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居然是连季的姐姐。
“连商姐,这是你儿子吗?”陈惜问。
“对,他爸今天没空,幼儿园又放假了,只好我带。”连商让儿子叫陈惜姐姐,又说,“他坐不住,非要拉我出来。”
陈惜蹲身看小朋友,是个alpha,细看表情还有点酷,配上奶声奶气的声音,陈惜眼睛都放光,她想摸摸小朋友的脸又担心小朋友不乐意。
连商笑着说:“这么喜欢,自己生一个吧,你和淙南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陈惜站起身,害羞道:“我们正在备孕。”
“那很快了,omega几率很高。”
连商说着说着想到连季,又开始数落妹妹,好朋友都准备生孩子了,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还准备去工作,和家里闹翻了。
陈惜不知道这事,吓了一跳,仔细询问才知道连季因为协会的事离家出走,最近一直没有回过家,零用钱也被断了。
“你帮我劝劝她,她就是不让人省心……”
两人正聊着,连商接了一个电话,要回办公室,小朋友倔得不肯走,陈惜看着那张生气的脸,心都要化了,她说:“连商姐,我陪他在这里玩吧,你去忙,我正好没事。”
连商嘱咐儿子几句潇洒地走了,这就是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态度,而陈惜这个omega蹲身哄小朋友,两人大手拉小手,在政府大楼旁边玩。
小朋友指着绿色的邮筒问陈惜这是什么,陈惜说这是信箱,信用的,小朋友听不懂,又问里面有什么,正好这时一个保安过来开箱,从里面拿出一叠信。
居然不是摆设,陈惜惊了一下。
小朋友看到邮筒里有什么了还是好奇,问信封里面是什么,陈惜只知道普通的信件里面有什么,政府信箱她完全不了解,为了给小朋友解答,她拿出手机查。
政府信箱是用来接正常往来信件或者投诉信件,在科技发达的今天,电话问政、网络问政更方便,但有些人为了不留痕迹,选择写信匿名投诉。
陈惜转换成小朋友听得懂的语言解释,小朋友听过就忘,又想站到信箱上面玩。陈惜什么要求都满足,她劲地把小朋友抱起来,放上去,心想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这么重。
“陈惜!”这一幕正好落到孙淙南眼里,他大步走过来,劈头盖脸责备陈惜,“抱不动就不要抱,腰闪了怎么办?”
小朋友被孙淙南的语气吓到了,扑到陈惜怀里,陈惜的母性瞬间被激发,她斥责孙淙南:“你不要这么凶,吓到他了。”转头对小朋友温柔地说:“别怕,叔叔不是故意的。”
孙淙南伸手要把孩子抱过来,“我来抱,你小心一点肚子。”
孙淙南已经把陈惜当孕妇了,虽然她什么症状都还没出现,但只要他们俩的身体没问题,陈惜一次怀上是必然的。
小朋友死活不要孙淙南抱,站在邮筒上,最后等到妈妈来了,才肯下去,还偷偷在妈妈怀里看孙淙南。
因为这个小插曲,陈惜的情绪降下去了,她觉得孙淙南对孩子太凶,他不喜欢小朋友。
没错,孩子是她逼孙淙南要的,他原本不想要。
陈惜的眼眶红了,连商毕竟是女性,看到陈惜失落的表情猜到了一些,她笑着对孙淙南说:“你用这副面孔对小朋友,他们可是会哭的,还好我儿子不爱哭,快哄哄你老婆,不然她可能不愿意生了。”
可惜孙淙南还在气头上,居然没听出来连商是用调侃的方式提醒他。
连商带走儿子,孙淙南带陈惜去试礼服,还买了点心让陈惜垫肚子,但她不肯吃。
孙淙南好言好语劝陈惜,“晚上7点才会有东西吃,等等你就饿了,乖一点,张嘴。”
陈惜不。
他们僵持着,化妆师推门进来,打算给陈惜化妆,陈惜不好意思让人围观,张嘴咬了一口孙淙南手里的桂花糕,孙淙南更是以为没事了。
“稍等一下。”孙淙南对化妆师说,陈惜自己把桂花糕接过去吃,孙淙南又给她拿现磨豆浆。
他们在外人面前仿佛一对爱侣。
孙淙南给陈惜挑了一件长袖礼服,上面绣了山水画,诗意十足,搭的也是传统的绣花鞋,平底的。
陈惜没心情管自己穿的是什么,反正孙淙南决定,她像个木头人被打扮,然后挽着孙淙南的手走在会场里,也不笑。
孙淙南在和别人说话,陈惜的视线落到不远处,那个挽着丈夫、笑容满满的omega身上,是纪沂。
她丰腴了,但肚子是平的,说明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而那个曾经替代她的男性beta也消失了,武嘉闵带着她参加宴会,她……真的高兴吗?
