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司空
昨天,杀马的时候,叛军内部为了先杀哪部的马,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了刀子。
别人不清楚,拓拔敞比谁都明白,离开了马背的勇士,不如一条虫。
“汝且回去吧。等朕看到了你们投降的诚意,再说其他的东西。”李中易没工夫和拓拔敞磨牙,挥了挥手,就把他赶出了大帐。
李中易直接把拓拔敞赶走了,根本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如今的叛军,手里有刀,胯下有马,还有四万多战士,根本就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投降,有啥可谈的?
等到渡过了屈野川之后,李中易下令,在一片丘陵之上扎下坚固的营寨,防备可能的敌人偷袭。
古时候扎营,不可能离水太远,不然的话,一旦水源被切断,不战自败。
在西北的地面上,九万多人聚集成团,如果不是在地斤泽内,根本不可能瞒过汉军斥喉的耳目。
可是,问题也正出在了地斤泽这里。地斤泽是一片方圆五百多里的大沙漠,水粮资源短缺,聚集这么多人的消耗,大得惊人。
当初,叛军刚刚开始聚集的时候,宋云祥就察觉到了异常的状况,并作出正确的判断。叛军藏身于地斤泽内,必然是想和契丹人勾结在一起,想借势反扑汉军在西北的统治权。
叛军多马少粮,宋云祥便抓住了这个牛鼻子,下令坚壁清野,乡军进城。
对于叛军而言,杀一匹马,就等于是少了一个战士。下马步战的叛军,连给汉军提鞋都不配,压根就没啥威胁。
李中易现在的想法很清楚,就是利用叛军缺粮的致命弱点,积极避战。
叛军那么多张嘴巴,人要吃饭,马要吃草,补给被烧光了,能撑多久?
拓拔敞来请降是假,探听汉军营地虚实才是真。
李中易怎么可能上他们的这么粗浅的恶当呢,他领着大军,故意过了河。目的很明确,就是隔岸观火,还不怕叛军的怒火,烧到他的身上。
过了三天,拓拔敞居然又找了来,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拓拔安怀。
拓拔安怀是现任的拓拔家的族长,他的出现,给叛军的请降行动,增加了很大的可信度
可是,李中易根本没打算见他们,让人传话过去,“皇上领着众将打猎去了,不知道何时回转。”
拓拔安怀心急如焚,他死不足惜,整个拓拔家的人都快要饿死了。
原本,叛军之中,拓拔家的实力最为雄厚,杂胡也以他们家为首。
可是,自从断粮之后,为了杀谁家的马,杂胡们开始不听话了。
为了顾全大局,拓拔安怀狠心杀了近千匹拓拔家的马,给杂胡们填饱肚子。
但是,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就不是杀拓拔家的马了,而是瓜分整个拓拔家的女人了。
起初,拓拔安怀不甘心,打算领着众人去围攻定州,企图获得一些粮草,解燃眉之急。
然而,等他们抵达定州的时候,却发现,城头上军旗招展,人头攒动,防守的乡军足足超过了一万人以上。
叛军本无攻城的器械,定州又早有了防备,攻城就等于是送死。
这一下子,麻烦大了,这么多叛军没有吃的,为了杀谁的马,吵闹得不可开交。
还没和李中易交战,叛军就先闹起了内讧,拓拔安怀的一颗心,完全沉到了谷底。
很显然,李中易动员了整个西北地区的力量,目的就是要把杂胡和党项一族,彻底的驯服在脚下。
天大地大,肚子饿得疼,才是最大。
继续硬抗下去,整个拓拔家就彻底完了,拓拔安怀哪怕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得听了拓拔敞的建议,主动向李中易投降,以他们这些贵族的性命,换取全族苟活下去的余地。
然而,拓拔安怀都来送脑袋了,李中易却避而不见,这岂不是药丸?
逍遥侯 第1558章 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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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易真的去打猎了,他在亲牙们的簇拥下,纵马驰骋,追逐着一头灰狼,准备射而杀之。
杂胡们的败局已定,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投降,二是灭亡,除此之外,别无出路。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骨头再硬,肚子饿扁了,也得跪下来,磕头求饶。
拓拔安怀硬着头皮来了,这就说明,拓拔家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但是,李中易一点也不着急,战马、战刀和长弓,都没缴出去,即使有投降的诚意,依然还是留下了退路。
有退路的杂胡,不值得信任!
