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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玉织香叹道:“从未见过你如此黯然!”张少英道:“明知不可为而必为,人总是讲感情的。”玉织香道:“是故深情如斯,最是折磨人。有些人可为对方秉以性命却未必了解对方,你也是如此。”张少英听罢明显心绪不稳,是啊!柳燕是玄天派的大弟子,姬灵霜是纵横派万众敬仰的女主人。他不止一次想过自己为何有此福分,柳燕可以解释,姬灵霜呢?她为的不正是自己的这一片神情吗?最终呢?他辜负了!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后悔,如若当日自己不去而陪在她身边是否不会如此呢?不,从霸皇将二女吊在山崖上那一刻开始他已经输了。二女虽亲如姐妹始终会有一丝比较,虽说姬灵霜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他没法消弭她的情绪,这恰恰非其擅长的。
张少英叹道:“得来轻易,弃之不明。”玉织香微微一笑,劝慰道:“深情总是多折磨,我瞧过你身上的伤,实在吓人。弱冠之年承担彼重,已是极为难得。”张少英莞尔一笑,应道:“仙子如此关心,在下感激不尽。”玉织香点头未多言。一行窃窃私语,谈笑风生,不时羽千泷换装领舞,配乐就位,一曲江南水乡的柔情话意披漫开来。舞曲贵在赏心悦目,羽千泷一行裹衣盛装,那玲珑妙曼的身段让人遐想无边,心绪渐松。且羽千泷的舞姿着实有一股迷人的魅力,几不输于任何花魁。张少英渐渐明白,这是御留香一行为自己下的局,否则以玉织香心性绝不会踏足此等处所。纵横派的识术透析心性,张少英自始至终都明白己身存在的问题,弱冠的年纪强撑这一切明显不足,其仍需淬炼。而纵横派的淬炼从来煎熬人心,宗派利益至上准则让纵横派的掌门成为绝对的掌事人。
这等酒肉之处人心一旦放松便有些浮躁,沉溺已久的内心欲望伴随着女子纤柔的舞姿愈渐勃发。张少英念及于此,昔日与双妻欢好之景浮现脑中,刹那间留下的尽是愧疚与遗憾,他没有选择。舞乐声一起,自然惊醒了半月子楼的客人女子,许多人开始聚在楼下议论纷纷。一曲竟必,老鸨子遣来的女子上来一大群,均姿色过人,但断九泉一行人均不太敢上前。自从学书识论,他们更懂得这些青楼女子大多被逼从娼,伦理让他们懂得恻隐之心,侠义让他们懂得尊重,一行人之所以来还是张少英之故。御留香大大咧咧的瞧了一遍,十八个姑娘全都留下了,每人三十两银子的见礼,羽千泷身上的钱快不够花了。张少英一眨眼瞧着眼前的一切,叹道:“难得放松,咱们处处不得人待见,或者有今日无明日,且随心愿吧!”
自识张少英以来他言语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深沉,很少有这等开怀大笑的时候。但见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叠兑票抛洒出去,神形有些癫狂。张少英这一番举动将田不孤一行吓一跳,他们在明门的月例也加上贴补也不过七八两,张少英所抛的兑票均是一百贯钱一张,看起来足有十数万钱。所不同的是这等有涵养的青楼不会出现一窝蜂哄抢的局面,掌事人招呼女子们将兑票拾起来点好数还了回来。御留香一把抢过,所有女子一人一张,随即点案上墨开场。这等形式是青楼最重要的典范之一,众人无论宾客还是女子,哪怕是乐师都可上前提笔创词引诗,各展才能。且青楼的奖励也很诱人,头筹之人至少能拿到三百两银子的奖励。凡是好的诗词都会装裱展示于塔楼四壁以供后来者瞻仰评说。因有玉织香在,一行人开始倒没怎麽注意。这些青楼女子涵养极高,以形蕴知玉织香非凡,是以一开场便用了自己的诗词。如今的大宋士子们更喜欢巧变多姿的词,律诗已无法满足他们憧憬的内心。
