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

之后，云昭将顾雨和顾家带给顾爱党的东西拿了出来，顾爱党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有他最爱吃的高母亲手做的炒咸菜，里面加了小鱼丁，应该是大哥和四弟从河里捞回来的，布鞋，还有顾雨给捎带来的几罐子小菜和点心。
顾爱党将其中最多的顾雨做的腌菜给了严冬一罐，严冬笑眯眯地离开了。
让云昭稍等片刻，顾爱党用干净饭盒又去打了一份红烧肉和一份带鱼，这是请云昭帮忙给带回顾家的。
农村这时候是买不到带鱼的，所以买一份回去给家人里尝尝。
还回他住处拿了之前给家里人买的一块深色布料；一个铁环玩具，小孩推着在大街上跑的，看得出来是顾爱党自己给做的；还有给顾雨买的胶鞋，这时候非常流行的鞋子。
云昭看了一眼顾爱党脚上的布鞋，顾爱党对家人和顾雨这个弟弟都挺不错的。
顾爱党送云昭往外走的时候，支支吾吾地道：“庄大哥，那个，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不是什么大事。”云昭道。
“还挺大一个忙的。”沉默了一会儿，顾爱党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之后，云昭就离开了无线电厂。
顾爱党仔细琢磨云昭最后一句话，忽然觉得云昭可能知道他帮的是什么忙。
是他或者他们太想当然了，庄大哥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庄大哥只是不在乎其中的功劳和荣誉，他甚至没有进厂子的打算。
庄昭大哥这种人，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名英雄了吧，顾爱党默默想道。
云昭回去之后将顾家和顾雨的东西送了回去，高母一叠声地说顾爱党乱花钱，手底下去摸着那块布的时候，分明十分高兴的样子。
顾雨当天就刷了那双鞋，云昭看顾雨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问道：“你不是更喜欢穿布鞋吗？”
“我当然更喜欢布鞋，这个时候的千层底多舒服啊，不过，这是二哥的一片心意嘛。”
“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件衣服，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呀。”云昭不满地在旁边嘀嘀咕咕。
“我还每天都给你做饭呢，你屁股上的肉都多了，也没见你感谢我啊！”
云昭震惊地看向顾雨，“你还每天观察我的屁股吗，你……是不是太饥渴了！”原来顾雨也是这样的吗。
“我没有每天观察，我只是在讽刺你肉多。”
云昭怨念颇深地瞪了顾雨一眼，“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结婚了。”
他隐藏蛇形的真实模样已经够辛苦了，再说庄昭这个身体就是喝口水都长胖的体质，他有什么办法。
他们结婚了，有孩子了，在不少地方有固定的婚后财产，还能离怎么滴。
“而且，如果我是任何模样，你都爱我，那不是更能说明我们是真爱吗？比如我是一条蛇，一只水母，一只大象或者狮子。”
刚进屋的小熊听到了最后一句话，说道：“爸爸，美洲狮挺好看的，虽然我更喜欢兔狲。”
“哦，兔狲也不错。”云昭很是赞同地道。
顾雨无语地看着黑熊套娃父子俩：“……我们也没那么相爱。”
没过几天，严冬就联系了云昭，让云昭过去一趟。
不是他们不能将东西送过来，因为制作的时候需要工具，在无线电厂更方便。
云昭一大清早就去了省城，两天后的傍晚，云昭被一辆吉普车送了回来。
在农村能看到一辆车是非常不容易的，大人和孩子们都围过来看，同时，人们也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云昭。
“小庄知青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谁说不是呢，当时马小菱看中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何止马小菱了，除了她和艾丽知青，我听说，村里还有人家有那个意思……”
