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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神锋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惊寒一夏
雪山神锋传
作者:惊寒一夏
神秘少年重创江湖各大门派,又将各派至宝、心法秘籍尽数攫取,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藏匿,并将寻路之法绘在图上,取其名曰 “极乐图 “。五大高手不忍神秘少年涂害武林,联手将其击杀并获得极乐图,不料各派都想获得此图,欲借此图独占各派至宝继而称霸武林。无奈之下只得将图一分为四,一时间江湖上为收集残图而引发的血案数不胜数。



第一章 新丧
    数九寒冬,连天的鹅毛大雪已经把进村的路盖了个严严实实,光秃秃的树杈上落满了雪,村中男女不愿出门,躲在屋里烤火炉子,只有马扎纸悻悻出了家门,黝黑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嘴里鼓囊了半天蹦出一个字:“呸!”还没等屋里妻子搭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这么冷的天出门,若不是大户人家,何烦叨扰老子上门。”

    这马扎纸虽说口上骂的痛快,还是裹了裹衣领,转头向屋里道:“婆娘,天晚就回,看着时辰把酒烫了,回来喝着暖和。”

    说话功夫,马扎纸便三步并做两步向村里走去,心中暗道:“平日里农户家有个白事,都是上门请些纸人纸马,偏偏这大户人家办丧事,还得上门干活,所幸这大雪未停,若是结冰,这么一路走去保不齐摔个狗啃泥”。马扎纸生的是人高马大,纵是这大雪摸上了腿肚子,也丝毫没有影响他跨步前行。

    这马扎纸往上数三代,都在村里扎纸,凡有白事,纸马、纸人等物只认马家,到了马扎纸这一代,手艺是越来越精。昨个半夜,马扎纸睡得正熟,就被“咣咣”砸门声吵醒,做扎纸的素来胆大,马扎纸被扰了清梦,免不了恼火,开门就要骂人,谁知这嘴还没张开,便硬生生的噎在嗓子里。眼前是一位全身缟素的女子,此女子马扎纸见过,叫做韵儿,离这村约十里的城中,有个大户人家,主家姓裴,韵儿便是这裴家的使唤丫头。

    大晚上一身孝服砸门,便是马扎纸这样的粗人,也是一惊:“半夜三更上门,莫不是裴家办白事”

    “马大哥,今儿晚些时候,我家主人便自行换上了殓服,命我们换上孝衣素服,我也不知是何道理,主人虽是年迈,身体还是硬朗,可偏偏就不知何故,家人换上白衣以后,主人便没了声响。”

    马扎纸开了门,想将韵儿让进屋内,韵儿道:“此番事急,不多打扰,马大哥明日一早收拾一番,到裴家扎些纸人纸马,待得头七,一并随主人西行,主人身后事,还望马大哥帮衬”。说完话,韵儿转身就走。

    于是,马扎纸天还没亮便拾掇好事物出了门。进城的路全被白雪掩盖,好在马扎纸路熟,片刻便转出村子,上了大路。正走着,马扎纸耳后听闻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还不待转头,一匹青鬃马飞掠而过,马上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衣,寒风凛冽,吹的衣角乱飞,马蹄翻卷,卷的地上的雪片四散飞去,混在半空中更显得雪急。此人眉头紧锁,纵马飞驰,不一会消失在雪地里,要说此人马扎纸也见过,和韵儿一样这男子也是裴家人,这一大早飞奔,恐怕是知道了裴家丧主。

    “大户人家办丧事,可忙坏了我们这些下人。若是寻常人家,哪会如此动众”

    马扎纸一边念叨,一边加快步伐。不一会就来到了裴家门口。倒不是马扎纸认得裴家,只不过眼下的裴家办丧事,门前已换上白灯笼,马扎纸绕过影壁墙,探身往里走,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内积雪已被清到两旁,裴家亲族脸上难掩悲痛。

    “马大哥,您来了”韵儿仍旧一身素衣,微微颔首,“我带您去见夫人。”

    “好。”

    韵儿半转身子,将马扎纸让在身侧,只比马扎纸快步半个身位,不一会便来到屋内,韵儿弯腰行礼“夫人,扎纸马大哥已经到了,还请夫人吩咐。”马扎纸虽说粗鄙,饶是这等光景,便也拘谨起来:“夫人,还请节哀。”行礼时,马扎纸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花甲年纪,也是一脸愁容,虽也是一身素裹,但仍透露出一股大家之气。

    “我家老爷新丧,纸人纸马一应事物,还望先生费心。”

