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眼前的战况张少英并不满意,玉织香见过这些女流的武功向张少英说道:“是我姐姐的后魃禁卫军。”张少英边走边感叹道:“不简单。”玉织香叮嘱道:“要当心,云都惊叹玉织书,云都的第一战将。”张少英问道:“她很强?”玉织香摇头道:“她很少出手,只是在云都待遇极高,东皇对其都礼遇三分。”张少英微微一笑,应道:“八成又是禁忌之体的异数,确实不好对付。”玉织香微微皱眉,这等污伦之事她一个念头都不愿想起。玉织香担心问道:“你有主意吗?如此下去可一点也不安全。”张少英微微笑道:“你抓紧我才是最安全的。”张少英言语中有调侃之意,玉织香没由来的腮红如霞。张少英哈哈一笑起腰带将玉织香绑在身前,二人贴身相对,玉织香只感自己双颊绯红,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张少英同样不轻松,无论他怎样行走总免不了男女贴身之感。他如此做显是要冲锋了,白兰剑一出,张少英当先赶上,白兰剑甩出三道剑气弯虹,三名正在不同方向激战的后魃军女弟子惨呼毙命当场。
站在高处树枝上的正是云都惊叹玉织书,玉姓氏乃西后的赐名,东皇亲提名。其自小受尽恩宠,经东皇西后双双调教,她的武功在云都无一敌手。即便在武林中她多年来除暴安良,黑榜丧命在她手中的杀手大大小小便超过两千余人。文武双全的她谨小慎微,细腻如斯,这是她出武林的第一战。当张少英选择一动,她也选择了动,像她们这种人有个更可怕的称号人间异数。她比任何人清楚自身的异端,无论对方如何强大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硬碰硬的接下她一招,此乃禁忌之体的威力所在。宽拓的脉络需要更强力的心脏,而她们不仅有宽拓的脉络,亦有胜与常人的心脏,这点御留香都无法比较。
但见玉织书纵身一跃,手中书香剑挺直直刺御留香面门。再浑厚的内力变化她都无法比拟纵横派的武功,直面接触是她唯一的优势。她出手的那一刻正是御留香与三个后魃军女弟子纠缠的第一招,再过一招这三女即便不死也得重伤。玉织书一剑横空刺下,除了极致的身法其没有做任何改变。即便在激斗中,玉织书的出剑他已然察觉到,即便御留香亦不敢轻易接下这些人一招。沧海与溪流的区别,这种禁忌之体在禁断血亲中怕是一百胎也难以出一个,而出一个便不得了,仅这些日子这已是见到的第三个。
无形中那三个女流弟子一个牵制其剑招,一个牵制剑气,一个伺机而行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即便如此她们也只能挡得下一招罢了。当玉织书的书香剑气刺中的那一霎那,恍惚间却刺入女弟子心脏内透体而过,顿时毙命。原来御留香本就未出全力,一刹那间将靠近自己,牵制自己剑招的女弟子挡在身前。御留香出手及时,玉织书出手时机及时,便在剑刃透过女弟子身体的那刻,一道剑气自剑尖点透而出,直中御留香胸骨。御留香虽有防备,但点透之力实在强悍。这一击直接破了他的第一层护体真气。御留香只觉口中一咸,震得身子向后疾翻。此时玉织书的六道弯虹剑气已至,御留香一招失利早已暗自聚气,一式横翻,第二层护体真气将剑气卸了去。此时玉织书的第二剑又至,御留香怪叫道:“让我喘口气啊!”
