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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这时孟悟尘进来,手中拿着一件青色长袍放在小桌上。说道:“这衣服你换上吧!”张少英急道:“孟大哥,你会看病麽求你帮我瞧瞧她”孟捂尘道:“她只是连日疲惫,悲伤过度,你输些真气缓一缓便可无事。”原来刚刚孟捂尘便站在仓外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大感这林梦怡殊不简单。张少英却哪里念及这些,忙伸手按在林梦怡的大椎穴上,将一股热流真气缓缓输了过去。他对内功修习已熟悉许多,听苍龙传授,救人自是不在话下。何况张少英体内隐藏内力随着张少英真气周转不住涌汇至丹田之中,内力之雄厚非是苍龙所料。任何真气均有续命接气之效,张少英怕林梦怡不堪承受,不敢大肆输入真气。也只是缓缓散入林梦怡经络之中。孟捂尘看罢,自回顶层续听苍龙谈及张少英体内奇异之事。

    焉月领着胡渊自膳仓中下菜,倒是忙碌。这时苍龙已换了件白袍,梳洗了一番。他左肩受伤,手臂已不能动弹。只用白布挂在胸前,只需修养些时日,倒也无大碍。仓中烛光摇匀,七杀围在顶仓大桌旁静听苍龙叙说。言毕,众人均是各自沉思。苍龙续道:“开始我也无法得知究竟为何,只想似乎归其菩提花之效。不过细细想来,或许乃刃宗后人也非不可能。”莫峰道:“刃宗落寂过百年,究竟有无血脉尚存谁也不曾知晓。”孟悟尘道:“除此之外,我们恐怕寻不出别的头绪。”莫峰笑意盅然,说道:“何必自寻烦恼!仙尊已定今年在逍遥城过年,我们有的是时间。”孟悟尘疑道:“如此奇才,我们就此放过,他日敌对岂非大患。”一直未说话的石丰哼道:“难道逍遥城便怕了麽我们若是将他抢来,岂不是给柳天波小瞧了。”莫峰道:“凡事终有因果。此人之心绝非凡者所能驾驭,这是定数。”众人均知其意。

    孟悟尘碰了碰苍龙,笑道:“你明知我们来此,小渊定会看上石保从手中的水寒剑。可你偏偏送给了那小子,今后可有你受得了。”苍龙微微一笑,但觉与众兄弟谈天论地大是温馨畅快。说道:“他没本事,怪得了谁。”众人顿哈哈笑起来。

    张少英输了大半刻真气,林梦怡便醒了来。张少英忙扶着林梦怡躺下,为她拂去眼泪,轻声道:“妍妍,你好好歇息。我在这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了。”想起七杀,林梦怡又清醒起来。她紧紧抓着张少英的手臂将身子提起来,张少英扶着她,林梦怡便扑在张少英肩上,轻声道:“少英,没人能无缘无故帮你。尤其是这麽尽心尽力,咱们感激是真,可也不能不防。”张少英心中虽不愿信,也觉有理,说道:“恩。我听你的!”林梦怡又道:“但愿你今后一定要多学本事,凡事靠自己,别人再怎麽帮你也终究有限。”感到张少英皮甲上的冰冷,林梦怡移开身子,柔声问道:“你可带衣服了麽”张少英一怔,再瞧自己一身皮甲,恍然大悟,忙道:“有的!”转身将孟悟尘送来的那件长袍拿了过来,衣着入手滑润,显是上好的棉料。

    林梦怡下榻来,温言道:“我帮你换上。”张少英忙道:“我自己来。”梦怡拿过锦袍,温言说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伺候你。”张少英大感踌迫,不为习惯。林梦怡却伸手解开甲套,又解腰带。两人相对鼻息可闻,见林梦怡面色僵硬,显是悲伤难过,却又顾及自己。张少英大为感动,心想:她如此待我,我定不能教她失望。她母亲在林家也无要好之人,便是葬在林家恐怕也会受人唾弃,我得想法子将她母亲的灵柩接出来才是。