    “这是自然”马扎纸连连回应,“我虽不曾结实裴家老爷,但也多有耳闻,裴老爷为人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此番百老归山,我等当出全力送送他老人家。”

    “如此甚好,”裴家夫人顿了顿说道,“先生去吧,若有何需求,直接招呼韵儿便是。”

    二人到道别夫人,向屋外退去。将将跨过门槛,一名黑衣男子旋即进屋,纳头便拜:“夫人,张弛来迟了”,此人便是先前在大道上飞奔的男子。马扎纸心道:“缘何这人骑马,还没我这行脚快”。

    夫人起身扶起黑衣男子:“起来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爷阳寿合该如此,我们将老爷身后事料理好,其他的不要再提。”

    黑衣男子还要说些什么,夫人眼光看向别处,摇摇头说道:“孝文、孝武两人还在张罗,你前去帮衬帮衬吧。”’



第二章 惊变
    自打韵儿从独屋离开去了前庭,便忙乎开来,裴家老爷裴无极新丧,亲朋纷纷前来吊唁,裴家人自是忙的不可开交。此时正当晌午,裴家厅堂里已有不少人,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摆在厅堂当中,众人面色凝重。

    裴孝文、裴孝武兄弟二人跪在棺材一侧,大哥孝武一手握着哭丧棒,另一只手正抓着一把纸钱,往火盆里面递去,孝武怔怔的看着,眼光自大哥的手顺势也就进了火盆。忽然间,孝武眼神一花,火盆兀自炸开,一时间火星四射,裴孝文也是楞在当场。待火星迸进地上忽闪忽闪的灭了,众人才发现原先火盆的位置上,竟是一枚短刀,刀刃已没入地里,只留下刀柄,这刀柄也不一般,婴孩拳头大小的一个骷髅头,眼洞位置血涔涔的,还不待众人反应,一道黑影飞掠进了厅堂。

    “裴无极这个老贼,不等我取他狗命,自己先死了”随着话音而落,黑衣人便站在了棺材前,这黑衣人黑纱蒙面,众人分不清来者是谁,黑衣人目不斜视,只盯着没入土里的短刀:“呋呋呋,裴无极不配受着纸钱,这火盆不要也罢!”

    黑衣人笑声刺耳,犹如金器摩擦,庭内众人面面相觑,只知来者不善,更是无一人上前搭话。

    裴孝文看的来人如此侮辱亡父,顿时怒气难平,蹭一下站起,拿着哭丧棒指着黑衣人:“来者何人敢如此侮辱先父”

    看见大哥站了起来,裴孝武也赶紧用手撑地,站起来立在大哥身后。

    “问我是何人莫不是这裴无极老糊涂了,这些都没有告诉你们”黑衣人背过手去,不看裴家兄弟。

    裴孝文道:“今日家父过世,你来送他老人家,我们自当感谢,如果前来挑事,我裴家也不怕事,还请留下个名号,来日好登门答谢。”

    “呦,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黑衣人转头斜目而视,这一眼竟把裴孝文惊出一身冷汗,这黑衣人一目竟是空洞,黑黢黢没有眼珠,另一目倒是炯炯有神,寒光四射,让人胆寒。

    “既然你不便留名,还请你离开。”

    “我今日即来,便不会空手而去,裴无极死了,你这裴家在江湖上也算不得什么,你们听好,我今日来,是要拿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备齐,我立即离开,如若少了分毫,定教你裴家上下鸡犬不宁。”

    此时裴孝武再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推开大哥,对着黑衣人搂头便打,黑衣人轻轻一笑,身形一闪裴孝武扑了个空,不待身形稳住,脚下忽觉一软,竟自跪在黑衣人脚下。

    “这孝子挺好,不过你可别跪我,还是跪你那死爹吧!”黑衣人说完衣袖轻抬,裴孝武顿觉一股气浪以泰山之势迎面而来,根本抵挡不住,竟被这袖风卷着滚出了庭外,又在雪地里滑了数尺方才停下,裴孝武正待开骂,忽觉口中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裴孝文赶紧上前扶起二弟。

    “你别欺人太甚,”裴孝文吼道。

    “还动了脾气,赶紧再准备一口棺材,把你这弟弟装进去,中了我的销骨掌,哪还有命活”

    “销骨掌”庭院中众人大惊,“你是大魔头生不欢!”

