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他不言不语,眼神肃杀冰冷,伸出脚将逃命的文清禾绊倒在地,手起刀落的砍了下去。

    忽然!斜刺里窜出一支箭,裹挟着风,准确无误的射透了那人举着匕首的手腕,杀手吃痛,闷哼一声,手腕方向一偏,力道稍减,只刺伤了文清禾左侧肩膀。

    紧接着第二箭,直穿杀手心脏,随后杀手应声翻倒地。

    温热的血自文清禾后颈蔓延至前胸,脖子上溅满了杀手的血。她趴在原地,大睁着眼睛,看着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人,渐渐没了呼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在失去意识之前,文清禾听到有人说赶紧报官,也有人说先救人,同时听到茶舍老板娘悲戚的哭号声,隐隐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喊:“当家的!”

    再后来,那声音就听不到了,换成了一个极温润的男声,一遍又一遍的喊:“筝儿!筝儿!”

    过了不知多久,文清禾终于被一阵又一阵浓重的药味儿熏醒了。

    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袋里还似有那天喊叫的声音,闹的她醒后一直头痛,屋子里没有人,外间的药炉上咕噜咕噜煮着药,一缕阳光自门口斜斜射进房间,室内明亮温馨。

    文清禾适应了一会儿光亮,忍着欲裂的头痛感,挣扎着翻身下床。

    被刺伤的左肩伤口隐隐作痛,她扶额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刚走到桌旁,终因无法忍受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摔倒在地。

    倒地时本能拽住了桌布,因此桌上的茶具无一幸免,全部粉粹,声响引来了人。

    “小姐小姐...啊!小姐醒了!快去告诉公子!”

    文清禾像抬头想看看刚刚喊着让人去传话的人,是不是洛儿,尽管她已竭尽全力,但终究什么也没有看到,又一次晕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依旧空荡,只是这次房间又和上次不一样,她心下一凉,想:难道真的入了虎穴

    神智逐渐清醒,她稍微转头,入眼是一位身着蓝布长袍的少年,看上去二十来岁,眉眼温润,但神情忧虑,正托着药丸向床边走来。

    见到文清禾醒来,忙上前一步弯腰慢慢扶起她。

    喂她喝了几口水,少年问:“饿不饿”

    文清禾点点头。

    少年很高兴,立即吩咐人准备饭食,随即又说:“用餐后吃药最好不过了。”

    文清禾此刻内心一片空白,有面对此情此景的茫然无措,也有久睡刚醒的倦怠乏力,一言不发的坐着发呆。

    那人站在床边,期冀文清禾说些什么,但看到她这幅貌似冷冰冰的样子,显得有些失望。

    弯腰掖了掖被子,柔声问:“筝儿,为何不说话”

    “嗯”

    少年见文清禾回应了他,显得很雀跃,继续问:

    “筝儿,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文清禾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无不适,对了,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nb




第五章 在宋朝,一个人
    文清禾吃饭的间隙,许令仪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原来他的妹妹,许意筝在一年前莫名消失了,家族人找遍了京城和老家钧州,翻的地动山摇,甚至惊动了京城的皇城司,但是依旧没有找到。

    最开始找寻的时候,是希望她还活着,可是近一年的时间,大家渐渐失去了信心,退而求其次似的祈求,就算找不到活人,至少,得看到尸首。

    但是谁也不明说,一年的时光就在寻寻觅觅和担惊受怕中度过,尤其作为哥哥的许令仪还有他们的父母,更是过着像是在烈火上炙烤般焦躁难熬的日子。

    自从爱女失踪,许母整日以泪洗面,没有再好好吃过一顿饭,这一年的时间里,许令仪除了陪父母,其余时间便经常呆在药馆,看病救人,只有上次弟弟阿靖自嵩阳书院放学归来,他才回了一次家。

    文清禾打了一个饱嗝,疑惑的问道:“我一来你们都把我当做筝儿姑娘,我与她很像吗”

    许令仪凝目看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是,很像!至少外貌上并无多少差别。”

    文清禾摸了摸肚子,起身缓缓摆动了一下带伤的胳膊,一边观赏屋内雅致的陈设,一边说道:“皮相相同而已,其实我与令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是吗”

    “本就如此啊,世界不就是由千千万万个不同的个体组成的嘛,这才显得多姿多彩!”

    说完走出房门,一边跑一边喊:“许大哥,我在外面自己玩儿会儿。”

    许令仪追至门口,回道:“筝....文姑娘,小心伤口!”

