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

冯大娘瞋了他们一眼，“这里到底不是我家，我还能住一辈子？如果你们再忙起来，再去接我不就行了。”
“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我也不放心家里。”冯大娘最近觉得自己身子骨越发硬朗了，但是在这里没有什么活需要她干，她也确实有点惦记家里。
在破那也是她的家，她和老伴过了一辈子的地方。
顾雨想了想，等三个月之后，他们一家也可能会出一趟远门，等出门回去再去接人过来住也是一样的。
“那我们再去接您，您可得过来啊，小熊都拿您当亲姥姥了。”顾雨道。
“你们不去接我，说不定我就自己回来看看你们了。”冯大娘最不舍地就是小熊，老人对孩子都会心软，处时间长了，小熊可比她外孙外孙女好多了。
第二天，顾雨和小熊学习回来之后，一家人亲自将老人送了回去。
帮着打扫了家里，才告别了冯大娘，离开了冯家村。
临走前，冯大娘对他们说道，她住的那个房子里有她给小熊和他们做的薄被子，记得去拿，等九月多就能盖了。
布和棉花都是云昭拿去给冯大娘自己用的，做衣服，或者床单被子，没想到她给他们做了。
冯大娘大概也没想到这一家三口有两个都是缝纫大师。
他们过去拿被子的时候，从小熊的小花被子里，掉出来个灰白色的手帕。
小熊打开一看，是一卷零钱，都是一毛一毛的。
“是姥姥给我攒的钱，我都说让她给自己买好吃的了。”小熊低声说道。
这个年代的老人家，怎么可能舍得随便花钱呢，她大概看小熊手里一直有钱，怕他乱花，就给攒起来了。
顾雨摸摸小熊的大头，“等过些日子，我们再接姥姥过来。”
云昭在家里等了一段时间，还又出了几趟门，无线电厂的消息才过来了。
严冬再次亲自开车过来接人，除了严冬，阮鸿也一起回来了。
顾雨看着阮鸿惊讶道：“又休假？你这当兵当得可太自由了。”想想顾家的顾三哥除了写信，这几个月还没回来过呢。
“不是休假，一年就一次休假，这次是有事。”阮鸿道。
顾雨没打听，给两人倒了水过来。
阮鸿将顾雨拉到旁边，将烟摸出来，又塞了回去，然后问道：“那个固定支架，是你弄出来的？”
顾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你怎么知道了？”
“严冬找我去弄材料，这个不重要，我就想问问，你知道有人能治得了陈年骨折？”阮鸿脸上眉头微皱，是没有见过的凝重。
“我啊，我说的就是我，我不是在学医吗！”顾雨瞪了他一眼，“你别看不起人啊，我可是学医的天才。”
阮鸿呆呆地看了顾雨两秒，仿佛卸了口气一样，“我信你就有鬼了！”竟然只是顾雨一个人的想法，他还以为顾雨这边有名医。
“我骗你又没好处，等我治好了你就知道了。”顾雨回了个懒洋洋的笑容。
另外一边，云昭从严冬那里得知，他那个烤箱成功申请了新产品，获得了三等奖，奖金两百。





回天 566|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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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这次来, 一是给云昭送奖金，二是为了接云昭过去, 对机械厂那边进行技术指导。
指导期间, 机械厂会负责安排食宿。
“你要的材料也差不多找全了，纯钛和钛合金是阮鸿帮着弄来的, 你顺便去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严冬笑道。
云昭朝阮鸿和顾雨那边看了看, 之前他也看过好几眼了, 说道：“如果他不是有别的目的, 我会更感谢他的。”
“谁让你做的每一样东西都挺有用呢。”
“没用我做它干什么。”
严冬还特意进去看了看云昭的烤箱, 因为他自己的一直没用上。
他看到云昭桌上的藤篮子里铺着柔软的白布, 上面有各种形状的面包。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严冬赞了一句, 城里人也未必有这样的闲心和情调。