陈惜感觉纪沂的笑容很刺眼,她脑中响起孙淙南的话:“纪沂她想离婚吗?你替她决定?”
“陈惜!”
纪沂很快也看到陈惜,挽着武嘉闵过来打招呼,陈惜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纪沂。
纪沂拉着陈惜的手,对陈惜说她已经有宝宝了,是个女a,陈惜明显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喜悦,说了一句违心的恭喜,其实她想问:你不介意武嘉闵做的事吗?
怎么能像没发生过一样?装得那么像……
纪沂的热情在陈惜的敷衍中消退,没说几句就走了,陈惜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纪沂不想离婚,是你多管闲事。
如果女o权利促进协会还在,陈惜也许会拉住纪沂,偷偷向她介绍,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连多管闲事的勇气都消失了。
陈惜的心一直往下坠,孙淙南察觉到她不对了,正想带她到用餐区坐下,又有人上来敬酒。
“孙委员长。”
陈惜看到来人,倒吸一口气,竟然是闻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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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读一遍出师表。大业未成,不可中道崩殂。
自由 第六十七章 爆发
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座怎么也翻不过的大山,压迫感十足,陈惜的视线从闻丞脸上一晃而过,垂了下来,落到深绿色军装上,没有一丝褶皱的布料上缀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纽扣和勋章,被金灿灿的水晶灯一照,夺目耀眼。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闻丞来了,以晏呢?他手边没有女伴。
陈惜巡视四周,想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眼睛都看花了,一无所获,
“上将今天怎么有空光临?”
陈惜的注意力被孙淙南拉了回来,她直直看向闻丞,他对她笑了笑,陈惜不寒而栗。
“家里那位缠得紧,出来透透气。”闻丞像在抱怨,语气中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他和孙淙南碰了碰杯,说:“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孙淙南?
陈惜的视线移到孙淙南脸上,他挂着礼貌的微笑,回了一句:“不客气。”
他们没有点破,彼此心知肚明,陈惜犹如雾里看花,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闻丞说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懂,他的意思是游以晏在家缠着他,他有点受不了,然后借着宴会的借口出来了,且不说这有没有可能,他感谢孙淙南又是什么意思?还专程过来感谢!
孙淙南和闻丞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孙淙南突然低头问陈惜,看上去温柔体贴,然后他对闻丞说:“不好意思,上将,孙某要失陪了。”
闻丞颔首,孙淙南搂着陈惜的腰,他们即将错开,陈惜知道自己再不问就没机会了,当事人就在她面前,她一激动喊出来:“以晏呢?”
孙淙南的笑容刹那消失,周围有人看过来,这一刻陈惜有如神助,她无视所有目光,定定地望向闻丞,等待他的答案。
“以晏在家里。”闻丞依旧微笑。
他的话前后对应,陈惜不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我可以去看望她吗?”陈惜急忙又问了一句,
“惜惜!”孙淙南出声暗示陈惜不要再问,可陈惜管不了那么多,她想探究真相,想确定以晏现在好不好。
闻丞不介意陈惜的冒犯,一一给她解答,“你和以晏是朋友,当然欢迎,只是以晏最近不想见人。”
什么叫“不想见人”?
这是闻丞的借口还是真实情况?
腰上的手越越紧,陈惜就像被蛇缠住了一样,孙淙南迈开脚步,陈惜被迫向前,她不断回头。
“不要,你放开!我不走!”
她还没问完,孙淙南为什么不让她问!
“乖一点,不要惹事。”孙淙南压低声音。
不,她不要乖!她要问清楚!
