他亲生父亲,林梦怡不觉恨意,倒稍觉快意。只不过自小私教习文,儒家大礼,终究不敢太过表露。这番相逢,林梦怡当真是犹如再生。她紧紧抱着张少英,浑然只觉一场梦。张少英紧紧搂着林梦怡甚为欣慰,但想如今自己武艺在身,至少不会再那麽容易受人欺负。林梦怡哭道:“我这不是做梦麽少英,真的是你麽”张少英拂着林梦怡的秀发,忍不住落泪,说道:“是我!妍妍,这不是梦。我们可再也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两人相拥大哭一阵,稍息,久久才分开。张少英一身皮甲都给两人暖热了,闻得张少英身上的血腥味。
林梦怡问道:“你怎这身打扮救我们的可是苍龙”张少英奇道:“你怎麽知道”林梦怡道:“我听阿信,阿沅说过,是麽”张少英点头道:“是,七杀全来了。刚刚炸了国公府,也不知死了多少人。”林梦怡惊魂未定,不解道:“炸国公府我们这是在那儿”张少英道:“在船上,已出城了。”林梦怡瞧瞧阿信阿沅二女,又向张少英问道:“你要跟随他们去麽”张少英道:“不,莫大哥说柳大侠若知我在此处,便会派人来接我们。如今城中大乱,只让我们出来躲一躲。”林梦怡道:“他们来这里便是炸国公府”张少英点头应是,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对是错,当下将林梦怡离开之后,至今之事说了。狐山之事,张少英都与林梦怡简略讲了些。那些弟子均身着夜行衣,林梦怡琢磨许久也猜不到那竟是朝廷之人,只是受幕秋白利用,蓄意引来。
林梦怡脸色苍白,忧道:“此事可不能给武林盟的人知晓!尤其是朝廷,否则咱们可是大祸临头了!”张少英安慰道:“苍龙大哥说再大的事柳大侠也能化解。我相信他们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害我。”林梦怡担心道:“只怕给他们利用!”张少英温言道:“即便是利用,我也学得了一身武功,日后咱们可不用见谁便跑了。”林梦怡若有所思,道:“听你所言,逍遥城的人果真是潇洒脱俗,非同凡响。”张少英道:“你困不一会儿他们叫我上去喝酒,让带你去。”林梦怡心系张少英一人,倒想见见这江湖人令人闻风丧胆七杀是何等人物。更想瞧瞧这些人如此助张少英,究竟是何居心。林梦怡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见见。”张少英拉起林梦怡的柔荑,紧贴在胸前,温言道:“妍妍,无论如何我都得感激他们帮我救回你,哪怕是来日付出再大的代价。”林梦怡倍感心暖,这些年积蓄的怨气在这一刻顿消融大半。
林梦怡慰道:“你这般为了我,我现在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张少英急道:“你别说死话!那柴济元怎样了”想起柴济元自刺一刀的那份触动,林梦怡颇感失望。虽说他这一刀受伤不轻,但较之欺骗自己却是微不足道了。林梦怡说道:“今后咱们也别再提他了!”张少英点头应是,他怕林梦怡想起母亲去世,心中悲伤。只盼多与林梦怡说话,只盼能多拖一刻便是一刻。突然林梦怡悲从中来,扑入张少英怀中,哭道:“少英,是我害死了妈妈!我对不起她。我是个不孝的女儿。”张少英紧紧搂着林梦怡,不知该用些甚麽话儿来安慰她。林梦怡十数日来极少进食,精神涣散,这时发泄出来,再也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张少英大惊,一时慌了神儿,却不知该如何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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