李中易很快就把来投降的拓拔家忘在了脑后,草原上的胡狼、黄羊,追逐着一一射杀了,别提多滋润了。
拓拔敞比较了解李中易,算是家族中的知汉派,这次他和族长拓拔安怀一起来请降,确实抱有极大的诚意。
只要李中易当面答应了,愿意给粮草救活整个拓拔家上下五万人,拓拔安怀愿意领着长老们一起**谢罪。
在拓拔敞的提醒下,拓拔安怀尽管非常的舍不得,却也只能忍痛,献出了他的爱妻和女儿。
拓拔安怀的爱妻,是个白种美人儿,乃是极西边的拜占庭帝国的大富商之女,名叫露茜。拓拔安怀带人伪装成马匪,劫杀了露茜父亲的商队,抢了露茜作妻。
露茜的女儿,名叫拓拔莎娜,是个黄白混血的绝代佳人,有倾国倾城之貌,至今尚未许人。
如今,为了全族的生死存亡,拓拔安怀即使再舍不得,也不只能乖乖的献出了露茜和拓拔莎娜。
没办法,汉人皇帝的好色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就在拓拔安怀心急如焚的时候,李中易带着猎物,纵马回了营。
李中易没有马上召见拓拔安怀他们,慢条斯理的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党项人惯穿的宽松白袍,坐在大帐内喝茶。
这时,***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皇上,拓拔安怀送来了两名风姿绰约的异国女子,臣没敢擅自做主,她们一直等在辕门外。”
“哦。”李中易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是顶级的美人儿收藏家,身边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
“据拓拔敞说,那是一对母女,母亲是白种美人儿,女儿是混血的美人儿。”***这么说,其实是收了拓拔敞的厚礼,一柄阿拉伯宝刀。
“皇上,拓拔敞送别的,下臣绝不敢收。这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下臣也就厚着脸皮收了。”***确实很喜欢那柄宝刀,他不仅收了,还把底细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中易。
李中易微微一笑,***这小子是个有大智慧的家伙,收礼替人家说话,都做得光明正大,让他无可挑剔。
李琼的手底下,很有几个会做生意的大掌柜,这么多年下来,滑阳郡王府的家底,厚得不得了。
整个郡王府的钱物都敞开来给***花,他真的不穷,也看不上别人贿赂的那点小钱。
“既然你敢替拓拔敞说话,那就说明,那对母女确实长得很漂亮了?”李中易知道***的脾气,就算是礼物送的丰厚,如果女人不美,他也不会帮着说话的。
“一个是皮肤雪白的满头银发,一个是碧眼黑发的小美妞......”***偷偷咽下口水,把这对母女一起摆到榻上,那个滋味绝对销魂。
李中易倒没注意到***的异样,他在心里算计着,从拓拔安怀这边算起,这对母女应该是西夏太祖李继迁的婶娘和堂妹吧?
女人,李中易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同时代出名的绝代美人儿,从费媚娘到小周后,都被他收藏了。
可是,西夏太祖的婶娘和堂妹,嘿嘿,这就颇有些趣味了。
原本,李中易是打算,将叛军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接受他们的投降。
没想到,拓拔安怀是个狠人,连老婆和女儿都一起献了出来,继续晾着他们,恐怕会影响真正的大计。
李中易想了想,便吩咐道:“收下那对母女,将她们安置在后帐。另外,叫拓拔家的,来见朕吧。”
送礼和收礼,其实是一门深奥的心理学。身处绝境的拓拔家,送了一对母女过来,如果李中易不收,他们必定会起异心。
说白了,李中易的计划,是想驱虎吞狼,让走投无路的叛军们,去和耶律休哥死磕。
既然拓拔家还有利用价值,李中易也不能做得太绝了,必须给拓拔家,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罪臣叩见皇上。”拓拔安怀和拓拔敞一进大帐,就五体投地的跪下了,哀声请罪。
李中易还没有见着那对母女,却装作对礼物很满意的样子,笑眯眯的说:“礼物不错,朕很喜欢。”
拓拔敞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李中易松了口气,整个拓拔家就有救了。
拓拔安怀异常艰难的闭了闭眼,娘子和女儿一起送给了汉人皇帝,这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然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全族老小的性命,哪怕是再大的牺牲,他也只能忍了!
