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步行
苏乞年就这样静立在竹楼外,凝神倾听,片刻后,他本想转身离去,读书声戛然而止,竹门被推开,一脸黝黑,身姿魁梧的静笃道人走出来,看到他之后没有半点诧异,只是平静道:你来了。(求订阅,大家都来起点支持正版订阅吧,三月感谢大家支持,万分感谢,嗯,马上凌晨四月,求保底月票。)
第三十五章 大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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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当初的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这位中年执事的心绪。
来了。
苏乞年应道,不管他有多么平静,此刻都是不平静的。
在这座山谷里,他有着太多深刻的印象,他一切生命的轨迹的转角,就在这一汪碧湖前。
一座竹楼,两盏长明灯火,一个道士,喜夜读书。
我要进京了。
鬼使神差一般,直到脱口而出,苏乞年就有些惊诧,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口,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进京吗?去哪里?
哪怕是询问,静笃道人也比这初夏无波的湖水还要沉静。
道院。苏乞年道。
道院啊,听说过,应该是个好地方。静笃道人点点头,此去长安多久?
苏乞年摇摇头,道: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会待上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或者一直到五年之期结束,等到那一天
去吧。静笃道人道,摆摆手,天色不早了,日落而息,已经过时了。
片刻后,苏乞年转身离开,终究,他还是没有忍住,动用神灵身看了静笃道人一眼。
那是一片炽盛的汪洋,仿佛比天还要宽广。
离开逍遥谷后,苏乞年没有回到青羊峰,而是直接下了山,他走得悄无声息,他并不习惯离别。
此番孤身上路,此去京城长安,此路有杀劫。
这是一座城,很大,四四方方,有城墙高百丈。
城墙里又有一座城。名紫禁,深宫锁大内。
尚书房。
看上去十分宽敞的大殿,二十来丈方圆的殿内,堆积了大量的奏折。不过都码放的整整齐齐,一个看上去天庭宽广,眉目清朗的中年人端坐在龙椅上,他一身明黄长袍,绣淡银龙纹。此时正手持朱笔,在一本本奏折上圈圈点点,再由身边的太监收起,放到一只篮子里,准备接下来交由内阁处置督办。
圣上,离妃娘娘求见。
尚书房外传来通禀声,龙椅前,那专心致志的身影方才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升过中天的明月,揉了揉眉心。道,宣。
一个看上去雍容清丽,却又好像不存在于世间的绝美女子走进来,一身宫装也难掩其出尘之气。
圣上,子时已过,您又越时了。
龙椅上,明黄长袍的中年搁下朱笔,起身走下来,立到离妃身边,再看了看窗外。感叹道:是啊,又越时了,不过天下百姓生计,朕怎么能够松懈自己。大概这一身修为,用得最多的,就是熬夜了,朕可以熬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
离妃摇摇头,道:圣上是天子,也是众生之子,也是人,自然也会疲惫。
闻言,此时这一位权倾天下,乾纲独断的汉天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可惜,就是这满朝文武,真正能懂朕的,也不多,这天下武林,更不懂,既然不懂,那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这天下不属于朕,也不属于这整个武林,当年太祖登基,立下我大汉之名,不是为了这千秋功业,只是不想再流血,又流血!
顿了顿,明黄长袍的汉天子感叹道:朕不想做那亡国的大夏人皇!那口大夏龙雀,至今还悬挂在那座妖神山上,或许哪一天,就会再度现世,朕能够感到,那一天,一定不会太遥远。
离妃微微一惊,就沉默下来,她知道眼前这位枕边人到底去到了何种可怖的境地,对于天命轨迹的把握,不说后无来者,绝对前无古人,此时会说出这番话,就说明眼前的一切,比他们所看到的,还要更加糟糕。
朕花了近百年立下护龙山庄,给了诸多死囚后裔重来的机会,朕从来不怕怨恨,朕只怕时间不够,朕,不能等了。
这位汉天子话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而相随数十年,离妃也从中领会到了一些东西,她比墨玉还要纯净的眸子微微凝滞,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圣上,一天前,那个被汉阳看重的孩子下山了,朝着京城而来。
哦,汉阳那个孩子眼光向来出人意料,这位汉天子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应该就要满三个月了。
离妃道:是啊,三个月要到了,那孩子等的人也来了,只是,似乎太心急了点。
明黄长袍的汉天子忽然起步,他推开尚书房的大门,让月光洒落下来,他披着月光,长袍上银芒氤氲,威严中又透着一股神圣的气机。
这三个孩子,都不简单。
离妃微怔,眼中透出几分疑惑,忽然有些听不懂,三个孩子,还有一个指的是谁?大皇子?还是七皇子?
