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若是想在院子里种些菜,我家里还有些种子,黄瓜和白菜的都有。”谢迎春的夫人也是凑过来。

    权幸道:“不是,是岳丈要买了带到扎兰屯旗去的。”

    朴太这次来齐齐哈尔除了送孩子上学堂,还带着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采购,他手里有一张清单,是本佐的一些村民托他采购的东西,比如布匹、棉花这类扎兰屯比较紧缺,或者比较贵的东西,当然,村民不太相信朴太有这个能耐,但是信任权幸,权幸负责采购,朴太只是运回来罢了,而朴太本身也要买一些东西,因此连佐领家的马车都能借来。

    一般来说,农村人种菜的种子都来自于上一季蔬菜,但朴太是菜户,种菜还要完成参领衙门交给的任务,他的第一批菜种是扎兰屯旗无偿赠送的,而第二季的菜则是用的上一季熟透的蔬菜得来的种子,长势和产量立刻就下来了,因为忙不迭的来齐齐哈尔来买种子,至于购买水泥,自然也不会修补房屋,而是用来制造大缸,以用作腌菜和做酱料,扎兰屯目前只有一个窑厂,以烧制砖瓦为主,并不出产酱缸,购买外地来售的酱缸价格太高,而同佐的有一个来自永宁的手艺人,可以用水泥、黏土糊缸,朴太专门去看了,虽说笨重了些,但做的很大,正适合他这类菜户使用,可水泥也贵,不如自己买了在请人做。

    (顺便说一下,司马光砸缸可能是一个假的故事,因为那个年代是做不出那么大口的缸,水缸直径超过两米是明朝的技术了,出土的文物里也从未有过那么大的,如果这是一个真的故事,那么司马光砸的可能不是缸,而是瓮。)

    朴太在齐齐哈尔的采购还是挺顺利的,有女婿权幸帮助,他如愿买到了足够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在权幸送他过了嫩江之后,朴太一个人赶着车回了扎拉屯旗。

    熟悉朴太的人都以为这个家伙会因为亲眼看到闺女上学堂的事而感到愤怒,不曾想,赶车回来的朴太完全是一副衣锦还乡的兴奋样子,不住的向众人夸赞齐齐哈尔的新奇东西,有许多是他在汉城的时候都未见到的。

    雅鲁河畔。

    巴特策马登上河边的土丘,扫视周边的土地,夏末的的阳光下,烧荒烧林以备屯垦的火焰如海,浓烟遮天蔽日,他身后七八个外藩蒙古将领跪在地上,低声祈祷,毕竟在这些人眼里,焚烧赖以为生的草原和山林,是会触怒长生天的,但对已经归附许久且担任黑龙江绥靖区将军,主持过农桑种植的巴特来说,烧出的草木灰会让土地更为肥沃。

    土丘与浓烟之间已经是阡陌连绵的土地,高大的玉米长势喜人,遮挡了大部分的视野,耕种的农民出入其中,正在进行除草作业,还有一群人用木桩和篱笆圈起大片大片刚刚开垦的土地,作为自己的开垦范围。

    “好好好,曹松啊,你到这里还不到两年,就有这派作为,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巴特哈哈大笑,拍了拍曹松的肩膀,巴特与曹松论起来可以称之为叔侄,巴特在山东时,长期与其父曹禺合作,只不过后来巴特转战辽东,主持一方军政,而曹禺则进入近卫军,主掌天子亲卫,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曹松笑了笑,说道:“这多亏了您的照拂,底下人用命,我哪有什么功劳呢?您要是觉得我有功劳,这次进讨呼伦贝尔,就带上我吧,我旗下也有一千多好汉子,甲械精良,子药充足,定能助您成就大功劳。”

    “好啊,世家子弟,有建功立业的雄心,真是勋贵里的翘楚!”巴特赞许说道,曹松能到齐齐哈尔绥靖区管理一个直辖旗,靠的是在军校里取得的优异成绩,但这两年在齐齐哈尔一带剿匪练兵,也着实积攒了不少功劳,巴特很是欣赏,又有曹禺的情分在,自然愿意拉他一把。

    而曹松自然也不只是为了功劳,他的曹禺执掌天子亲军,又是帝国的实权侯爷,作为长子的他自然前途无量,再在阵前赚下功劳,那也是锦上添花,而且这次直取鞑虏腹地,若是得胜,定然斩获不少,牛马羊群还有丁口,都是扎兰屯旗屯垦急需的。

    “当不起您这般夸,将军,咱们何时动兵?”曹松急切的问道。

    巴特盘腿坐在了羊皮垫子上,展开了一幅地图,说道:“自从黑龙江绥靖区成立,满清鞑虏退到岭西,留在岭东的据点都剿灭,部落多归附,满洲在岭东已经没有什么存在了,我们距离满洲核心之间就只隔着一个呼伦贝尔,这一次我准备了一万骑,先给满洲一个下马威,试试满洲在漠北的成色。”