吉普车最终停在了知青院外，云昭下车从后座抱了个大箱子一样的东西出来。
司机想帮忙，云昭已经轻松地往里走去，司机又走回车边，将另外两大包东西给拎进屋里。
小孩和一些男人们继续盯着车看，更多人则好奇地盯着云昭抱着的东西，像一个较大的金属盒子。
“小庄，这是啥啊。”一位男知青问道。
随着云昭最近几个月的变化，知青们也渐渐开始缓和了同云昭的关系。
云昭只是跟夏欣告白了而已，顶多被人说一声没有自知之明，人还是不错的。
人们对有本事的人总是更容易另眼相看，在某些条件面前，外在已经不重要了，就像现在连艾丽都对云昭有意思。
不过云昭对艾丽的示好没有任何回应，知青们有人暗暗猜测云昭是不是还没有放下夏欣。
“烤箱。”云昭回道。
那位知青有点懵，“烤箱是做什么的？”
“最常见的是烤面包。”云昭道。
“原来面包就是用这个东西烤出来的？”蒋大姐也好奇地过来看。
云昭将烤箱摆在屋里，谢天谢地他因为带着孩子，占了间带厨房的屋子，不然光这玩意放在哪都成问题。
不少人挤在门口往里看，上一次人们这么热情的时候还是支书家的电视机回来的时候。
云昭拉了电闸，自己拉了根线过来，插线板是他之前在无线电厂做好的。
装好了烤箱之后，众人都进去看了看摸了摸，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毕竟这东西不是电视，再看也只是个铁盒子而已。
面包是什么样的，吃过的人也非常少。
晚上，顾雨打开了那俩袋子，里面有不少白面，还有几袋奶粉，不由问道：“买的？”
“不是，严冬给的。”他给严冬也弄了一台，严冬家里给送了不少东西，毕竟这可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顾雨开始做面包，面粉，奶粉，糖，还可以加豆沙馅，不过，云昭这边没什么豆子，顾雨加了些野果。
云昭自己做的烤箱个头大，一次可以烤好几托盘。
二十分钟就能烤好，最浪费时间的反而是前期的准备工作。
顾雨让面尽量蓬松，烤出来的面包将几个饺子帘全部放满了。
“明天给村里人都送一些，再往陈老那边送点。”
吃饱了的小熊又爬起来，拿了小面包吃。
这时候天色不早，外面早就安静下来了，只有夏夜的知了开始叫。
正在这时候，云昭的门忽然被轻轻敲了几下。





回天 564|番外 七零年代的胖子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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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夏欣手心冒着凉汗, 心头起伏得厉害。
她等着同屋的艾丽睡着后，悄无声息地出了房屋, 又在院子里转了半天。
好在, 今天大家都在地里累了半天，并没有人出来。
夏欣低头打量自己, 她已经特意洗漱并换了条裙子, 高跟凉鞋, 头发挽在一侧。
她知道自己这样是最好看的。
她其实已经犹豫了很多天了, 她看不上庄昭的长相, 但是庄昭的日子比所有知青都过得好。
庄昭见天往县里、市里跑, 穿的, 吃的都令人羡慕, 可见收入是不少的。
就算那个便宜儿子，不也是每天都换衣服吗。
在农村，哪个孩子像庄昭儿子那样, 手里还不时就有零花钱。
夏欣是有些后悔的, 在那胖子表白的时候，她为什么没答应呢。
不，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那个胖子确实配不上她啊, 想到以后跟那么个人结婚，夏欣为自己委屈。
知青里面追她的人不少，村里也有很多人私下里暗示过。
其中长相最好的是知青里的雷军，年轻, 帅气，平时将自己打理得也干净。
一段时间内，夏欣是觉得自己会接受雷军的。
可惜……如果他再钱再有能力点就好了。
庄昭现在越发展越好，她咽不下这口气，将这样一个人让给艾丽。
到时候艾丽生活处处比她好，一想到那种情况，夏欣就心里头就难受。
再回头找庄昭这个决定，她做的很艰难。
她不断对自己说，这没什么丢脸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只是重新考虑他而已。