“要带一些面包回去吗？算是提前感受一下你的烤箱在的日子。”云昭略同情地看了严冬一眼, 帮着忙活半天，烤箱一直没用上。
“我宁愿你让我把烤箱先搬回去，另外一个还没完成任务的归你。”严冬边说边把面包篮整个拿了起来, 这些面包应该能给他妈一个交代了, 省得每天都要问他一遍。
“那可不行，我儿子的面包，蛋糕和烧烤就指望这个了, 我可不想让他失望。”云昭意有所指地看了严冬一眼。
严冬有点郁闷, 他没结婚没孩子怎么了？被家里人催婚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还要被庄昭嘲笑。
“你不是也没结婚吗，你家里人不催你？”严冬忍不住问道。
“当然会催，每封信都问我有没有对象, 并且严词谴责我一番，谢天谢地我现在不用回家。”云昭每次都是看过信就扔到一边。
在七十年代，庄昭24岁的年纪已经快成了大龄剩男了。
家里人让他找个过得去的知青结婚，但是黑胖有黑胖的追求，他就相中了长得最好看的夏欣了，所以给夏欣送了几年的东西，还没追求成功。
等云昭到了之后，结婚这个问题就更遥遥无期了，云昭倒是写了回信告诉庄家人他已经有儿子了，结婚不着急，把庄家人气得够呛。
云昭准备带上顾雨和小熊一起去省城，顾雨的功课可以停几天，毕竟东西出来得让顾雨看看能不能用，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离开家人好几天。
于是，云昭让阮鸿和严冬现在他的房间待一会儿，他去开信顺便去香皂作坊拿送省城的货，顾雨则要跟陈老说一声。
小熊跟着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去山上采蘑菇了，自从吃了次蘑菇炒肉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一会儿还得把他喊回来。
陈老又给顾雨列了几个书名，如果在省城能买到就买下来。
顾雨还眼尖地在角落里看到了内固定器的木头模型，削得非常光滑，样子也挺标准，看来陈老也不像他想得那样不在意。
不然小儿子跛着一条腿，用不上力，一辈子不能干力气活，他能放心才怪。
陈启明倒是肉眼可见地长了些肉，不再是以前那样黑痩黑痩的模样了。
因为顾雨和云昭救了他，经常带好吃的过来，陈启明对顾雨越来越亲近了。
顾雨问道：“启明上学的问题怎么办？”
“我和几个老弟兄先教他，学习耽误不了。”陈老道，不说他们的子女在这里不能上高中，就是去了他也担心儿子被欺负。
“那我这次去给启明带套高中课本过来。”顾雨道，他打算多买几套，给自己兄弟都送一套，给严冬和阮鸿送一套。
77年恢复高考，那时候陈启明17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到时候直接考大学就行。
他们家，估计只有二哥有点希望。
陈老微微一笑，“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将家里许多不传给徒弟的医术都教给了顾雨和小熊，顾雨孝敬点东西他一般都会坦然收着。
告别了陈老，顾雨路过山边的时候朝上面喊了小熊两声。
“小熊，你爸爸喊你回家吃饭！”一个小朋友羡慕地看着小熊，他家吃饭可没这么早。
“……那我回去了，我觉得不是吃饭，我每天吃午饭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前后误差不超过十分钟。”小熊道。
几个小孩目送小熊离开，一个大点的孩子道：“我觉得小熊真不像村里的孩子，他说的话都挺，挺……反正我说不出来。”
“他确实不是啊，听说是他爸爸从县城捡到的。”
“当个城里人肯定美死了。”
“现在小熊也不错啊，他零花钱那么多，我爸爸要是庄昭知青就好了。”
“你是想你爸爸抽你了吧！”
小熊很快赶到了顾雨爸爸身边，听见顾雨爸爸说要去省城，小熊在心里想道：我就知道不是吃饭。
从山里干了半天活的小熊——采蘑菇也算帮家里干活吧，没有享受到午饭提前的待遇不说，家里的面包居然还都被送人了，简直郁闷死了。
他只好翻出了一包顾雨爸爸给炸的小鱼干，一包土豆条，自己的小枕头和小花被子，搪瓷缸子，牙刷和换洗衣服，打包了一个小包裹。
严冬兴致勃勃地看着小熊给自己收拾，忍住笑着和云昭道：“你儿子不错啊，要是我有孩子能这样我也愿意养个孩子。”