汉天子没有解释,离妃也没有刻意去询问,她知道他会告诉她,但他一定不会喜欢。
凌侯爵府。
正厅,一身青衫的凌通端坐在紫油梨木大椅上,他面容方正,浓眉无须,看厅外月色西斜。
这时,浅灰色布袍的管家走进来,道:九幽第六杀已动。
凌通手指轻点包浆浓厚的紫油梨木扶手,蹙眉道:虚明老和尚欲借势斩过去,可惜现在看来,这过去身并不是那么好斩,九幽第五杀,四杀斩五杀,真是讽刺。
管家老人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再次道:至少有三十名混元境高手出现在了必经之路上。
凌通轻笑一声,道:就怕他承受不起这份荣耀,劫数难逃。
若是他真的进京了。管家老人再次道。
若是真的进京了。凌通目光微凝,就笑道,进京了又如何?
进京之路不好走!
与苏乞年来时相比,这本该是一条回家的路,却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武当山,天柱峰上,金顶太和宫。
宁通道人推开宫门,就看到大殿内,那盘坐在蒲团上打着瞌睡的清瘦老头儿。
师父。宁通道人躬身道。
老头儿睁开一只眼睛,很快闭上,呼噜声愈发洪亮。
宁通道人露出无奈之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是这一副惫懒模样,五十年六十年?还是八十年,一百年。
心念一动,他伸手虚握,蒲团上空,就凝结出来一团水球。
蒲团上,老头儿蓦地一跃而出,雪白的须发皆扬,瞪大眼珠子,斥道:逆徒!你想欺师灭祖吗!
宁通道人苦笑,手一挥,那水球散去,再次道:师父,徒儿有困惑。
什么困惑,师父我也很困,走开走开,大晚上的你鬼敲门么!
清瘦老头儿根本不理会,袖手一挥,宁通道人眼前一花,就出现在宫外,而殿门轰隆一声闭上。
心境平和如宁通道人,此时也忍不住有些跳脚,骂道:该死的老东西!
嘭!
下一刻,在他那纯紫镶金边道袍背后,腰部以下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鞋拔子印,这位武当掌门,早早证道元神,位列顶尖的高手,就好像流星一般飞出去,而后穿过层层云雾,朝着天柱峰山脚坠落下去。
三日后。
京道,安康州,紫阳县。
一个少年青衫染血,面色微白,出现在城门前。
守城的兵士相视一眼,刚想上前盘查,就看到一道非金非银的令牌,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也足以令他们生出敬畏之色,让开通路。
这是护龙令,持令者,护龙山庄龙卫。
走进紫阳城,苏乞年轻吐一口气,这短短的四天,于他而言并不好过,若非是《****赋予的强大精神力,加上神灵身的惊人感知,令他早早察觉到危险,现在恐怕就不能够完好地站在这里,就算如此,这四天里,他也屡屡遭遇凶险,甚至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刚刚摆脱了一名一流混元境高手的追踪,却还是被那无铸的掌风波及,震伤了内腑。
这已经是他这一路上遭遇到了第五名出手的一流混元境高手,但所幸潜藏在暗中的不只有一人,他们彼此牵制,心存鬼胎,皆未能倾尽全力,加上他《镇龙桩速度惊人,以及神灵身,加上慑魂术的玄奇,这才能够一路走出湖北道,进入这京道境内。
但好运往往就在进城的那一刻到达尽头。
就在苏乞年即将走出甬道的前一刻,一道剑光如血,自斜地里刺出,没有半点征兆,自真空中洞穿而出。
这是一股血腥冰冷的剑法真意,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
九幽第六杀!
青衫染血的苏乞年似乎早有预料,背后赤金长刀闪电般出鞘,电光火石般横亘在身前,挡住这绝杀一剑。
铛!
刀身传来巨力,雄浑森冷的真气一吐,苏乞年踏步,就倒退出去,脚下的青石砖一块块碎裂,直到十丈外才化去劲力。
呜!
又是一缕刀光,在苏乞年站定的刹那,自身侧拦腰斩来。(求保底月票,求订阅,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
第三十六章 小僧化缘缺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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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几乎算准了苏乞年的退路,出刀的角度与时机,都堪称妙到巅峰。
不过隐藏得再深,又如何能够逃过苏乞年的神灵身,刀光闪过,没有半点阻碍,就将苏乞年腰斩,却又没有一丝血光。
不好!
那出手的,伪装成为守城兵士的九幽杀手心中一惊,既而就看到一缕刀光,炽盛如太阳,照亮黑暗,驱逐邪祟,迸发出来一股浓烈的生机。
这股刀法真意太强了,这是休命第六刀,不过落到这九幽刀客眼中,简直比参悟了三成之力的顶尖刀法还要强横。
噗!
