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蝴蝶翅受力大,飞行平稳,却最容易受到攻击。虽然掺了金丝,飞行慢时还能自救,但若在疾风中便只能听天由命。这一招大出警巡院意外,布置的箭阵十人一组,分散在燕京城的各个角落。飞翅一离近,便有箭雨射出,虽有十几架被击落,但箭阵被分散在城中的汉人一部奋力掩杀,一时间伤亡剧增。一架蝙蝠翅坠落在街上,上面却没有人。屋中的箭阵正诧异,空中落下一物来,是个撑着一把大伞的年轻人。这些人都是番汉各部选出来的壮勇,从没见过这样的物事,一时都甚为惊奇。那男子落下地来,向窗口骂道:“看甚麽看,作死麽”年轻人纵身跃起,一众箭阵才如梦方醒,已然晚了一步。
城中开始升起烟火,诸多的高手都跃上屋脊奔跑。远处的蝴蝶翅各自接应,片刻已有二十余人跃上了蝴蝶翅。警巡院的箭阵并不密集,蝴蝶翅虽飞得低,但从高空滑落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滑出百余丈。张少英跟在闪灵背后疾奔,暗叹闪灵的轻功不同凡响
恩怨情仇(28)
薛里凝聚了气刃,身旁的高手开始向前推进,跃上屋脊围得严密。 三人深吸口气大吼一声,纵身冲了出去。强烈的劲气迸发,劲风大作,豁然间搅在一起。又是这样的车轮战,强烈的劲气将慕秋白三人围在圈中急攻。这一次魏野,逍遥两阵也遇到了同样的围攻,整个燕京城中就只剩下他们这三波人,而他们早已抱必死之心。战斗一直在继续,每阵人一直在承受上百倍的压力,根本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稍有不慎便会害死所有人,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懈怠。
当张少英刚赶回时,清幽也正在滑落,她没有加入战团,而是悄悄入了城。尽管守城的官兵看见了,但他们不会去报告,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视而不见,谁敢回去禀报,当以军法论处。张少英跟着跳了下来,清幽早就看到张少英跟了回来,躲在一所箱巷子里等他。张少英拔出了腰间的水寒剑,清幽道:“回来便不会活着出去,你不后悔”张少英叹道:“如果这样离开,我会一辈子不快活。”清幽道:“城里还有不少我们的飞卒,我去将他们集合起来。”张少英道:“我听你的。”清幽道:“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随时会死。”张少英道:“我不怕死。”清幽微微冷笑,纵身跃了出去,张少英忙跟在她身后。清幽在下来时早已将城中局势看了一遍,她瞧了燕京城的地图,于是这里的每个角落她都清楚。她一直在疾奔,窜入一所阁楼内,里面正有十余人围攻一飞卒。那飞卒右臂受伤,这些围攻的人武功都不算高,但十几人围攻一人也是险象环生。能够坚持到这时的飞卒恐怕不多。但清幽不会放弃,因为在慕秋白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人不会离开,那就是闪灵。城中那里有打斗,她都看了一眼,都清楚大致方位。这一窜入阁楼内,惊鸿闪亮。一剑毙命。这时来时舞依拿给她的,二女自小相视共同侍候一个男人,共同爱慕一个男人,两人早已不分彼此。那飞卒正在奋力抵抗,惊慌不已,见到清幽唤了声:“清姑娘。”言语梗塞。清幽撕开他的手臂,敷上药粉,撕下衣襟包扎了。喝道:“快走。”
清幽的出现很快被警巡院发觉,已有人前来追杀。这时她身边已聚集了三个冥花流的飞卒。眼见身后只有三十余人,听他们的步子,其中只有两名高手。清幽叫道:“回头杀,速战速决。”张少英傲然转身,几道剑气激射而出。在他眼里剑气竟神奇,虽费力却省事。高手相争面对剑气通常是躲避,因为这样很容易给敌人以空隙。人群中的两名高手大喝散开,清幽的惊鸿已向二人刺去。作为一个聪明人张少英没有去问。拔剑便杀。以他这样的身手,加上逍遥十三式的点缀。逍遥游的辅助,这些警巡院培养出来的弟子虽武功不差,却难挡他的水寒剑。眼见一旁的弟子被杀,这两名高手奋力还击,强大的劲气将清幽迫得不住后退。清幽自知不敌,再有一招便抵挡不住。一咬牙上前硬受一掌,口吐鲜血飞出。两名高手正在催运内力,体内真气流转,突然腰间一痛,血液激射而出。一阵恍惚。清幽忙抛剑而出,那人虽有心躲过,但身体眩晕时竟提不起一口气来,这一剑穿胸而入,颓然扑到。