回天 567|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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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抬头瞄了严冬一眼, 他对这个叔叔的印象一直不错，直到他把自己的面包全部拿光了——他看到他身边那个装着东西的干净布袋子了, 还闻到了他各种面包的香甜味。
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一看就是顾雨爸爸和他一起腌制的小菜。
“我这样聪明又可爱的孩子可不多的。”小熊微抬了一下双下巴骄傲道。
严冬笑着逗他，“哦？怎么聪明和可爱了, 我觉得小孩都这样啊？”
“我当然还别人不一样, 首先, 我特别能干, 我今天上午采摘了一篮子蘑菇, 保证都是最新鲜的；其次, 我皮肤特别好, 你看看, 多么滑嫩呀——”
“等等！第一个我能理解，你的皮肤……有点黑吧？”严冬问道。
顾雨看了严冬一眼，看来他是打算一次性将小熊得罪到底了。
云昭也不着痕迹地看了严冬一眼, 他也没有很白啊！
小熊抿了抿嘴巴, 他现在可比刚来的时候还白了些呢，“虽然是有点黑，但是, 皮肤状态好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我虽然黑，但是我穿红色，蓝色, 白色衣服都能穿得很好看，别的孩子可不像我这样，黑的不说，你看看我这件衣服，我穿着多帅气呀。”
顾雨边收拾东西边偷偷乐，小熊因为自己黑，在衣服上可下功夫了，肥瘦和款式，甚至花边都仔细考虑过。
所以他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看，那绝对是没有一点虚言的。
看严冬点头，“确实比较好看。”
“哼，我保证谁都会说好看，下面一条，我很会唱歌，我还学会了样板戏……”
“你干儿子这么能说吗？”阮鸿惊讶地问顾雨。
“现在可不叫能说，一会儿开车的时候你开吧，我想小熊要和严冬说一路了。”顾雨笑道。
小熊夸自己的时候那是说一天都不嫌长的。
等到达机械厂，将云昭和机械厂这方面的负责人做了介绍之后，严冬和阮鸿就告辞了。
往外沉默着走了几步，严冬忽然道：“你相信我竟然没说过他吗？！”
“我也是才发现的，现在的小孩可真不好糊弄，比我小时候可厉害多了。”阮鸿一样心有余悸地说道。
“以后我有了孩子，一定得让我妈帮着带。”
“不过，要是让我捡这么个孩子，我也愿意。”严冬说道。
阮鸿笑了起来，“你得有多想不开啊，不过，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当然是越聪明越好。”
告别的时候，阮鸿从严冬那个布袋子里扒拉了个长面包，还有一瓶小黄瓜，然后在严冬十分不善的眼神中说道：“如果他们真做出那个支架，你跟我说一声，我再过来一趟。”
“你还真相信顾雨能做这种手术？他才多大？”
他儿子才多大，还不是把你说的哑口无言，阮鸿心里道。
“我不相信，但是我宁愿是真的，所以，我得亲眼看着他试一试。”阮鸿英俊的脸上有丝迷茫，还有无言的期盼。
严冬拍了阮鸿的肩膀一下，“行，你放心吧，有信了我马上就通知你。”
机械厂这边给云昭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员工宿舍，里面有一张上下铺，还有书桌，椅子，洗脸架，脸盆，热水壶等等。
云昭和这边说了一声，顾雨和小熊就跟着在这边蹭住了，身份是自己儿子和弟弟，反正他们家也住不了几天。
小熊没住过上下铺，有点小兴奋。
看到顾雨爸爸把铺盖放在了上铺，自己也爬上梯子把被子，枕头放了上去。
云昭要去这边的技术部看看，临出门前看到顾雨穿了那件橘色上衣，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穿这件，这件又不太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大小合适，款式也不错啊，这不是你做的吗？”顾雨狐疑地看了云昭一眼。
