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心中叫妙,吕不韦府已有图先作内应,现在若再有这看来比圆先更狡猾多智的茅蕉作卧底,嫪毒还能飞出他和小盘的掌心吗?同时看到小盘日渐成熟,开始懂得用间了。李斯和昌平君立时拍案叫绝。各人仔细商量了联络之法后,茅焦这才退去。
项少龙记起蒙武蒙恬,把他们的事说了出来,明示他们只忠于储君。小盘幼时曾与他们一起习武,颇有交情,现在得项少龙保荐,那会有问题,但想了半晌,却找不到他们的职位。项少龙灵机一触道:“假若明晚我能干掉管中邪,都卫统领一缺自是空了出来,无论我们提出任何人选,看来吕不韦都不肯接受,甚至嫪毒亦不希望城军三大派系尽入我们掌握之内,惟有在蒙武蒙恬中选其一人,才不会遭到反对,另一人就由他随着老爹作战,那么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了。”
今次轮到小盘拍案叫绝,向昌平君道:“左相设法安排这两个小子来见寡人,待寡人好好鼓励,以安他们之心。”项少龙离开王宫后,记起了清秀夫人的事,忙赶往琴府去。琴清正和清秀夫人在厅内闲聊,见他依召而来,欣然介绍两人相识。
清秀夫人身穿项少龙最欣赏的楚式袍服,宽袍大袖,花纹华美,最引人是绥沟宝石酌束腰宽带,闪闪生辉,说不出的惹人遐想。不知是否项少龙来得突然,清秀夫人没有戴上覆脸的轻纱,终给项少龙看到她娇美的玉容。可能因婚姻的不如意,她的容色有点不健康的素淡,但却一点没有损害她秀丽的气质,反使她的风姿有点与别人不同。她的眼神宁恬清澈,使人感到她是庄重自持,谨守礼法的女子。
三人分宾坐好后,清秀夫人以她悦耳的柔细声音说了几句礼貌的开场白后,感潋地道:“琴太傅把现时的情况告诉了妾身,幸好有项大人为我们在储君面前说项,使秦楚能不因此妄兴干戈,妾身谨代表敝国感谢项大人的浓情厚义。”项少龙心中嘀咕,既是如此,为何还要我来见你呢?表面当然谦议一番。清秀夫人淡淡道:“事实上我们早见过面了,是吗?”
项少龙暗忖此事极端秘密,该不会是李嫣嫣又或李园透露给她知道,讶然道:“夫人何有此言呢?”清秀夫人仍是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态,道:“今趟请得项大人大驾来见妾身,固是妾身要亲自向大人道谢,还有就是顺带把太后和秀儿夫人嘱妾身带来的两份礼物交给大人。因曾听琴太傅所言,项大人刚由寿春来不久,现在见到大人,妾身自可把大人认出来了。”
项少龙颇感尴尬,偷偷望向琴清,幸好她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真的怪他到处留情,放下心事,道:“既给夫人认了出来,项某人怎会否认。嘿!夫人的慧眼真厉害,当时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竟就认出了我项少龙。”清秀夫人露出一丝动人但冷漠的笑意,伸手召来女侍,捧出两个锦盒,道:“妾身起程来前,太后把妾身召进宫去,千叮万嘱不可让人知道此事,希望项大人能了解。”
由于李嫣嫣和郭秀儿的身分地位,他们只能把感情藏在内心深处,实在令人惆怅。蓦地警觉到身前两女正仔细端详自已的反应和表情,忙岔开话题道:“李相国近况如何呢?”清秀夫人似是不愿谈李园,轻描淡写道:“尚算托福,李相请项大人若有空间,可到寿春探他,必竭诚以待。”
项少龙对着这似乎对事事都漠不关心,口气冷淡的美女,再找不到任何可说的话,打响退堂鼓道:“夫人准备何时楚?”清秀夫人道:“今晚见过姬太后后,明天立即动程楚,妾身不太习惯这里的天气。且妾身知项大人贵人事忙,不敢再留项大人了。”