想到白天大太阳下的炎热，感受到肩膀的酸疼，夏欣不再犹豫了。
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这样的尴尬算不得什么。
夏欣深吸了口气，终于走到庄昭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很快，屋里响起了庄昭的声音。
“是我。”夏欣咬了咬嘴唇，刻意压低了声音，“夏欣，庄昭，我能进来跟你说件事吗？”
门并没有打开，反倒庄昭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有什么事白天说吧，我现在都睡了，再说大晚上的，让我对象知道了不好。”
夏欣不敢置信地瞪着那扇门，脑子里嗡嗡的，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你有对象了？”夏欣颤抖地问道。
“有喜欢的了。”
这个该死的庄胖子是准备这辈子都待在门口回答她了！
夏欣没心情纠结这个，她捂着脸，快步跑回了屋里。
没有注意到，一处阴影中一个人正看着这边。
屋里，云昭回过身就看到顾雨正双手抱胸，对着他扬了下眉，云昭立刻先发制人：“亲爱的，看看你的伴侣多受人欢迎，这边建议你更珍惜自己的爱人。”
“哦，你是说我那个需要我每天给他做饭，准备零食，按摩，带孩子，洗衣服的伴侣？”
“我也有洗过衣服呀！这个月我做了两次早饭，这个你得承认吧！”
小熊蹲在旁边刷牙，边想道：自己可是每天都陪着顾雨爸爸洗衣服和做饭的，虽然只是在旁边看着，还有学习和做作业，自己以后一定是比云昭爸爸还要好的伴侣小蛇。
第二天一大早，顾雨带着小熊出门。
云昭因为昨天和顾雨吵架，准备今天好好表现一下，正挨家挨户送面包。
对于村人来说，这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面包对他们来说算是国外来的洋食物，而且都是白面做的，又香又软，还带着丝丝甜味，简直和点心一样。
尤其受老人和孩子们的喜欢，庄昭又大方，每家都有五六块。
顾雨今天带了腊肉饭和面包，已经好了很多的陈启明正在院子里帮着爸爸干活。
虽然腿还跛着，但是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轻松，“小雨哥，小熊，你们来了。”
顾雨摸摸陈启明的头，将饭递给他，“怎么起这么早，你和陈老先吃饭。”
“我们睡得早，爸爸他们起得比我还早呢。”陈启明不好意思道，他是这里最后一个起的，随后他叫了父亲出来。
陈老给陈启明拨了三分之一，面包也多给儿子留了几个，剩下的拿进去和大家一起吃。
这些年，这里的人都互相照应着，已经形成了习惯。
顾雨和小熊等人的时候也没闲着，在院子里打拳。
偶然转头的时候，看到端着碗的陈启明正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俩。
等陈老教了他和小熊今天的内容后，顾雨就问：“陈老，启明的腿应该能治好吧？”
陈老的动作停了一下，“能治，但是不容易，我先给他调养一下身体。”
顾雨想了想说道：“他现在还是长身体，越早治疗越好，我摸过启明的腿，移位明显，开刀固定的效果比较好。”
这就不是单纯的中医了。
陈老显然也知道小儿子的情况，他比所有人都着急，心里已经反复考虑过方案了。
启明的腿伤复杂，光靠夹板是不行的，加别的东西，陈老担心会给孩子造成感染或者骨头坏死。
顾雨想了想，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开始画腿骨骨折部分。
接着，顾雨开始画内固定器，这是他大学时候蹭课听的时候学的。
他画的是锁定内固定器，还在上面尽可能少的加了螺丝钉。
“您可以看看，这是我的建议。”
陈老的视线完全被图纸吸引了，匆匆和顾雨父子道别就往回赶。
“爸爸，那种固定器现在没有啊。”小熊提醒顾雨，当年顾雨爸爸背书的时候他有听到，那可是九几年才出现的。
顾雨虽然没有忘，但是确实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咳嗽了一声，“谢谢宝贝的提醒，这个时候，你云昭爸爸就有点用了。”