    “看来这裴家也并不都是有眼无珠之辈,不错,我就是生不欢。”黑衣人不温不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要我说,你们对这裴老贼也太好了,连奔丧都拿命上礼。”

    人群顿时噪声四起,有上了年纪的的顿时冷汗直流,年轻一点的也觉气氛凝重。

    众人之中一位白发老者道:“这生不欢江湖之上恶名远扬,和死亦苦、老头子、病公子并称四刹,这生不欢手段极其狠辣,以折磨人为乐,落入其手那是生不如死。又以销骨掌闻名江湖,中了这销骨掌,全身骨头寸断,疼痛欲裂,又不得立即毙命。”

    黑衣人咯咯笑道:“这老头知道的还不少,留下个名吧,今儿个心情不错,我平日杀人无算,也记不得都是谁,你这老头,给你面子,杀个有名有姓的吧!”

    黑衣人说话如此嚣张,众人冷汗直流。白发老者道:“生不欢,你今日和裴家有恩怨,和我等这些宾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等这就离开。”

    不待生不欢说话,这白发老者抬脚便奔,众人只觉黑影一闪,看不清这生不欢如何挪动身形,只一眨



第三章 诈死
    第三章诈死

    莫向婉闭紧双眼,只待那一掌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厅堂中棺盖飞起,直扑生不欢,这棺盖来势凶猛,直扫的庭院中的积雪往两边卷,生不欢心道:“这棺盖要是直接砸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于是,将置于莫向婉头上的手掌改变方向,对着棺盖奋力一击,气浪相撞生不欢丝毫未动,这金丝楠木的棺材盖“砰”的一声炸裂,棺盖炸开处,一点寒光迎着生不欢而来,这剑光竟比莫向婉的剑法快出数倍,生不欢不敢怠慢,知道来了劲敌,持剪护住自己面门,双脚轻点连连后退,不料这剑光乃是虚招,待得生不欢退开,一名老者拽起莫向婉向后掠去。

    这老者白发白须,瘦骨嶙峋,身着青蓝大褂,衣袖过指,竟着一身寿材,老者袖筒里伸出一柄长剑,剑身龙纹,这把剑便是游龙剑,而这老者,竟是已经死去多时的裴无极。

    “老贼,竟然诈死”生不欢嘴角上扬,微微冷笑,“你这两个儿子也忒弱,你这一身武艺,竟然没传给儿子,倘若教个一招半式,也不济在我手下过不了半招”。

    裴无极看看了地上两个儿子的尸首,心如刀绞:“生不欢,我裴家已多年不问武林事,武林中的风风雨雨早已与裴家无干,老夫料到我死后,定会有人前来生事,图我裴家所持的极乐图,没想到上门的竟是四刹门!生不欢,今日你所做之事,有悖天道,武林正派定不会饶你。”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生不欢要是怕那些酒囊饭袋,就不会有四刹的名号,今日我也玩的尽兴,你把寒光宝甲和极乐图残片交出来,我便给你和夫人一个痛快,如若不然,我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无极无言,转脸看看了莫向婉,“婉妹,你我退隐江湖本想着隐世避祸,却不敌天命难违,料想会有人觊觎裴家宝物,便诈死引其上钩,不曾想来此魔头,难不成天要亡我裴家”

    莫向婉心死,裴无极说的话一句也听不见了,两只眼睛怔怔的看着儿子,小声念叨,“这就是天机先生的阴阳断!没想到一语成谶,生死天注定满门留一人,我裴家今日正合了此数。”边说边往儿子身边挪去,骨肉相连,一下痛失两子,莫向婉失了心智。

    “疯女人,在此喋喋不休,纳命来。”生不欢一掌拍出便是杀招。莫向婉脸上毫无反应,眼见销骨掌拍上面门,裴无极大喝:“休想!”一招龙破九霄,瞬间剑光四散罩住生不欢。

    “好剑法!”生不欢不禁喝彩,“老贼虽然年迈,这剑法实力可谓是炉火纯青。”生不欢左右腾挪,见招拆招,一时间斗的是难解难分。

    “生不欢,你趁我裴家无人,突然发难,今日老夫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有来无回。”裴无极游龙剑越舞越快,杀招此起彼伏,生不欢玄铁剪本就笨重,哪比得上游龙剑之轻灵,须臾间,生不欢手臂上中了数剑,也倒是生不欢轻功过人,剑尖过处,堪堪伤了表皮,就被生不欢化解,纵然如此生不欢也只剩招架之力,裴无极占了上风。

    “龙吟四海!”庭院中剑声乍起,生不欢耳畔充斥“京京”之声,游龙剑在裴无极手中若有若无,实乃裴无极成名之技,生不欢大惊,心道如此托大,妄图一己之力玩弄裴家,没成想竟落了下风,眼见游龙剑已至身前,生不欢已无招架之力,大叫:“当真见死不救么!”