仙侣情侠传 人过是非(57)
一言未毕,玉织书的书香剑气第二剑已然递到,御留香一个冷笑,反手便是一剑。这一剑看似平淡,但对玉织书来说不论其如何变招御留香这一剑始终会阻隔剑势并造成一剑失利竟而陷危于己身。玉织书纵势已成,收手已不及,她在赌。与御留香所想相同,这一剑失利的背后是积蓄已久的掌势,所不同的是,玉织书虽先剑后掌,但御留香不敢去赌,他赌不起。加之换了普通铁剑,无法借助天罪之刃的剑身卸力,御留香就地一滚,所不同的是翻滚中劲气自发,挡住玉织书进击之路。他平生经历无数危局,这抱头就地滚之法无数次助他逃过性命之危,虽狼狈却最实用。玉织书瞧得其如此娴熟的就地滚,尚能自发剑气挡她去路,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剑气自发必得全身经脉互通,自凡没接触之人从来只认为此等神通在传说中,进而疏于防备,极易中招。即便知晓此等神通不知其从身体何处自发,以及对方内功深浅,武学流派,稍不注意便有性命之忧。自发劲气并不神奇,难点在于不易防备,对方一击往往积蓄已久,一旦中招剑气之威远远超过人体所承受之力,惨状不堪。
玉织书对此深有认识,故而其剑法中伴有药性。其使用的药性乃百花中提炼,对人体并无害,但会加速对手体力消耗。御留香只是接了两招便敏锐察觉到异样,这皆是他玩剩下的招式。药性对于武学确实有莫大的帮助,但对人体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一个长期依赖药力的人便是补药天天饮下去也会受不了,华夏千年来的实践证明,五谷才是人体所需,接受天地自然造化方为长生之道。多年以后御留香已找到制服这种药性的方法,乃逆反重元中受到的启发,加上道家玄门之术乾坤印的媒介,反噬之力将是施展之人的数倍之多。御留香阅人无数,常人自无法承受,但这种禁忌之体他从未试过。其一滚出玉织书的剑圈,纵横天下加上乾坤印迅疾弥漫。在精神与传染的双重牵制下,靠得太近的两个后魃军女弟子骤然惨呼,七窍迸血,立时暴毙。玉织书自出道至今从未见过今日这等事情,其停止攻势,书香剑画个剑气圈将自己裹在其中。刹那间周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花香与纵横派天下的媒介抵御相消再淡化了乾坤印的媒介,御留香犹似恍然大悟,叹道:“诶呀!奇了!”
原本的纵横天下天下便无人可当挡,加上乾坤印的媒介反噬之力天下何人能挡?但眼前这一神招便破于玉织书之手。这并非玉织书武功奇高,而是只有聂羽才明白的媒介皆从生灵中炼化而来,皆通过气息传播,阻隔气息便是破招。道理虽简单,但阻隔气息只可一时无法长久,而纵横天下的媒介只要沾上便很难根除,哪怕是龟息功这类武学。因为人类的皮肤毛孔与人一样皆在呼吸,一样会吸入,这等说辞至今无人肯信,天底下肯信的怕也只是那几人了。玉织书运用的明显是冥宗奇花九经的路数,他们也才拿到奇花九经秘籍不久。云都果然神通广大,四处渗透,连冥花流的这等秘籍都能弄到手,除此之外以其对武林的了解,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玉织书虽不言语却清楚自己遇到了甚麽,御留香果然可怕,观其形这等神通在他眼中也不过孩童过家家,如此她也能理解为何他能造成那般巨大的伤亡数字。御留香没有尽全力,十数人虽在移动却逃不出天池会的围攻圈子。御留香嘿嘿笑道:“你不就是要宝贝麽?我让那小阴子拿与你便是。”说罢,御留香疾步向张少英奔去,由于相距不远,虽在兵器锵锵声中张少英仍听清了。御留香伸手抓住一个向张少英猛攻的女弟子甩了出去,接过张少英递来的胎息珠,顺手便扔给了玉织书。这一番动作不容玉织书质疑,其起剑以剑气接过射来的金丝匣,并无任何不妥。谨慎的她仍不敢伸手去接,此等大事她毕竟第一次经手,整个云都高层为此觊觎多年,这般轻易送到自己手中她一时竟有些踌躇,心神不稳。云都派她只是打头阵,从未想过她能拿到胎息珠。玉织书一瞬间的失神,随即打个冷颤,伸手抓住胎息珠向后疾翻。