小熊：……看来不多才多艺是娶不到媳妇了，要他说，顾雨爸爸的原身的理想挺好的，靠媳妇养着就挺轻松的，等他长大了再看看吧。
当天，顾雨发现村里好多人家给云昭送了东西，作为面包的回礼。
有各种豆子，大枣，野果子，袁家的藤篮，编织的草帽，草编的小凳子等等。
“感觉赚了。”顾雨说。
“对了，你看看这个能做出来吗？”顾雨将今天画的图拿给云昭。
云昭瞥他，“就这个，你居然问我能不能？你这是在侮辱一个炼器大师。”
顾雨笑得像花儿一样，“云大师，我知道对您来说肯定很简单，我是说，现在的工具能不能让您趁手地制作出这个。”
云昭方才哼了一声，“你把尺寸标出来，我有空去。”
除了云昭家的面包，这几天，知青院也非常热闹。
艾丽和夏欣狠狠吵了一架，然后艾丽换了房间。
夏欣则很快和知青雷军走到了一起，两人在一个月之内办了婚礼，领了证，然后一起住在夏欣原本的屋里。
这可让顾爱亮被打击得够呛，干活没精打采，吃饭也不香了，连顾雨每天迟到早退的上工都没心情盯着了。
不止顾爱亮，好多男知青和村里的未婚小伙子们也非常受伤。
顾雨一家倒是没有什么，最近开始，他们的食物越发丰富了。
烤面包，烤饼干，烤蛋糕——为了吃上烤蛋糕，小熊还追查了一下自己的生日，无果，遂放弃了，烤鱼，烤羊腿，还试了试烤鸭。
多亏了这烤箱云昭自己做的，个头够大。
基本什么都能被放进去。
云昭再次去了省城，才发现，他给严冬做的烤箱还在厂子里待着，愣是没能搬回家。
严冬也没有办法，因为厂里觉得挺有用，想照着定做一个。
挨个问了一圈，发现电器厂和机械设备厂都没有同种型号。
人家还给回来回应，可以申请新产品，安排生产。
现在中国还没有专利法，研发出了新东西也是由国家给与新产品奖项。




回天 565|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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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和严冬以及傅工等人一起在办公室里商量了半天, 再出来的时候，云昭已经是无线电厂挂名的技术顾问了。
顾爱党问云昭, “庄大哥, 你不是不想进厂子吗？”
“我现在也不用过来上班，只是个挂名而已。”云昭道。
“……有工资吗？”顾爱党问出比较关心的问题。
“厂里的意思是一个月十块钱, 我拒绝了, 最后厂里决定, 如果有需要我解决问题的时候会有额外奖金。”
顾爱党十分不理解理解云昭的做法, 就像他不理解云昭为什么不来上班一样, 不过, 这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云昭的想法很简单, 不要固定工资是觉得自己没办法随叫随到, 他们一家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呢，万一离开半年或者一年怎么办。
他对出名也没有任何兴趣，不过, 对申请新产品可能会有的奖金挺喜欢, 他也需要养家呐。
所以，他挂名在无线电厂，申请新产品的时候用无线电厂研发部的名义去申请。
这样一来, 厂子有了知名度, 而他不用出面应付各方面的人和事，双方都有好处。
申请到的奖金都是他一个人的，厂里侧面表达了这个意思，云昭非常满意, 觉得以后肯定能合作愉快。
从另外一方面看，搭上机械厂的关系，他做顾雨要的东西会更方便。
成了无线电厂挂名顾问之后，严冬笑眯眯地同云昭道：“庄昭同志，现在我们也是自己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别客气。”
云昭是一点没和他客气，“那当然，我们都是一个厂子的同志和战友了，亲如一家人，事实上，我现在就有事需要你帮个忙。”
严冬嘴角抖了一下，“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弄点精钢，纯钛和钛合金，数量不用多，我就做个小东西。”
严冬干脆将云昭拉到他的办公室，“你这是又想做什么？我不是说不行，不过，钛合金不好弄到手，至少不像之前的钢板那样。这种材料都是用于航天方面，你知道，国家对这方面管得挺严的。”