    张少英换好衣衫,拉着林梦怡的柔荑,说道:“妍妍,你别太自责了。待等天亮,我回城里将你母亲的灵柩接出来,咱们另选安葬之处。”想起母亲,林梦怡身子一软,泪水儿滑落。抱着张少英,泣道:“为甚麽”张少英道:“你母亲本就不得你爹爹待见,苍龙杀了你爹爹,恐怕他们更加不会待见你母亲。”他这时已不再以苍龙大哥相称,自是有了一丝戒心。

    林梦怡大感欣慰,紧紧搂着张少英哭道:“少英。我好开心,上天能给我一个对我这麽好的夫君。”张少英拉开林梦怡身子,用袖子为她擦擦泪水,说道:“你别再哭了!躺下歇息罢!天快亮了。”林梦怡理理头发,说道:“不用,我们去见见他们。”张少英不解道:“你见他们做甚麽”林梦怡道:“我只想瞧瞧逍遥城的高手究竟是如何模样儿。”説时,林梦怡看到空榻上的水寒剑。便上前将剑拿了起来,她虽从未接触过兵器。但依剑身水蓝色的萤光,已看出此剑不凡。张少英怕她割伤手,捏住剑身,说道:“这就是那把剑!”林梦怡抚着剑脊,说道:“此剑不凡,使剑之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我也常去王府之中,可不曾见你说的那甚麽西门。”张少英听林梦怡说过,她有位闺中好友正是柴济元的妹妹。

    张少英道:“将军队驻扎在人家家中,可真是怪了。”林梦怡心思较为缜密,已明其中原由。说道:“柴家可是当过皇帝的,自有其号召之力,朝廷又岂能不防。”张少英道:“我听镇上老人们说,柴家是自愿退位的,又防人家作甚麽”林梦怡道:“当年赵家太祖武力逼宫,不退位便是死,谁敢不退位。”张少英道:“你怎知道的这麽清楚”林梦怡凝重说道:“很多事是瞒不过世人的双眼的。”这时仓外有人说道:“小弟,出来见见罢!”是焉月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林梦怡稍稍整理了衣衫。

    顶层中是处大厅,前后相通。厅中大桌上,菜肴荤素搭配,放了满满一桌,绕是奢华。香烟火炉,白烟袅袅,香暖如春。阿信阿沅二女劳累多日,仍在沉睡。两人上来时,七杀均已入座。只是少了霍七徒,自是去后面招呼船去了。见二人进来,莫峰起身招呼二人入座。张少英上前坐下,林梦怡初次见面,行个裣衽之礼,这才入座。众人微微一笑,张少英倒颇觉尴尬。胡渊坐在林梦怡身旁,贼兮兮的盯着林梦怡。说道:“小夫人,初次见面,可真叫人妒忌呀!”林梦怡笑道:“不知胡大哥为何”

    七杀均知林梦怡母亲去世,此刻林梦怡虽抿容有加,却仍掩不住一丝悲伤。诸人此刻倒觉林梦怡颇有内子之贤,实是不简单。尤其是林梦怡一眼虽见,便自张少英的解说中瞧出胡渊。胡渊身子一缩,说道:“哎呀!你这一声哥哥可叫的我心花怒放了。”

    林梦怡笑道:“可赎奴家无礼了。”说罢,起身端起一杯酒,说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谨以此酒借花献佛稍表谢意了。”说罢,左袖掩杯,慢慢饮尽。她这番寒碜之词,谦虚有加。礼法之间,极尽娴熟。七杀均是洒脱之人,平日诸人吃喝于这般礼节自是不屑一顾,此刻林梦怡如此施为,倒颇觉新鲜。

    莫峰笑道:“此乃饯行之宴,小夫人如此贤惠,可教我等大老粗汗颜呐!”林梦怡坐下身子,端庄有礼,说道:“众位都是武林中名扬天下的高人,奴家岂敢相提并论。”武林中人凡提及逍遥城,无不咬牙切齿,恶骂诅咒。即便是逍遥城近三十年的行善之势仍难解这其中恩怨,只因当年逍遥城众高手杀戮甚重。武林中众多名宿大家都受祸及,江湖上均以魔道相称,只不过近些年经陈坦秋不露痕迹的从中点化,恶势稍减。林梦怡出入国公府,常听柴济元等谈及,对天下大势倒也有所领略。此时她对七杀以高人相称,自是谦虚中又带一丝奉承。