陈惜脚步踉跄,孙淙南干脆把打横她抱起来,快步往外走。
“孙淙南!”走到黑暗的夜空下,陈惜终于吼出来,又是这样,孙淙南总是这样!他认为她不必要知道就不让她知道,她明明离真相很近了……她好不容易遇到机会……
孙淙南一直走到汽车旁才把陈惜放下,她已经开始哭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惜——!”
“别哭了……”孙淙南的怒气随风飘散,他连陈惜的外套都忘了取,她在他怀里发抖,“到车上去。”
孕妇不能感冒,孙淙南脑中只有这句话。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一起坐进去,抱着陈惜哄,“闻丞不可以惹知道吗?”
陈惜啜泣,她知道,但是她没办法,“那以晏怎、怎么办……谁去救她……”
“你怎么知道以晏一定要你救?”孙淙南又用逻辑压陈惜。
陈惜爆发了,对孙淙南发火,“以晏消失了,她从那天开始就消失了!”
孙淙南什么都不知道!以晏没事怎么会凭空消失!
“呜呜呜……”陈惜撒气似地哭。
“别哭,不能哭,宝贝冷静一点,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孙淙南知道陈惜很急,他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陈惜咳了咳,转为低声呜咽,孙淙南发现这句话有效果,逮着孩子劝陈惜,“书白看了?上面有没有说孕妇的情绪不宜激动?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到胎儿,宝宝生下来爱哭怎么办?”
陈惜的愤怒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孙淙南压垮,他们坐在黑暗里,看不到彼此表情,只能用肢体和语言沟通。孙淙南脱下外衣披到陈惜身上,问她冷不冷,还揉了揉陈惜的脚腕。
等到陈惜偃旗息鼓,孙淙南也不打算回会场了,他问陈惜:“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见陈惜不回答,他替她决定了,“去吃牛肉火锅怎么样?暖暖身体。”
陈惜哪里吃得下,孙淙南给她夹了一碗东西,沾好酱汁,她筷子都没动,眼里是火锅蒸腾飘散的水雾,脑中回荡着闻丞的话。
“家里那位缠得紧,出来透透气。”
闻丞一定是在说谎!以晏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缠着闻丞不放。
可是闻丞有什么理由说谎呢?陈惜心里冒出一句话反驳的话。
闻丞不是纪沂,他不需要用笑容遮掩什么。他是上将,是alpha,权力地位握在他手里,以晏不想参加晚宴,他完全可以带一个新女伴过来,没人会过问一句,他何必空手而来,说话还带笑,这说不通。
如果闻丞的话是真的……
以晏怎么了,她屈服了?不可能!她一定是假装屈服,讨好闻丞,然后再想办法逃出来,一定是这样!闻丞的最后一句她不想见人的话才是假的!
所以以晏并没有放弃,她和连季一样还在努力!
陈惜仿佛注入一剂强心剂,她眼睛里聚起光。
面前的碗堆满了,孙淙南夹起陈惜碗里的东西,送到陈惜嘴边,“还要我喂你,惜惜怎么这么娇气?快张嘴,晚上没有点心吃了。”
温暖喷香的包间里,孙淙南在营造温馨的假象。他下午刚对陈惜发过火,晚上几次想发火都压下来了,他的脾气并不好,能这样哄陈惜,除了她肚子里可能存在的胚胎,更重要的是他有想要掩盖的东西。
他想用温柔麻痹陈惜的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往孩子身上引最好。他没想过闻丞今晚会出现,虽然他们的对话很隐晦,但难保陈惜不会起疑。
陈惜盯着孙淙南夹过来的牛肉,眉头微蹙,张嘴吃进去。她还没有想完。
alpha和omega不同,陈惜作为孕育孩子的母体,尚未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因而她很容易跳脱出孙淙南用话语编织的网,想明白一个问题之后,又跳到另一个。
闻丞为什么和孙淙南道谢?他们不是不熟吗?
陈惜努力寻找脑中的线索,嘴巴机械地嚼,芝麻酱裹着牛肉的味道在嘴里爆开来,鲜嫩多汁。
美食勾起食欲,却拖累了大脑,她一直到吃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到家她站在花洒下,任凭热水从脸上浇下去,闭着眼睛冥想。
闻丞说“我还要感谢你”,前一句是“家里那位缠得紧”,这两句话是连在一起的,承前启后的词是“还要”。
孙淙南做什么让游以晏缠着闻丞了?孙淙南和游以晏有什么关联?
