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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川宇不由得愕然:你有没有自觉管的太多了些,我要送她的礼物,怎么可能给外人知道?我把她带到赏心亭,当然是要在那里开始我们的感情。

    你最好清楚地知道,一份爱开始的时候,要想好它会结束。

    你扪心自问过么,你和她的爱有没有开始过?川宇的这一句,忽然间毒辣地撕扯住洪瀚抒的心。瀚抒一怔,停止发泄任何不满,任由他说完就走。

    川宇已经渐行渐远,洪瀚抒还站在原地,松开握紧钩的手,叹了口气:林陌,希望你对她好一些。我洪瀚抒,不希望任何人伤害我的女人,就算她已经不属于我,我也要告诉你,你要是对不起她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川宇一愕,转过身来看他,微微一笑:其实,这才是你的心里话么?那么为何你要在她的面前表现地那么急躁?那么不讲理?

    我不就是嘴贱些,我不会讲话,我一看见她,就只想着打击她骂她。洪瀚抒苦笑迎向川宇疑惑的眼神,不过,你应该会好得多,你对她,不可能既爱又恨你要跟她说,就好好说吧,不要错过她,她其实是个好女孩

    川宇和瀚抒却都不知道

    有些话,一辈子都传递不到

    有些人,一生都爱不起

    有些事情,一世都看不清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147章 抚今鞭1
    第147章 抚今鞭1

    登高临江,听涛之声,览峦之色,无论声色,皆是远近跌宕起伏交相辉映。傍晚时分的黄天荡,天已昏,地也暗,饮恨刀和断絮剑的主人,不约而同地来到江畔,体味着江之咆哮山之印染。

    胜南隐隐见到小秦淮李戬寨的影子,心里止不住狂喜,往那个方向大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整个黄天荡,刹那间充斥着胜南的回音,久久不散,是,林阡回来了,莫非一笑,轻声道:是啊,我回来了黄天荡,淮南。这个地方真好,黄天荡,是咱们宋人的福地,是打胜仗的地方。

    胜南摇摇头苦笑:那只是无数次败仗中的一次小胜仗而已,当时咱们的国家多惨,将军元帅在外辛苦奔波,而皇帝却躲在建康,金兵赢了就逃,金兵输了就继续安逸。

    莫非一笑:难道说你想反朝廷?你倒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像你,一个目标却两种思想。

    胜南一怔,是啊,吟儿也说过,精忠报国,又不是报朝廷,他对当今的朝廷,并没有抱任何希望。

    天快黑了,林莫二人回到殷柔寨中小憩,殷柔告诉胜南,她已经通知了小秦淮胜南归来的消息,教他心情终于有些平复,晚餐时分,殷柔正与莫非云烟胜南同席,忽听有头目来报:二小姐,来了一帮子人!

    殷柔冷静把饭菜吃完,擦了擦嘴角,一笑而过:等了一整天,他们总算来了,那些托镖的人,一个也别想把宝贝带走!小五,引他们去大厅!

    胜南的心忽然间跳得很迅速,似是要蹦出来一样,他知道,这个来者,非同一般。这样的时刻终于来临,却不知是朋友的会面呢,还是敌人的交戈?

    一大群人同时涌入大厅里来,地面不平,被踩得泥石乱溅。

    胜南眼睛一亮,他感觉上的朦胧骤然变得异常清晰,他找到的那个人站在队伍的中间偏左,虽然衣着平常,但是比起他身边一个个的猥琐形象,他那不加修缮的气质明显得鹤立鸡群。熟悉感愈加强烈,而那个少年抬起头来,恰好和胜南四目相对,茫然之中,他们都似乎看见了对方脸上自己的影子,这份感觉,是惺惺相惜,不像自己和川宇那样遥远,但过近,却排斥,又好像,胜南和这个少年是同一个人

    一时间,胜南觉得不可思议,呼吸开始急迫。少年的眼神却没有像胜南那般炽热,只是在诧异之后,立即移开,似乎漠不关心。

    胜南知道,他不该这样走神,走神压根儿不利于当前这样的局面,因为现在,他们还是敌人。

    云烟一笑:有趣啊,哪里有主子不站中间站一边的?莫如亦道:那少年真别出心裁,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少掌门呢?