御留香则大声喊停不打了不打了,却无人听他的。玉织书翻开锦盒露出里面褐黑色的胎息珠,这与东皇当年所见有些不同。实际上她也无法分辨胎息珠的真假,云都所能确定的是胎息珠确实在黑榜六大士家中。前因只是随着其中的一批珠宝埋混藏在其中,当年是蜀地真一子云游南海先行发现此等神物,姬沄后面寻来,两人纠缠许久,最终各得其一。之后不久真一子便病逝,从此这等神物便被封在真一子的玉露瓶中流落到黑榜手里。云都虽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东皇唯一能证实的是胎息珠的存在,姬沄靠着胎息珠至少延寿益身返老还童五十余载。
玉织书一念转瞬,下令聚阵停战,这一刻她又恢复了那淡然自若的身影。也许这是真的胎息珠,但这一切完全打乱了云都的谋划,更何况当你无法安全将胎息珠送回云都,她们是否能承受的住朝武联盟的围攻?这其中还有她们的盟友天池会,盟约里谁得到此物谁将成为天池,云都合并后的新主事。但若手中的胎息珠有假呢?云都将为此付出那些不必要的代价,甚至更惨重的代价。在宋庭这片国土上她们的行动举步维艰,所有参与出来的弟子都将遭到朝廷严厉的清剿。云都所做的这一切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代价的背后云都究竟能否虎口夺食尚有看待。朝武联合单是一个朝廷便非她们所能抵抗更别说武道七宗,她们的出现并不适合当今的太平天下。连东皇自己都说过,纵横派之所以会放他离开是纵横派留下的局。
后魃军女流弟子收缩阵型,排布明哨暗哨,玉织书上前向御留香道:“说吧!”御留香嬉笑道:“两种选择,一种向西行我会给你三日时间。只要你能瞒天过海,将胎息珠藏得我找不到,那是你的本事。第二种向其他三个方向走,但你只有一日的时间,就这麽简单。”玉织书微微一笑,西行是蜀山药宗的方向,三日她无法确定胎息珠的真假,何况是一日。如六宗一样,她们都无法保证胎息珠顺利到达蜀山,她同样不能。将胎息珠交到自己手中,云都面对的首先是天池会盟友,接着是朝武的步步紧逼,没有任何组织能在这等包围下脱颖而出。
只不过玉织书心思细腻,无论胎息珠是真是假,她毕尽责守职,换言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玉织书悠然问道:“纵横派同样需要,你们就不惧我一念毁了它?”御留香道:“纵横派跟我有甚麽干系?你要毁了它请自便,纵横派可不像你们一样后继无人。咯,看向这位,纵横派未来的掌门人,如今在我手里。”玉织书向张少英问道:“在张公子眼里,抛妻撇位是为胁迫吗?”张少英微微苦笑,应道:“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玉织书暗自叹息,纵横派步步为营,这支队伍明显由他操控,但出头的总是御留香。如今张少英在武林中的声誉日渐不堪,并自愿退出纵横派,他究竟想做甚麽没人知晓。横网仍在他手中,否则他不可能天南地北四处奔行。横网经过改革,纵横派七坛改革,让异端势力对纵横派的渗透消耗殆尽,更是他们信仰的强劲对手。在现实与信仰之间纵横派明显更适合在这个世间生存,太多的生间被纵横派同化了。相同的是纵横派与云都一样,坚持让社员读书识字明辨是非,这是一项大胆的尝试,甚至是壮举,这样的组织往往凝聚力强悍。
