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许久张少英叹道:“要不咱们出去逛逛”于芳道:“咱们一出去便有人捉弄咱们。”张少英问道:“是谁”于芳道:“龙拳老爷李君,神斧天水老怪,南偷偷天王。”张少英一听原来是老对头,顿时来了兴致,说道:“那咱们现在去欺负他们去。”于芳担忧道:“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青舒道:“老大有纵横卫,一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几人都知道这五个纵横卫身手不凡,当下无不欢喜。偷天王几人常聚在一起,张少英问清了去偷天王家的路,是一处府第。偷神王等三人被双尊叫去明州,已有数日不见了,在家中的是偷神王,正在批阅公文。一行人出来,张少英暗想不如趁此与大家出去游玩一番。当下写了书信命一卫送了回去,让她不必跟来。于芳问道:“咱们可是要出城麽”张少英点点头,于芳道:“出城要五司度的凭证呢。”逍遥城这时虽去了叛逆身份,但驻扎在逍遥城周围的数万军队却没有撤去。每个进出逍遥城的人都需要司度的凭证才能进出,逍遥城在三十六坛之上又分为五坊,故称为五司度。五司度由五行掌管,张少英住的这处在南属三司度,由清清掌管。张少英来时,清清正在歇息,说明了来意,清清竟然甚麽都没有问,直接盖了大印,张少英领谢而去,清清叮嘱道:“明州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可别迷了路。”张少英躬身致谢。
张少英说走边走,柳燕接到信时张少英已出了城。姬灵霜懂张少英的心思,两人没有去打扰他。一行乘船东行
逍遥之城(6)
这里停了三十多辆马车,这时各处的乞丐都开始返回,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都是断手断脚的。 屋子四周有素衣汉子把守,每个乞丐下来竟然还有丫鬟服侍。张少英从没见过这样的,一时甚是惊奇。偷天王三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是执着便很难劝其回头,只有让他看到真相才会相信,所以他们没有劝张少英。犹豫了一阵,张少英踏步向院子走去。四周的汉子都投来警惕的眼神,门口的四名汉子顿时大声呵斥。张少英一言不发,欺身而上,惨哼中四人中掌狂吐鲜血倒地。轰地一声,偷天王将院墙打出个大窟窿,笑道:“要想与众不同,是不能走大门的。”张少英纵声狂笑,院子里传出了警示锣声。这所院子甚是雅静,张少英很难想像这些乞丐竟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则上他并不反对这样的事情,至少这样他们会活得更舒坦一些,他不能忍受的是将一个人的腿活生生打断的那种痛楚和残忍。院内河水中,诸多男侍在帮那些乞丐清洗身子。一旁有三十多名汉子持刀把守,甚是严密。一人褴褛衣衫,些许胡腮,四十多岁年纪,看着河中的乞丐怔怔出神,一旁三个护院领头,四个丫鬟背向侍。见到这麽多人进来,那人并不吃惊,问道:“何故伤我兄弟”张少英冷声问道:“你也配做他们的兄弟”那人道:“我从不敢自居人上,穿这一身破烂便是不敢忘本。”张少英一愣,道:“你打断了几个人的腿”那人摇摇头道:“他们的腿是被人故意打断的,却不是我。”张少英问道:“是谁”那人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而我取代了他。”张少英怒道:“你们都一样。”
那人摇摇头道:“不一样。”张少英冷声道:“我不想听你废话。”那人道:“我不认识你。却认识南偷偷天王,龙拳老爷李君,神斧天水老怪。”张少英一愣,那人挥手叫来了案桌,请几人坐下。地上甚麽都没有,但那人就席地而坐。偷天王坐了下去,其余人也跟着坐了下去。张少英突然发觉自己错了,能够跟偷天王坐在一起的一定不是坏人,至少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坏人。张少英想起身去看被他打伤的四人,那人读懂了张少英的心思,劝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乞丐出身,我也不例外。你没有杀死他们,他们也死不了,只不过花点钱罢了。”张少英心头一颤。再也坐不住,起身向院外跑去。被他打伤的四人正在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救治。张少英二话没说,忙为四人输送真气疗伤。张少英愤怒之间出手甚重,四人都已无法行走。那大夫甚是苍老,皱纹深陷,白须老长,真是老得不能再老了,见张少英如此施为。叹道:“你不必好心,我救得活。”张少英忙从怀里掏出金锭。说道:“还请抓些最好的药给他们治伤。”大夫盯着张少英的金锭,问道:“你这是施舍还是馈赠”张少英一愣道:“两样都是。”大夫伸出老手将金锭接了过去,叹道:“我做了一辈子乞丐,时至今日总算有了一席之地,这里的每个兄弟姐妹都是我们的骨肉兄弟啊。”说罢,盯着躺在地上的四人眼中含泪。甚是悲伤。