其中一女子取了旁人新词,如作,依约丹青壁,壮志复云愁。御留香不及细思,接词,今朝是为子,何来美人依。这是句瞧来并不难懂,前两句必是金榜落第的士子所作,意欲处在女子之间是为无奈,且不会消磨他报效家国的意志。御留香的后两句则充满讽刺,说难听点是骂那士子不是男子。这样的诗词虽不深邃,却是留恋青楼士子最真实的现状,苟于现实,憧于念想,不切实际。如今天下注重士子,更注重人品能力,是为坊间斗词的常事。令张少英一行注意的是,御留香的文墨非是一般,一手欧体正楷将诸多青楼女子震惊的无以复加。虽然御留香出口多有讽刺,而这些正是青楼女子不敢言说的实在,她们不能得罪客人,繁华世事她们见得太多了。并非每个女子都有虫娘那般的幸运,能够与才子相伴,脱离苦海。由于御留香字字诛肌,瞧得出他乃切实之人,众多女子上前起笔,御留香均一一回应,不多时众女子便为御留香的切实才华所折服,均败下阵来。这样的非凡之人更适合在这世间生存,跟着他将是莫大的幸运。张少英一行的兴致随着御留香大展才艺而兴趣渐浓,玉织香也忍禁不住参与。两人诗词中吐露的是两种不同的人生理念,与御留香的切实透析不同,玉织香的思路则婉约有成,更加理性。
两人提笔填词,你来我往,玉织香的颜体对上御留香的欧体各有千秋,上来的这十八个女子久久凝视不敢错过丝毫。一旁的张少英此时心绪则越加凝重,玉织香的婉约守礼,御留香的磅礴洒脱与柳燕,姬灵霜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刻潜藏在心中的眷恋和渴望,张少英再也无法仰止,他也是人。今生能有这等家人相伴夫复何求,张少英至始至终对此倍加珍惜,只是他不会呈现。所谓诗词瀚海,他张少英的文采实在不怎样,其对此深知。此时的他有些微微醉,也上前提笔,人事多磋磨,经世立万钧,往来朝白发,几复青丝雪。这一切看似是对人生的感悟,实则是对夫妻三人一事的立世信念,亦是他至今坚持的。他这一起笔等于另开炉灶,玉织香随即提了,彼来千回渡,缘命天做美,平生无憾事,唯有一心人。





仙侣情侠传 人过是非(60)
张少英稍稍犹豫他知晓如何回应,但他不愿当众表露,他是想念妻子的,很想很想,但他没有选择。其犹豫之时,楼下有人送来拜帖,张少英接过一瞧,转手递给了玉织香。上面的署名聂宸玉,玉织书。玉织香瞧过一眼,示意张少英将女子们撤走,御留香凑过来一瞧,目透精光,他拐张少英来此只是为了散发其压抑的心绪,不许人打扰。张少英抬手搭上御留香肩膀,示意其无事。待青楼女子们走后,玉织香脸色肃穆。张少英问道:“来的是大人物?”云都之事张少英一行从未主动问过她,她也很少主动说,但玉织书一直都觉得他知晓云都的一切,只是从未展露。即使面对这些这些性命相交的好友他仍装作不知,玉织香道:“他二人在云都有个称号,玉织书你们已知晓,聂宸玉是东皇唯一弟子,称之为云都救赎。许多人都在臆测,东皇如若不在,他将是云都未来的主人。云都的军队统称为云都中军,除东西南北四卫,尚有玉织书的信卫军,聂宸玉的理卫军,合称为云都中军六卫。”张少英叹道:“他在云都司的权利很大。”
玉织香有些诧异,这是其第一次表露,证实了她的想法。然而他的故意展露似乎只是为了消除她的疑虑。所不同的是,玉织书与聂宸玉上得楼来才摘下帷帽。刹那间聂宸玉的潇洒若意,风度翩翩,玉织书的冷艳决然,白衣盛装洋洋洒洒弥漫场间。聂宸玉面容俊朗,身形挺拔,目光精深。玉织书貌美如花,两人身高差不多,站在一起当真是这世间的郎才女貌。见面聂宸玉即施礼相见,信然说道:“素闻清白兰君声名,今日冒昧了。”张少英还礼道:“阁下如此突然,在下惶恐。”聂宸玉应道:“惶恐是必然,在你我的谋划下不知有多少帮众命丧其中,人虽尽去,忠魂仍在!”张少英无奈苦笑,道:“如此说来这里的佳肴你是一口也不能吃了。”聂宸玉哈得一声轻笑,应道:“今日的冒昧怕是阁下无法消受。”张少英微微一笑,应道:“公子是客,今日即是敌人亦许三分知己。”聂宸玉哈得一声轻笑,端起桌上的美酒仰头豪饮,如此随性倒让张少英想起了霸皇。张少英请了二人坐,聂宸玉拒绝了,说道:“今日相会注定不会愉快,张公子务须客气。论德行今日拜访多有挑拨之意,汗颜无奈耳!”