    莫峰笑道:“小夫人取笑了!沽名钓誉之人岂敢自称高人。”胡渊忍不住叫道:“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这麽客气下去菜可凉了。小夫人,你且坐下,咱们慢慢聊!”林梦怡意思竟到,便不再客气,不再言语。莫峰坐在张少英身旁,端起酒杯,说道:“小弟,此宴算是为你饯行了。”张少英受宠若惊,刚要起身,莫峰脸色一开,张少英顿坐了回来,陪了一杯。张少英自倒了杯酒,向苍龙说道:“苍龙大哥,小弟斗胆,敬你一杯。”苍龙抬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人心术不正,可真是粗俗。”

    他所说之人正是胡渊,胡渊蹭的站起身来,仰怒道:“苍龙,你想打架麽”仓中顿寂静异常,胡渊左右瞧瞧,原来是自己不打自招了。顿坐了回去,笑道:“不就是瞧瞧麽!有人瞎想,可比粗俗之人还粗俗了。”众人俱是笑出声来,似乎七杀多年未有过这般温馨了。

    张少英依林梦怡教传的疑问,向苍龙问道:“苍龙大哥,我想知道这把水寒剑的主人是谁”苍龙一怔,说道:“为甚麽”张少英道:“此剑不同寻常,使此剑之人也必定不是小人物,小弟只是很想知道。”苍龙着眼看去,已瞧出了端倪。此刻张少英眼神中定,又多了一丝警惕。再见林梦怡妙目中的期盼之色,顿明乃林梦怡之故。

    苍龙喝了杯酒,说道:“他叫石保从,乃当朝开国元勋石守信的次子。”林梦怡身子巨震,张少英虽听着石守信三字极为熟悉,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苍龙接道:“你不必担心,此事只会扯在逍遥城身上,绝涉及不到你。至于水寒剑,天下也不止你这一把,何况此剑乃是七杀莫峰所赐,又跟个死人有甚麽关系。”张少英即明其意,心中感激,却不再那麽炙热陈显。

    焉月招呼大家用餐,众人边吃便饮,谈天论地,甚为畅快。林梦怡以不胜酒力为由,不敢与众人拼喝,只是暗暗观察七杀一举一动。她能深深感到,七杀桀骜不驯,性情果断。即便是焉月,风姿端庄之中也尽豪情万丈。一坛十余斤的烈酒便已饮尽,张少英也喝了十余杯,稍有醉意。但心中记挂着林梦怡心事,便再也不喝了。胡渊调嘘道:“哎呦!这小俩口可真是一对儿。”苍龙道:“你想将人家灌醉吗!”胡渊双眼一瞪,说道:“相对酒怎的”苍龙悠悠说道:“很可惜!没酒了。”众人不禁又大笑起来。

    天色渐亮,众人酒足饭饱。均在楼顶上闲聊。此时远山外稍显晨光,四周均是连绵的群山。冰霜稍解,寒气逼人,莫峰将张少英,林梦怡二人带到船沿。将两瓶拳头大的瓷瓶递于张少英,说道:“小弟,此龙炎丹药力极强,你一日服下一颗便可。内力的运导全靠真气,你修习太过急促,此物可助你真气大成,来日必有所成。”张少英从苍龙口中深知这龙炎丹的珍贵,连声道谢。问道:“我们还需走多远”莫峰道:“到得湖口的镇子,你们便下船罢!寻个客栈好生住下,将这个拿着,届时自会有人来找你。”説时,莫峰递出了块金牌,正是苍龙进城所用的那块。张少英知这金牌极是好使,至少可使那些官兵不敢对自己无理。依言接了过去,张少英倒有些依依不舍,问道:“莫大哥,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莫峰道:“当然!”正说着,一阵吆喝声传来。原来是船已到湖口,闸栏上正有厢军嚷叫停船。那闸栏均是大木所造,大柱深入水下,横跨的在湖口上。闸栏中处截断,空出一条六七丈宽的渠道。栏杆的大旗上写有,青间河驿的字样,是一处河驿驿站。驿站旁建有房屋,拦路的有三十余人,都是厢