张少英突然懂了,骇然而退,瘫坐在地。这些乞丐不跟他一样麽,团结才能生存,想起护院。想起丫鬟,想起这个大夫,他们不都跟自己一样麽张少英不敢再看,回到了宴席。说是宴席,不过是些清淡的酒水罢了,但那人和偷天王三人却吃的甚是谨慎,不敢浪费。这里的每一滴粮食都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讨回来的,他们不敢浪费。张少英一揖道:“还未请教阁下高名”那人摇头道:“高名不敢当,贱名黄三却是敢的。”张少英道:“伤了贵院弟兄,张少英甚感羞愧。”黄三眼色一紧,叹道:“原来是你”张少英道:“正是小可。”黄三叹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样的运气。”张少英应道:“是。”黄三道:“我们这样的贱命能与诸位在此相会,实是不甚荣幸。”张少英道:“在下出身乞丐,这辈子都不敢忘。”黄三道:“看来你我还是同道中人。”张少英回道:“是。”黄三问道:“你还有疑问”张少英应道:“没有。”黄三问道:“那我们可算得朋友”张少英答道:“算得。”黄三举碗道:“那在下敬张兄弟一杯。”张少英道声不敢,一饮而尽。黄三说道:“我这里一
逍遥之城(7)
青舒忐忑说道:“如今倒回去还真有些不习惯。 ”于芳却道:“老大,我们跟你去。”张少英笑而摇头,说道:“我需要的是真心待我的兄弟,而不是救了你们一命的感激。”果果道:“大哥哥,我也去。”果果都动口了,青舒立时说了话 ,一时都愿意了。偷天王笑道:“却不知这个即将创立的帮派取个甚麽名字呢”张少英看向青舒一众,几人都摇摇头。张少英道:“一定要取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李君道:“不论是沾杆子还是团头丐头都叫丐帮,咱们在后加上他爹二字正好。”一众不由大笑,张少英喜道:“好,就用这个名字,最好不过。”诸众每每一想更是大笑不已。
卯时黄三便送来了乞丐衣衫,虽然都破破烂烂却洗的很洁净。一众穿着出屋,张少英摸黑在地上滚了几圈,青舒一众便也随了。偷天王三人惊奇不已,他们虽非名节之人,高雅之间,如此作为自是不肯为之。马车开始将残疾乞丐送出去,丫鬟们为他们整理衣衫,甚是细腻。张少英几人坐了两辆马车向鄮城走去。沿途残疾乞丐下了车,每条街上都有两人。像这样的富裕之城,又是州府所在,每天的红博自是不少。鄮城的大户人家不少,为富不仁的也不在少数,张少英仔细的问清了几家,在张府停了下来。张府的张员外家是做绸缎盛生意的,鄮县的缭绫全出自他们家。张员外年过五十,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大恶事,却纳了十八房小妾,为了娶小妾,还逼死了正室。张少英走到墙角坐了下来。偷天王三人却跃上了屋顶。天色渐亮,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贩夫走卒,医僧尼文,农婆差姑相掺期间,行者衣衫亮丽。熙熙攘攘,一片繁华。张府熄了灯,门仆开了门,张少英又在地上滚了滚。然而盯着张府的大门,张少英突然有一股怯意。习惯了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突然要如此改变,张少英也转不过弯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是如此,更何况是青舒他们。
张少英稳了稳心神,向张府大门走去。门仆见是个不认识的乞丐,皱眉问道:“你是哪儿来的”张少英说道:“以后这条街过我们了。”门仆一怔道:“平常都是三法来的,这条街甚麽时候归你们了”张少英道:“昨晚打赌黄三输了,这条街就输给了我。”门仆问道:“可有字据物证”张少英摇头道:“没有,不过今日这条街没有人你该看得见吧”这些乞丐讨乞起钱来都不要命,倘若不给。便闹得你日夜不安宁,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令知县都头痛不已。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每日管家都会发红博,门仆开门之后稍微截一点,等着丐头派人来取,这已是规矩了。这时见张少英这样一个年轻人,门仆便甚是警惕,倘若给错了。自己两边都不讨好。门仆说道:“那你去拿黄三的物证来,这钱是小事,给错了我可就倒霉了。”
