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耶耶的,不是要放这该死的哨,以自已与什长他们关系,说一定也能分到一杯羹了。哎,自从上回在江州有过那么一回,自已多久没碰女人啦。
但想起江州之事,张老实心中却是一片清凉。
那天,自已在吕统领的带领下进了江州城。吕统领突而宣布投诚蒙元,城中好些官员群起反对。吕统领随即对那些不识时务的顽固分子进行屠杀,整个江州城内顿时血气冲天。好些兄弟们乘机劫掠,昔日的官绅、豪门不少被灭门。
自已与伙伴在校尉的带领下也冲进一家官绅之家。就是在这个官绅之家,见到了那个很象秀娥的女子。这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绻缩在墙角上,惊恐地看着自已与伙伴们。
伙伴们放肆地洗劫着财物,怀里塞满了金银器物,身上披满了绫罗绸缎。不知什么时候,该死的校尉的眼睛又看向了缩在墙角的女子。听说自已献身侍奉兵耶们,孩子能获得保全,这纤弱的女子毅然起身,将孩子送入内屋,自已主动脱下衣服,任由校尉和兄弟们凌辱。
自已也是该死啊。不知怎么地也随着伙伴们欺负了那个很象秀娥的女子。自已至今还依稀记得那女子在自已身下强顔承欢的样子。自已更清楚地记着,当所有人满足过后,那赤身躺在地上,淹淹一息的女人听到校尉命令杀光他家人时绝望的目光。
畜生啊,素以老实憨厚闻名的自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只能杀戳、劫掠的畜生!
听说,自已的家乡常州也遭到了蒙元的兵锋。家中的秀娥是不是也如那女子一般,任人凌辱残杀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世道,也许就是野兽、畜生才能存活下去的世道吧。自已曾经幻想的,耕种着几亩土,奉养着老人,守着绣娘与孩子的日子,永远也不会有了。
想着这,张老实鼻子有些发酸。睁开眼,伸手揉了揉鼻子。突然,一股莫大的惊恐冲斥整个心中,又眼不由圆睁起来。
一支上了弦的弩箭直直地对着身已,对面的伙伴,不知什么时候倒在血泊之中。弩箭之后是一张笑嘻嘻的脸,身边还有好几个头罩黑铁锅,身穿黑衣的汉子,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搭上了几个抓钩,正有人从抓钩悬着的绳索上爬了上来。
“别声张,否则一箭让你丧命。”持弩的汉子轻声道。
张老实连连点头。
“城墙上还有多少人门口还有多少人”
“巡逻的许久没来了,城楼这边上人不多,就我和他。”张老实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伙伴。
“城门口呢说实话,不老实结果了你。”那个狠狠地道。
“城门口我们汉军就派了两伙兄弟,还有十来个乡兵。一般也只有两个人放哨,其他人都在城门旁的城卫所里候着。”
“起来,你带我们去。我看你聪明人,不要找死。”持弩汉子说着,又对身边伙伴道:“二狗,找根绳子把他手绑了,嘴上塞块布,让他带我们去摸城门。”
“班长,这昏天黑地的,哪里去找绳子与布块。还不宰了干净。”那个叫二狗的嘟嚷着嘴道。
听得要杀了自子,张老实心中一阵恐慌。还好,只见那班长骂道:“你这个蠢二狗。咱们人都上来了,你不会将抓钩上绳子割些来,布块,就从那死人身上割块来。”
“哎。”那二狗拍了拍脑门,正要跑过去。
“好汉爷,好汉爷,不需要绳子。”张老实忙叫道。
“哦。”那班长不置可否,二狗倒停下了脚步。
“好汉爷,小的保证不乱跑,不乱叫,这就带你们去城门。请问好汉爷中哪条道上的人”