张少英径自走到回廊,两人驻足凝视湖面,威风袭来,衣襟飕飕。云都的一切包括建制张少英一清二楚,他的到来等于说云都出全力了。聂成玉感叹道:“这世间的争权夺利千百年来经久不衰,张公子自玄天派脱颖而出,万众瞩目,数载光阴便能独当一面,此等神奇际遇世所罕见。”张少英道:“赞美的背后是鄙夷,且以弱冠之身,裙带之系,清白兰君四字反倒成了笑话。”聂宸玉道:“身处其中不知己身何名。数载光阴成就旁人一生难以起及的高处,岂教人不妒忌!”张少英狡黠说道:“听太多反而有些厌倦。”聂宸玉一笑,道:“今日一见必字字灼心,在下实为不忍却当为。”张少英问道:“深知人事的你们,忌讳这些吗?”聂宸玉深吸口气,说道:“家师曾言世间人血各有所不同,此为阴阳之别。而人体一旦输入大量异血便会造成高热,肾经枯竭之症,此为常人血。而这世间有另一种血不溶于任何血,只需那麽几滴便会造成极端高热,真气沸腾,活活将人烧死,这种死法极为痛苦。”张少英沉声应道:“滴血岩浆。”聂成玉没有回应,续道:“以此之中昔年三女会,今朝媛嫣名。刃宗寄居冥宗多年,并极力振兴刃宗。纵横派调教弟子的奇异特质引起历代刃宗宗主赏识,滴血岩浆与奇异之体的结合将会是怎样的异数!”聂成玉说得似乎平淡无奇张少英则暗暗惊心,这才是云都的睿智如斯。
刃宗滴血岩浆血脉代代传承,方能练就飞天乘龙斩七丈见圆的巨大劲气圈,这世间仅有这一种血脉能如此损耗。当今武林身负此等血脉之人唯有上官蝶舞,且当时两人皆在汉江大营。痛失数十载的挚爱,冷逍遥仍能克制吗?以张少英对识术的认知必是不能。如此,上官蝶舞危矣,纵横派好不易调停两宗摒弃前嫌将毁于一旦,两宗一旦决裂纵横派的整个谋划将打乱。这些讯息张少英并未收到,他的第一反应是阴谋,更严重的是,因为仙冥两宗当年的金陵之战,冥宗便有下属私自串通朝廷合力围剿仙宗之举,有此前鉴,怎能教人不怀疑?