玉织书再看向玉织香,玉织香一阵黯然,玉织书算得熟识之人。她这般与张少英面面相捆,两人需要侧着身子方能看见前方。只听玉织书问道:“颠沛流离,香妃可还安好?”这是熟人之间的问候,玉织香熟练解开身上的腰带,上前应道:“我阿姐还好吗?”玉织书道:“不好!只让我问香妃安好!”玉织香霎时眼泪夺目而出,叹道:“可否借步说话?”玉织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恭敬应道:“香妃请。”张少英一行没有阻拦,玉织香缓步向不远处走去,玉织书缓步跟上。这个女子除了刚刚的失神一直都是细腻如水的神态,然若无物。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皆出类拔萃,思想超凡,令人无法轻视。
仙侣情侠传 人过是非(58)
玉织香领着玉织书走到不远处,玉织香方转身叹道:“是否已无颜面对你们。”玉织书道:“竟做出选择何必纠结。”玉织香问道:“我姐姐如何?”玉织书道:“时常流泪哭泣,埋怨陪你的时间太少。”玉织香眼中乏泪,姐姐在云都一直是女中枭皇极少有情绪流动,她问道:“东皇呢?”玉织书应道:“东皇只是笑了笑,言之人各有志,而且云都也没甚麽不可言说的秘密,东皇下令云都上下不可找你寻仇。”玉织香听罢心中坦然了,东皇便是东皇,不寻仇于她看似开恩,但身处云都高层的位置上,东皇也没有说寻仇又该如何,这便是霸皇。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平近易人,和蔼可亲,他甚至从来不隐藏自己的目的,这样人实乃人中真龙,云都上下除了精神的臣服,更被他这种无形胜有形霸道魔力所征服。前一句话他可以引你为知己,甚麽都能与你说,一旦关系破裂他瞬间便会取你性命,这便是东皇。
玉织香本想叙旧一番,霎时心性全无,叹道:“等有一天到我这种心态时,也许你也会与我一样。”玉织书道:“即便是,我也许等不到。”玉织香一时默然,她与玉织书虽非亲姐妹,但一直拿她当妹妹看的。曾几何时几人自小要好,之后经过东皇调教三年,再回来明显疏远不少。之后她成为云都惊叹便一直外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渐渐便没了人情味,只是与姐姐玉织音亲近些。她明白,这种人将自己奉献给信仰之后,亲情在她眼中只看有没有必要,这种思想觉悟最可怕,与东皇相似,随性,自然,充满人性震慑力。玉织香应道:“如此就此别过吧!我知你也不会留手。”玉织书道:“当然。”刹那间玉织香但觉眼前亮光一闪,那一瞬间她明白,她向自己下手了。
玉织书知晓自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故而这一剑她倾尽全力。便是这一剑,玉织书只感头顶生风,显然树上有人,竟然有人能潜伏在自己头上而不被自己发现!玉织书震惊的同时手中书香剑被暗器撞开,对方一招两式。这一招暗器只是一片树叶,却内劲十足,这麽近的距离,她明明可以一剑杀了玉织香,实在不可思议。玉织书只得旋身避开,书香剑回转向头顶递出四剑方抽身。刹那间两人分开不远,玉织香已被带走,那迅疾的身影,玉织书一眼便瞧出此人,鹤亭飞雪,明门最强战将。这一刻玉织书有些五味杂陈,若当初云都也有这等破坏规则的谋划,那云都将更如日中天。
带走玉织香的是一黑衣蒙面人,黑衣人几个起落便将玉织香送到张少英身畔,随即一个高纵跃上树顶,几个起落已不见人影。其身法潇洒利落,步子行云流水,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来无影去无踪。这一下可将云都弟子吓得不轻,外围暗哨已上树杈搜寻。张少英接住玉织香,只见玉织香脸色煞白显是受到了惊吓,张少英安慰道:“终于知道答案了吧?”玉织香眉目悬泪,想说话却说不出声。