拓拔敞一直想留条退路,李中易却懒得和他多说废话,直接了当的定下了条件。
“朕还是那句话,放下刀,献出弓马,朕才信你们是真降。”李中易一针见血的戳破了重点。
你说你们想投降,刀不放,马不舍,弓还在背,怎么可能叫人相信呢?
时间在李中易这一边,他丝毫也不着急,心急如焚的是叛军,是拓拔家。
拓拔家为啥要反叛?
原本,拓拔家有十几万人丁,五万多战士。可是,经过宋云祥这么多年的磋磨消耗之后,拓拔家的人口少了一大半,快要活不下去了。
李中易的边疆政策,一直都很清晰,就是四个字:扶弱削强!
拓拔家的实力在党项一族中,最为雄厚,不削弱他们,削弱谁?
现在,叛军已经到了绝境,再没有粮草的接济,一场残酷的内战,必然爆发。
李中易并没有告诉他们,他打算驱虎吞狼,而只是要求他们放下刀,交出弓马而已。
等解除了武装,整个拓拔家就是砧板上的肉,随便李中易想怎么割,就怎么割了。
经过一番口水战,拓拔安怀和拓拔敞根本就拗不过李中易,只得乖乖的接受了无条件投降的城下之盟。
具体详谈的时候,李中易借故出去了,留下***和他们磨牙。
***笑着说:“为了增加双方的互信,贵部的所有人,在谷口放下刀和弓,进到山谷之中。”
拓拔安怀倒吸了一口凉气,放下武器族人,都进了葫芦型的山谷,万一汉人翻脸,举族皆亡。
然而,***根本不容商议,冷冷的说:“这是皇上的决定,你们也可以不听从嘛。”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还有一丝活路,拓拔安怀也不至于走到任人宰割的这一步。
三天后,拓拔家的人,在山谷口下了马,扔掉了刀弓,步履蹒跚的鱼贯进了山谷。
李中易点了点头,说:“这就算是彻底的**了,好,好极了。”
当伙夫们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之时,拓拔安怀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李中易并没有翻脸无情,趁机将他们斩尽杀绝。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叛军之首的拓拔家,趴在地上投降之后,李中易没有滥杀一人。
得知了消息的杂胡们,纷纷赶来,丢了刀枪和战马,走进了山谷。
杂胡们吃了两顿饱饭,李中易就端出了下面的计划。
“契丹人太可恨了,朕欲杀光他们。你们若想继续得到粮食,就必须拿契丹人的首级来换。朕也不欺负你们,一个首级,赏三十贯钱、五石粮食,外加一个女奴。”
李中易深深的知道,蛮子们畏威而不怀德,重利而忘义的本性,他抛出的条件,简直是优厚得不像话,不容普通蛮子们拒绝。
叛军里边,真正的富裕户和有钱人,也就是族长和长老们了。
一般的族众,其实穷得很,除了毡帐和一些牛羊之外,再也没有多少财物。
有饱饭吃,还有钱拿,有女奴抱,原本士气大伤的杂胡们,一个个激动万分,恨不得马上就举刀去砍契丹人。。
典型的驱虎吞狼,坐看叛军和契丹人两败俱伤的奸计!