项少龙暗忖美人儿你真懂得什么叫作愉快,偷偷向琴清打了个眼色后,施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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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 第五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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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带着两个锦盒,到官署,进入静室,打开一看,原来是两件剌绣精美的袍服。心中涌起温馨满怀的感觉。在这以男性为中心的杜会,女子要幸福快乐真不容易。郭秀儿和李嫣嫣就是明显的例子,两女虽身分尊贵,但都不能随心所欲地去追向往的事物。她们的命运,仍是操纵在男人的手上。感交集时,滕翼使人来唤他。
项少龙收拾情怀,到了大堂。滕冀道:“又出事了,刚才在城门处因渭南武士行馆的人由外地运兵器来,给守城的军官诘问,一言不,竟打伤了那军官,给管中邪逮着,但嫪毒出面,管中邪被迫放人,可见吕不韦现在仍苦忍嫪毒。”项少龙笑道:“倒要看他能忍多久。是了!找个机会通知小俊,他和鹿丹儿的婚事没有问题,与管中邪决斗后,我们就一起正式去提亲下聘。”滕翼大喜,忙道人去通知荆俊。
项少龙道:“有了鹿丹儿,他好该心满意足。二哥最好管得更紧一点,不要让他涉足风月场所。现在咸阳龙蛇混杂,吕嫪两党的人又斗争益烈,我们最好避免牵涉在内。”滕翼苦笑道:“我对他不知说尽了多少话,这小子天**风流热闹,兼之交游广阔,要他呆在家中,除非打断他的腿才行。”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荆俊早晚会闹出事来,但只要没有伤残殒命的情况,其他事自己该可担当得起,点头道:“那只好加强他护从的实力,有起事来不致吃上大亏。”滕翼道:“若他能成鹿家之婿,地位立时不同。要知鹿公在文武两方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当今秦室有点名堂的将领,谁不出于他帐下,荆俊作了鹿公的孙女婿,任何人想动他,都要先好好想想才行。”
项少龙又暗忖:若鹿公仍在,说不定会反对这头亲事,说到底荆俊仍非秦人。滕翼缤道:“只要小俊不踏足醉风楼,该可无事,现在嫪毒和吕不韦正明裹暗裹以醉风楼作为较量地盘,那伍孚可惨透了。”项少龙想起单美美和吕嫪两人纠缠不清的关系。这单美美确是琴清和纪嫣然外最美的女人,姿色尤在赢盈、鹿丹儿,甚或鸟廷芳和赵致之上。如此尤物,就算没有吕不韦和嫪毒,亦是人人想收归私房的宝贝。但自己对她却一点好感都欠奉。可能是受过平原夫人或晶王后的教训,最怕口不对心的美女。
滕翼一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图管家着你待至申时末到老地方见面,他该有重要消息告诉你。”项少龙点头道:“吕不韦怕是要谋反了。”
一个时辰后,项少龙与图先在老巢见面,后者额际处的发脚花白斑驳,而这变化只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可见他活在很沉重的压力下。两人坐好后,图先竖起拇指赞道:“少龙真厉害,打得蒙惊和吕不韦的人大败而,今趟最失面子的是蒙惊,但吕不韦却不敢怪责他,亦把吕不韦的大计部署企打乱了。”项少龙知自已猜得不错,吕不韦性情暴躁,并非有耐性之人,怎肯坐看小盘权势愈来愈大呢?笑道:“他是否准备造反了?”
图先冷笑道:“造反他仍未够斤两,但夺权他却是游刃有余,本来他已牢牢抓紧军政两方面的大权,只要除了你,其他如嫪毒这种假太监能成什么气候,王剪和安谷溪又远戍边防。可是他却偏奈何不了你,连王齕现在都靠往你那边去。昨晚他便在管中邪和蒙骛前大骂你和王齕,非常激动。此人豺狼成性,一点都记不得自己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项少龙想起一事,问道:“王齕究竟有没有告欣他,鹿公等曾对他和储君滴血认亲,确定了储君和他并没有父予关系呢?”