玉织书没有回头,待云都弟子收拾伤残,将死去的女弟子就地起堆积,放上硫磺黑油点火烧了,数百人三鞠躬后便退的一干二净。御留香一行渐渐放下心来,其走到玉织香身畔一本正经的说道:“阿香,还是我来保护你吧?”玉织香瞧得御留香那真诚的目光想笑笑不出来,只得缓缓摇头。御留香不忿道:“天天不是背着便是抱着,这样会不好的。”张少英知玉织香脸皮子薄,问道:“终是忍不住了,你想亵渎我们的仙女吗?”张少英这般说出来,御留香不由哈哈干笑,眼神扫过下酆都,他还是有点怕下酆都的,一想起当时的那个画面,他简直想死。其看向羽千泷时,自从常着女儿装的她若不是冷肃些,那真是个美人坯子,还是迷死人的那种。御留香笑道:“阿泷我抱你可好?”羽千泷身上背着古筝,不愿与他争论,此时此刻大家最怀念的怕是澡盆子了,当下寻个城镇好好洗漱抓紧时间歇息方是美事。
不远处,玉织书一行正缓步退去,这些手下人乃就近聚集并非其直属信卫军。现在的情况是她没有把握将胎息珠安全送走,且真假难辨。即便藏起来纵横派竟然如此大胆必有其把握。纵横派的龙魂传闻神乎其事,东皇一直怀疑此中玄机。从东皇进入纵横派开始姬沄已为长生增寿钻研百年之久,菩提果后遗症太多,服用太多药效还会越来越弱,毒性却不减。但时至今日菩提果仍是不可替代的神药,姬沄当年只看中了菩提果,胎息珠,龙魂之事东皇也从未接触过。或者说纵横派已经找到了另一种替代物,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一旦此事成真,而他们又无法拿到胎息珠,假以时日甚麽天池会,甚麽云都都会随着精神领袖的消亡而被时间所淹没。届时他们不需太多力气,他们自己就散了,这是云都当前最迫切之事。只是玉织书更清楚,当纵横派布局的开始他们能拿到胎息珠的机会已然渺小,云都争的便是这千之一二的机会,而这千之一二的机会又得分给天池会一半。
玉织书渐行不久便收到公网递来的讯息,他来了,便在不远处的猎户家中。群山之中,这些猎户是自己人,这一来玉织书心里有着落了,对这颗手中的胎息珠有了眉目。一行翻山到得猎户家中,这一户人家屋舍是个大院子,隐匿在深山中,连生活饮食烟道都是经过处理的。玉织书到时出了一身汗,只想痛痛快快沐浴一番。云都追求贫富均衡,知礼同志,像这种下层弟子皆需人人执礼修德,玉织书下帽露出润白如玉的美颜以宾客之礼拜见猎户主人。严格来说她的官职虽大了猎户不知多少,但她们属于云都武官,而猎户属于云都文官政体,并非其直接下属。
夏日来临,猎户家畔的小溪是最合适不过。当玉织书再起来时看他时,他竟然在睡大觉。玉织书刚想掀被子,他一个翻身伸手便向她腰间抱去,玉织书一个转身,喝道:“你这般无法无天麽?鸠占鹊巢,真当自己是主人了?”他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狡猾,应道:“爱妻何须如此严厉!为夫恐矣!”玉织书已然习惯,因为在外人面前他只是东皇唯一入室弟子,聂宸玉。
玉织书不去理他,聂宸玉伸个懒腰,理了理衣襟,信步说道:“饮些果点便赶路吧,咱们去会会那位少年英雄。”玉织书从怀中拿出金丝球扔给聂宸玉,聂宸玉笑道:“你便不惧我蓄意谋反,私自挪用吗?”玉织书稍微挺了身子,转身出去了。那难以言说的女子傲娇之美引得聂宸玉叹道:“美人如玉,一见难耐矣!”
远方。
张少英一行经过一日的歇息,次日醒来聚在一快了无生事,他们也好久没有这麽正儿八经的歇息过了。一行人瞧张少英与玉织香下棋看一会儿尚可,半个时辰过去大家可受不了。御留香与申屠月二人狼狈为歼,一经商议竟然要去镇上的青楼逛逛。二人这一嚷嚷,刹那间众人心思莫名。羽千泷与下酆都对望一眼,身为女子的她们一阵黯然。便在大家不可思议之际,张少英一扔棋子起身应道:“去,一起去!”说罢,张少英向玉织香躬身行礼,说道:“仙子,失礼了。”围棋对弈最讲究心性,张少英半途弃子实为失礼。玉织香嫣然一笑,应道:“去吧!”