旱花一现(1)
    见林梦怡点头,张少英将腰牌还了回去,顺着将水寒剑递了过去。 任闲遥拆去裹布,伸左手两指抚摸剑刃,神色凝重。阿信阿沅是头次瞧及水寒剑,只觉蓝色萤光甚是夺目。任闲遥突向剑刃一弹,只听一声清脆的咛咛声,甚是悦耳。任闲遥眼中尽是钦佩之色,片刻便将剑递还。说道:“小弟!此剑百年难遇,今后可再难有如此利刃了,你可好生看待。”张少英问道:“任大哥!此剑我已见了三把,而且每把都一样,那可是同一人所铸的吗”任闲遥道:“不错,你看。。”説时,任闲遥起身将自己的佩刀取了来。一出刀鞘,见那刀身赤红,散发着与水寒相逆的火热气息。四人虽身在桌畔,仍能感到一丝微热之气。这刀身宽许仅三寸,却厚近半寸,长近四尺,略成弯月形。古铜色的虎头柄,甚为古朴。四人均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刀,一时瞧的奇了,凝目细看。

    只听任闲遥说道:“此刀名曰火焰,与水寒乃是同出一源。当今世上仅存十七柄!”张少英大骇,叹道:“竟然有如此之多!那水寒剑可有多少”任闲遥道:“据说有二十二柄,也许不止。”张少英大感好奇,问道:“不知是甚麽样的武林前辈能造出如此之多的宝剑,可真是教人敬服!”任闲遥本不想与他说这些,但见张少英兴致。又想剑客若连自己的宝剑来历都不知,可也是枉然了。任闲遥回刀入鞘,落座叹道:“这可说得远了!那是前唐的事了。据传闻,铸这刀剑的是个以铸兵器为尊的世家所成。此刀剑本是南北两家,后来两家姻缘结缔,合二为一,这才成为武林中的名宿世家,武林中称为剑刀城,亦称刃宗。”张少英急问道:“如今已不在了是吗”任闲遥点头道:“不错,唐末受黄巢叛乱糟蹋,刃宗已是不再了。”“黄巢叛乱”张少英不解问道。

    林梦怡知他不明,向他微微眨了下眼,示意稍后会告知他。任闲遥续道:“刃宗虽已不再,但所铸的每一件兵器,均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刃。你能得此剑也是缘分。呵呵!逍遥城行事果然不同凡响。”张少英心中一惊,倒怕任闲遥问起此事。任闲遥却笑道:“苍龙将此剑送于你,不知胡渊有何反应”众人一惊,张少英不解问道:“你都知道了”任闲遥道:“你也不必瞒我!西门乃朝廷驱下,平日为虎作伥,欺压百姓,我等自不会去讨这麻烦。柳统领已到房州,明日我会带你们去见他。”想起柳天波,张少英忙问道:“任大哥,不知我那些伙伴怎样了”任闲遥稍显难色。张少英身子一震,问道:“究竟怎麽了”任逍遥道:“没想到这些孩子如此倔强,一日不见你竟然绝食,小弟!也是我等无能啊!”张少英心头大颤,不觉潸然泪下。这一众人身子都弱,若是绝食当真不堪设想。

    任闲遥见他这般神色,忙道:“七杀雇龙威镖局将他们送到了玄天派,早已安顿了下来。”张少英颤声问道:“那还剩多少人”任闲遥遗憾道:“还剩八人,那是半月前的事了,他们见你久久不归,央求楚掌门着人寻你,楚掌门只好将此事呈与柳统领。只是他们一日不见你,便一日不进食,结果竟饿成了这样。柳统领已经担保十日内将你送到玄天派,他们现在不会再绝食了。”张少英泪如泉涌,双手紧紧抓着桌沿,桌亦摇晃。