    “一万骑?”曹松脸上挂了惊色。

    曹松原本以为这次军事行动只是打过大兴安岭,防止清军趁着秋天马肥的时候骚扰岭东,不曾想却是如此规模,他本想着,能有三五千骑有不错了,甚至规模再小一些也是无妨。

    “关外已经两年未曾动用主力,常年无功,国民不许,这两年关外数省休养生息,积蓄力量,还不是为有一战么,再者,若是小打小闹,怎么引起满清重视,此番用兵西进,就是要打出声势来,若是鞑虏疲弱,便直接在呼伦贝尔立寨筑城,以待后续,若鞑虏实力尚存,也可吸引其驻库伦之主力东援,消耗满洲实力,让其无法休养。”

    “将军,那我扎兰屯出多少兵?”曹松问道。

    巴特笑了笑:“此番进军所部,尽是绥靖区直属,以黑龙江绥靖区为主,吉林与宁古塔也有支援,齐齐哈尔本兵马不丰,只需出一千五百人即可,你的旗挑选五百精锐随军就行,另外我听闻这两年你在扎兰屯收罗了不少漠北逃人入旗,可拣选几十人为向导!”

    巴特说着,把几个番号告知曹松,曹松才是明白了过来,这次行动虽然出骑兵上万,却是完全由理藩院主导,所部兵马俱是来自绥靖区,而绥靖区有三种兵马,一是驻扎在将军驻地和重要关口的陆军,他们隶属于陆军,却轮换着到绥靖区听用,这些军队数量并不是很多,且以步炮为主,骑兵不多,此次出兵,不过拣选千余作为宪兵、卫戍之用,而主力多来自理藩院直辖旗佐,另外就是各蒙古扎萨克挑选的精骑。

    显然,此次出兵,蒙古、满洲和女真等藩兵是唱主角的,这既有减少后勤压力,保持军队机动性的缘故,也是为了检验帝国在关外的制度建设是否合用,两年多过去了,编入直辖旗佐的藩兵是否因此没了血性,而那些臣服归附的外藩旗佐又是否真的忠心报效,甘被驱使,这些都必须要用战争来检验。

    “将军,各部的台吉都已经到了,今晚可是要在官署设宴款待?”乌力吉骑马而来,告知了巴特新的消息。

    巴特摇摇头:“都是草原山林里出来的汉子,坐在条桌前吃肉喝酒,也是有辱圣人的礼仪,你且告诉他们,让参领以上的台吉各带二十骑兵来,我等向北,进行围猎,凡猎的熊虎者,皆有重赏!”

    “是!”

    帝国三年的夏天,围绕蒙古高原的帝国掌控区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来自内地和朝鲜的移民烧光荒草和灌木丛,把一片片草地和河滩地用灌水渠切割成一片片肥沃的农田,用玉米、高粱和豆科植物取代原来的荒草,原本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农场和村社,就连千百年来都无人涉足的荒山野岭此刻也热闹起来,山脉被劈开,藏于山脉中的铜铁煤炭等矿石被挖掘出来,石头或被切割成为建材,或被煅烧成为石灰,原始森林里的木头成为了移民们建筑房屋的材料和取暖的木柴。

    与他们一起赶到的是隶属于理藩院的直辖和外藩旗佐,他们分布在屯垦区的周围,猎杀山林沼泽中的野兽,抵挡来自敌人的威胁,他们的牛羊马匹产出的粪便会成为移民土地里的肥料,而冬季用原木取暖烧火的移民,则把节省下来的各式秸秆回报给牧民,作为他们牛羊冬季的饲料储备,土地在被开垦,力量也在积蓄,产出的一切都会用作战争,而战争的对手也不消停。

    满清知道帝国内部在趋于平稳,正在屯垦练兵积蓄力量,不断用中央帝国、天朝强邦的名义向藏地、西域、中亚乃至西伯利亚输送影响力,朝贡与藩属,三千年来,亚洲大陆上的国家对此都不陌生,中央帝国强盛的时候,周边的小国、部落和族群都会选择臣服,简单的朝贡就可以确定稳固的藩属关系,仅仅只需要一张敕书和几队使者以及对藩属们脚踏两只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暧昧态度,就可以解决北起大漠南到喜马拉雅的陆地威胁,继而就是丝绸之路的复兴,茶叶、丝绸、布匹和铁器输出,换得良马、宝石乃至富有战争经验的勇士,这一切历朝历代都在发生,满清也曾经历过,他们对此不陌生,也知道,当那个强盛的帝国稳固了其他方向,抽出足够的精力和力量之后,蜷缩在漠北的他们就再无安宁。