张少英没有直接回应,问道:“还有呢?”聂宸玉道:“昔日阁下曾面笔题字以正将来之女,有名张媛嫣,释义美人如嫣以念美好。”张少英原本未细想,经这一提醒不由乍然一惊。当初柳燕与姬灵霜确实让自己提过名,言说给将来的孩子取名。其时他对此并未有何怀疑,直接提了媛嫣二字,以妻子柳燕文温韵如玉之故。他这一细想不由心神惊颤,纵横派大幕司对自己有所保留他知晓,但其中忌讳的恐怕正是如此,竟然是他自己,而对面竟是上官蝶舞。聂宸玉一直暗暗注视张少英的变化,其一念之间便能想到这一切且没有丝毫怀疑,如此睿智,这便是菩提果带来的神效,以及识术再遭之能,难怪纵横派有意禅位于他。
张少英经过短暂失神旋即恢复如常,问道:“还有吗?”聂宸玉道:“也许你知晓的东西教我更多,不是吗?”张少英微微一笑,道:“言尽人散!”聂宸玉道:“我用三人换你一个如何?”张少英毫不犹豫,应道:“可以。”聂宸玉当即躬身长揖,拂袖转身,潇洒莫名。聂宸玉走到流音面前,说道:“走吧!乙字营三九。”聂宸玉话一出,在场诸众刹那间明白,流音是张少英特意选的,原来她是生间。乙字号生间,这还只是乙字号的,像当初的百里鸿他们则是甲字号。
流音从一开始并不觉得,后来从张少英表明一行人中有生间她便明白张少英是故意选自己的。纵横派大幕司副使何许人也?能够做到这等位置必乃人杰,何况其身后有副使幕司。流音侍候张少英时日不长却知晓其为人,当聂宸玉念出自己名字时她更确定这个男主人一开始便知晓自己身份,她们的归类说是生间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好下场。纵横派的制度很能吸引人,不少人在漫长的时间等待中被同化,而她只是这其中的不多之一。她们潜入纵横派的目标只有一个,向上爬,爬得越高越受重用,自然危险也大。这个能叫出自己排号之人她只是瞧过画像和金印,云都的一切她只有十三岁之前的记忆。
流音欠身搭个叉手向聂宸玉行礼然后走到张少英面前再行礼,便拜倒在地向张少英说道:“主人,你是好人,即便知晓我身份也不会对我下杀手。在云都只要反叛都不会有好下场,虽然这并非云都本意。我对云都的记忆一直在命令中,我在纵横派呆了整整十三年,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恳请你能留下我,今后奴婢将与云都决断。”说罢,流音转过身向聂宸玉拜倒,续道:“都使,反叛从来非光彩之事。但在云都很多时候他们都不如我们女子。我十三年来胆颤心惊不敢有一丝纰漏,也只是大幕司的奴婢侍长,纵横派已将我生生的困在其中。回到云都虽与家人团聚,但奴婢对他们已很陌生,恳请都使成全。”聂宸玉无奈一笑,向流音说道:“间谍这些都很苦,我知晓,但你这样我很尴尬诶!”聂宸玉上前扶起流音,问道:“在你眼中纵横派与云都有何不同?”流音道:“审时度势,适所能为,以宗派为本,这样的社团能让大家看到活下去的期望。”聂宸玉似乎并不吃惊,问道:“云都又如何?”流音再次拜倒,伏地说道:“我很庆幸,云都至今不变初衷,忍辱负重为百姓谋福。但奴婢常在男主人身畔耳听目染,云都没有错的,错的是这个时代并不适合云都。而且云都吸纳的都是受苦受难的穷苦人,他们并不能代表整个天下的汉人百姓,天下人需要的仍是安定,奴婢愚钝。”
聂宸玉思索片刻,这种口子一开会造成云都更多的损失,意味着背叛不再有惩罚。但聂宸玉更清楚,当志不同道不合时强求亦无用。东皇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宽恕比惩罚更难,云都要想成事须要有开阔的心胸,大然见世。云都不一定要改变天下,但要天下人心甘情愿接受新学。当今天下的百姓习惯了历代皇权的愚化统治,只知小利而不知天下,这才是云都要做的。聂宸玉再次上前扶起流音,说道:“心随己愿吧!云都拿得出这样的心胸。你的家人我们也会妥善安顿,并按抚恤发放。你的履历我亲自签押,云都今后不再有你这个人。”流音霎时感动不已,云都其实都很好的,甚至比纵横派要好。云都讲究志同道合,相互尊重,这一点纵横派阶级森严,但在公事之外大家却又很融洽,各有利弊吧!