    喊完话的许令仪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刚刚这样叮嘱过妹妹了,以前她总是闯祸,自己免费医治被她打伤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

    这文姑娘稍不留神就不见踪影的特点,与筝儿也是挺像的,许令仪这样想着,迈步跟上她。

    其实文清禾只是从房间里看到腾飞在半空的风筝,被玩乐吸引出去的。

    循着风筝的方向,来到一处别院里,院中一少年牵引着风筝线绳,前后左右调整的姿势。

    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脸稚嫩之气,华衣覆体,俊秀清朗。

    少年看到文清禾,展颜一笑,随即跑到她身侧,将手中的线绳交给她,道:“姐姐,你来!”

    文清禾愣愕之际,身后许令仪幽幽道:“阿靖,父亲安排你来这安静的别院,是为了让你放风筝的”

    名叫阿靖的少年撇撇嘴,挠挠头,然后向许令仪拱手作礼,道:“兄长好。”随即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来此处是为了让我专心读书!”

    “既然如此,为何在屋外逗留,风筝何处得来”许令仪负手而立,在弟弟面前威严尽现,和之前对待文清禾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阿靖没有回答,而是抬眼悄悄看向文清禾,眼中溢满喜悦。

    文清禾冲他笑笑。

    春风自屋后海棠树婆娑而起,文清禾慢慢回收风筝线,许令仪左一句右一言的训诫弟弟,阿靖偷偷帮着文清禾整理线绳。

    三人就这样立于落日下的庭院中,脉脉夕照,浅浅春风,天地如旧。

    文清禾陪着阿靖挨了一会儿训,仆人传话去吃饭,许令仪总算罢休。

    因文清禾有伤,厨子做了药膳,她只得去自己的房间吃饭,阿靖少年满脸不开心。

    “姐姐这次回来不再出去了吧”

    文清禾一愣,吃惊他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看到阿靖纯粹又充满喜悦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回道:“是的,不会轻易再出去了。”

    “好,我相信姐姐!”

    回到房间用晚餐,文清禾在好几个人的簇拥下换了药,本来伤口好了很多,拉扯风筝线时用了力,现在又有些渗血,不得不再一次进行处理。

    上药上到中途,忽然一名丫头跑进来对文清禾恭敬的说道:“小姐,老爷夫人回来了,正在往这边过来。”

    此时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也就只能笑着说:“哦是吗”

    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一声:“筝儿啊!”说话的人明显太过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率先踏进房间的是一名妇人,虽说样貌风华不再,但气质舒婉,华贵万千,一动一静间犹可见她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这是许令仪的母亲,此时的她双颊犹挂着泪痕,眼眶里涌满泪水。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精神丰郎,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双眉紧蹙,双眼深邃,不见底。

    这是许令仪的父亲。此时的他紧紧盯着文清禾,显得极为沉着冷静。

    文清禾披上衣服起身迎接,行了一个蹩脚的闺中女子见父母的礼。

    下一秒,许令仪的母亲一个箭步冲到文清禾面前抱住了她,哭的肝肠寸断。

    “筝儿啊!这一年里你去了哪里让阿娘好找啊!”

    文清禾被她这么一抱,动弹不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很心痛许夫人,寻女儿寻了这么久,今天见了,是该发泄下郁积在心里的苦气。

    文清禾这次没有解释,既然如此,我就是许意筝了。

    她抬手轻轻拍打着许夫人的背,笑着说:“阿...阿娘,筝儿已经回来了,先坐下说,别哭坏了身子。”

    许夫人听后,哭声渐消,紧紧攥着文清禾的手,与她一起坐在桌子旁,慈爱的看着文清禾,一刻也不离开。

    相比许夫人恸哭,许老爷从进门开始,一直是沉默冷



第六章 阿紫和苏菼
    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阿靖急切的声音:

    “阿姐,你去何处你又要去何处!!”

    阿靖身后跟着许令仪。

    听到阿靖紧张和担忧的声音,文清禾竟然突然想到了那个消失不见的许意筝,她想,有这样一个温馨有爱的家,筝儿姑娘一定也是一位很温暖很好的人吧。

    阿靖轻轻拉了拉文清禾的衣袖:“阿姐出去嘛什么时候回来呢”

    “放心,很..很快就回来!”

    “好!”