“哼,你把耶耶当成草寇了。告诉你也无妨,咱们是江东提刑谢大人治下,陈统领的驱鞑保安团。外面还有几千人,今天特来取尔等鞑子的狗命的。”那二狗沉声道。
“啊,是朝廷兵马”
“咱们自然是朝廷兵马,只要你乖乖配合,事后我们饶你一命。”班长认真说道。
“小的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张老实忙道,“小的原也是朝廷禁军,不是鞑子,也不愿为鞑子卖命。”
“那就好。等会你带着我们下去,先摸了城门哨兵。你在前,别搞花样,否则必为箭下之鬼。”
“是。小的明白。”张老实擦了擦额头的汗。
“二狗,你来着他。廖副班长守在城头,接应后续兄弟,等城门一控制住,你就发烟火信号。我与二狗带着他先下去,你们稍稍随后,等控制了城门口哨兵,咱们一起杀入城门洞,打开城门。”
“是”其余人俱轻声答应一声,有的手持上好弦的小弩,有的抽出短刀。那个叫到的副班长则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缩到城门楼一侧去了。
“走。”那班长一推张老实,三个沿着城墙边的阶梯走了去。
城门口处,果然只有两个哨兵,也抱着长枪歪斜着靠在城墙边,听得有脚步声传来,忙挺起身。
“谁”
“我,老实头。耶耶的,这天都亮了,怎么还没交班你们躲在这倒好,我们在上面都要被风吹死了。”张老实带着两人,一边埋怨着一边走近。
“哦,老实头啊,怎么跑下来了。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吧,等会什长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抽。”一个哨兵眯缝着眼,懒懒道。
“咄,什长也得讲理。我们都站了半天了,也该去睡睡了。”
“大人们都搂着女娘,谁操心换岗。天都亮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们在这也不是这样”另一个哨兵嘟嚷道,说着抬了抬眼,看了看面前之人,突然发现两个身着怪异的汉子跟在张老实后面,顿时一惊人,道:“咦,张老实你身后是什么人呜….”
说着就去取怀中的长
第39章 营中激战
陈远领几十人,一阵急跑,来到安仁城卫营。营门外已经没有了人,陈雄等已领着人杀进营里去了。营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刃的碰撞声响成一片,时不时夹杂有隆隆的暴炸声。这应该是保安团的士卒用上了火药弹了。
“弟兄们,今日有我无敌。有手榴弹的准备好,待会往鞑子头上招呼。”陈远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短刀。
“是。”一些人掏出了手榴弹作着一准,一些人挺起短刀。警卫连的战士,同突击连队一样,配有少量的手榴弹。
“兄弟们,杀!”
“杀!”众人高喝一声,旋风般地冲进了营地。
营地中,到处躺满了尸体,还有些未死的,在地上哀号着。有汉军也有保安团士卒。但大多都是一些来不及披甲,或穿单衣或赤身**的汉军士卒。想必事出突然,他们来不及穿甲,拿把刀就出来拼命了。
营中处处着火,火光映射中,保安团的士卒正疯狂追杀着一些衣衫不整的蒙元汉军。蒙元汉军也从最初的打击中回过神,渐渐组织起来,拿着刀枪,与保安团士卒拼命相抗。
突击连配有的少量手榴弹已经用完,陈雄、赵忠等人只得组织人员,将大部分汉军先包围起来,另派人肃清营世中的零散敌军。意图调整队型后,集中力量对已包围的敌军逐个歼灭!