陈惜从认识游以晏的那天开始回想,一直想到游以晏消失的那天,脸颊和胸口被热水浇得通红,她突然睁开眼睛。
她知道了!
是孙淙南导致以晏消失的!
他把手机里的音频发给闻丞了!
闻丞听了很生气,就把以晏关起来了!
想通的陈惜没有高兴,眼睛被水刺激得通红,她怔住了。
所以是她害了以晏……
陈惜在洗澡,孙淙南在客厅喝茶,火锅这种东西吃了容易渴。
他打开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闻丞:看来你女人还需要调教。
孙淙南勾起嘴角,这是在对他炫耀?他还没怪他破坏自己和陈惜的关系。
“你确定自己调教好了?”孙淙南回了闻丞一条,然后放下手机,起身,往浴室去。
他今晚没有夜跑,多余的力无处发泄,欲望有点忍不住了。他们不能做,总有别的方法。
孙淙南在门口脱光衣服,开门进去。水雾缭绕的浴室里,流水哗哗作响,陈惜断断续续的哭声显得微不足道。
怎么又哭了?孙淙南皱起眉头,三两步来到陈惜面前。
她仿佛在淋雨,从头湿到脚,黑发一绺一绺贴在胸口,雪白的皮肤被烫得发红。
“你在干什么?!”孙淙南的脾气要压不住了,他关掉水,拿过架子上的浴巾包住陈惜,“为什么又哭?刚刚和你说过又忘了?”
陈惜任由孙淙南给她擦头发和身体,心中又钝又痛。她哭着问孙淙南:“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以晏?是想毁了女o权利促进协会吗?那是多少omega的希望你知不知道?”
三个问题一起砸向孙淙南,他停下动作,调整呼吸,“陈惜我不想和你吵架。”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些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了,你不要想起一次就和我闹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陈惜看向孙淙南,眼泪直接从眼眶掉落,“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孙淙南不耐烦。
“你说不是政府做的,你还接受我的道歉……”
“陈惜,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你想清楚,我那天是不是和你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孙淙南打断陈惜的话。
那天陈惜愧疚地向孙淙南道歉,说她错怪了政府,女o权利促进协会不是政府封的,她没想过这件事还会和孙淙南有关系。
“那你也……没有承认……”陈惜哭得一抽一抽。
孙淙南几乎要冷笑了,“我为什么要承认?我做什么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吗?陈惜,我代表政府,消灭女o权利促进协会就是我的职责,这点我希望你记住。”
腿间的欲望从头到尾没有抬过头,孙淙南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以往这样就够了,他没想过陈惜能聪明到利用这句话来反驳他。
“那修改法律是不是政府的职责?”
自由 第六十八章 失望
水雾覆盖的玻璃隔断里,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他们赤身裸体,毫无遮掩,就如同他们碰撞的观点与态度,暴露在空气中,激烈交锋。
“那修改法律是不是政府的职责?”陈惜掷地有声,这是一个披着问句外套的肯定句。
热气在蒸腾,孙淙南用复杂的眼神看陈惜,迟迟未答。她白净得像小白兔一样,可是小白兔能问出这种问题吗?他孩子都给她了,她为什么还要管这些有的没的?
“是又怎么样?”孙淙南快速找到针对陈惜的方法,“你以为修改法律那么容易吗?你想改就改?陈惜你能不能不要异想天开?”
孙淙南在戳陈惜的底气,她只是个学生,没有踏入社会,将来也不会,异想天开说的是她思想不成熟,他在逼她自我怀疑。
果然,陈惜的语气立马弱了,“它明明……明明就有问题……”
这一刻,孙淙南面带讥笑,陈惜失望了。
曾经的她把孙淙南当做正义的勇士,他总是衣冠楚楚,从容不迫。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陷进去了。
他手里握着权力,她以为他是好人。
可是一次又一次,孙淙南粉碎了自己在陈惜心中高大的形象,她不会再傻傻为他狡辩,因为他亲口告诉她:他就是这样的,她喜欢上的就是这样一个罔顾是非、冷漠不作为的人。他们站在对立面。
心好像变成了沙堆,沙土纷纷扬扬,不断倾泄,陈惜感觉不到痛,她的胸口仿佛出现了一个洞,风一吹,空荡荡、冰凉凉。
她怔怔地看着孙淙南,其实她什么都看不清,无数的小水珠遮挡了她的视线,它们汇聚在一起,一眨就要掉落。
而在它们掉落之前,陈惜擦过孙淙南的肩离开,他好像还在说话,但是她不想听了。
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陈惜在做什么?