    想起诸日来的心酸,张少英再也无法忍受那份思念之苦。豁然起身,急道:“我现在。。。。。。。”三字住口,张少英又咽了回去。林梦怡瞧得清楚,心中倍暖,知他记得母亲灵柩之事。想起母亲去世全因自己,林梦怡顿悲从中来,泪水儿滑落。阿信、阿沅二女最是了解林梦怡心思,随受波及,忍不住也落下泪来。任闲遥见惯了生死离别,瞧着四人,只是微微叹息。张少英与林梦怡之事,他早接到呈报,其中原由已俱清楚。沉默片刻,张少英想起幕秋白,问道:“任大哥,小弟有件要事,还望你赐教”任闲遥道:“何事”张少英道:“幕秋白究竟是甚麽人”任闲遥瞧瞧张少英,自饮了杯茶,说道:“你想寻他报仇”张少英点头道:“不错。此仇不报,我活着也难见他们。”任闲遥颇为赞赏,叹道:“有志气!可你有所不知!”张少英道:“不知甚麽”任闲遥道:“当日围攻七杀的并非幕秋白所派,乃是朝廷器宗所为。慕秋白只是穿针引线,让器宗早一步找到七杀而已”张少英不解道:“朝廷要杀莫大哥他们”任闲遥道:“那点兵力毫无力量可言,弑七杀何易,引起武林盟与逍遥城恶斗却是朝廷最想见的。”张少英一时陡然如掉进了冰窟窿,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的那股复仇之心日益膨胀,且以此强撑着。此刻陡然才知仇人竟是朝廷,更加心如刀割,犹如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嘀咕:难道自己要与朝廷做对吗

    沉默许久,张少英问道:“器宗现在谁是老大”任闲遥暗自叹息,当下将器宗之事向张少英说了。知道皇甫勋已死,张少英只觉心头憋闷。心中却暗自思量,大家的死与慕秋白仍脱不了关系。任闲遥本有些细节欲询问张少英。此刻见诸人毫无兴致,也不便强问。回到房中,张少英悲痛万分,不禁嚎嚎大哭,诸多的伙伴竟落到如今八人,心中不免深深自责。林梦怡心中虽难受千倍,但顾及张少英仍将母亲逝世之痛逆在心头。林梦怡走近张少英身旁,劝慰道:“少英,你也不必太过悲伤,朝廷之事又岂是我们平民百姓所能知晓的!”张少英突生出一股怨恨,说道:“便因我们是乞丐,没名没籍,朝廷便不当我们是大宋的子民麽!我可后悔当初没有随莫大哥去逍遥城。”他仰头看向林梦怡,问道:“妍妍!我若去逍遥城你去麽”林梦怡勉强一笑,说道:“我竟要随了你,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张少英极是欢喜,拉过林梦怡的柔荑,欣慰说道:“妍妍,你对我真好!”林梦怡脸蛋乍红,轻声道:“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说罢,林梦怡移身坐入张少英怀中。张少英但闻林梦怡身上的香气,顿心中一荡。林梦怡搂着张少英的脖子,含情脉脉道:“少英,虽说此事乃朝廷所为,但幕秋白蓄意引咎,诸事全因他而起。”

    张少英此时对林梦怡极是依恋,只觉得林梦怡所说的全是对的。他搂着林梦怡,说道:“妍妍,以前我只想填饱肚子,带大家寻个出路。如今有了你,我绝不会让你失望便是。”林梦怡微微笑道:“你也不需如此听我的!妻越夫礼,我可不敢。”张少英心中大乐,笑道:“咱们可还没做过夫妻呢!”林梦怡大羞,想起两人曾相拥,急忙推张少英欲起身来。哪知张少英搂的紧,竟没挣开。张少英难得瞧她开心,虽被林梦怡这模样儿诱的难以自制,却想多逗她开心一番。林梦怡嗔道:“你。。。欺负我。”若是平日,张少英可吓得急忙放开她,不敢多加轻薄。这时却不顾及这些,笑道:“你是我媳妇嘛!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听得张少英越说越轻薄,林梦怡心中竟丝丝欢喜,又大是踌躇。她自小虽并不甚快活,但自小受教儒家礼学,其时林溪泽对她虽不甚爱惜,却也并不阻拦。必竟林府是大户,林梦怡来日嫁人,自是入富庶之门,若不懂文识礼节,岂非为林府蒙羞。

