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相之窑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阡惹ZL
霍
第五十章 意外
两人负剑,一人背刀,并肩走入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今日第二场比赛,围观比武的人,反倒比昨天更多,那些在第一场输掉的人,今天仍旧聚集在赛场周围,想方设法的与自己仰慕之人说上一句话。
霍义行与闵天行始入人群,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一人是剑术晋级第一名,另一人打败了所有棍法精湛的对手,做了棍法的唯一晋级之人,皆为难得的武学人才,两人听到了众人的赞扬声,也听到了个别不怀好意的辱骂声。
他们不以为意,反倒是一旁的阿三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们在说两位的不是,两位不生气!”
霍义行:“懒得理他!”
闵天行:“这种事情生气有何用,嘴是他们的,我又管不了!”
比赛已经安排妥当,对战双方也已分配好,闵天行兴致勃勃的擦拭着自己的剑,一旁阿三见状,将自已手里的剑递给了他。
闵天行一脸愕然:“为何给我”
阿三偏过头皱眉想了想,似乎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你用这把剑,比较合适!”阿三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总觉得与自己手里这把剑最相配的人,应是闵天行。
阿三甚至从未觉得,自己才是与这把剑最相配的人。
闵天行昨晚与黑衣人搏斗,用过这把剑,深知此剑的威力和韧力,的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今日这把剑现身于这比武大会,或可弥补一下湛卢剑无法参与的遗憾。
他伸出双手,接过剑。
对于剑客而言,剑就是命,甚至高于生命,每一把剑秉承着剑客的心志,在他们眼中,剑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能与自己同风雨共甘苦的伙伴,因而,每一位用剑的人,对剑的感情都是十分尊崇的,这种感情,旁人无法理解。
剑在人在。
闵天行恭敬的接过阿三的剑,笑道:“谢过阿三兄弟,待比赛结束后闵某请你喝酒,定要与你畅醉言欢!”
阿三点点头。
而此时的霍义行,一脸怅然,让他烦忧的是,今日比武无人与他对战。
闵天行举着阿三的剑,一边观摩着,一边问他:“霍兄弟,怎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霍义行:“今日何人与我对战何人!!”
闵天行知道这种情况往年也会发生,虽说次数不多,但寺中长老和诸位品评比赛的前辈们,早就提出了一套较为合理的应对方法。
看到霍义行烦忧的样子,他反而不紧不慢的说:“霍公子,你只管照着往日的心态走上擂台即可,到了擂台上,何愁无人与你对决!”
“请昨日剑术晋级者,至擂台后方按照牌号列队!”一声锣鼓敲响后,一人站在擂台上大声喊道。
闵天行临走拍了拍霍义行肩膀:“理解你作为高手的独孤感,但对手永远是打不完的,何况霍兄弟还没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境界!”
语毕走至擂台另一侧,领了号牌,去了后面。
闵天行的那番话让霍义行清醒不少,他不再去想有没有人与他对决,而是走到人少处,琢磨起棍法招式来。
比武正式开始。
闵天行第一个登上擂台,他将衣摆挽起,别进腰带里,谁也不相信,斯文书生样子的他,却是一位剑术高超的剑客。
他站在擂台一侧,在鼓声响起的那一刻,突然拔剑,右手挽剑花,然后提剑,抬眸凝视对手.......
酣斗中,闵天行觉得阿三的这把剑自己用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心下一欢喜,劲生腕间,剑身携风,逼的对手节节败退。
挑下对手束发的发带,剑尖在瞬息之间移至脖颈处,对手举手认输。
台下一片叫好声,闵天行低头,皱眉看着已经入鞘的剑,心道:“这把剑.....怎么
第五十一章 陆雲参
站在擂台上的众人,在阿三脸上的那层面具揭下来的一刻,看到了一张极为年轻的脸,霍义行恍然大悟,难怪阿三的脸与他自己的身体极度不和谐,脸上的那副老态,皆是因为这幅面具所致。
严武将面具抛在了闵天行面前,平静的问他:“现在仔细看看,这人是不是觉得更熟悉!”