张少英道:“你今日给了,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来讨便是。”门仆甚是为难,让另一人去请管家来。这些乞丐虽然下贱。却都不好得罪,一个不要命的人跟一个要命的人,那自然是不要命的更可怕些。管家出来见了张少英,摇头道:“这红博不可乱给,你若想闹事,便找错人了。”张少英唠叨道:“手一伸,红博分,讨钱来,祝安平。今日丐帮他爹帮开帮大吉,你若是不给,咱们可就对上了。”管家稍一思量,便取来钱匣,里面一共两百五十文铜钱给了张少英。张少英大笑谢过,接过大步而去。
青舒一众看到匣子里的铜钱都惊叹不已,于芳叹道:“一次给这麽多呀!”张少英笑道:“钱拿得多是好事,这钱也要命啊。”青舒不解道:“为甚麽”张少英笑道:“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一行上街,穿着破烂,衣衫污垢,都甚是不自在。张少英渐入意境,倒有所适应。这里的乞丐很少聚到一起,要麽是帮人做事,要麽就是寻哪家麻烦,尤其是一群从没见过的乞丐,一时都颇为关注。几人均未吃早点,见到了街边的粥摊都感腹中饥饿,咕咕作响。当下张少英叫了两桌,就着酱菜吃了些。诸众正感叹粥菜的可口,黄三带着十几个乞丐来了,气势汹汹。张少英摇头苦笑,青舒一众不懂其中之意,颇为惊异。以张少英,纵横卫这样的武功,恐怕慕秋白来了也得绕
逍遥之城(8)
黎伯威三十来岁,一手藏云掌号称铁掌神通,为怒使柯伯流的关门弟子,这样的名头在两浙是很吓人的。 黎伯威一言不发上前便打,张少英也不说话,两人一番打斗,黎伯威抵挡不住张少英浑厚的掌力,认输退去,至此丐帮他爹这样的滑稽帮派一举成名。
这一切虽都在随意之中,张少英却甚觉无趣,体会不到乞丐的那股意境。这一晚张府没有睡好,青舒等缓和了一日这时都兴奋难禁。偷天王三人面面相觑,但见张少英一众偷了水桶竟然舀大粪,顺着张府周围撒了一地,数个茅坑都被舀干了,一时张府四周臭气冲天。虽是如此粗俗,下三滥的招数,却是最有效的招数。逍遥城之所以行事邪乎在于不尊伦理,讲究实用,这才引得世人唾弃。张少英渐渐失去了兴趣,如此恶心的事于芳是不敢去碰的,这一日张少英护着她,只觉天地间再也没有如此快活的事情了。于芳打了灯笼,众人在河中清洗身子。时值十月,虽是深夜,却仍感闷热,衣衫甚是稀薄,穿在身上一会儿便干了。刚穿好衣服,暗处一道人影飞跃而来。守在外围的两个纵横卫虽不见面目,依稀之间却闻到了女子的脂粉之气。
来人是个身着红衫的妖艳妇人,约莫四十来岁,脂粉之气甚重,浓而不俗,显不是凡人。妇人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见到纵横卫便知这二人身手不差,心神一松,瘫软在地,叹道:“终究被你们抓到了。”身后三人疾奔而来,轻功不差,正是明州知州捕役。江湖称之为三仙刀客的林氏三兄弟。三人追了好大一会儿,见深夜竟然还有人在此,以为是云红月请来的帮手,都是一怔。张少英不识得这些人,一卫将四人的名分与张少英说了。张少英生平最恨的便是牢头和捕役,尤其是捕役平日勒索。敲诈百姓更令他痛恨。
林氏三兄弟听过丐帮他爹的帮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弱冠,却武功甚高。鄮城的乞丐他最熟悉不过,心中已有了眉目。见一众人都看向张少英,老大林啸问道:“你们是新丐帮的”张少英道:“不是。”林啸问道:“你们是来帮忙的”张少英道:“不是。”林水比较偏激,冷声道:“小子,究竟为何,给个痛快话。”躲在暗处的天水老怪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丐帮他爹的帮主,张少英张帮主,你们还不快快拜见”逍遥城虽占据了百里之地。霸占两浙商业,却仍每年向州府缴纳上百万的税银,以示无造反之意。逍遥城一众平日没少在两浙搅合,官府对逍遥城诸众都认识,是以天水老怪不敢以真声说话。张少英取这个帮派原是李君的调笑之词,张少英却当了真。三兄弟一惊,如今张少英的名头可是响彻武林,却不知这人是否真假。林啸问道:“阁下可是玄天派的女婿”张少英点头道:“是。”林啸问道:“你便是娶了玄天派大弟子柳燕的张少英”张少英道:“是。”林啸问道:“你想管这闲事”张少英反问道:“欺负一个弱女子也算闲事”林啸冷声道:“她杀了十七个人。抓她是我们的职责。”张少英纵声大笑,说道:“你们的职责是敲诈百姓。勒索商贾吧”老二林水哼道:“我们兄弟清廉一任,从未有过如此不堪。”张少英见这三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头并无畏惧,反而有些傲气,对三人倒是有所欣赏。