另一人已然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两道气刃当先抖出。清幽勉力闪躲,那人已然近身前,却看到了清幽的娇唇的冷笑,心中已然暗叫不好。但听膨的一声大响,清幽强行催动燕赤流,气刃激射而出,攻击的那名高手已然身手分离。清幽哇的吐出大口血,摔入民居中。这些高手武功要高于清幽,但他们没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于是遇到清幽这样拼命的人,他们被杀也就微不足道了。张少英连杀五人,忙跃入屋中扶起清幽。屋内的百姓甚是惊恐,张少英没有理他们。清幽口喷血沫儿,已然无法站立。张少英与慕秋白一众相处多日,与一众人自有亲切之感。忙道:“我帮你疗伤。”清幽口中都是血沫儿无法言语,清幽用手掌示意他将自己趴着。清幽咳了几口血,翻过身来,叹道:“你走吧,我活不了。”
张少英道:“别放弃,我把你藏起来。”清幽道:“身为武道中人,他们能守规矩,我们亦要守规矩,这是我们的宿命。”张少英急道:“比活着还更重要麽”清幽道:“是。”张少英一时哑然。清幽撑起身子,张少英要扶她,她挣脱了,扶着门框忽然柔情无限,口中念道:“生亦同卺死同穴。”张少英一怔,问道:“我们可是朋友”清幽眼神迷离,想了想,说道:“算
恩怨情仇(29)
五人不敢怠慢,亲自入屋中。 张少英口喷鲜血已然晕死过去,眼见救不活了。清幽受这一掌力余震,亦早已气绝。五人将人抬了出来,两人看了看。尚方道:“即便死了他们的尸体也有用,你们拿去给他们看。”几人躬身领是。
三阵人这时已激斗一个半时辰,巨大的消耗令每个人都开始不堪承受。尽管有十一人被他们击毙,但要他们意念稍松,即刻便身首异处。剧烈的激斗令身体的水分大量的流失,尤其是慕秋白这一阵,气刃中都带着红色的血液,三人都在勉力支持。这麽多高手轮番围攻如此之久亦不见衰败,每个人都对这三人钦佩不已。紧密的联合,一个半时辰都没出一丝纰漏,这样的阵势的确惊人。所有人开始看到了组阵的威力,他们这麽多人围攻三人,但每个人都是虚耗到他们倒下这样的心思。于是每个人出力都只是压制,一击而过,完全没有慕秋白三人那般紧密相连,随意所至的气韵。远处两名高手领着一群弟子将清幽的尸体背了过来,慕秋白一众被多人围攻全没空暇。人群让开,放下了担板,清幽静静的躺在上面。这一刻慕秋白看到了,哗然间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吞噬力直将三人掀飞。好在重耀,魏修的武功都在慕秋白之上,慕秋白一松解两人已有所察觉,又运力催入慕秋白体内,总算救了慕秋白一命,三人亦受重伤,口吐鲜血,摔下地来。慕秋白不住吐血,盯着清幽的尸身。目不转睛,全身抽搐。惊恐至极。他知道清幽为甚麽会死在这里,他知道她的心,可他才刚刚触及到爱的温暖,这一切太短暂。尽管慕秋白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也只是个初经情爱的男人罢了。慕秋白受伤极重,已然无法站立。陡然竭力向清幽爬去,眼如死灰。
薛里也受了伤,正坐在一旁调息,示意将清幽的尸体抬过去。眼见清幽越来越近,慕秋白突然发觉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离爱人更近的好事了。慕秋白撑起身子,颤抖着身子抚摸着清幽的脸庞。这一刻慕秋白尝到了失去至爱刻骨铭心的剧痛,他无法镇定,他无法去相信这是真的。这一生中从来就是他们杀别人,而这一次别人杀他们。慕秋白忽然抱着清幽痛哭起来。他们已经完完全全的败了。现在的慕秋白不再是冥花流的北宗宗主,只是一个失去至爱的男人。人死了跟睡着了一样,很安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是一具空壳。作为一宗之主,他万人之上,要甚麽有甚麽。从来都是别人求他。这一刻慕秋白他只能求老天让奇迹发生,无助。乞求,惊颤,已将这个男人彻底的击垮。重耀与魏修都坐在地上调息,没有人打扰他们,也不必打扰他们,他们已经败了。如果现在有人上前将他们砍死。他们根本不会躲避,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是在以前,这样的卑鄙行径一定会为武人所不齿。这一切都将归功于陈坦秋,他改变了江湖中人的观念,亦影响了武林。战斗就是战斗。正式的挑战,只要是能作为攻击武器甚麽都可以用。一个拿匕首的跟一个那长枪的你不能说是武器的差别,只能说你学艺不精。一个使毒的跟一个打拳的,打拳的中毒被害,只能说你经验不足,如此才能让武学之道更加繁杂,更加具有挑战。正式的挑战只分输赢,不分生死。即便有了生死,那是个人恩怨。坦坦荡荡解决恩怨,公公正正分出输赢,每一个武林中人都向往的气魄。