除了飞机，就是火箭，导弹，也有石油化工，民用的钛合金极少。
云昭将顾雨画的那张图纸拿出来，递给严冬。
严冬看了几眼，将结构造型都记住，才抬头问道：“这是什么？一种架子？”
“差不多吧，是给骨折患者用的，我的一位家人在学医，他遇到一个复杂的骨折病人，还是陈年旧伤，光用夹板不行，才准备弄个固定支架，不过，这东西是用在骨头里的。”
云昭的档案完善，而且每次做的东西都有问必答，这让严冬将略微提起来的心再次放下了。
严冬考虑了几秒，“这样吧，你等几天，我托人试试。”
“不着急，我可以先做不锈钢的。”即便真需要用到内固定器，短时间内那孩子的手术也做不了。
“这个简单，只需要不锈钢就行了？”严冬问道。
云昭咳嗽了一声，“还得借用一下机床。”
严冬：……
所以，这才是你愿意在厂子里挂名的主要原因吧？
圆满地完成任务，云昭去百货大楼买了排骨，猪脚和猪肚，肥肠，倒不是他想买这个，顾雨跟他说的是猪内脏，但是猪心猪肝都没了。
小熊最近总说自己食欲不振，所以顾雨让他买排骨和猪蹄回去。
顾雨和小熊三个月的学习时间快结束了，八月份正是最热的季节，午休时候，除非不得已，或者去买冰棍，任何人都不愿意上街。
顾雨拎着一个西瓜和一小袋子嫩玉米往云昭那里走，这是高金桂给他的。
因为顾雨经常往家里带面包和蛋糕，高金桂对于自己儿子在云昭那里连吃带拿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深觉对不起小庄知青。
这不，她将自己弟弟送过来的西瓜给了顾雨一个，嫩玉米是顾爱党弄回来的，煮着吃味道特别好。
将西瓜吊在水井中，顾雨先把玉米煮上。
中午他们家吃的比较简单，打卤面。
浇头又好几种，肉炒蘑菇，豆角腊肉，西红柿鸡蛋，还有两个小凉菜。
蘑菇是山上去自己采的，炒出来又香又嫩，和后世买来的味道大为不同。
即便不爱吃素的云昭和小熊，也来了一碗蘑菇面。
顾雨吃了八分饱后，就起来在屋里溜达。
小熊和云昭将一大盆面条和他们俩不太喜欢凉菜，都吃得干干净净，那些卤也没有丁点浪费。
小熊揉揉肚子，和顾雨爸爸一起溜达，云昭收拾了餐具去外面刷碗——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他不仅没有某种必不可少的生活不说，还不得不做家务。
让顾雨来吧，这么大热天的，他还挺心疼的……
就这样，他还得经常面对顾雨对他现在体型的各种嫌弃，顾雨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得出来，顾雨绝对是那个意思！
总之，每天都能发现生活还能更糟糕。
据说食欲不振的小熊此刻在顾雨爸爸边上念叨：“爸爸，煮玉米能吃了吗？我可以吃几个？”
顾雨：……
“你吃几个都可以，别勉强就行。”
“怎么会呢，爸爸，我一点都不勉强。”
吃完煮玉米，顾雨将猪蹄卤上，猪肚和一些排骨熬了药膳汤，明天给陈老和陈启明带一半过去。
晚上做炖排骨，至于肥肠，顾雨稍微处理了一下，准备红烧。
如果小熊和云昭不吃——两个人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红烧肥肠可以拿给顾家人吃。
也给冯大娘送一些，顾雨一直坚持每天给老人按摩，后来还配合了中药和针灸，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一家人吃了水井中拿起来的西瓜，切开之后，凉气四溢，又甜又沙，冰凉可口，在这炎炎夏季中别提多舒服了。
傍晚顾雨和小熊过去送菜的时候，冯大娘埋怨顾雨：“我这边什么都有，还用你们给我送饭？一顿饭哪里用得着吃那么多菜，小雨还没结婚呢，以后有了媳妇可就不一样了，现在该学会俭省啦。”
“我还早呢，大娘，我怎么也得还有□□年再考虑结婚。”顾雨笑眯眯道。
冯大娘笑了起来，“怎么可能那么久，对了，小雨啊，我跟你说个事，我也来了不短的时间了，我看你们现在也不太忙，小熊不怕没人带，我准备先回去。”
“别啊！”
小熊和顾雨一起叫了起来。
顾雨挺喜欢这位勤劳的老人家，小熊也特别不舍，他叫了几个月冯大娘姥姥，在心里都把她当姥姥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