云昭找不到借口贬低自己做的衣服，只好说了实话，“好吧，我是觉得，你穿这件太……招蜂引蝶了。”
他这次又不能跟着一起出门，更加不放心。
“哪里有招蜂引蝶？”顾雨不满。
“怎么没有，上次你穿的时候多少人盯着你看。”云昭想起来比顾雨还要不爽。
顾雨气乐了，“人家那是看的衣服，又不是看我，不然我穿哪件？要不你帮我挑选一下？”
“哦，我给你也带了两件，灰色和深蓝色汗衫，你可以穿那个。”
顾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我准备给我爷爷的那两件？”
云昭还特意找了出来，放在了顾雨旁边，用手拍了拍，“就是这两件，不用谢我。”
顾雨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昭走远背影，喊道：“我也没准备谢你！”
顾雨没穿那两件，不过还是将橘色的换成了白色。
小熊给爸爸拍马屁，“爸爸，你穿哪件都这么好看，而且这件白色的和你的裤子正好搭配呀。”
和儿子父慈子孝一番，顾雨心情好多了。
先去给两人一人买了只雪糕，然后去了书店。
顾雨将医学书籍全部找了一遍，有两本没有，也有书单上没有的。
顾雨将相关的都看了看，挑选了十来本出来。
又买了十套高中课本，复习资料等等，还给小熊买了些小人书。
小熊自己相中了一本森林中的刺猬储存各种食物的，看得津津有味。
两人带着书往回走的时候，还遇到一个穿着灰白衣服的老大爷，那款式，瞬间让顾雨想起来云昭给他带的衣服。
大爷旁边还有个个高的中年男人，那人肩上背着个大口袋，瞅着顾雨拎的满手的书，看个不停。
顾雨以为他是觉得自己买的太多稀奇，谁知道那个人凑上前，小声说道：“小伙子，海货要不要？”
顾雨停下来，有点动心，他们这边买海货不容易，顾雨将人带着往旁边没人的胡同口走了两步，问道：“叔，都是什么海货？”
中年人打开袋子，里面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有虾皮，虾仁，干贝，还有几条不小的熏鱼。
这简直就是惊喜了，“叔，这都怎么卖，我多买点。”
“虾皮三毛，干贝四毛，虾仁九毛一斤，熏鱼一毛一斤。”中年人有些忐忑地说了价格，他们也是没办法，缺钱才卖海货，这些本来都是带过来送人的，都是自己挑的好的。
实在不行，便宜点也行……
顾雨忙道：“我都要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小伙子，我这里虾皮和干贝都是六斤，虾仁十斤，熏鱼得二十斤，你要的了这么多吗？”
“十五块二。”小熊报出个价格。
顾雨掏出钱，中年人算了半天，将肩上的袋子都给了顾雨。
“这是十五块五，您这袋子我就拿走了啊。”
“中，中，袋子又不值几个钱。小伙子你拿的了吗？用不用给你送家里去？”中年人拿到钱，眉心的忧色没了，忙问道。
“拿的了，大叔，你们这是哪里的？能经常来吗？”顾雨打听。
大叔忙摆手，“我们是东市那边的，走亲戚的，没找到人，再也不来了。”
顾雨才遗憾地走了。
机械厂内，云昭将烤箱的原理和组装步骤都讲了一遍。
等人提问完之后，他就闲下来了。
云昭开始端详人家的机床，他要借用机床的事也是无线电厂那边打过招呼的。
不过这边也不放心，专门派了人盯着，不是怕云昭是坏人，而是担心他弄坏了，机床可不便宜。
操作工人还和云昭说，他可以帮忙加工。
云昭先看着操作工人做了次示范，然后说道：“懂了，我明天上午过来借用一下。”
操作工人没能说服云昭，很有点遗憾。操作机床可不是看一遍就能会的，不然他工资也不能这么高，算了，明天等那位顾问不行的时候他再帮忙。




回天 568|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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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 569|番外七零年代的胖子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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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其实得到一个云昭爸爸亲手做的玩具已经很开心了, 第二天，他做完功课之后, 还特意拿了自己的小汽车去住宅楼那边找小朋友们一起玩。