    因此,满清也在行动,首先就是为大清帝国的皇帝迎娶一位新的皇后,原来的那位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年幼皇后没有经受住漠北恶劣气候的考验,去年在萨满们原始而野蛮的祈祷舞蹈中,死于感冒引起的肺炎,她的死让年幼的满洲皇帝痛苦不堪,但对于摇摇欲坠的大清王朝来说却不能不说是一个好消息,新的皇后来自于喀尔喀,最西面的扎萨克图汗部。

    皇后的宝座和两万精锐骑兵一起到达了扎萨克图部,在选择了对这个部落三番五次与敌人联络无视之后,双方达成了联姻,也意味着清廷完成了对漠北草原的整合,扎萨克图汗为大清‘主动’奉先了上万匹战马,二十万头牛羊杂畜,数千头骆驼,以及最肥美的草地,这些是皇后的嫁妆!

    库伦。

    鼓声隆隆,敲的人耳膜痛痒,在细密的草甸之上,贵人们分两列坐定,而联姻双方的长辈则坐在中央,一方是男方的祖母,大清的太皇太后,另一边则是刚刚失去了汗位而被晋封亲王的扎萨克图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来自西域和中亚的部落首领,而最尊贵的客人还是俄罗斯国的使者,但作为如今这片天地的主宰,布木布泰却在于一个僧人交谈,而这个僧人显然不可能是哲布尊丹巴的手下。

    也无需奇怪,既然藏地的那一位能唆使噶尔丹进攻如日中天的满清,在这个时代,他也能做出支持满清的举措,对于藏传佛教来说,东到长白山,西至顿河流域,北达西伯利亚,南面抵喜马拉雅,这片土地上,世俗政权越多越混乱,宗教获得利益和支持也就最多。




章九一 呼伦贝尔
    骑马、射箭和摔跤,蒙古人最喜欢的三种活动,已经悉数登场,今天比试的勇士一部分来自扎萨克图汗部,一部分是满洲巴图鲁,也有一些技痒的准噶尔下场,但是满洲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蒙古人占了上风,抢了风头。

    赛马的时候,准噶尔人拥有从中亚抢来的优秀马种,比试射箭的时候,蒙古人故意把靶子放在百步之外,让用惯了大弓重箭的满洲人无法适应,唯有摔跤,双方各有胜负,也成为了场上最吸引人目光的活动。

    观众们雷鸣般的掌声献给了这一次摔跤的胜利者,来自准噶尔的一名勇士,他的脚毫不犹豫的踩着满洲对手的脑袋,高举粗壮的双臂,高傲的脑袋扬起,接受来自周围人的欢呼,丝毫不顾及一些人脸上的不悦。

    “上师,准噶尔真是拥有不少好汉子呀,这些无畏的勇士联合在一起,才能抵抗来自中原人的奴役。”布木布泰对身边年轻的僧人微笑说道。

    那僧人笑了笑:“或许吧,可据我所知,武士的力量和勇气,都无法抵抗钢铁与火焰的洗礼,准噶尔已经见识过了。智慧的领袖应该率领他的勇士保卫家园,供奉神佛。”

    布木布泰正与那年轻僧人说着,她的态度柔和,无有一点高傲,不仅因为这位僧人是藏地那一位的座下弟子,还是准噶尔部落大汗的儿子,噶尔丹的名字在这个时代代表着宿慧、多智与仁爱,也是布木布泰联合卫拉特联盟和藏地的重要联络人。

    正在这个时候,索尼从走上高台,到了布木布泰的身边,看到噶尔丹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眼神,索尼脸上的紧张顿时消融,换上一副欣喜的模样,好像有什么好消息要告知一样,但是他低声在布木布泰耳边说的话,却是坏消息:“太皇太后,东番骑兵越过兴安岭,袭击了驻牧在呼伦贝尔一带的车臣人,费扬古来报,损失惨重,敌骑众多,费扬古独木难支,请军增援。”

    布木布泰听了这话,微微点头,脸上也挤出来笑容,用周边寥寥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呀。”

    “发生什么吗,太皇太后?”噶尔丹双手合十,问道。

    布木布泰说道:“呼伦贝尔传来好消息,费扬古将军击败了一支东番的骑兵,缴获了许多物资,邀请皇帝去享用,看来,这个冬季,我们会在呼伦贝尔渡过了,索尼,你去准备一下,先带兵去呼伦贝尔,把逃窜的东番人捉回来,等皇帝大婚之后,也好移陛呼伦贝尔。”