流音欲再度行礼,聂宸云拦了下来,笑道:“坦白说我并不意外,能够坚持如此之久很多男子不如你们,你为云都做的一切足够了。流音妹子,请!”聂宸玉说罢,长揖行礼便大步而去。一旁的玉织书瞧得眼前的一切,及眼看向玉织香,双眸中仍透露着一丝杀气。这份杀气并非因为她玉织香,而是因为云都有了一个仁和的救赎不能再有一个仁和的惊叹,仅此而已。若再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自己。像流音这种婢女对云都知晓不多,放任也无所谓。云都却实一直真心实意的为唤醒天下人心,但归于现实很多事只能违心违德违伦而为,没有强大的势力一切只是空谈。




仙侣情侠传 人过是非(61)
聂宸玉竟不打招呼便行,张少英也没有婉言相送。相较于朝廷或许他们这些人更懂得甚麽叫家仇国恨,恩怨分明,这是汉人以文明之邦练就的铮铮傲骨。如今的朝廷一句天下安定便权宜一切,相对一一个文明之邦明显有失血性。也正因为如此,天池会首先认为,照这般下去,这样的皇权撑死也就一百年左右,从古至今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只有靠战争才能造就绝对的和平。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只是鼠目寸光,不堪人事,文人注定干不了武人的差事。当朝廷为了防止官员贪污竟然下诏官府府衙今后不再拨款修缮,如此愚蠢的政令竟然出自这个文明之邦,他们更多的是失望。张少英明白这也许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的机会。聂宸玉的潇洒若干,开怀大度,思想超凡,他张少英远远不及,他学习的的是利害,聂宸玉学习的是理想。
此时张少英仍在强行压下内心的躁动,他需要安静整理心绪。偏偏这一刻,御留香竟然拉起了嵇琴,一曲悲伤的弦劲响彻开来,只有家里有逝者方能拉得出这般韵味儿。张少英刹那间心绪崩溃,真气一紧骤然口溅血雾,仰面后退两步被地上门槛绊倒,亏得凝香及时伸手扶住。御留香实不可思议,连这种内心抑郁都能如此细察入微,以御留香所言,这种经验靠的是阅历,无法传授。
张少英连着吐了几口血方缓过劲来,感叹道:“真痛快!”其坐下调息片刻向御留香说道:“你这种方法真不是人干的!”御留香哈的一声笑,应道:“你能啊!撑了一年多如今方显,你的毅力比我想象的要好。”张少英示意流音端些酒水来,流音忙取过递来清水。张少英漱口将口中血沫儿洗漱干净,流音问道:“你不惧我下毒麽?”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我敢留下你便有绝对的把握,无论是武功还是手段。”流音眼中乏泪问道:“我还能留在你身边吗?”张少英道:“除了我身畔无人会用你。”流音道:“当年双尊对自己的婢女也推崇有加,结果也许非你所愿。”张少英道:“你心绪不稳我再解释无用,好些留在我身边吧!孰是孰非你知晓自己该如何做。”流音叹道:“你们驾驭下属手段娴熟,我知晓自己处境。”说罢,流音拜倒磕了三个响头,伏地说道:“奴婢今后当终身追随主人,只是对纵横派以及云都奴婢不会多言一句。”御留香一行站在一旁有所侧目,这个婢女不简单。
张少英起身理了理衣襟,一身血腥味,由于练功的缘故,他的血腥味较常人要浓许多。瞧得一行人静静注视自己,张少英不解道:“都看我做甚?如此美酒佳肴怎能弃之不顾呢?”申屠月与断九泉相视一眼,申屠月叹道:“还装!以为我们不懂麽?张媛嫣是谁?这麽俗气的名字,是不是你跟上官大仙女的私生女?”张少英无奈纵声大笑不止,端起酒坛畅饮,半斤酒下肚颓然躺地,神态有些张狂,笑道:“不曾想我张少英竟还有女儿!哈哈哈!江湖上谈起我张少英成亲数载却无一子一女都言我荒淫无度导致阳虚不盛,加上手中沾血太多天要绝我后。哈哈哈哈!”玉织香有点看不下去,上前责备道:“你们就这般看笑话吗?”说罢,走到张少英身畔安慰道:“你张家有后这是好事,纵横派的手段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张少英脸色已有些红润,抓着玉织香手臂笑道:“那一日药宗掌门的千金给我种了情花蛊,而解法是处子之身。如今想来竟是刃宗后人上官家的千金为我解了蛊毒,才有了这张媛嫣三字。哈哈哈!衣不遮体,行不由己,任一女子采摘。而这一切是你最亲近,最爱的人默许,这不是笑话吗?”张少英言神有些激动,眼中含泪。