没错, 他就是去炫耀的。
很快，小熊就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围在了中间, 看着小熊给他们展示如何拆装, 然后让小汽车自己跑。
“小熊, 你这是从京市买来的吗？”一个小孩羡慕地问道——他们已经互相交换了姓名。
“肯定是进口的玩具, 这种像是我爸爸说的高级货。”另外一个大点的男孩子说道。
“就和苏远家的巧克力一样。”
“不是进口啦, 我非常确定是我们国家土产的, 就在不久之前。”小熊骄傲道, “我爸爸亲手给我做的。”
不是哪个宝贝都能得到爸爸的手工玩具呢。
“你爸爸可真厉害！”
“这都能做吗？我爸爸只给我家做过一个锤子。”
“我爸爸做过一个木凳子, 因为扎屁股，现在还是他自己坐着。”
围在旁边小朋友们有的蹲着，有着站着, 不过, 他们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终于有个人忍不住问道：“小熊，能给我玩玩吗？我用我的弹弓跟你换, 我的弹弓是最好用的。”
当然, 他们也知道，这种玩具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一起玩，他们可能会被拒绝，毕竟他们刚认识没多久。
“行, 想玩的排队，挨个来，谁玩坏了赔我一分钱。”小熊非常大方地同意了，不过也说出了一个要求。
他不是在乎那一分钱，就是担心大家不珍惜云昭爸爸给他的玩具。
“小熊，你是说一分钱就能买了它？”有个小胖子兴奋地道。
小熊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保持梦想，虽然从通货膨胀方面来说，它大概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一分钱能买一辆，那他可以买一整个车队带给他的小伙伴们了，那一分钱是他的友情价修理费好不好。
他上个世界学会了修车，现在就可以修他的汽车模型了。
守在不远处的一个人紧紧盯着这边，这样的仿真模型就不该给小孩子玩，这多浪费啊。
不过，他只是被派来保护或者观察这一家人的，并不能做出抢孩子玩具的举动。
等孩子们都玩过一次，意犹未尽地被家里大人叫回去后，小熊也往爸爸宿舍走，路过街角的时候，忽然问道：“叔叔，你想玩吗？也可以哦，拆了装不回去就给我一分钱。”
自以为躲避得不错的人呆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咳嗽了一声说道：“那行吧，那叔叔也看看。”
说着，就递给了小熊一毛钱。
看到小熊掏口袋的动作，立刻道：“不用找钱。”有这种机会，他得拆十次。
“你想做什么？”小熊好奇道。
“嗯……自己照着做个木质模型，以后就不用借你的玩了。”那个人想出个合理的理由。
“那你估计得准备至少一块钱了。”小熊小声嘀咕。
相较于小熊的如鱼得水，云昭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他今天又去了机床那边，除了老胡，严冬也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两人人带着不同的目的，但是都用兴奋的目光盯了他一个上午，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
更夸张的是，除了这俩，今天这个房间一直人来人往，一般都是一两个人进来，看一会儿之后离开，然后再次有一两个人过来。
这里是菜市场吗？
老胡看到云昭的脸色，说道：“不用管他们，他们只是过来逛逛，最近……我们厂里不忙。”
“你们组长说你们最近天天加班。”云昭面无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