    “是,太后,奴才这就去办。”索尼笑着回答。

    噶尔丹点点头,问道:“尊贵的太皇太后,请问贫僧可以随索尼大人一起前往吗,说实话,除了去年在寺庙里见到的东番使者,贫僧还从未见过东番人,更未曾见识过东番的军队,您知道,贫僧身边的勇士笨嘴拙舌,而有些人则喜欢夸大其实。”

    准噶尔部很早就是满清的藩属,当初受顺治之邀入中原参加山东战场,无论是逃回的还是放归的人,都在噶尔丹的耳边众口一词。

    布木布泰有些犹豫,噶尔丹如今的态度非常暧昧,似友似敌,布木布泰都吃不准他究竟代表着谁,是藏地的那位老师,还是大汗的父亲,亦或者双方都有,这两年来,这两股势力都与大清若即若离,两者都接受了帝国的册封,可又半公开的支持大清在漠北喀尔喀故地立足,对于自己提出的结盟和出兵的请求,往往是一如不复返,再无下文,不答应,也不反对,这样一位代表,此刻要去呼伦贝尔,是何等居心呢?

    “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与贫僧同来的侍卫和僧兵都是一等一的勇士,他们会保护贫僧的安全。”噶尔丹又说道。

    布木布泰笑了:“那就叨扰上师了,希望您到了呼伦贝尔,见到东番贼子的尸体,也为他们诵经超度,希望他们沐浴佛法,来世再不与我大清为敌,可好?”

    “那是自然。”噶尔丹笑道。

    夜晚,索尼到了布木布泰的帐下,询问噶尔丹的事情,索尼道:“太皇太后,此人要求去呼伦贝尔,莫非起了疑心,想要试探我大清虚实?”

    “试探?不,他已经猜到我们失败了。”布木布泰放下念珠,说道。

    索尼跪在地上,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是奴才失职,没有骗过他!”

    布木布泰笑了:“并非你我配合的不好,实在是这人机敏过人,他可是有三世智慧的呼图克图呀,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索尼诧异的抬起头,噶尔丹被藏地僧人视为尹咱呼图克图的第三世化身,但索尼知道,那不过是宗教蛊惑人心的说法罢了,怎么太皇太后也信了?

    “今日在赞礼台上,你若带来了大军得胜的好消息,就该当场广而告之,以振大清国威,可你选择密告于我,就已经露馅了!”布木布泰道。

    “那就容他随奴才去呼伦贝尔?”索尼问道。

    “去也罢,不去也罢,在这遍地蒙古人的地方,你还能阻止一个僧人获得消息吗?他想知道,不过是早点晚点罢了,让他去,或许真正见识了东番贼人的做派,他才更会下定决心,说服他的父兄和师父帮助我们。”布木布泰低声说道,又重新拿起了念珠,最终念念有词的诵读起经文来。

    喀尔喀河畔。

    巴特骑着一匹棕色蒙古马,在发黄的草地上纵横驰骋,许是因为太阳未曾升起的缘故,原本细密绵绵的秋雨竟然变成了雨夹雪,北风吹过雨水,化作的却不是雪花而是冰粒,打在巴特厚实的熊皮披风上,让他忍不住下了马,打了个寒战。

    “好久不曾骑乘家乡的马,竟有些生涩了。”巴特无奈摇头,把那匹野性未驯的好马交给了自己的副官。

    此刻的巴特身处战场遗迹之中,帐篷和武器的碎片四处分布,人畜的尸体倒卧在烂泥之中,密集的脚印和蹄印把黑黄的泥土翻出,让此地一片狼藉,清晨的雾气渐渐散去,借着旭日的光芒,巴特向营地身处走去,尸体越多的地方,越是战场的核心,而这里则更为惨烈,车臣部的女人和孩子用木棒掘土,挖出一个小坑,把死去亲人的尸体放进去,用浮土覆盖,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坟墓,从草地一直延伸到树林边,而地上依然有数百尸体尚未埋葬,无论生前多么高贵,此刻全都被扒的赤条条的。

    实际上,这场战斗并未持续很久,这一部车臣人两千多户,却被曹松率领的精锐夜袭,车臣人没有来得及披甲,就要面对披甲执锐的帝国精锐,他们无法退缩,因为身后就是妻儿老小,火铳的齐射打倒了一片人,继而是骑兵杀透了阵型,然后就是四处追杀缉捕,在巴特率领的主力赶到前,主要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在战场的中央,巴特看到了曹松,这个皮肤白皙的帝国少壮军官此刻坐在一块石头上,上衣和护甲都被扒光,一旁的亲兵把酒洒在他肩部的伤口,正疼的龇牙咧嘴,而在他的脚边,几十个脑袋堆成了一个小山,还有上百个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将军,这就是部落里的贵人,大部分人被我的人杀了,脑袋在这里,被捉的跪在一旁,还有些可能逃走的。”曹松起身见礼,却被巴特按住了。
1...339340341342343...4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