营中兵力保安团占优,但士卒战力不如汉军。保安团战士三百余人,将敌军分割成相距三十余步的两块,一块约有五六十人,另一处约百人。
包围圈中,汉军精铭红着眼,殊死顽抗。保安团虽人数占优,但个人武力并不占优,只得用盾牌,长枪将他们远远逼住。好在汉早无备,讦多人衣衫不整,手中多数只提着单刀,一时也冲不出来的。
包围圈中,汉军校尉高声呼喝着,慌乱的士卒渐渐有秩起来,有模有样地抵住保安团的压缩,两军一时僵持起来。
当务之急,是集中力量灭其一部。若任由此种情况延续下去,任由汉军聚集起来,冲杀出来,要杀败这些汉军往往会付出数倍的代价,一个不慎战局可能反转。
火光中,陈雄、赵忠高喝着,极力组织队型,意图以阵列的力量消灭包围圈中的敌人。但各连队已经打散,一时哪里组织的起来。
正在此时,马蹄声传来,火光中,十余骑身穿皮甲的骑兵从营门处杀了进来。他们或引弓射击,或挥刀劈砍,零落遇到的保安团士卒当之披縻。一会儿就被他们杀倒十余人。
为守一个金发碧眼的汉子乱嚷一通,拔马向包围汉军的陈雄等人冲来。意图解救出汉军大部。
“是探马刺军,拒马,拒马!长枪兵,列拒马阵。”赵忠回过神来,高叫道。
陈雄忙指挥几队刚聚好的长枪兵上前,在外围下蹲着,布下枪阵。又有些盾兵反映过来,上前遮掩长枪手。
战马飞奔前来,不时有长枪手被射倒,但保安团的战士无一后退。前排枪手微蹲着,身体缩起,低着头,用带沿的铁锅盔抵挡着射来的箭矢,将长枪斜指,用脚踩住枪尾端,闭起眼来,等待着战马的冲击。
十余骑马终究还是没有撞将上来,在枪阵前转了个弯,急驰而去。
“多布些枪阵,上前限制住战马冲锋!”陈远高叫道。
战场之上,战马冲锋不起来,就没有太大的战力。而营地之中,本就狭窄,加之许多着火的帐篷四散分布着,给战马回旋的余地并不多,只需几队长枪刀上去,战马就跑不起来。
陈雄急忙又派了两队长枪兵上前,阻截探马赤军。但包围圈外人手一分散,包围圈中的汉军又鼓燥起来。
“兄弟们,本扎马大人的骑兵来了,咱们杀,杀光这些南人!”一个精赤着身子的校尉高叫道。
“杀,随着鲁大人,咱们杀出去。杀光这些南蛮子,升官发财。”有人举着刀高喝道。
好些汉军士卒响应着,挺刀上前,将圈外的保安团战±冲杀得连连后退。若任包围圈的大部汉军冲出,会合起来,加之营中四处奔腾的十数骑探马赤军,战局即将反转。
“耶耶的。”陈远一咬牙,指着叫嚣得最为厉害,人数较少的汉军包围圈道,“北地佬,你领一部人随我上去,用手榴弹开路,先杀散这批汉军。”
“是。”见一个个兄弟倒了下去,北地佬眼睛也红了起来,再也无暇顾忌陈远的安全。怒吼一声,领着警卫连迎头就向汉军冲去。
“手榴弹,准备….投!”将将冲到敌人前面,陈远高喝一声,十余枚冒着烟的手榴弹弹就向敌群迎面投了过去。
“轰,轰、轰…..”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腾起阵阵火光,汉军被炸得人仰马翻。
“兄弟们,杀!”硝烟未散,不及陈远领着警卫营冲入,一名保安团的连长就跳了起来,挥刀将一名发懵的汉军砍倒。圈外保安团战士呐减一声,向内炸懵的汉军冲了过去,刀劈枪捅。受了一波手榴弹洗礼的零零落落的汉军,哪是保安团战士的对手,顿时被砍杀在地。侥幸未死的士卒哭爹叫娘,四处逃窜。
“走,去哪边。”陈雄拉住前冲的北地佬,指着不远处陈雄所在的另一个大些包围圈道。
北地佬提着刀就跑了过去。
“不好。保护大人。”城门口加入警卫连队伍的排长高叫道。只见十余骑探马赤军不知什么时候绕开枪阵,向自已这队人冲杀了过来。
众人将陈远团团围住,几十人俱都配得短刀,外围的士卒只得将刀高高挺起,惊恐地面向急驰而来的骑兵。