薛里站起身子,叹道:“你们败了。”重耀,魏修点头道:“我们败了。”薛里道:“你们不会死,但请跟我去一个地方。”重耀道:“去聆听圣训”薛里道:“他是辽国的大丞相,不是皇帝。”重耀道:“那就不必了。”说罢,与魏修都停了手,吐血不止。薛里道:“我知道你们宁死不会去,如果拿着你们的尸体回去,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重耀,魏修都抬起头来,深感意外。
姬灵霜这里有四个人,围攻他们的有六十多名高手,这时损失十八人,姬灵霜几人亦受了内伤。同样是见到了张少英的尸身,四人虽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并无性命之忧。姬灵霜惊恐至极,颓然抢到张少英身旁,一叹鼻息还有气息可闻,正待运力为张少英续接真气,一口真气提上来内伤又重了一分,吐血不止。姬灵霜只觉手脚冰凉,这一生中她从没如此惊异过,他知道张少英为甚麽回来。钻心的剧痛令她青筋暴
恩怨情仇(30)
韩德让没有去管这些,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死马当活马医。 吸出淤血,取出碎骨,缝合伤口,韩德让将张少英的身体翻了过来,开始运用真气疏通脉络,他的任脉早已断绝,根本承受不了内力。而韩德让所要做的就只是疏通,张少英的死活与他无关。大量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地上,顺着张少英的鼻嘴倾流出来。
姬灵霜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眼神迷离。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死了,菩提果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前提却是这个人还有呼吸。这时姬灵霜也看到了以前她看不到的东西,张少英本不属于武林,但武林盟,逍遥城,玄天派,这里所有人为了利益将他捧到了这里。而她跟柳燕也是这样,她们爱的是这个男人的将来。张少英本就不属于这里,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她们真的爱这个男人吗不,没有了体质的张少英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她们也爱张少英,张少英也给了她们爱,所以她们也把一切都给了他,看似全无保留,看似不顾一切,实际这一切她们并没有给张少英,而是给了张少英的将来。其实张少英也根本不需要去挣,因为他现在富甲一方,他名利双收,他完全可以享受这样肆意的人生。但她们还要他的将来,他的将来究竟又怎麽样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要女人有女人,他还要再去争甚麽如果她没有真正的爱上这个男人,她也就不必如此伤心,也就不必如此牵挂,她完全可以重新去找一个男人。有了菩提果的神奇,只需她不想死,活个两三百年都不在话下。可世人都向往长生不老。却不知道人是会活腻的,活得太久了并不是好事。如果不是姬灵霜活得腻了,看尽了人性,她也不会选择张少英,才只不过八十多年她就活腻了。张少英是她带来的,她的每一个抉择张少英都没有反抗。尽管知道前面生死未仆他也义无反顾。张少英爱她们才是真真实实,毫无保留的。
姬灵霜从没后悔过,她现在后悔了,这冰冷的尸体她又如何拿回去交给柳燕。姬灵霜站起身子,走到张少英面前,颤抖不已。韩德让为张少英敷上了药草,将伤口缠严实,内侍拿来了浴桶和药材。将张少英放进桶内,韩德让开始点药。首先是当归,这是兰州出产最好的当归。作为辽国的大丞相,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当世最好的。韩德让喜欢这种享受生活的感觉,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在他眼里每一件事用最好的方法,最端正的心态去完成。他享受这样的感觉。张少英本来大量缺血,当归首当其冲。甘遂,大戟,莞花,这里的每一位药韩德让都一清二楚,药理相生相克,放甚麽药。放多少,甚麽药要混合之后才能倒进去不会药性相冲。这一切都需要一帮会配合的奴仆,而他便有三百人伺候的奴仆。