    林梦怡虽受儒家礼学熏陶,骨子里却是敢爱敢恨的性情。此刻逃脱不过,心中虽喜,却又忐忑不安。她随人私奔已为天下人所不容,此又与张少英相拥,如此有违男女之别,着实让她竟忧心又不失一番淡淡的快意。林梦怡那娇羞的模样儿,张少英瞧得痴了,竟向林梦怡吻去。见他在阿信阿沅身前轻薄自己,林梦怡哪里承受的住。急道:“少英!”张少英给林梦怡这一喊,顿回过神来。两人相距不过数寸,气息可闻,闻得对方的气息均是大感呼吸沉重。张少英陡然瞧见阿信阿沅二女站在一旁,埋首羞笑。不禁吓了一跳,忙将林梦怡身子放开。瞧着二人动作,阿信阿沅更加忍不住掩面笑出声来。张少英大感躇迫,却不知说些甚麽!林梦怡瞪了二女一眼,二女顿不敢再笑。张少英突想起一事,拉着林梦怡坐在桌旁问道:“妍妍!你可知道玄天派”林梦怡点头道:“倒是知晓一些!我们城里的一些大家公子都被父母送去玄天派拜师学艺。素闻玄天派备受朝廷眷顾,又身为武林盟五大门派之首,瘦马他们安顿在玄天派,也不失为个好去处。只是听说那里经常打仗。”张少英点头道:“不错!我们得快些赶去。”说罢,不禁潸然泪下。

    林梦怡道:“好!明日安顿好母亲咱们便赶去,等你好了,我回来给母亲守孝。”张少英听她竟然不顾孝节,要随自己去玄天派,心中感激,说道:“那我也回来!”林梦怡摇头道:“咱们还没成亲,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我等你来娶我。”张少英叹道:“那也得三年以后呀!”林梦怡道:“我便等三年后的你。”张少英道:“要是我混不出样子怎麽办”林梦怡道:“你是人中龙凤,别小瞧了自己,大不了我与你做个讨饭婆吧。”张少英咕噜道:“那我去死便了。”林梦怡抿嘴娇笑。瞧瞧天色,已近日落,阿信阿沅整理衣被。张少英为三女在东厢打了个房间,阿信阿沅接着又去收拾。独居房中,张少英倒床静思,直觉连日来犹如做梦一般,细想各中情由,不时便沉睡过去。

    次日,诸人汇聚,任闲遥雇了一辆马车将张少英等安顿上去,车夫驾着马车缓缓出了镇子,一路向西行回房县城,任闲遥三人则驱马在前领路。张少英见林梦怡双目通红,显是昨晚哭过。心中甚是痛惜,拉过林梦怡身子将她搂在怀中。想起昨晚的疑问,待林梦怡好些,张少英问道:“妍妍,你们昨晚说的黄巢是谁”林梦怡坐直身子说道:“他是个唐末的平民叛贼!但他揭竿而起,率平民之兵打垮了唐朝。”张少英对这些从未听过,自骨子里他似乎只知天下仅为宋朝一般。张少英叹道:“他竟然能打倒一个朝廷,本事可不小。”林梦怡便以史书中的黄巢叛乱之事讲给张少英听,三人均暗暗听着,竟是佩服,又是惊恐。待到午时,一行人行至一处依山而建的大镇子里用饭。此处的百姓对武林盟极是熟悉,一瞧任闲遥等人的着装,客栈店主便亲自出来招呼,竟是高兴,又大献殷勤。一行七人上楼要了个隔间。不过多时,但听间外一阵吵闹。只听店主急道:“二位道爷,可真是没有雅间了,你便坐个众席将就一二吧!”却听其中一人不耐烦说道:“甚麽没有雅间!贫道偏要坐雅间。”说罢,只见席帘拉起,进来两个负剑的青年道士,二人头戴黄冠,身着蓝色大褂,神色激愤。一见屋中诸人,二道吓了一跳。虽不识屋中诸人,但瞧及两青年的衣着,顿知乃武林盟门人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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