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想到恼火处,只得买来酒菜解忧,从晌午喝到黄昏仍是想不出办法。接
着酒劲,性把心一横,纵使死了也不能白死,去那八大胡同耍上一,也算不
枉了此生。
王福安揣着银钱出了客栈,行到八大胡同,瞧得一家僻静雅致的园子门首挂
着「庆元春」的匾额,王福安看得顺眼,便抬步入内,给了银钱,由老鸨引着到
二楼一室坐了。
不多时进来个一身翠衫的清丽女子,短衣小袄,薄薄的绸裤露出一大截小腿
,羊脂白玉般肌肤看着很是养眼。
王福安见她眉目清秀,不施粉黛,不似常青楼女子般俗气,倒有些小家碧
玉般的灵动,心中大喜,这妙人儿真个叫人怜惜,能抱在怀里把玩片刻,便是死
了也值了。
这翠衫女子报名绿袖。两杯酒下肚,绿袖已经到了王福安怀里,两个人耳鬓
厮磨,便似是恋爱中的鸳鸯一般。王福安品尝着绿袖口齿间的滑腻清香,便觉已
在仙境,把那本书和自己到京城的目的统统忘到脑后去了。
一夜**,王福安卖尽本事,于绿袖身上进进出出也不知几番光景,只把绿
袖弄得骨酥筋软,几番如同要离开人世一般的舒爽,直到她喊着好哥哥饶命,这
才作罢。
激情过后,王福安搂着绿袖嫩滑的身子,想起如今自己的境地,竟如一场梦
一般,心下不甘,不仅落下泪来。
绿袖乖巧,见他落泪便出言安慰。王福安是个憋不住话的,受了这些日的憋
屈,终于碰到个能说话的人,便把那和这次到京城的目的统统说了。
绿袖听罢讨那来看,看罢也是大为赞叹,这书中虽未直言**之
妙、长生之法,却是借着一个个奇异的故事,把这世间**一道说了个通透。
不仅又叹息自己枉称此道中人,在这烟花地流连,竟不知**事中竟有这多
般变化、如此多的妙处,想那长生之密定不是自己这般俗人能够参悟得了,不仅
也落了几滴泪,伤感了一。
王福安见得天光大亮,便要起身穿衣,却听绿袖道:
「奴家识得一妙人,他是我的恩客姓王名庆祺,当今圣上的翰林院侍读,于
这**一道颇有些研究,要说这常人可能弃之如敝履,但他定晓得
此书的妙处。」
王福安仿佛出门捡到了大元宝,不想此番花问柳竟有如此收获,当下与绿
袖商量引荐之事,绿袖也是爽快之人,让他客栈等着,自己便去那王庆祺。
不一日,绿袖差人到客人传话,事已办妥,当夜到「庆元春」来见。
入夜,王福安换了新衣赴约,入得绿袖房内,见那桌边早已坐了一位身穿便
服的年轻公子,眉若远山,眼若点星,面若桃花,这哪里是男子,分明就是位身
着男装的绝世美人,相比之下立在一旁的绿袖竟成了粗鄙不堪的村妇。
只是这人冷了些,面上无忧无喜,似是玉人一般,王福安不敢多看,双膝跪
地,额头抢地,口称大人。王庆祺也不多言,只是轻哼一声全当答话。
绿袖忙上前扶起王福安,暗使眼色让他拿出来。王福安领会,从
怀里拿出一个黄布包,郑重打开,双手捧著书册递上。
王庆祺接过翻看,初始面色不变,喜怒全无;不多时竟眉头紧锁似西子捧心
一般惹人怜;继而眉头舒展,开怀大笑,如若一朵绽放的春桃。
王福安不仅看得痴了,把自己来此之事忘得精光,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
男子,却不知要羞杀了多少女子了。
王庆祺看罢,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似乎活过来一般,面上渐渐生动,有了笑
容,更添了几分媚态。
「王兄莫怪,小刚才看得入迷,竟把王兄冷落了,恕罪,恕罪。」
说罢拉了王福安到桌旁坐下。
王福安诚惶诚恐,连连摆手,口称不敢,一旁的绿袖见他不识抬举,连忙给
他打眼色。王福安见了,这才定了神与王庆祺对面坐了。
两人推杯换盏,绿袖在一旁添酒布菜,王庆祺也不谈其他,竟捡些风月之事
来说,王福安如今虽破落,曾经也是混迹烟花地的风流公子,相谈之下再不显局
促。两人聊得半夜,直喝得酒酣耳热,王庆祺喝得兴起,扯了王福安认了本家。
两人虽都姓王,却非同宗同族,此刻竟攀上如此大的亲戚,着实是王福安连
睡觉也会笑醒的天大喜事。
王福安得了这天大的靠山,不再住那客栈,搬到「庆元春」,绿袖也不再接
客,两人日日耳鬓厮磨好不快意。王庆祺这个本家却不只是名头,从那日起,隔
三差五便差人送来酒肉吃食、衣服锦缎,就连绿袖也跟着收了不少金银首饰。
王福安在京城盘桓了半月,便欲返乡,王庆祺知道后送来大批财物,足足装
了两大车,又派了一队人充当家丁护卫一路护送,就连绿袖的赎身钱也一并出了
。
王福安可算是衣锦还乡,虽然不是中状元,可比那也差不了许多,往来路上
自有知晓的官员亲自接送,济南府的官员更甚,不但替他解决了赌债,就连他家
的祖屋田产也一并讨来送上。王福安也不提赎王氏之事,随得官吏处理,也不
多问,自己娶了绿袖做正房夫人。
说来也是奇了,不知是王福安北京这一行当真转了运道,还是绿袖旺夫,王
福安自打乡后,不嫖不赌,做起了父亲当初的绸缎生意,竟然越做越大,做出
了王家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
没两年,绿袖给王福安生了个大胖小子,王福安又添了两房小妾,日子过得
好不快活。
王福安的故事完了,而的故事却没有完。