图先还是首次听到此事,问清楚详情后,色变道:“少龙你真大胆,连我都不敢确定储君究竟是异人还是吕不韦的儿子,你却敢去博这一铺。若真是吕不韦的儿子,岂非把以前赢来的全赔掉吗?”项少龙当然不会告欣他其中真相,叹道:“若我诸多推托,岂非更使鹿公等肯定储君是吕贼的孽种吗?这趟总算押对了。”
图先仍是犹有余悸,好一会才道:“王齕该仍没有将此事告诉吕不韦,因为每次受气来,他都是骂朱姬多一点。可见他恨的是朱姬没有把他乃真正父亲一事告欣储君。真奇怪,以吕不韦的精明,该不会连自己是否储君的父亲都不知道?而且在他把朱姬送给异人时,早处心积虑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大秦之,那又怎会弄错呢?当年他曾亲口告欣我储君是他的儿子。”项少龙忍不住道:“但朱姬却亲口告诉我,连她都弄不清楚储君是出自先王还是吕不韦。”
图先哂道:“就算心知肚明,这有野心的女人都不会把真相说出来,若非储君远她而近你,她亦不会像现在般纵容嫪毒,说到底仍是权力作祟。”项少龙心中一震,首次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朱姬。若这话是其他人说出来,他定不会像现在般放在心上,但图先早在她仍是吕府歌姬时便认识她的。
朱姬名字裹的“姬”字,指的就是她这身分,所以有人称她作赵姬,意思即赵国的歌姬。当年庄襄王在位时,她能安守妇道!自是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享受富贵和权力,何况异日自己的儿子就是秦王,更是心安理得。到吕不韦害死庄襄王,她看穿若靠向吕不韦,充其量只是吕不韦的一只棋子,故希望笼络他项少龙,但却发觉他只忠于小盘和先王,所以才与嫪毒混在一起,既贪他的男色,亦希望藉嫪毒培植自己的势力。
到最近发觉自己的儿子疏远她,遂把心一横,全面投向嫪毒,又暗地为他生儿子,说到底,都是不肯放弃权力。想到凡此种种,登时轻松起来,心中对朱姬的歉疚之情大大减少了。至此心情转佳,问道:“现在吕不韦有什么打算?”
图先道:“一天有你在,吕不韦都不敢轻举妄动。加上现在王齕摆明靠向你和储君,连蒙惊都没有把握成事。不过当有一天他同时调走王齕和蒙骛,我们便要小心了。蒙骛去了可以来,兼且手握兵符,吕不韦又有家将八千,随便找个藉口,就可杀尽所有反对的人,我想对此事少龙该心中有数了。”项少龙微笑点头。图先续道:“现在吕不韦和蒙惊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管中邪明晚和你的比武上,可以说若管中邪得胜,少龙你必死无疑。少龙你要三思才好。”
项少龙哈哈笑道:“但希望愈大,失望却也愈大。”图先仍不放心,叹道:“请恕图某直言,管中邪这半年来日夕苦修,无论体能剑术均处于巅锋状态,少龙实犯不着拿性命来和他赌博。此战成败的影响太大了。”
项少龙知这老朋友真的关心自己,抓着他肩头道:“请对我有信心一点,明天等着看好了。”顺口问道:“三小姐的情况如何呢?”
图先叹道:“吕府内,我唯一尚有点感情的就是她,她对我也显得比别人好。只可惜她错生为吕贼的女儿。这些天来,她一直心事重重,我看她还是向管中邪多过向你。我起先还真信是她坚持要你们两人再斗一场的。最近才知根本是吕不韦和管中邪的诡计。那次田猎比剑。表面你虽似占在上风,但管中邪却指出皆因他不愿杀你,才让你得逞,否则你必败无疑。嘿!所以我才屡次相劝,可以不动手;就最好不动手。”
项少龙低声道:“坦白告欣你,那天我是保留起实力,管中邪才得以身免,明天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图先愕然道:“真的?”
