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谱之新市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场。
又过了一会儿从广场西头儿陆续走过来几个东北小姐,黑色齐屄短裙儿,黑
色、白色、肉色的连裤袜,脚上蹬着松糕鞋,上身大多都是紧身儿短袖,其中一
个东北小姐甚至一边走一边用手抠着裤裆,借着路灯远远看去就知道里面没穿裤
衩儿。夹杂在她们中间的有两个男人,叼着烟说笑着,其他的东北小姐一见他俩
纷纷过来打招呼,我一眼就认出前面的那个是姓段的,后面跟着的是黑子。
广场上现在已然成了东北小姐的天下,原来我们这些自由人却一个都见不到,
我心里恨恨的说:操你们妈的!过两天就有人收拾你俩个王八蛋!
在暗处站了半天,今儿客人还真是不少,但无一例外的都被东北小姐接了去,
我也不敢过去,只好咬咬牙往走。刚进胡同,就见从对面过来一个女人,胡同
里黑灯瞎火看不清模样,不过我俩一错身的功夫,那女的忽然说:「莹莹?是你
吗?」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以前站街认识的一个姐妹儿,她也姓丁,叫丁香。丁香个
头儿和我差不多,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深v短袖衫,
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上蹬着一双露脚趾的金色高跟凉鞋,肉丝袜。
我笑着说:「是我,你不是香姐吗?」
丁香比我大一岁,最早在包老三的场子里接客儿,后来好像生病了,病好以
后再也没去,然后做了暗娼,不过偶尔的也去广场,她和梅姐、韩琪、韩娜还
有我都认识,不过不是太熟。
丁香问:「你干啥去?」
我说:「我这儿正瞎溜达呢?」
丁香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啊?现在广场那边不让咱们随便去了,要收钱,
一晚上,叫管理费。」
我点点头:「听说了,不过我没钱,有钱的话也不用出来做这个。」
说完,我看着她问:「你不是在曾家窑做暗娼吗?咋也出来了?」
曾家窑是个地名,在八拐胡同东头,那里有一片破楼,不过住户不多,单元
都被做暗娼的小姐包租下来,一个月给个几块钱,想玩儿暗娼的男人大多都知
道那里,暗娼和站街的不同,别在于站街的小姐有时候可以自己挑客人,但暗
娼是等客人上门,没得挑。因为暗娼有自己的场地,无形中增加了开销,因此收
费比站街小姐稍微贵一点儿,可话又说来,暗娼不用到外面拉客儿,每天打开
门等客人上门,只要活儿好保证有头客,因此新市口的暗娼活儿都不错,有些
做暗娼做得好的,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既省心又省力。
丁香听我这话,摇摇头:「我这些日子一直没怎么挣到钱,今儿出来想捡个
漏啥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这些人还不知去哪里拉活儿呢,现在你们又过来挣嘴,
大家都别过了。」
丁香脸一红说:「现在不比以前,我的好多老客人现在都不来了,听说都去
找东北小姐,她们活儿好,价格又便宜,再不出来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或许是同病相怜,我看丁香也不容易,不禁有点儿同情她,我拉着她的手说:
「走,咱们姐妹儿老也没碰脸了,今儿巧了,我请你吃单丝面。」
丁香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忙说:「没事儿,我请你。」
我俩出了胡同,过马路钻进了一个小面馆儿。面馆儿里挺清净,好像刚走了
几个客人,老娘正收拾桌子,见我俩进来了,笑着问:「两位美女,吃点儿啥?」
我和丁香靠窗户坐下,我说:「两个中碗单丝面,每碗加5元的牛肉,再来
两个豆包饼。」
老娘答应一声进去准备。单丝面是新市口的特色小吃,都是用手撑出来的,
好手艺的师傅能把面条撑得很细,只比头发丝粗一点点,热水把面煮好后捞出面
条直接扔进加了冰块的冷水中一捞出锅,然后配老鸭汤、瘦肉末或者牛肉片、麻
椒、生葱等作料,再就着豆包饼,又好吃又解饱。
没一会儿,两大碗单丝面上桌,温热的豆包饼也上来,我和丁香边吃边聊:
「莹莹,你知道那些东北人的来历吗?」丁香吃着问。
我没跟她说实话,摇摇头:「不知道。」
丁香说:「以前包哥在的时候,多好啊,有规矩,没人敢惹事儿。现在他们
来了,一切都变了。包哥咋也不管管?」
我冷哼了一声:「哼!包老三?你指望他管?他现在就知道挣自己的钱儿,
哪儿有闲心管这些?这些东北人如果不是和他商量好的,能这么霸道?」
丁香瞪大眼睛:「咋?包哥和他们是一起的?」
我摇摇头:「是不是不好说,反正本地的地头不出面,里面肯定有事儿。」
丁香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也对,他们再霸道毕竟是外来的,要是不和
本地人有瓜葛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我咬着牙说:「香姐,你看着吧,他们早晚倒霉,自己作死谁还能拦着?」
丁香叹口气:「我也不盼着谁倒霉,就希望新市口还到原来那样,总不能
钱都让他们挣了去,不给咱们留条活路吧?」
我们说着话,吃着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个干净,我叫过老娘结账:
中碗单丝面6元,加了5元的肉,豆包饼一元一个。结账是24元。丁香还拦着
我抢着结账被我推开了。我俩从面馆儿出来,看了看对面的新市广场,东北小姐
依旧盘踞在那里。
丁香说:「莹莹,我看咱们也别过去了,过去也没戏,要不你去我那儿坐坐?」
我想了想,只好点点头:「行啊,反正我也没啥事儿。」
我俩边说边聊进了八拐胡同,八拐胡同又何止「八拐」?要不是丁香认识路,
我都有点儿犯迷糊,七拐八绕出了胡同,眼前是不大的一个空场,两边堆着生活
垃圾,穿过去,几栋破旧的五层到顶的居民楼呈现面前,楼门口贴着牌:曾家窑
一号楼、二号楼……
这里的楼似乎年代更老。每栋楼的楼门口都有一盏路灯,但不怎么亮,隐约
可以看见每个楼口都有几个女人站在那里,有的抽烟、有的嗑瓜子儿、有的打电
话,还有几个女人拿个凳坐在路灯下,但两条大腿都劈开,有的露着裤衩儿,
有的干脆连裤衩都没穿只穿着条连裤袜,她们虽然小声聊天,但眼睛却四处张望。
看得出现在的生意不好做了,就连暗娼也都跑出来。
丁香领着我走进三号楼,门口有个艳妆的女人问:「咋领个女的来?」
丁香笑着说:「去你的,这是我姐妹儿。」
转脸她问那女人:「今儿晚上咋样?」
女人摇摇头:「操他妈的!别说客人了,连个长**的都没见着!」
丁香说:「你别着急,现在还早,等过了点再看看。」
女人叹口气:「操他妈的!以前不说晚上,就是白天弄好了都闲不住!」
丁香听了也没说啥,领着我往楼上走,楼道里一片漆黑,但每个单元的大门
却都大大敞开,里面的灯光透出来照亮了楼道,这一层三个单元,有的点着红灯,
有的点着粉灯,但也有的紧闭大门。丁香小声说:「关门的要么是住户,要不就
是小姐不在家,或者就是正不方便。」
我点点头继续往门里看,只见敞开大门的有的小姐坐在椅子上看手机,两条
大腿也是分开,有的正背对着大门洗头,但下身连裤衩都没穿就这么光着,从后
面看,屄和屁眼儿看得清清楚楚。上到二楼,其中左手的一个单元虽然关着门,
但留了门缝,就听见里面男人喊女人叫,挺激烈。丁香停了一下,然后继续上楼,
边走边说:「看来今儿晚上吴姐挣钱了。」
我问:「吴姐是谁?」
丁香说:「我一个姐妹儿,上下楼的。」
上到三楼,丁香用钥匙打开左手边的门,推门进去打开了客厅里的红灯,我
看了看,这个小客厅面积不大,还是毛坯,中间摆了张桌子,几把凳子,旁边有
个躺椅,厨房厕所都在右边,往里走左手是卧室,卧室窗户拉着帘,摆设很简单,
中间一张双人床,旁边有个单人沙发,墙角有个老式的梳妆台,唯一称得上家具
的就是靠阳台的墙有一个三开门的大衣柜。
丁香说了句:「你随便坐。」便进了卧室,我把手包放在桌子上拉了凳子坐
下。不一会儿丁香走出来,我抬头一看她换了身衣服,上身只戴着一个黑色的乳
罩,下身一条肉色的连裤袜,里面啥也没穿,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她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大瓶子,又拿来两个杯子,边倒边说说:「来,
尝尝,我亲手熬的酸梅汤。」
我挺喜欢喝酸梅汤,忙拿起杯子喝了几大口,咂着滋味儿说:「行啊!酸甜
酸甜的!来,再给我倒满。」
丁香一听我爱喝,高兴得又给我满上,然后放下瓶子说:「你多喝,我冰箱
里还有两罐了。」
说完,她把躺椅移动到门口正对着敞开的大门坐下。
我看着她问:「咱就这么等着?」
丁香点点头:「那能咋办?外面也不好找。」
我问:「香姐,你还有啥亲人?」
丁香说:「我闺女,在省城上学,跟我妈过。」
我点点头问:「那你老公呢?」
丁香说:「早离了。」
我俩都陷于沉默,过了会儿我问:「香姐,这层就你这屋开门了?」
丁香点点头:「这层就我干这个,再往楼上也没有了。」
喝了口酸梅汤我问:「那你为啥不租一楼的单元?」
丁香说:「这儿的规矩,楼层越高租金越便宜,一楼的租金最贵,要比我这
儿贵两多块。」
我说:「可一楼的多方便,有人进来一眼就看得见。」
丁香说:「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儿,这不为的能省俩吗?」
我点点头:「那生意不上门,挣不着钱,可咋办?」
丁香说:「等等看吧,我觉得那些老客儿们现在找东北小姐也就图个新鲜,
过一阵子还会来的。」
我俩喝着酸梅汤聊着天,我又把梅姐的事儿告诉给丁香,丁香点点头:「能
找个归宿那是最好,谁知道以后会咋样,走一步看一步,梅芳挺幸运。」
我俩聊着,忽然听楼下似乎有些动静。
丁香也精神起来,说:「可能是有人来了。」
我们走到卧室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往下看,果然空场上三三两两的来了些男人,
楼门口也有男人和小姐们说笑,看了一会儿,见有男人往我们这栋楼里走,丁香
急忙出了卧室。
我想了想,说:「香姐,我不能跟你抢活儿,家了。」
说完,我拿起手包就往外走。
丁香拦住了我说:「啥抢活儿啊,要说抢活儿也是我今儿先跟你抢的,要不
咱俩也碰不上面儿,你别走,再待会儿,要今儿运气不错,咱俩商量着来。」
我摇摇头说:「那不适,这是你的生计,我咋好商量,这么着,有活儿先
紧着你,万一有富裕,我捡个漏。」
丁香想了想,这才答应。我放下手包刚坐下,就见楼梯口上来一个男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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