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但人总是希望奇迹诞生,姬灵霜也不相信张少英真的就这麽死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生亦同卺死同穴,她也不打算活着回去见柳燕。韩德让让内侍将张少英抬进了东厢房中,开始在张少英百会穴上输送真气,催动张少英的内息。尽管这是徒劳的,但是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肯去做不一定就不会实现。两天过去了,张少英仍旧没有起色。韩德让,高正都在轮流为张少英输送真气。到得第三日,韩德让放弃了,姬灵霜也放弃了,她屏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在房内。她用梳子为张少英梳理了头发,穿上了崭新的衣服,静静的凝视着这个男人。抚着张少英苍白的脸庞,潸然泪下,喃喃道:“好郎君,我还没爱够呢,你怎能就此离去,我又如何向阿燕交代。”想起自己跟柳燕说过的大话,姬灵霜自嘲而笑。趴在张少英身上痛哭起来,泣道:“再也不迫你了,你甚麽都不要学了,我们去过逍遥的日子。”
“还练甚麽武功,你把床上功夫练好就行。”
“还是吃甚麽菩提果,你能活着便好。”
“咱们找一处幽静之所好好调理身子,我跟阿燕给你生儿育女。”
姬灵霜真的是绝望了,她不再做任何幻想。房门大开,修长的身段,背上的巨刃,是奔月。姬灵霜瞧了一眼,没有欢喜,没有震惊,这时身边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震惊的是奔月,自从他们
恩怨情仇(31)
马队每转一个弯都会有传令兵递消息进来,最后等来一份战书。身边的人都以为是拜帖,但韩德让将他交给了高正。这一见之下,无不惊恐莫名,谁都想不到竟然等来一封战书。高组立即招呼人把守,谁也没有管院内的汉人一部。仙,冥两宗竟然宣战,院内的人杀了也不足惜。但只要他们不碰汉人一部,汉人一部也不会碰他们,于是他们就少了一股强大的敌人。这样的局势下,这样的抉择无疑是正确的。
韩德让坐案而笑,他知道他错了,武林跟朝廷不一样,他真的错了。他失去了兴致,也没有了以往的神气,他知道这些人不论怎麽反抗,警巡院都必败无疑。仙冥两宗联合而来,这样的气势足以压倒群豪。快到了宰相府门前,仙冥两宗近百位高手飞身疾冲。刚冲出门来的高正气势为之一阻,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高正没有抵挡,他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剑法,飞天乘龙斩。如果一个人会飞天乘龙斩不够气派,那上百个人施展飞天乘龙斩又如何。高墙轰然倒塌,仙冥两宗高手如摧古拉朽侵入院中,不到一刻,诺大的宰相府内只剩下了韩德让,他身边只剩下尚方炵轮。韩德让失去了往日的沉静,大步走出殿来,赞道:“够霸道。”瓦砾自头顶散落,尚方炵轮刃挡了开去。魏严,夷湘红就倒在阶下,早已气绝。八名仙冥弟子一路跃进院内,铺上了红毯。四十名高手分仙冥两旁引进,八名侍女飞跃屋脊洒下了花瓣,懂得人自然能体会到这看似庸俗却意境甚高的优雅。居中三名女子当先前行,身姿俊俏之间都流露着一丝霸气,英姿飒爽。豪迈大气,方是女中豪杰。
其后两名贵妇装扮的女子信步而行,轻纱掩面,高鬓凌风,仙袍凤鸾,雍容华贵。端静的眼神深澜无暇。典雅的身姿仿佛落入凡尘的女神,令人不敢亵渎。所有人都在惊奇,整个人群中都没有人有这样的气质。在他们身后有四排老者,衣衫上秀得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看便知非常人。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撼,不敢出声。刚进的院内,慕秋白,逍遥两方人皆跪了下去,齐声拜见。二女轻展手示起。径向韩德让走去。韩德让自认为他这一生已足够,可此刻与这两个女人比起来他才发觉自己大有不如,心中苦涩。在场这麽多顶尖的高手都臣服在二女挥手之间,这是何等的壮哉,大辽国虽有百姓百万却那里及得上这些能人异士,他现在除了羡慕也就只剩下羡慕了。