项少龙为安他的心,胡诌道:“当然!否则后来我为什么只守不攻?”图先半信半疑地瞪了他好一会后,道:“现在吕不韦和嫪毒都竞赛似的从各地招揽顶尖好手来加家将的阵容,嫪毒方面除了拉拢渭南武士行馆,还多了个叫韩竭的人,此人据说得稷下剑圣曹秋道的真传,管中邪对他颇为忌惮,少龙你要留意此人。据说他精擅剌杀之道,六国有几个权贵都丧于他之手。”
项少龙见过韩竭的剑法,确可与自己或管中邪争一日之短长。图先道:“吕不韦新招的人中,以许商、连蛟和赵普三人最出色,其中最厉害是有上蔡第一剑手之称的许商,此人现在是管中邪练剑的对手,看来并不比管中邪逊色多少。只是膂力及不上管中邪,但其剑法的灵巧,却可补这方面的不足。吕不韦有意让他补上都卫副统领的空缺。”项少龙笑道:“吕不韦当然有他的如意算盘,不过我倒不信他能打得响。是了!还有没有肖老的消息。”
图先欣然道:“人才去到那裹都是人才,现在月潭在韩颇为得意,化名边谈,当上了韩和的幕僚,我也为他高兴。”两人再聊了一会,才先后离开。
那晚项少龙和滕荆两位兄在官署吃饭,荆俊得知说成婚事,自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项少龙趁机道:“以后若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到醉风楼去,现在吕不韦和嫪毒争单美美争得焦头烂额,我们犯不着混这淌浑水。”荆俊呆了一呆,尴尬道:“今晚刚巧给昌文君约了到那裹喝酒听乐,还有杨端和与白充。唉!顶多我怎么都忍了他,保证不会犯事。”
滕翼道:“你不去惹人,人家不会来惹你吗?莫忘记田猎时你折毁了周子桓,吕家的人无不含恨在心,摩拳擦掌要挫你威风。加上国兴等人又恨你入骨,现在更有了嫪毒撑腰,若非你身居要职,早给他们宰了。自己仍不懂检点吗?”荆俊不敢和滕翼争辩,求情的目光来到项少龙处。项少龙念他仍是年轻,心中一软道:“横竖没有什么事,不若我们也去凑凑兴,好看看那里的情况。”
滕翼愕然道:“三莫忘了明晚就要和管中邪动手,今晚若仍去胡混,嫣然等肯放过你吗?”项少龙笑道:“我正想让管中邪知道找并不把明天的比武放在眼内,还可使他掉以轻心,以为可稳操胜券。只要早点押小俊家,该没有什么问题。否则只是担心这小子,我就要睡不着了。”
荆俊感动地道:“三哥对我真好,不!二哥对我当然也狠好。”接着兴奋得跳起来,嚷道:“我要找昌平君,知道二哥三哥去而不唤他,他必会怪我。”看着荆俊旋风般走了,两人只好对视苦笑。
两人谈了一会,遣人通知了纪嫣然等要晚点家后,正要出门,桓齮来了。这年青有为的新科将军虽是满脸风尘,但精神却比前更好,显是因能发展才能,故心境愉快。桓齮一见两人,便跪了下去。两人忙把他扶起来。滕翼奇道:“小齮你不是正忙于训练速援军吗?为何连夜赶咸阳呢?”桓齮道:“有小贲看着,有什么放不下心的。至紧要是来为项大人明天之战摇旗呐喊,喝采助威。唉!我不知费了多少唇舌才劝得小贲留下。我来的事,已得左相批准,没有犯规。”
滕翼笑道:“这也难怪,听说很多有身分地位的人,亦不惜远道而来,还千方计托人关照,好能参与明天的寿宴。”桓齮道:“刚才来时,路上碰上屯留的名人蒲鹄,他的阵仗才厉害,只是家将便达五人,还带来了大批歌姬,但我却很不欢喜这个人。”
昌平君的声音响起道:“我也不欢喜这个人,这或者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此时三人正在大门处说话,头看去,竟是昌平君和李斯联抉而至,随护的人比平时多了三倍。桓齮并不像对项少龙和滕翼般与昌平君言语不禁,无拘礼节,慌忙施礼。扰攘客套一番后,李斯叹道:“想起项大人明晚之战,储君和我均无心政事,忽然小俊来找昌平君说你要约他到醉风楼去预祝明天的胜利,我正闷得发慌,所以也来凑兴了。”接着压低声音道:“储君也来了!”