拓拔安怀心下大骇,他这才明白,汉人的皇帝竟然毒辣到了这种地步。
问题是,都到了这个地步,拓拔安怀即使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举族下马弃弓的彻底投降,甚至沦落到送出妻女的地步,拓拔安怀也跟着彻底的丧失了族长的威严,族众们也没谁再把他当一回事了。
略事整顿之后,李中易在山谷里,扣下了所有叛军的亲属。剩下的两万五千名战士,则充当汉军的先锋,出发去找耶律休哥决战。
在草原之上,失去了女人和小孩子的部落,哪怕还有几万战士,也意味着部落彻底的没有希望和未来了。
李中易显得很大度,依然委派拓拔安怀,作为先锋大将,指挥对契丹人的作战。
逍遥侯 第1559章 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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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望着异常坚固的汉军大营,不由暗暗叹气不已,十万汉军就像是钉子一般,牢牢的堵死了契丹铁骑南下的通路。
据耶律休哥的观察,汉军的身后就是牛毛川河,并不缺水。每天,都有绵延不断的粮车,送进汉军的大营,这就不可能缺粮了。
不缺水粮,又火炮助阵,再加上汉军主帅是个格外谨慎的家伙,耶律休哥显得很有些无奈。
汉军大营,朝北而建,营前挖了三道宽约两丈的深沟,深沟的后边是三尺多高的胸墙。
胸墙的后边,看不清楚布置了啥,但是,耶律休哥猜测得到,一定是密密麻麻的火炮。
耶律休哥拍马绕着汉军的大营,转了一圈,最终得出结论,强攻是不可能强攻的,永远都不可能强攻的。
现在的大麻烦是,耶律休哥带的粮草,还真的是不多。
十万铁骑南下,太原的刘汉小朝廷,搜山刮海,也就搞了十几日的粮草。
从代州南下,一路上都没有草场,随军携带的羊也只有几千只而已,够吃几天的?
根据哨探的禀报,耶律休哥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十万铁骑陷入到了异常尴尬的境地。
方圆几百里内,荒无人烟,想抢东西都抢不到。
就这么退回去的话,大军虽然没有损失,对于耶律休哥的威望,却大大的有损。
耶律休哥称帝之后的第一次南下,就这么草草的收了场,国内的各部会怎么看他?
大草原上的规矩,大汗带着大家,抢到了东西,大家才会跟着你混。
草原上,被砍死的大汗,都是屡战屡败,让大家损失惨重的大汗。
现在的问题是,汉军的主帅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将领,他只要窝在丘陵之上,死活不肯出战,就足以把契丹铁骑耗到粮尽之时。
汉军挡道,耶律休哥大第一反应,肯定是切断粮道。
然而,如今的西北汉军,已经不是过去的纯粹步军了。宋云祥的大营里,驻扎了五万骑兵。
这五万纯粹是汉人的骑兵,才是耶律休哥真正的心腹之患。
现在,摆在耶律休哥面前的最大问题是,怎样引诱出这一大股汉军骑兵,并将其彻底的歼灭?
高手之间的过招,所谓的攻其不备,往往只有一次机会。也就是说,耶律休哥不可能作出试探性的动作,以免惊动了对面的宋云祥。
此次南下,耶律休哥提前下足了本钱,甚至出粮出钱去拉拢党项族的杂胡们。
按照耶律休哥的原定计划,等杂胡们充当炮灰,搅得西北遍地狼烟之时,契丹铁骑突然南下,则斩获必多。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大汉朝都已经立国五年了,整个西北地区的乡军和老百姓,也被宋云祥彻底的动员起来了,耶律休哥反而有种踢到了铁板之感。
耶律休哥心里很清楚,汉军的主帅宋云祥是打定了主意和他一直耗下去了。可问题是,汉军耗得起,契丹铁骑却耗不起。
短短的三日对峙,契丹军营中的粮草,已经开始告急了。
毕竟是十万多人的大队伍,每天人吃马嚼的粮草,都是个天文数字。
偏偏,太原的刘家,把国中富户的米仓都刮干净了,也才凑出了三万石粮食。
刘家占据的河东之地,原本是土地肥沃的产粮区,应该不缺粮食的。
可是,在汉军的强大军事压力之下,刘家必须养兵八万,才能勉强守住偏安之地。
李中易登基之后,每到春播和秋播之时,河北的杨烈和西北的宋云祥,都要带兵来进攻河东。
原本就只有几十万老百姓的河东,不得不抽调出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去对抗侵袭的中原朝廷。
经过长达五年的消耗战,河东的数州之地,已经是人人面有菜色,谁家都没有余粮了。
就连刘家的皇帝,一日都只食两顿膳,每顿膳仅四个菜而已。
这次,刘家砸锅卖铁的支援契丹人南下,也是因为,实在是耗不起了,必须亡命一搏。
在李中易的授意下,无论是河北还是西北,都对河东刘家采取了一个极其险恶的政策:不许粒米入晋。
因为,中原的汉家朝廷实行的是粮食专营制度,不许粮食入晋的政策,被执行得异常之彻底。
缺粮的局面是确定的,现在摆在耶律休哥面前的大难题是:怎样才能逼迫宋云祥出营决战呢?