    殷柔走上前去立即向那少年见礼:不知尊驾光临敝寨有何贵干?

    那少年一愣,似乎有些尴尬,那群人均哈哈大笑起来,最正中的阔公子打扮,调侃的口气迎上前:小姑娘看见了小白脸了,连起码的规矩也忘了,哪有这样问礼的?边上另一少年轻蔑道:岳风,受宠若惊了吧?还有人叫你尊驾,多少年没听过了?哈哈哈哈

    原来他叫岳风,倒是个很普通,却也没有久仰过的名字,可是胜南当即便懂了为什么自己和他之间有相似,原来在这里岳风的眼睛里尽是忍耐和不屑,脸上未有丝毫的愤怒,只是那种掩饰的冷淡,这种冷淡,胜南自己也有过,是多年以前,他还是张安国的儿子的时候,多少人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一模一样啊难怪比对川宇还要亲近,原来,是因为同病相怜。

    殷柔莫非云烟莫如四人均大惊失色,殷柔想要遮掩住尴尬,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咋舌:他他?她不由得再上下打量他一番,除了他一身衣服果真不如旁人光鲜之外,哪一点证明了他在人下?可是,岳风却低下头去,脸色很不好看,如纸。

    只是却不明白,这帮人明明应该是同门的师兄弟,为何要集体排斥一个如此勃发英气的少年?他不可能和当年的胜南一样,身上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污点。

    华衣公子态度尤其恶劣:想不到你们这群山贼不长眼睛,谁主谁次都分不清!身边那一直跟从他的少年却一副阿谀嘴脸,使劲地抚平他的气:少掌门,何必和岳风这种扫把星计较!

    岳风抬起头来,冷道:李师弟,大敌当前别自乱阵脚!

    谁是你师弟?整个逐月山庄,也只有师父一个人容得下你!

    殷柔怒道:全都给我住口!这里不是你们吐口水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快讲!

    华衣公子道:是这么回事,在下新近得了件宝贝,想托镖去临安,哪知昨日还没有交接得完,镖头和宝贝都失踪了。

    所以呢?殷柔冷笑。

    所以啊华衣公子小眼睛贼溜溜地扫了殷柔一下,然后又抛了个眼色去戏莫如和云烟,莫如恼羞成怒,拔剑即刻去刺,那公子笑嘻嘻地一闪,握住了剑尖,想退却莫如,右手将她往怀里直拉,莫非一惊,断絮剑立刻离手,直袭而去,硬是阻止了他的侵犯,那公子侧身一躲,身形极是矫捷,莫非看莫如已是又气又羞眼中噙泪,怒道:男女授受不亲,阁下岂能如此轻佻!?

    那公子哈哈大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不到这小小山寨,一下子出了三个美女,辩之,这三个人儿,可把咱们玉壶阑珊比下去了!

    那李师弟笑道:玉壶决计比不过她们,跟阑珊差不多,是绝顶漂亮的啦

    公子哈哈大笑,云烟莫如皆是气愤不已,殷柔倒是没有那么在乎:你凭何肯定,你们丢的东西在我这里?

    这里最大的盗贼团伙,不就是你们?!

    殷柔冷笑:阁下真是抬举。

    在下不止抬举,在下还想喧宾夺主呢说罢上前来要搂殷柔,殷柔大怒,往后一退拔剑出鞘。

    一瞬之间敌我分明,那公子哼了一声:你好好看看我是谁!苍梧山逐月山庄张梦愚是也,就算武林盟主,也要惧我三分!

    殷柔冷冷道:是吗?不知武林盟主有没有见过这种败类?

    莫非一愣:苍梧山逐月山庄,依稀也是属于抗金联盟之中的啊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少掌门?

    胜南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对面那个名叫岳风的少年,他的存在,使得胜南根本不可能把眼光和心神汇聚到第二个人身上,从岳风的身上,才找到了,过往自己的影子。此时此刻,岳风正在沉思着什么,没有抬头,但在那一群人当中,他真的是那样的突出,那样的醒目

    忽地却听李辩之大呼:少掌门,那不就是咱们的箱子?!一语既出,众人顷刻间偱声而望,大厅再往里不远,赫然陈列着的,正是从钱家小船上搜得的宝物,莫如一愣,原来殷柔根本没有想过要藏箱子,而是要和这逐月山庄里的人马挑明事情啊,莫非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放心,这殷柔姑娘处事有分寸得很,定然不会出差错,咱们只要依着她,不添乱就行。

    张梦愚大怒:你们这群贼!人赃俱获了还有什么话好狡辩!