话说当今皇帝载淳不喜政事,王庆祺这个翰林院侍读也跟着受了冷落,他也
就得个清静,拿着如获至宝,每日捡无人时捧书细读,虽不曾领悟其
中禅机至理,却从中获益匪浅,对**之道颇有些心得。
这一日,西太后照例召了戏班进宫唱戏。为表孝顺,载淳与皇后陪同观看。
谁想这一日戏班唱的是西太后喜欢的淫剧,从头到尾都是男女恩爱之事、淫词浪
语之言。
西太后正看得乐呵,扭头瞧见皇后红着一张脸低头皱眉。便出言询问,这戏
可好看吗?皇后性子直,答道这羞人之事怎能白日演出,不是乱了法度,坏了祖
宗礼法吗。西太后听了不喜,此后严令皇帝载淳不许与皇后同房。
载淳甚喜皇后,却被迫答应,性赌气把其他嫔妃也都统统拒绝了。
这日载淳在书房内听王庆祺论时事道理,王庆祺见皇帝听得昏昏欲睡,心道
不好,便收了话头试探着给载淳讲了中一个故事,不想久旷的载淳听
得津津有味,听完后不断追问这**之事如何如何。从那以后王庆祺每日挑着《
素云录》上的故事讲给载淳听,这君臣二人每每总能相谈甚欢。
王庆祺真是个妙人,不但与载淳探讨**之事,还身体力行于御书房内做起
来颠鸾倒凤之事,载淳见他美艳如女子,那里会不喜,一番**后不仅大叹**
之妙,对王庆祺更是喜欢得紧,从此每日与王庆祺一同起卧。
王庆祺为了讨好载淳,经常带载淳偷偷出宫行乐,把那日里二人探讨的种种
花样轮番演来,载淳乐不思蜀,对王庆祺更是宠爱无比。
不想人有旦夕祸福,载淳竟染上了梅毒,终是不治而亡。
那辗转落到了西太后手里,这慈禧老佛爷确是平生最喜**之事
,对这奇书爱不释手,每日研读希望能悟出长生之法,虽从年轻男子处得了许多
好处,却仍未见长生之门。
慈禧老佛爷死后,陵墓被军阀孙殿英掘开,开棺后见慈禧面色粉红如活人一
般,头顶盖着一本黑底红纹的书册,正是那。
有士兵拿起那,说来也怪,就在此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光自慈
禧头部飞出,直入那书册之内。慈禧面色瞬间便成了紫黑,闭着的双目大睁,额
骨凸显,两双手瞬间攥紧,紧闭的嘴唇大大的张开,露出两排惨白的牙齿,整个
尸体跟着便干瘪了下去。
观者无不骇然。
说来也奇,就在此时墓室之内骤然风起,那士兵手中的立时化作
片片白色花瓣随风向上飞起,那片片花瓣竟在空中组成诗句: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
【素云录】夏火卷 2.刺王
更|多&39;精|彩&39;小|说&39;尽|在&39;;39;;39;;39;&39;&39;.n&39;e&39;t 第&39;一&39;&39;|小&39;说|站
***
夏火卷为侠女卷。
本故事中的女人可能武功并不高,并没有侠之大者的胸怀,她们只是为了复
仇不顾一切的女人而已,你可能会说她们不算侠,顶多算是出卖色相的杀手。
我却要说,古人之风不再已久,世间还有那肯舍命的人吗?还有能让你为之
舍生的信念吗?我自问,也许有,只在梦里。
补充一句,素云录全本标题中的阿拉伯数字不是按卷分的,而是按发文书序
排列,为了方便好朋友们查找。
本故事集也会根据分类不同而选择不同标签。
***
灭国
乌云从天边涌来,越聚越多,笼住整片平原,不到一刻钟便成了一大块灰黑
色巨岩,低低的悬在那里,彷佛下一刻便会砸落下来,砸在平原上,把平原上的
北漠城压成齑粉。
北漠国吉仁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透过城垛处两面牛皮大盾的间隙朝外面望
去,他花白的胡须杂乱地垂着,就好似一根根银色的长枪直插地面。
他面色凝重,忧心忡忡,一双眸子好似着了魔一般定定的望向远方。
他望的不是低低悬在空中的云层,忧的也不是这倾盆大雨会何时落下。
他一颗心念着的只有两样,不知此时已行到何处的雪姬公,还有那此刻正
立于城外平原上的一大片黑色,那黑色比天上的乌云更黑,更加让人心悸,那是
一具具黑色铠甲组成的五万东圣大军,那黑色似乎蔓延至天际,似乎能够把整个
平原填满,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把北漠城吞噬。
无风,平原上亦无声。
城外平原上的东圣大军静寂无声,彷佛是一整块巨大的黑铁。
没有人声,没有马嘶,也没有兵器金铁之声,就连呼吸声也细不可闻。
东圣国萧慕云坐在黑铁战车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他看得很专注
,就好像是正在欣赏心爱女子的动人**。
这双手很白,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很是精细。
这是一双本该在花前抚琴,在月下把玩酒杯,在大床上抚摸女人光滑肌肤的
手,却不应该出现在此地,出现在战场之上。
可是,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双杀惯了人的手。
萧慕云没有顶盔,没有束发,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