闵天行看着面前那张很熟悉但又记不起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的脸,惊慌不已,额上冷汗滴落,他拼了命的想记起什么,可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严武伸手在阿三胸前点了两下,不多时,阿三缓缓睁开了眼睛,李元旭捡起被闵天行刚刚扔在地上的剑,并扶起阿三,将剑交给了他。
霍义行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严武身侧,轻声问:“严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严武回过头,也轻声回道:“霍公子,你很快就明白了。”
闵天行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裂开一样,之前的那些片段再一次出现,当他试图将这些片段归于一起的时候,却又被什么生生撕碎,那种努力回忆却抓不到任何东西的撕裂感,逼的他几近疯狂。
而一旁的阿三依旧迷茫着,环顾一周,看到冷汗浸身的闵天行,皱眉问道:“天行兄弟,你怎么了”
抱头痛捶的闵天行,听到阿三的声音,猛然抬头,众人都被他着瞬息之间的变化惊吓到,只见他双眼充血,神情阴沉,似是看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阿三。
阿三不明就里,见状也不惊异,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他们是谁”
闵天行就像是换了一张脸,那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此时在他身上荡然无存,李元旭见状不对,立即上前将其牢牢控制。
他缓缓站起身,阿三也跟着站起,他趁阿三不注意,劈手夺来剑,下一秒,便将剑架在了阿三的脖子上。
台下众人,一直很好奇被那位少年撕下面具的人的真实面貌,如今他们都直立于擂台上,阿三的样貌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迷茫的阿三,猛然看到了被严武扔在地上的面具,然后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四位评价官见状纷纷朝擂台走进了几步,愣神的越觉大师也跟着上前,但是他却直接走上了擂台。
台下众人看着阿三,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一位以前见过阿三的人,对旁边没有见过阿三的另一人解释道:“妙手剑客真人你没见过,但这名号你总该听说过吧!此人就是妙手剑客本人了,我去过定州,在那里见过他!”
另一人回道:“原来是妙手剑客,这妙手剑客的事迹,江湖上最近都传疯了!”
“可不是,你说怪不怪,一位剑客,以妙手著称,但说的并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先看看到底怎么了!”另一人不想听同伴解释太多,他只想好好看一场热闹。
越觉大师站在闵天行身后,突然上前几步将一粒药丸送入他的嘴中,点穴强迫他咽下,然后悲凉的看着对面一脸惊恐的阿三,双手合十,启唇轻念:“阿弥陀佛,两位终是难逃刀剑相向的宿命!”
严武闻言轻叹一口气,向越觉大师行了佛礼,这是西夏国对修行之人所行的一种特殊礼仪,西夏人普遍信佛。
礼毕,严武万分抱歉的说道:“大师,请允许我......”
“施主自便,吾等不扰便是!”不等严武说完,越觉大师便如此干脆的回应了一句。
得到大师允许,严武抱拳向众人说道:“不瞒诸位,我乃大夏国野利部武将首领上官严武,此次入宋境,实是逼不得已,前段时间我与手下李元旭在
第五十二章 白衣未名
少年时期的陆雲参,坚韧善良,但也很耿直,是个认死理的孩子。
那人喝下了果饮子,纠缠了半天不付钱,提出那样的要求让经常饿肚子的陆雲参很是恼火,他不想做谁的徒弟,他只想挣钱养活自己和年幼的妹妹!
陆雲参站在那人一侧,眼神坚定,对他说:“请付钱!”
那人砸吧着嘴,回味着刚刚喝下的果饮子的酸甜清凉之味,一副轻松悠然的样子,笑道:“拜我为师,我便付你钱!”
此人一身月白长衣,年龄四十左右,虽说面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气质清绝,笑起来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但是他这些所有旁人看起来很好的特点,在陆雲参眼里,有种贱兮兮的感觉。
陆雲参又急又气,只管要钱:“我不拜师,请您付钱给我!”
暑天里陆雲参上身只穿着一件灰色坎肩,后背上小竹篓里,是还在熟睡的妹妹,那人见状,便也知晓了陆雲参的难处,随即扔下一块碎银,并道:“小子,你身体条件很不错,若是经我指导,日后必成大器!”
陆雲参迅速拿起钱装好,听到那人说什么指导之类的话,狐疑的问道:“您指导我什么”
白衣人:“自然是剑法!”
“剑....剑法!”陆雲参从未想过会有人教他剑法,更未曾想过自己学会剑法会是什么样子,一时竟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试问哪个少年,没有剑侠之梦!
后背竹篓里的妹妹醒了,动了一下,陆雲参回头安慰了几句,然后对那人说:“抱歉,我还有事!”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他不敢再停留一刻,生怕自己反悔,真的拜那人为师。
那人倒也不惊讶,付了饭钱,抬步跟上陆雲参。
而早早跑出去的陆雲参,在快走到家门的小巷拐弯处,遇到了锦园缂丝坊的一位女学徒,她似乎就呆在那里等着陆雲参回来。
少女看到陆雲参后,立即迎了上去。
“可算是等到你了!”