    “当”

    一道真气不偏不倚砸到游龙剑身,裴无极竟把持不住,游龙剑险些脱手,原先刺向生不欢心口的一剑被这力道改变,刺向了生不欢衣袖。

    “浑天指!”裴无极缓缓念到,“没曾想我裴家面子如此之大,竟让四刹来了两刹,死亦苦,你这个魔头也来了。”

    “没错,生不欢性格乖张顽劣,老朽怕他托大误事,便跟过来看看。”一位年迈老者缓缓走进庭院,这老者老态龙钟,身高五尺,佝偻着背,也是身着一身黑衣,与生不欢不同的是,这老者说话慢慢吞吞,不疾不徐。

    “裴无极,你手中的极乐图残片,今日我们势在必得,我念你之前也是武林名宿,识相的早点给我们,以免再起刀兵。”

    “贼魔头,那生不欢杀我两子,又屠尽我裴家亲朋,这笔账岂是你一句话就能了的”

     



第四章 深仇
    众门徒压着两名年轻妇人来到庭院之中,两名妇人面无血色,也不知是天冷还是太恐惧,全身抖如筛糠,待到近前,两名妇人泪如雨下“爹,爹,你怎么”

    两位妇人望见裴无极站立场中,顿时疑惑万分,为什么已然入殓的老爷,眼下却又活了过来,不过还未等二人发问,便看到地上裴孝文、裴孝武的尸首,一时间花容失色,肝肠寸断。

    这两位妇人正是裴无极的儿媳,年长一些的是大儿子的妻子黄素,稍微年轻一些的是二儿子的妻子柯柔,也是孩童裴书白的母亲。

    裴无极看着两位儿媳也被四刹门徒所擒,温言道:“素素、阿柔,今日我们裴家遭此大劫,孝文、孝武二人已先我们去了。”

    裴无极眼含浊泪,接言道:“我裴无极厌倦江湖纷争,早已隐居雪域,在此小城之中度日,为了免于刀兵,孝文孝武,我都不许习武,而今惨死我难辞其疚,你俩性情善良,也自不知这些恩怨,嫁入我裴家遭逢此劫,我和你娘对不起你俩了。”

    大儿媳黄素道:“如今我夫君已亡,我自不会独活,阿爹,我嫁入裴家十载,素素没能留后,本就十分内疚,平日里,爹爹待我俩不薄,素素感恩在心,今日逢此劫难,孝文去了,爹爹心里也定十分痛苦,抱歉的话,爹爹不必说。”

    柯柔神色慌张,连连环顾四周,她想看到孩子,但又怕看到孩子,神色慌张、害怕、焦急、痛苦,在看了数遍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尸首之中,并没有幼童裴书白,轻言道“爹爹,书白孩儿呢”

    裴无极听到,脸色大变,心道:“书白此时不在厅堂那是最好,这生不欢死亦苦二人也并不清楚裴家还有一幼童,倘若孙儿能逃此一劫,也算老天有眼,这柯柔爱子心切,但当真说的不是时候。”裴无极转头不看儿媳,对着钟山破道:“钟山破,自你进入裴家,不说我对你如何,孝文孝武两个可是把你当做亲兄弟一样,你如此对待裴家,太让人寒心。”

    钟山破看到裴家人已无反抗之力,便不再挟持莫向婉,一手夺取凤舞剑,一手猛地一推莫向婉,莫向婉本就失了心智,哪有力抵抗这一推,一下滚到柯柔脚边,黄素柯柔连忙扶起婆婆,“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莫向婉眼神空洞,口中喃喃:“满门留一人、满门留一。人”

    钟山破冷眼看着场中众人,这裴家哪还有往日模样:“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我钟家本和你裴无极并无瓜葛,你为了极乐图残片,逼的我娘亲投河,父亲又被你所杀,纵使孝文孝武二人确实对我不薄,毕竟也是仇人之后,我钟山破岂能被这小恩小惠打动”

    裴无极道:“钟山破,而今你年纪几何你父亲亡故之时,想必你还是一名孩童,事实真相未必就如你认为的那样。”

    钟山破道:“住口,死到临头了,还在混淆视听,今日我便要报仇雪恨!”

    生不欢用手摩挲自己的玄铁剪刀,显然钟山破和裴无极的对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太大兴趣:“钟山破,你的家事暂行放在一边,还是办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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