    此时的阿靖还没有完全长开,个头不是很高,文清禾习伸手摸了摸阿靖的头。

    笑着的阿靖忽然严肃起来,他的表情很怪异,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紧紧盯着文清禾,就这样盯着好几秒钟,他突然转身飞奔进府院大门,留下愕然的两人面面相觑。

    但是谁也没有就阿靖的反应进行猜测,许令仪转而问文清禾:“父亲知道你不是筝儿了”

    “对!这样也挺好,我不用代替谁在这里生活了,多自在!”

    许令仪还要说什么,被文清禾直接打断:“我要去我来时的酒楼看看,或许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许令仪拱手,道声:“兀自珍重,明日之后,我定会找你!”

    走出许府所在的街道,文清禾沿着河岸走了许久,这才看见汴河沿岸的繁盛景象。

    文清禾一边欣赏夕阳下的汴京美景,一边听着桨声里的喧嚷之声,沐着暮春暖风漫无目的的走在沿河岸的街道上,一派悠闲自得的神情。

    她凭着记忆寻找初到时的那家酒楼,在街上找寻了很久,依旧没有找到,此时华灯初上,街市上人来人往,她继续找,直到人们纷纷归家,街市归于平静,文清禾才意识到,她迷路了!

    她颓然的坐在一棵柳树下,环顾四周,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汴京的哪个地方,此处行人稀少,街旁几户人家门口高挂着灯笼,被风戏弄,遥遥摆摆,火光摇摇曳曳,勉强不让街道坠入黑暗。

    她抬头望向月亮,心想,难道真的回不去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里就我一个人。

    街道的一侧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一位推搡着木制板车的妇人缓缓走来,她注意到了文清禾,将车子停稳当后,从车子里拿出一个小杯子朝文清禾走去。

    文清禾一直想着怎么找到酒楼然后回家的事情,没有太注意这位妇人的动静,被她忽然伸出来的手吓了一跳。

    “别怕,这是果饮子,自家做的,姑娘尝尝!”

    文清禾接过小杯子,道声谢谢,但是并没有喝,她接着问妇人:“阿嫂,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酒楼很大的那种。”

    妇人思索片刻,道:“这里倒是没有,州桥一带正店比较多,有些热闹的地方,正店也很多!”

    “去州桥那边要怎么走”

    “姑娘要是不急,片刻后我可以带姑娘过去。”

    文清禾千恩万谢,然后将那杯果饮子一饮而尽,果然甘甜爽口,一杯下肚感觉自己又有了力量,妇人拿起杯子,走到对面车子旁边,坐下来看着另一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文清禾拿出许夫人给她的银袋子,犹豫了半天,最终取出一粒碎银。她不想白喝人家果饮子,大半夜的,人家也不容易。如果实在回不去,等安顿好了,自己找点活干,挣了钱就悉数还给许夫人...

    于是紧握碎银,朝那位妇人走了过去。

    忽然,妇人身后的围墙上跃出一个人,文清禾几乎出于本能的喊了句:“小心!”

    那人跃出墙后稳稳站在地面,背对着文清禾,看不到他的面容,但从妇人的反应来判断,他们应该认识,妇人很开心,笑呵呵的将车中剩下所有的果饮子全部交给了那人,然后推着木板车准备走。

    那人拎着一坛“饮料”,转身看向文清禾。

    她身着一身绛紫长衣,外面似是黑色护衣,长发只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清秀,虽说看不清,但文清禾觉得这姑娘很是干练英气。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握着一把剑。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用剑指向文清禾,问道:“你是何人深夜为何滞留此地”语气略显稚嫩。

    被人用剑指着,文清禾并不慌,甚至有些激动,说真的,她真是爱死这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不,女侠!你这么酷家里人知道吗”

    那姑娘虽没听懂后半句,但她听到文清禾叫她女侠,心里甚是开心,于是撤剑继续询问:“为何还不归家近日这汴京有事,不安宁,后半夜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文清禾心里说,叫我别乱走动,那你不是也在街上乱跑!

    “我是京城巡捕,在执行公务!”姑娘再次厉声说道,文清禾被吓了一跳,刚刚自己好像没有把上面那句话说出来吧。

    就像是为了解答文清禾的疑惑似的,姑娘又说:“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打算听我话乖乖回去!”

    旁边的妇人本等着文清禾带她去找酒楼,看到这个场景后觉得不能耽误公家人办事,就推着板车走了。

    文清禾知道自己无处可去,又不想被一个小姑娘给训了,心想虽然我挺喜欢你,但年轻人这么嚣张跋扈,是会吃亏的,我和你玩玩!
12345...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