韩德让当先一揖道:“仙客驾临,三生有幸矣。”人群分开,二女齐身一揖。左手那女道:“奴家清泷,暂掌冥宗。”右手那女道:“奴家沧月暂掌仙宗。”这当然不是真名字。但有名字总比没有名字好。韩德让道:“得见盛颜,当心叹服。”清泷道:“你不该害怕,朝武是永远不可能言和的,尤其是现在。”韩德让负手问道:“怎讲”清泷道:“我们都是大权在手之人,却也一辈子被利益驱使,总要仰止自己的情绪。”韩德让叹道:“不错。稍有不慎会死很多人。”沧月道:“河道堵塞我们都知道疏通,心越压抑却总是自己去化解,这方法不一定是最好的。”韩德让道:“偶尔的放纵的也是必要的。”沧月道:“看在你没有取他们性命,今日你不会死。”韩德让道:“我的确不会死。”沧月道:“看来你很自信”韩德让道:“还是有相当的把握。”沧月道
逍遥之城
汉人一部出了燕京,隐宗诸众上前来见了仙尊,冥花流教主。 仙冥两宗摆桌上茶,就地以礼见了。周围都有高手把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甚麽,只看见仙尊,教主把面纱摘了,谈论了半个时辰。张少英每日要用温水浸泡菩提果,离开不得。韩德让叫来了八马大毡车和护卫队三十人,还有一个月的充足粮草送给了姬灵霜,尽管韩德让有讨好之意,姬灵霜没有拒绝,现在没有甚麽能比张少英的性命更重要。姬灵霜走的很慢,每日都在细心照顾张少英,完全顾不得其它。张少英胸骨少了一大块,现在只是有了呼吸,身子还是很虚弱,究竟能否活下来他们也全无把握。每隔十六个时辰换一次药,奔月每日都在用真气帮张少英调理胸口的创伤。他胸口的任脉俱毁,又伤及心脉,奔月每日都在损耗大量的真气,好在姬灵霜手中还有两颗纯血菩提果,留了一颗,待张少英日后身体恢复了,正好起到神效。
姬灵霜花了二十多日才到海边,奔月召来了伺候姬灵霜的女子纵横卫。几女见到女主人为张少英忙前忙后,不辞辛苦,俱惊骇不已。姬灵霜没有让那些护卫走,写了信去叫柳燕。这时各宗早已散去,冥宗请了仙宗,隐宗去做客。逍遥城都在等张少英,尽管没有人提起张少英的生死,诸多人还是听出了不寻常。这一次百战论道一下子少了六十多位高手,便能想到其中的惨烈。柳燕早就心神不宁,每日担惊受怕,逍遥城也没有去打扰她。等到了姬灵霜的来信,柳燕失神痛哭,晕了过去。逍遥城早就准备妥当。当下起锚升帆向岸边驶去。这一次逍遥城并没人前来,只是跟来了逍遥一仆阿红,灵女的雪花飘落四婢和仙宗战神重耀,左护法祝心妍,右护法宇文流夙,如今船上由宇文流夙做主。
柳燕快步而来。倩影兮兮,姬灵霜忐忑不安的站在毡车旁。终于看到了柳燕憔悴的面庞,柳燕也看到了姬灵霜的憔悴。一向颇有主见,英姿飒爽的姬灵霜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态,便知张少英伤得极重。倘若张少英真的死了,现在该是一具棺木,而不是毡车。二女相视一眼,突然相拥大哭。姬灵霜劝道:“我已动用了所有的一切,只需咱们细心。他活下来还是有相当把握。”柳燕没有言语,冲进毡车内,她的丈夫正安详的坐在浴桶内,鲜红的温水正在冒着热气,她能听到心跳。柳燕战栗不已,手脚冰凉,一时悲从中来,伸手轻抚张少英的脸庞。哭道:“好郎君。你不能这样走,不能让我们做寡妇。”说罢。只感双腿无力,趴在桶沿痛哭。柳燕是个聪明的女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再哭再闹也无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姬灵霜走了进来,柳燕咽哽道:“你别骗我。你究竟有多大把握”姬灵霜叹道:“不到三成,如果稍有不慎,便一成都没有。他现在只是恢复了心跳,每日要靠真气疏通。”柳燕道:“可这样不吃不喝他又怎能受得了”姬灵霜道:“再有一个月还是如此便、、、、、、、”柳燕身子一震,叹道:“很多人都回来了。偏偏他没有回来,我知道的。”姬灵霜潸然泪下,叹道:“咱们都错了。”柳燕沮丧冷笑,喃喃道:“与他一比咱们可就微不足道了。”姬灵霜叹道:“咱们不能自己先丧气,武道七宗我都叫了人。”张少英这样重的伤,柳燕一摸便知道活下来希望不大,凄楚说道:“死又算甚麽大不了随他一起去吧,免得如此揪心。”说罢,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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