    殷柔大声道:你凭什么说这箱子是你的?!

    张梦愚瞪了她一眼,径自往那箱子走:我不是箱子的主人?那我怎么打得开这箱子!

    殷柔哼了一声:我倒要见识见识,鼠头鼠脑的人怎么打开宝箱?!胜南明白,殷柔此举,实在是欲擒故纵而已。

    张梦愚大怒,李辩之一把拉住他:好啊,少掌门,咱们就让这群小贼见识见识,咱们逐月山庄最鼠头鼠脑的人都能开这箱子!岳风,去开!

    岳风没有任何抗拒,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不爆发,他一步步地走上前去,莫非忽然自言自语道:岳风岳风是谁

    岳风走到宝箱旁,伸手一拉,只见箱中还有一段半伸出的扶手,扶手上的一角上还有一处机关,岳风轻轻一按,那宝箱骤然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金色的光芒破箱而出,映满了整个大厅,所有人,包括胜南在内,脸上都被四溢光辉遮盖住了,惊奇之余,均无法动弹——

    岳风手里握着的,不是抚今鞭是什么?!世上唯有这抚今鞭,鞭尖锋利胜刃,鞭身熠熠生辉,也唯有这抚今鞭,能帮着饮恨刀躲过别人的觊觎。

    殷柔直盯着那寸锋利鞭尖,眼红不已,随即上前要夺,岳风顺手一挥,鞭尖已然伤及殷柔手背,岳风殷柔均后退数步,殷柔握住自己淤青一片的手,怒上眉梢,张梦愚哈哈大笑:怎么样小姑娘?咱们逐月山庄最鼠头鼠脑的人都能打开箱子,可见箱子是咱们的啊!

    殷柔冷道:可惜啊,你们连人带箱子都已是瓮中之鳖了!

    说罢她身后寨中兄弟全部剑拔弩张,显然是部署完好,等候良久,但此时此刻张梦愚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和讽刺,怒气冲冲道:岳风!把这女山贼给我杀了!



第147章 抚今鞭2
    第147章 抚今鞭2

    岳风迟疑了片刻,还是在殷柔出手之后将抚今鞭横起应对,殷柔虽是先发,却是后至,殷柔想不到岳风手法如此之快,抚今鞭来时竟是一呆,幸而岳风手下留了三分情,鞭尖再次轻触殷柔手背,只是看似轻轻一捧,殷柔手上浮肿一片。

    殷柔不由得大怒,迅速举剑袭去,张梦愚斥道:你干什么留情!杀了她!铲平这里!见殷柔与岳风开始比斗,双方其余人等岂敢怠慢,逐步火拼,殷柔耳听八方,眼观四面,情知不妙,自己的手下们平时作恶惯了,没有逐月山庄一众武功精练,只能仗着人多维持战局,而和岳风的一对一,她实在是没有机会反败为胜!

    金光之下,胜南探清楚了岳风的鞭行路线,根本不是殷柔可以匹敌的,不由得看呆了,莫非眼神原先不在其上,一招半式,就立即被吸引,不禁暗暗称奇,抚今鞭得岳风,是如鱼得水,殷柔招招进攻,却被抚今鞭次次化解,每次都还未及中路,鞭风已将剑吞噬。

    一鞭可度四季风,春风和煦,夏风炽热,秋风萧瑟,冬风凄厉,竟于无声中在招式缝隙之间全然流露,当初胜南还以为,使鞭如李君前方可驾驭抚今鞭,却未想到,此时此刻的抚今鞭,能在有如风啸的同时,亦如风中之箫。

    世上历久弥新,万古常在的只有山潮风三种,山潮均雄阔,风却有雄奇秀丽热烈衰冷的重重境界。

    天下高手,有在己上的,一向是当自己在山下,仰望那山巅,独独这抚今鞭,令自己有从山前观山后之感,越看,越深远,越惜。

    殷柔节节败退,败相毕露,眼见岳风必胜无疑,那李辩之还想上前来以二敌一,莫非大骂一声:不要脸的!飞身而去,断絮剑一剑划空,李师弟闪身一让,腰中也出了一只长鞭来与之对峙。

    张梦愚眼看着战局大势已定,得意地笑,见岳风不肯杀她,大声喝令:岳风!你在干什么!杀了她!