“甚麽?”屋中一行人震惊之余目瞪口呆的喊出了这二字。玉织香脸色绯红,叹道:“人言花红酒绿,醉生梦死。我一辈子谨言执礼,这等地方男子去非稀罕事吧?”张少英双眸流转,精光一闪,随即笑道:“姑娘不必解释,在下昔年在狐山便有此等好奇之心,可惜被老鸨子打了出来,今朝再念,同感而已。诸位请!”张少英这一声请彬彬有礼,众人瞧在眼中,羽千泷叹道:“所谓士子,乃至今朝的天子门生,一面碍以风化大家贬乏。一面招亲纳妾,甚待以宾客,青楼之行犹如家常便饭。此时此情我们的少年英雄也不甘寂寞了哦!”张少英哈哈一笑尴尬应道:“为啥我脸皮这麽薄,学不会他们的大义凛然呢!”田不孤应道:“因为你还要点脸!”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田不孤向来少言,他插句嘴着实新鲜。
张少英故意深吸口气走到下酆都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半身且过或时日无多,恩怨何苦,人心何忍。窦小姐,请随我来。”说罢,张少英霸道的拉过下酆都走到田不孤面前,一把将下酆都塞进田不孤怀中。田不孤与下酆都从未如此亲近过,再也没有恩怨的牵扯,但心中再无一丝涟漪,只剩男女亲近的羞涩感。张少英这一闹众人都来了兴致,只不过大家都觉得如此荒唐的举动众人竟然如此齐心着实有些不正常。随后众人大加准备,并向店小二打听了城中最大的青楼。原来这里正是西湖河畔,半月子楼,名人大士故里,如今的文学与现实纠缠在一起,太平天下只剩鸟语歌声,肆意纵横的文人妄想之言。张少英一行知晓后颇为感叹,家国平安,千百年来汉人似乎并未习惯居安思危的谨慎。
仙侣情侠传 人过是非(59)
这里的西湖虽不如杭州西湖,但处处透露的江南林园的风格。一行人尚未到,不远处的六层塔楼在茂密的江南水乡处便格外显眼。一行人中向来是羽千泷管钱,一路上花销太大,只剩下不足千两的交子票,且这种交子票许多店家也不敢收,需得信誉极好的柜坊才会承兑。一行浩浩荡荡上门,与狐山的宜宵楼不同,半月子楼是一处占地颇广的园楼,若是算上西湖那在南方至少能排进一百之列。且这样的地方礼节周到,青楼女子各个才艺绝伦,肚里没点墨水有钱进来也是无谓之人,只会自讨没趣。但若你花得钱足够多,即便你无法得到才艺上的赞美,至少人家能让你过得销魂,必毕竟挣钱才是人家的目的。花钱人家未必乐意,偏偏这种地方文墨客络绎不绝,因为他们在这里能得到在朝堂上得不到的心里安慰。从一行坐马车前来,玉织香便与众人讲解这些世俗,众人听在心里却都心思莫名又有些忐忑,毕竟都第一次来。
一行从这里进门,玉织香一行皆未佩戴帷帽,扮作小妾随行。与大家所想的不同,半月子楼一大半建在水中,经过曲折的园桥,极目之景皆花团锦簌,香薰弥漫,远处的乐声不时传来。他们包了塔楼的最顶层,这里是最贵的地方,仅排位一样便花了三百两。有玉织香,羽千泷,下酆都三女在,三女姿色不凡,能够有这样的小妾作伴必是文采俱佳,家境深厚的才子大家,半月子楼的掌事亲自出来接待,是个徐娘半老的美艳妇人。
美妇人并未多问,简单介绍了半月子楼的规模,随后领一行人上楼。众人瞧得出,这美妇人涵养极高,看似弱不禁风,眼中却透着能看遍世俗的精深目光。她能清楚感觉到,这一行人不简单,且目光所及皆诸般新奇必是流客,他们来此只是为了游玩,多做盘问只会让客人厌烦,众人伺候好便是。这大白天的一行人上得顶楼,湖面微风拂过,透过塔楼让人说不出的清凉。随后美妇人拿来名册,昨晚通宵达旦,这时候大多数女子皆在歇息。张少英只是想先静静,让美妇人下去了。一行人享用着来自四海八方的美酒佳肴恰似忘却了时间。玉织香调筝待音,此刻大家想看的竟是羽千泷的妙曼舞姿。羽千泷微微欠个身去寻掌事与子楼的乐姬对曲去了。张少英站在回廊处临视西湖美景,瞧得湖上泛舟之景不由黯然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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