耶律休哥看得很清楚,如果想要绕过地斤泽,去进攻夏州,且不说是否攻得下夏州城,随军携带的粮草,肯定会提前耗尽。
说白了,李中易和宋云祥,做梦都希望耶律休哥带兵绕路。
路绕得越远,粮草消耗得越快!
早上,就在耶律休哥整顿军马,打算回撤之时,忽然听见哨探来报,“右后方遇见了杂胡的败军。”
耶律休哥眯起两眼,凝神细想,隐隐觉得不对劲。
虽然,耶律休哥给了杂胡不少的粮草,那不过是指望他们四处游击搞破坏,牵扯住汉军的手脚罢了,并没寄任何希望在他们的身上。
杂胡败了,逃来的方向,居然是契丹大营的右侧后方,作为宿将的耶律休哥当即警觉起来,其中很可能有诈。
“命人去告诉败军,必须马上停下,待在原地不动。另外,叫拓拔安怀来见朕。”耶律休哥接二连三的作出了安排,“命令所有人都披甲。”
在契丹军中,军令里的披甲,就等于是全军总动员的代名词。
现在,耶律休哥心里很清楚,如果他所料不错,腹背受敌之下,契丹铁骑已经失去了顺利后撤的机会。
李中易又不是庸主,他安排宋云祥久镇西北,必然是看中了宋云祥领兵打仗的本事。
一旦,契丹军营的后边乱了,宋云祥怎么可能不来夹击呢?
为今之计,耶律休哥就只有一招棋,可解危机:将杂胡的首领骗来大营,不管是杀了,还是扣下来,都可以替契丹主力大军,争取到弥足珍贵的后撤时间。
契丹大营里,虽然没有吹号,但是,汉军在丘陵之上,建了十几座高台了望楼。
木楼上的瞭望哨,早就在单筒望远镜里,发现了契丹人的大动静。
宋云祥得报后,不由微微一笑,皇上已经派来密使,将拓拔安怀他们迫于无奈,重新归顺朝廷的事,详细的作出了说明。
“传令下去,全军出营,准备和契丹人决战。”宋云祥知道,上好的战机绝对不容错过,此时此刻如果不给契丹人施加巨大的军事压力,那就太便宜了耶律休哥。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李中易只是安排拓拔安怀趁机去进攻契丹人,却没有料到,拓拔安怀为了维持住族长的权威,打算诱骗耶律休哥。
拓拔安怀的计划并不复杂,他领着杂胡装败,然后趁契丹人不备之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谁料,耶律休哥狡猾如狐,竟然提前要求杂胡停在三十里以外歇息,还命拓拔安怀单独去契丹大营。
这么一来,拓拔安怀就有些犹豫了。去吧,担心叫耶律休哥看出破绽,反而丢了性命。
不去吧,拓拔家就这么几万战士了,死一个就少一分实力,拓拔安怀实在是非常舍不得。
此时,李中易率领的两万精锐汉军铁骑,远远在缀在拓拔安怀他们身后二十里之外。
没办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中易对于反复作乱的杂胡,确实有着极高的警惕心,不得不留一手。
这边厢,拓拔安怀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万一,赌对了,他还可以继续当族长。
耶律休哥听说拓拔安怀只带了几个亲兵就来了大营,不由捋须笑道:“拓拔小儿,视朕为三岁孩童,连死都不怕了,谁给他的胆子?”
等拓拔安怀进了大帐,耶律休哥故作不知的笑道:“你来的正好,朕刚从河东得了十万石粮食,且分你一万石。”
拓拔安怀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阵发苦,如果是此前,族里的女人和小孩子没有被李中易扣下,他一定是喜出望外。
然而,拓拔安怀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再次反叛李中易的后果,必然是全族的女人和小孩子被斩杀殆尽,拓拔一族也跟着完了。
“多谢陛下洪恩。”拓拔安怀装作十分感激的样子,伏地重重的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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