    岳风似是一愣,微微迟疑,再使出一成力来,轻易地卷起殷柔手中剑,迅速地甩出老远,与此同时,鞭尖已直袭殷柔面门

    殷柔暗叫不好,不及躲闪,料想这次不死也伤,莫如站得最近,忍不住大叫一声。过激金光,猛烈地灼人眼,那电光火石之间,殷柔明白了吹面清风内在的火辣,痛苦地闭上双眼,等待将至的痛楚。

    一道闪亮的雪光,从岳风的背面追来,硬是将金光揪了回去,制止了这场血光之灾。

    殷柔支撑着站直了,她面前刚刚加入战局的黑衣男子,由后发力,一刀将金鞭拦截,将最长震撼卷入了最短一刀。

    云烟喜道:林大侠!

    岳风鞭风受阻,诧异回身,冷冷打量着眼前这个,敌人。他显然要比殷柔厉害得多!

    岳风注意他的兵器,左手长刀,右手短刀,看似钝弱,实则深厚,蕴藏刚强,岳风方回过神来,胜南未停留一刹,左手澄江一道,右手月分明,两路齐来,岳风沉着应战,先挡左刀,一鞭击过,再驱右刀,但胜南刚刚收左刀至中途,飞快地换了一式迷花倚石,刀之快,令人眼花,岳风毫不慌乱,本是以鞭去击右刀的,此时只是轻轻一推,再借短刀力道去挡长刀,胜南右路刚退,上去的一式不是忽已瞑,而依旧是月分明,明快地上前攻入空隙,岳风不禁一惊,侧身闪让,莫非余光扫及,不免赞服,他也知西海龙给了一本刀谱与胜南,十日不到,刀还是那把刀,招式内涵已大不同,起码没有那样空虚了。其实,胜南内力很少是有原因的,饮恨刀就是他的内力。

    云烟轻声道:视之无端,察之无涯,荡荡乎八川分流。莫如听罢,微微回味了一番,真觉贴切。

    胜南一进此战,即刻控稳了局面,岳风强则强矣,操控武功的能力,怕还在胜南之下,然而,谁是胜者?——

    突然岳风抚今鞭缠绕住长刀,同时闪身一让,胜南短刀击空,正欲重补一式,忽地听得众多人微声惊呼,胜南在那刹那间也突然惊呆了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胜南的长刀,他的长刀,只是和抚今鞭轻轻一磨,忽然间竟似割破一般,刀尖被划成无数刀刃,分向各个方向裂开,竟然,被鞭尖磨损!!

    世间竟有如此利物,可以将饮恨刀削作千百刃!

    胜南没有细想,立刻将长刀从金鞭旁抽离重刺岳风,岳风握着金鞭呆呆地入神,胜南长刀已至他咽喉,他才抬起金鞭来横切刀面,当此时,谁都看见长刀的刀面多添了一道划痕,胜南后退一步,愠怒地瞪着岳风,岳风亦目瞪口呆地盯着金鞭看,觉得难以置信!

    张梦愚眼看着岳风出彩,眼红不已,冷冷道:你这扫把星!还配出什么风头!打这么久,连个小山贼都杀不了,我来对付他!

    说罢一鞭直抽胜南,胜南轻易一躲,绕至他身后,长刀抵他后心,胜南冷冷道:一招之内被人攻破,学了武功不如不学张梦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下不了台,再去看岳风,岳风漠然看着这一切,只说了一句:放了他!胜南一笑:没有这个必要。

    只听李辩之大呼小叫:少掌门!我杀了这小子再来救你!众人眼光转移开去,一见李辩之和莫非的比武,便不禁哑然失笑。莫非仅用了两成力,像耍猴一样戏耍李辩之,外行人看还真以为李辩之占优势。张梦愚大声道:放了我!不然我手下会毫不留情,杀了你手下!

    岳风和张梦愚的态度截然相反,小声对殷柔道:请阁下见谅。

    张梦愚怒道:你怎么回事?对山贼何必客气?辩之自会救我!不像你,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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