血花溅起,一颗头颅飞起,那紧随而至的九幽剑客惊怒交加,他与刀客同行,联手多次,皆为二流下乘的修为,但就算是下乘巅峰的高手,也几乎少有人能够避过他们的绝杀,没想到今日不仅失了手,更葬送了刀客的性命。
没有犹豫,九幽剑客脚步顿止,一击不中,就抽身而退。
他快,苏乞年更快,《镇龙桩在他的脚下运转,他脚步迈动,如龙行虎步,只一步迈出,就出现在那剑客身前,《休命刀炽盛,真空扭曲,将他牢牢锁定。
休命第三刀,得自如意钧铁,比闪电还要快的一刀。
噗!
又是一颗大好头颅飞起,血水喷起三尺高,很多过路的平民百姓都惊住了,而后很快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
苏乞年拄刀,大口喘息,虽然只是两刀,也不过数息的杀伐,但是他一身精神凝聚,神灵身运转,消耗之大,不亚于一场苦战,最重要的是,他的伤还没有好。
被一流混元境高手的掌风擦中,不只是内腑被震伤那么简单,还有一缕顽石般的异种真气,如跗骨之蛆,汇聚在伤口处,久久不散。
这异种真气不是邪祟,休命真气虽然可以炼化,但太缓慢了,蕴藏了一股锐利至极的本源之力,那是七种本源中的金行之力。
龟蛇拳真意处于蜕变中,而今的龟蛇拳第九式,在休命真意的淬炼下,已经全然不同,或许可以称之为休命熔炉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熔炉,蕴藏太极圆转,阴阳磨的卸力化力之玄妙,那股异种真气的炼化,也只是稍稍加快了几分,苏乞年估摸着,恐怕没有半个月,他是休想回到巅峰。
这时,他不禁想到了这世间少有的几门奇功绝技,如那灵鹫宫的《北冥鲲神诀,就是这世间少有的化解吸纳异种真气的绝顶武功,甚至有传闻,只要境界领悟足够,这《北冥鲲神诀甚至可以在一夜之间造就出来一名一流混元境的大高手。
至于为何而今灵鹫宫也只是大汉十大镇国大宗之一,苏乞年估摸着,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非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很快,就有驻守的一名副尉来到苏乞年近前,显得有些惶恐,他不过从七品,没想到手下的兵士居然被人掉了包,更在他的眼皮底下袭杀了一位护龙山庄龙卫,只要这位龙卫禀告上去,他这一身甲胄,也就保不住了。
摆了摆手,苏乞年只是让其收拾残尸,就径直入了城,他有些疲累,哪怕已经步入了龟息之境,当精神力的恢复过于频繁之后,也有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困乏。
到了这紫阳城,距离京城长安就不远了,至多数百里之遥,不过苏乞年很清楚,这数百里,绝对不比踏过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来得简单。
随意寻了一间客栈,苏乞年就要了一间上房,他不敢入睡,只是打坐静修,从黄昏时分,一直到第二天辰时,太阳从大地深处升起。
再次睁开眼,苏乞年的脸色好了几分,感到肩头的金行真气又炼化了几分,丹田气海中,休命真气也愈发浑厚,距离贯通第二条十二正经,已经不远了。
于苏乞年而言,这也当成了一种磨炼,等到他将这一缕异种真气全部炼化,恐怕届时一身修为,会迎来一次大的跃升,这一缕异种真气之精纯,可比当初的三名大寇传人精纯雄厚太多倍。
当然,苏乞年也可以用他积蓄的数百滴元气液,照样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十分可观的修为,不过他并不想那么做,从他踏入武当山的那一天到现在,满打满算都还没有一年,他就跨过了这一代武当无人能够跨越的十层《龟蛇功,一举筑基,开天辟地,不管他读过多少佛道经典,多少圣贤道理,又下山经历过多少凶险,到底缺少了一分时光的积淀。
这就好像是一根檀香紫檀,从砍伐下来,再到以特殊工艺浸泡阴干再浸泡,如此循环,其实最后也还是一根紫檀木,不过相比于最初,木性却要稳定了无数倍,不容易干裂,更加油润,不易生蛀虫。
练武同样如此,修为境界是一回事,积淀是另外一回事,这就是同样境界的练武之人,彼此之间的差距之一。
清晨,空气很清新,苏乞年推开门,这一座紫阳城的早上似乎格外的热闹,不少喝早茶的人早早的在这里聚集着,热腾腾的包子,淡黄绵软的馒头,婴儿拳头大,皮薄如纸的灌汤小笼包,还有一壶清茶,老人,商客,妇女,孩童,满满的市井味道,落到苏乞年眼里,还有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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