张少英这一言众人均明白原委,上官蝶舞他们见过,一身贵族气息,芬芳莫名,她竟然与张少英生了个女儿,着实有些夸张。御留香道:“重要的是她是谋害仙宗将来掌门人的最大凶手。冷逍遥一生都顺利无碍,随性妄为,如此打击他撑不住。即便上官大美女不是凶手,他冷逍遥也需一个发泄仇恨之处,你夫妻反目识术差点毁了你。冷逍遥一生太顺利,这等挫折他撑不住,仇恨一起天崩地裂,一复仇他会离开汉江大营。傲红尘中终日训练杀手,联合阵型已成大患。冷逍遥一离开,傲红尘必趁机挥军进攻,届时损失最大的是纵横派,其次是仙宗。仙宗灵女一死仙尊再无可承接衣钵之人。异端势力渗透的势力将再次崛起,仙宗即刻内讧。而上官蝶舞一死,冥花流维护刃宗尊严定会向仙宗宣战,即便不宣战也会退出诸宗事。届时冥花流长老院有了这个借口便会大力推进向仙宗宣战,以此暗中抵抗慕秋白的改革谋划。如此仙宗,冥宗一乱,隐宗多识世态会第一个退出,然后是器宗,药宗,诸宗谋划顷刻打乱。武道七宗一乱朝廷绝不会放过这等机会,搞不好与异端势力联合来个前后夹击,武道七宗将损失惨重,纵横派声威重创,不得不隐匿韬光养晦。没了武道七宗的纵横派再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大量钱财将落入异端势力手中,将来只需宋庭一个政局不稳便很可能江山倾覆。嘿嘿,深知如何对我们的他们倾国之力来对付我们,那时谁堪与敌!”
御留香一席话,众人细思极恐,皆皱眉担忧。玉织香叹道:“如此讯息我们都没收到,他现在告知我们恐也来不及。朝廷与异端势力合盟这可能吗?”御留香正色道:“所谓朝廷与异端势力皆各霸一方,只不过朝廷势大罢了。相较于武道七宗,异端势力在朝廷眼里乃谋逆。自诩正统的他们,只图安乐的天下百姓,有多少人会跟着他们造反?所以在朝廷眼里,源远流长的武道七宗才是心腹大患。啧啧啧!武道七宗一乱朝廷得从他们手里抢回生意权,打垮诸宗所得的利益远远大于异端势力。诸宗与异端势力的最大不同在于诸宗从不参与朝政,除了地方绝不会向朝廷内部大量渗透。异端势力则不同,他们在朝堂上有一大群人在运作,宋庭不争气的皇帝岂会不上当。哎呀!世道变了,这些人变的如此聪明,谋事诡异莫测,想想都头痛。换做几十年前哪有麽聪明的人,都怪老头太聪明,这下好了,一大群聪明人聚在一块对付他。”
张少英细细临摹一番,说道:“调集飞翅快马立刻西行,也许遇得上。”玉织香问道:“你怎知晓她会来寻你?”张少英正色道:“除了我身畔她无处可去。走吧!”御留香很是吃醋,喃喃道:“救你的女人还这般悠然,我不去!”张少英苦笑道:“那头牛我可是认识的!”御留香脸色一阵触动,狠狠骂道:“算你狠!难怪清白兰君成笑话,你瞧你多腹黑?不枉小阴子之名。”张少英忽然深深长揖,向一行人说道:“之前谋划的肯定不可行,便请诸位勉为其难随在下走一趟吧!”御留香故意抚了抚自己光秃秃的下巴,长叹道:“清白兰君所言甚是。”御留香语调声长,言语中充满讽刺。
张少英有些心累竟笑不出声来,算起来那孩子该有四五岁了吧!他都习惯纵横派的算计了,除了接受他只能释怀。张少英心念一起,一行人整装下楼将老鸨子看的傻眼,对方显是有急事前去。张少英一行一回到住处立即向横网递交名目探知汉江大营讯息,一行人策马出城径向西行。玉织香瞧得内中变化不由感叹万千,纵横派臆测之术他已精纯至极。聂宸玉之言他竟没有一丝怀疑,东皇常言默契知己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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