张少英道:“你们的好坏与我无关。这个女人我救定了。”林啸道:“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你便要救”张少英应道:“是。”林啸道:“她杀人无数,法网难逃。”张少英问道:“她杀了哪些人”林啸道:“白府白乾化老爷子,九龙使姚隹。赌徒钱二,、、、、、、”林啸这一路念下去,十七人一个不少,最后的张府张员外倒是令他吃惊。张少英不知其中真假,朗声问道:“可真可假”这话自是问偷天王三人的。三人没有作答。却走上前来。林氏三兄弟对逍遥城便是化成灰也识得,对逍遥城的雷厉邪为极是看不惯,但见到三人却是神色一松。偷天王上前看了看云红月,显是受了内伤。云红月识得几人,叹道:“是你们。”偷天王道:“你明知道我们来了,却还要杀人”云红月神色鄙夷,说道:“有些人我一旦知道了,让他们活着比我自己死了更难受。”李君道:“我们本无恩怨,可今日却不得不抓你。”云红月凄凉大笑,咳了口血,叹道:“我也活累了,早就想歇歇了。”言语甚是诚恳煽情,让人不疑有它。
 
逍遥之城(9)
天色渐亮,日出东方,朝阳预示新的一天。曾经的生活奢靡,只有这生姿勃发的日出才能带给她一丝期望。云红月想起了白居易的忆江南,颓然念道:“日出青山红胜火,何来江水绿如蓝。”这首诗原本是忆江南其中的两句,原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云红月只是将其中改了几个字来感叹自己对生存的绝望。
张少英瞧着云红月憔悴的身形,对她有着一丝怜悯。她的打扮华而不俗,必定是个爱美喜欢打扮的人,这样的气质与柳燕都有一丝相似。只是柳燕的打扮很清雅,与她的红妆艳柳大有不同。云红月没有回头,从怀里取出一张鄮城柜坊的兑票,扔在了地上,那上面是二十三万两白银,曾经她爱如至宝,此刻却是身外之物了。云红月叹道:“你过来。”言语中竟是绝望,又有一丝哀求,令人不忍拒绝。张少英在一旁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地上的兑票,不由一震。云红月哼笑摇头,叹道:“我就快死了,这钱你拿着,帮我找块山水怡人的地方把我葬了,怎样”张少英盯着兑票心里有一丝鄙夷,云红月见罢,凄凉大笑,忽而怒道:“你也瞧不起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没有你们男人的放荡,又岂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再下贱,再卑微,我们也是靠着自己挣来的。”张少英起身一揖,道:“在下冒昧,还请海涵。”云红月美目生光,叹道:“在我房间西壁的墙缝里有个木盒,里面有一件红袍,我死后烦请你帮忙。”张少英叹道:“我也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云红月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有两个好女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介青楼老妈子罢了。”
张少英没有再劝,这样的绝望只有经历过死亡才能看到其中的辛酸。张少英问道:“你有甚麽想说的,只需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云红月不解道:“为何帮我”张少英叹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云红月哼哼冷笑,说道:“我们岂能一样”张少英凝声说道:“心是一样。”云红月有一丝惊奇,这实在不是这样一个弱冠所有的见识。云红月叹道:“你的确与众不同。”张少英摇头道:“其实我很平凡。”云红月没有再答。看着日出呆呆出神,叹道:“多美的日出啊,唉,我累了,真的累了。”云红月哭了,哭出了一个女子的辛酸。又吐了口血,云红月身子开始瘫软,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我这一走。云梦楼必将大乱,那些臭男人便会趁虚而入,我那些姑娘就凄惨了。我手下有个叫琴妘的丫鬟,丽质脱俗,可为一任,各楼的牌子定都不会服她,你把那些不服的赶走。这可是二十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足够你享用一世。”张少英对这样的命运虽同情。但这这二十三万两的妓女所挣来的钱着实有些忌讳,现在的钱对他来说已是身外之物了。