项少龙、滕翼和桓骑齐齐吓了一跳,往那队仍高踞马上的卫从望去,才见到昌文君和荆俊伴着小盘,而这未来的秦始皇在下颚黏上了一根假胡子,换上普通武士服,正向三人微笑点头。项少龙和滕翼仍未及反应时,桓齮已跪叩下去,给昌平君一把捞起,道:“储君有令,不须遵君臣之礼,否则若让人知道,必不轻饶。”桓齮忙站了起来。小盘策马走了出来,哈哈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立即动程吧。”
项少龙等连忙飞身上马,伴着小盘驰上华灯初上的大道,朝醉风楼进发。众人中只有项少龙敢与小盘并骑而驰。小盘显是心情大佳,笑吟吟道:“师傅不会怪我当了储君,仍爱胡闹吧?”项少龙怎忍扫他的兴,笑道:“就算正式登了基,有时也须轻松一下的。”
小盘目下唯一怕的人就是他,见他不怪责,欣然道:“听得师传决战前夕仍要去花天酒地,寡……嘿!我只有高兴之心,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太后刚才还找我去说话,要我阻止这场比武,说你赢面不高。哼!天下间只有寡……不!只有我才知道没有人可胜过帅傅。”
项少龙知他自少崇拜自己,而他项少龙无敌于天下的形象,早深植他心内,谁都改变不了。幸好自己新得战宝刀,又悟出战刀法,否则现在的压力就太大了,淡然道:“看来储……嘿……我该叫你作什么才好呢?否则说不定待会会露出马脚。”小盘兴致盎然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和房舍,油然道:“不若就叫秦始吧!秦当然是我大秦国,师傅曾说我将来一统天下后该称作始皇帝,所以就叫秦始好了!这名字都不错。”
项少龙听得目定口呆时,小盘召来昌平君,着他通知各人他新起的名字。小盘又别过头来道:“帅傅刚才想说什么?”项少龙压下因听到“秦始”两字而生的荒诞情绪,想了想,才记起想询问什么,道:“我想问你明晚是否会到吕不韦的寿宴去?”
小盘奇道:“这个还用问吗?我现在恨不得可立即到了明晚,太后也会去呢,现在咸阳谁都不肯放过这机会。听说还有人开了盘口来赌你们胜负。哼!据昌文君调查来的报告,大多人都认为由于管中邪准备充足,故必可雪前耻,只有我才知道胜的必然是师傅你。”项少龙心中好笑,暗忖这个“赌”字必是自有文字以来就存在的,因为那似是人类天性的一个要成分。
此时醉风楼的大招脾巳然在望,小盘兴奋地看着,又道:“刚才桓齮说的蒲鹄是屯留的首富,有人更说他是我大秦除你乌家外最富有的人,专做盐铁生意,还做得很大这人野心很大,以前是阳泉君的人,现在则和杜璧很亲近,我们要小心点他。”昌平君此时趋前道:“储……嘿!不!秦兄,我们究竟要去清静点的别院,还是到大堂凑热闹呢?”
小盘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到大堂去,我还要叫齐醉风四花来陪酒,看看她们究竟有何姿色绝艺,竟可迷倒这么多人。”此语一出,项少龙和昌平君登时面面相覤,暗忖今晚想低调点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