不远处的陈雄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不由心胆俱裂。
“枪阵,枪阵上前,保护大人。”陈雄高叫道。但正四处堵截骑队的枪阵,哪里赶得上战马的奔驰。
“得,得…”马蹄敲打着地面,地面抖动起来。三十余步,战马瞬息即到,马上的骑手
第40章 战后
日上三杆,保安队战士草草打扫完各处战场,埋锅造饭。众战土虽然疲惫,却十分兴奋,城卫营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息。
城中各处守、巡逻安排,陈远尽数交于陈雄去安排,自己一头扎进伤兵营,与军中郎中一起救助起伤兵来。
临时设置的伤兵营躺满了受伤的战士。据粗粗统计,这次战斗战死三十余人,受伤的更多达百人。第1营减员四分之一。
“受伤的兄弟,必须好好照顾。不得再有意外。鲁郎中,这里交给你了。”陈远板着脸对一名头发花白的郎中道。
“大人尽管放心。有了那种缝合伤口的法子,再上些金创药,大多兄弟都能恢复过来。”鲁郎看了看不远处一个人进人出的帐篷,兴奋地道。
帐篷内,几个年青些的医士正在为受伤的战士做着称之为“手术”的活汁。
那几个军中医士都是鲁郎中的新收弟子,之前有的是忤作,有的是裁缝,有的是屠夫。
这些人自然是陈远硬塞给他的。诊病开药方面一窍不通,但在拔除箭矢,缝合伤口等外科方面倒比鲁郎中还熟练。他们一个个血淋淋的在里面忙乎,鲁郎中也插不上手。只有等徒弟们处置完,抬出手术室他才接手。
这种手术自然没有麻醉环节,手术中巨大的疼痛都需要伤员熬着。意志坚定者咬着块木块,汗珠滚滚地强忍着;大部分伤员却需几人上前死死按住,如同杀猪一般。
还好,好些人抬入已经昏迷,否则真如屠宰场般残叫个不停了。
伤员们不停般抬进去,又不停地抬出来,安置到伤兵营去。抬出的伤员基本上都人事不省。鲁郎中一个个过手。
“医官,我们排长进去好好的,怎么治疗后就昏死过去了!”在手术室外接过伤员的一个战士不忿道。
这个排长被刀所伤,右胸显些被一刀划开。
“险些被劈成两半了,还好好的!还好刀口不深,骨头未断。皮外伤。出血太多了,养养就好了。”
“刚进去还和我说笑来着。你看现在都死过去了。”那战士红着眼,带着哭腔道,“排长是为了救我受伤的。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滚!放下抬架,哪凉快哪呆着去。伤病营禁止外人进入。”鲁郎中喝道。他也是烦透了这些“医闹”,这不是第一出了,有激动的还有准备冲入手术室找医士算帐呢!
两个护理上前,接过担架,有警戒人员上前,拉走那个哭啼啼的战士。
“以后送伤员来的,送到后就让他们走,伤病营闲杂人员免入。”鲁郎中吩咐着,又看了看陈远几人。
陈远笑笑,这是赶自己走啊,这个倔老头。
果然,鲁郎中道:“大人,你还是去忙你的去吧。这里有老天看着,出不了什么事。药与种烈酒不多了,你让人多送些来。另外,不论何种肉食,也多送些来,给这些伤员补补。老夫忙着,就不陪大人了。”
“好,好,我就走。”陈远没好气道,“营地卫生一定要搞好,伤员绑带要洗净煮透了。人手不的,我让人再派些过来。…”
“走吧。”陈远摇了摇头。鲁郎中不待见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这老头,原是铅山城乡首屈一指的名医,生活优渥,很受乡民们敬重。为了请他出山,陈山软磨硬泡都没奏效,最后干脆动粗威逼,才搞进山寨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