见张少英有所犹豫。云红月哀求道:“你就帮帮我吧,不然你又何以跟来”张少英道:“这些我一定都办到。”云红月神色一松,甚是欢喜,忽然唱道:“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这是一首诗经中的晨风篇。说的是一位女子疑心自己的丈夫忘了自己,越是看不见,心里却越想念丈夫。云红月的声音很是柔和,盈盈弱水之间更显万般柔情,却又肝肠寸断。令人同情。张少英感叹自己的幸运,云红月理了理衣襟,喃喃道:“终于可以歇歇了。”说罢,怅然而逝。张少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小莎,小浪,二珠,每个伙伴死去的情景尽显脑中,一时潸然泪下,伤心不已。偷天王三人一直在一旁看着,倒是青舒一众想起了死去的伙伴,都不住抽泣,甚是伤感。
偷天王上前检起了地上的兑票,叹道:“谁都希望美好,可就是这样为了生存,才会有这样的肮脏不堪,谁意与之,又何以待之。”张少英看着兑票,明白了偷天王话中之意。张少英将云红月的尸身负在背上,日出散尽,朝阳迸发,顿扫阴霾之气。云梦楼在浃江的产业有二十八楼,相当庞大。尸体须得早作处理,否则僵硬起来便不好安置。云梦楼总楼今日没有开业,因为云红月不见了,云梦楼的二当家晓梦封锁了消息。当张少英将云红月的尸身背回来时,见是一群乞丐俱惊愕不已。待见到云红月的尸身顿时哀声一片,对于云梦楼来说,这已是天塌了。香闺中花团锦簇,艳而不俗
逍遥之城(10)
晓梦神色大颤,说道:“我只杀了四个人,其余都是月姐杀的,你们、、、你们、、”她突然懂了,这一切云红月早就算计好了。 晓梦凄然大笑,心头一紧,气的吐血,怒道:“你们都是一夫淫妇,合谋杀人,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罢,大叫一声,撞墙而死,顷刻香消玉殒。
林啸三兄弟将晓梦的尸体背了下去,张少英却是不懂了。琴妘屏退了侍婢,让她们退出内堂十丈开外。堂门紧闭,偷天王笑道:“琴姑娘莫不是要与我三人把酒言欢”琴妘道个万福儿,叹道:“云姐身上有一件东西,却不知是你们谁拿了”四人皆是一愣,张少英说道:“我没拿。”偷天王道:“我也没拿,南偷偷东西不敢承认,那是砸招牌的。”李君道:“我连她衣衫都没沾过,更不会拿了。”天水老怪道:“青天白日的想冤枉人麽”琴妘嫣然一笑,敛衽行礼,说道:“奴家冒昧,还请原谅则个。”偷天王起身道:“我们也该走了,不然家中内子可就吃醋了,告辞。”琴妘没有阻拦,恭送出门前。门口正有许多人观望,青舒一众正待与张少英打招呼,张少英摇手示意他们安静。一时鄮城中连环杀人案告破,云梦楼晓梦便是凶手,已拒捕伏法。张少英一时思绪不宁,这个琴妘实在令人震撼,强弱之间当真是老练熟道。不禁叹道:“这样的女人真可怕!”在他心里,或许只有像柳燕,妍妍那样的柔情似水才是真正的女人。
偷天王租了一条帆船,掌船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知道这群乞丐是鄮城新进的帮派,一时高兴万分。船到江中。偷天王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小伙子,说道:“这船我租一个时辰,你们现在游上岸,等我叫你,你再游过来接我们回去。”小伙子已是见怪不怪了。喜道:“好嘞。”说罢,叫齐了水手,跳入水中,向岸边游去,快如游龙,甚是熟练。偷天王在船沿靠坐下来,说道:“半月前明州知州杜尚贵的大公子被杀,杜尚贵请我们帮忙调查,一查便查到了云梦楼的头牌云红月。鄮县一年内有三十多人被杀。大多是富商文豪,这其中有十七人为云红月所杀,有四人为晓梦所杀。”张少英叹道:“这个世道,为富不仁的实在太多了。”偷天王摇头道:“穷人有穷人的穷酸,富人亦有富人富酸,官府盯着他们,强盗盯着他们,镖局盯着他们。你该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张少英叹道:“你接着说。”偷天王道:“为富不仁只需不伤人命,其实并没甚麽。但天网恢恢。杀人的确不是件好事情,云红月杀不得,便要人来顶替。”张少英恍然大悟道:“云红月没死”偷天王赞许道:“三仙刀客追捕云红月本就是设计好的。”张少英不解道:“连我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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