她和孙淙南出去约会了,吃大餐庆祝,开车到山顶看夜景,她穿着牛仔短裤和紧身t恤,孙淙南趁着四周没人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弄得她湿湿黏黏,喘息不止。
那晚她在孙淙南怀里睡得很香,解放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体也是放松的,她做着即将和孙淙南同居的梦。
转眼一个学期过去了,她三年前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她和孙淙南结婚了,不久后她就要怀孕,她的人生无比圆满,可是她睡不着。
孙淙南从背后抱着她,她没有哭,就这么静静看着黑暗,听着孙淙南平稳的呼吸和心跳,什么也不想,一直到早晨,她闭上酸涩的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孙淙南醒来亲了亲她,她知道孙淙南是怎样轻轻离开床铺的,浴室里传来洗漱声,孙淙南又回床边拿了什么,然后没动静了。
陈惜睡了三四个小时,孙淙南叫她起床吃饭,洗漱时她看到摆在洗手台上的飞机杯,红色的,不是她送的那个。
她盯着飞机杯十几秒,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楚,她呕了一下,什么都没呕出来,然后她呆呆望着自己的肚子,难过被转移了。
这次会是真的吗?
陈惜不敢轻易到医院检查,她怕自己失望。
两人对坐吃饭,孙淙南最近下厨的次数变多了,可陈惜吃得不多。她什么都没告诉孙淙南,好像又回到上一次和孙淙南吵架的状态,安安静静。
孙淙南看着陈惜剩下的半碗米饭说:“陈惜你别这样,又想和我吵几天?”
陈惜应都不应,回房间继续睡觉。
不久后孙淙南坐到床边,平静地和她说什么母体情绪和父母关系会影响胎儿,她听着听着居然睡过去了。
她觉得自己这次没有多伤心,她都没离开孙淙南,离开这个家,而且她想通了,孙淙南是alpha,和omega对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工作,那她不为难他。
她靠别人。
傍晚陈惜躲在浴室拿着手机捣鼓,她找到上次查案例的女性omega论坛,登入账号,发帖:请问有人知道怎么启动法律修改程序吗?
一时半会没人回复,她就从浴室出去了,孙淙南就站在浴室门口等她,脸色发青,隐隐有生气的迹象。
“陈惜!”
陈惜缩了缩肩膀,飞快逃离孙淙南去煮饭,她也知道自己最近不能任性吃喝,等到晚上她再来看回帖,网友果然没让她失望。
“修改法律需要政府议员提出书面申请,每年年初和年中政府议会上,所有议员对是否修改法律进行表决,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同意,即可将修改某条法律提上日程(这个过程非常漫长)。”
陈惜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关掉手机。她怕被孙淙南发现,他现在无时无刻盯着她,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拿出备孕书籍,假装自己在看,脑袋里却在思考。
修改法律需要政府议员申请,她必须找一个可以托付的对象。
孙淙南不可以,陈惜最先想到这个,然后她愣了好久,难过渐渐漫上来,又被她压下去,她不能分心!以晏和连季都在努力,她也不能放弃!
她哥和她爸的思想都和孙淙南差不多,太古板,也不行。
陈惜思来想去,把连商摆在了第一位。
连商是女性alpha,没有男性那么强势,人也好相处,而且陈惜听连季说过,她姐年轻时思想还挺先进的。只是陈惜没有连商的联系方式,要通过连季。
时间不早了,孙淙南又在旁边,陈惜的手机还被孙淙南监听着,她不敢贸然给连季打电话,只能看起书来。
书上说,怀孕早期的征兆有:停经、恶心、呕吐,乳房胀痛、乏力等。她现在出现的只有恶心,次数也不多,还是多等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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