陆雲参第一次与自己同龄的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少女一说话,他便立即从脖子红到了耳根,眼睛闪闪躲躲的看着眼前笑靥明媚的少女,他鼓起勇气,问少女:“姐姐,等我所为何事”
少女:“是这样,缂丝坊如今缺一位杂工,我们老板让我来问问陆公子能否抽出时间去那里干活”
陆雲参做梦都想进锦园,当即立即答应:“好!我明日一早便来!”
少女:“杂工的活较为繁杂,陆公子可要想想清楚了!”
陆雲参:“想的很清楚,明天便到锦园上工!”
少女:“好,那我去了!”
陆雲参踩着欢快的步子回到家中,心道今日出门收获着实不少,不仅卖完了所有的果饮子,还空降了一份好差事,甚至有人要我拜他为师.......
兄妹两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宅邸闲置的后院,后院其他地方皆摆满了杂物,唯独西面的小房子空着些地方,房子的主人见兄妹俩可怜,便将这里免费提供给他们居住,顺便帮着他照看放置在里面的各类物件。
陆雲参进门后,拴好门拴,一转身便看到站在房顶的白衣人,陆雲参惊的险些喊出来,反应过来后大声说道:“先生,我不拜师,您不要跟着我!”
白衣人嘿嘿笑了两声:“先不要这么快做决定,明日此时,我还会来的!”说完纵跳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站在狭小庭院中的陆雲参,表面嗤之以鼻,但见到白衣人跳着飞走了,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几声赞叹:“好厉害!”
第二日,白衣人果然如约出现在房顶上。
陆雲
第五十三章 反击
陆雲参知道,自己的师父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也是万分不舍。
这三年来,师父教会他的,可不止剑法!
陆雲参心下十分难过,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道:“师父是想自己的孙女了吧!那便回去好好陪她!”
白衣人:“你与心儿好好活着,日后有机会,为师来定州看你们!”
陆雲参几乎就要大声哭出来,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颤声回道:“师父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陆雲参永远记得师父离开时的情景,他踩着一地银杏树叶的金黄,负手前行,每一步,都走的极为豪气洒拓,身后日光极暖极温柔,洒向那位更温暖的人身上。
师父走了之后,给心儿擦眼泪的陆雲参忽然想起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诶!我这做徒弟的竟然不知道师父名讳......”
此后不久,锦园缂丝坊坊主,将陆雲参和陆心竹破格收为学徒。
七年后,两人皆已学有所成,这期间,陆雲参练剑从未耽搁一天,缂丝技艺不断精进的同时,剑术也更加纯熟。
十二岁的陆心竹,娇俏灵动,深得坊主喜爱,这位五十岁的妇人,因兄妹两人超凡的天赋而对其宠爱有加,妇人膝下只一子,在朝中做官,已两年未回家。
她毕生的技艺如今有了她喜爱的传承人,老妇欢喜的很。
但坊主的喜爱,招来了坊中同学者的嫉妒。
一起做工时,陆心竹的织机坏掉或者织线断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有过分者,经常趁坊主不在,打发陆心竹到厨房烧水或者干其他杂事,若是心竹课上被夸,之后总有人将她织好的缂丝成品剪残或者烧毁。
如此不道德无底线的事情,经常在坊中上演。
一日,坊主出外与布匹商商量事宜,坊中留着几个学徒做活,那日陆雲参下午有事,中午用过午饭后便也出去了。
陆心竹和往常一样坐在了织机旁边,深呼一口气,默念道:“别再来打扰我织布!别再来打扰我!!”然后低头认真的调整织机架构,这是她的习惯,因为她不敢保证没有人暗中乱动她的织机。
一切调整无误后,正要准备织布,却被一人狠厉的从后拽住了头发。
她大叫了起来,但一起的同伴没有一人帮她的,那人越拽越凶,竟将她生生从织机旁拽到大厅中央,然后才松开手。
心竹摸着仿佛被戒掉皮的头,抬头看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前坐在小巷口通知他哥哥到此地做杂工的那位女子,名叫秦蓝儿。
秦蓝儿正恶狠狠的看着趴在地上一脸疑惑心竹,大声骂道:“你与你那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不过就是被园主叫来此地做杂工的闲狗,不知哪里得来的神通,迷惑的坊主竟打算要将她的衣钵传给这两只闲狗,简直荒唐!你俩有什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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