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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他连忙将内息运行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丝毫滞涩,只是身上越来越热,那股烦躁

    越发明显,幽冥九转功也开始在腹下蠢蠢欲动。

    花可衣在痛处揉了一揉,挪到床边坐稳,笑眯眯的指了指脸上乱七八糟的脂

    粉,道:“也怪不得你,这香粉味儿的毒,我也是头见着。他早就料到你一知

    道我在镇上,就必定会打我的意,托人送来的这点手段,就是为你准备。怎么

    样,现在是不是软绵绵的提不起真力了?”

    提不起真力?聂阳暗运掌力,却并无阻塞,反而因胸中鼓噪的焦灼而更加难

    以留手,只想一掌掌将身边的一切都狠狠砸碎。

    一定有什么蹊跷,聂阳强定心神,装出无力的样子靠在桌上,疑惑道:“你

    ……为何平安无事?”

    花可衣哼了一声,醉眼朦胧道:“因为这毒的解药,就是酒。要让我给这毒

    起名,就一定叫它醉生梦死。”

    “那你这借酒消愁,也是假的咯?”聂阳扫了一眼那几个空坛,讥诮道。他

    自然知道这并非答案,只是为了解毒,根本不必喝这么多。

    果然,花可衣笑容微微一僵,道:“这与你无关。”

    “我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里,现在总肯告诉我实情了吧?”聂阳有气无力的

    说道,眼中的绝望之情丝毫不似作伪。

    花可衣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又不能杀你。而且就算能,我也不会告诉

    你一个字。杀人之前最忌讳的,就是啰啰嗦嗦不下手。我可不是那些蠢材。”

    “仇掌门就是以前的邢碎影这事,我总猜得不错吧?”聂阳盯着花可衣的双

    眼,一字字问道。

    花可衣秀眉微扬,似乎是腹下仍痛,忍不住又揉了几把,才道:“我说了,

    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没找来十七八个耳朵好的人躲在几十丈外

    偷听。想找人证,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与仇掌门只是多年未见的叔嫂,我再

    没别的可说。”

    她目光转动,轻笑一声,道:“我劝你也不用费心拖延时间了,给我药的人

    说了,这药起效虽慢,后劲却格外绵长,若不喝上半坛好酒,少说也要持续十几

    个时辰。你还是乖乖的坐在那儿,等我缓过劲儿,再去好好招待你。”

    她靠着床柱,抚胸歇了一会儿,跟着低声问道:“聂少侠,小冯……她当真

    死了么?”

    聂阳正全力压制周身的异样感觉,也不愿与她多说,只道:“死了。被鬼煞

    不知道多少男人蹂躏致死。”

    花可衣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之色,喃喃自语道:“鬼煞……鬼煞……莫非是她?”

    “谁?”

    花可衣瞥他一眼,讥诮道:“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探我口风,傻小子,

    报仇这事,就这么重要么?值得你把一切都搭进去么?就算大仇得报,你又能真

    的开心么?”

    聂阳本想开口反驳,可看她双目迷离,也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与其说是说

    他,倒不如在说她心中所思的那人。

    那必定是仇隋无疑,这艳名远播的风骚妇人,也只有在这时才从眼中流露出

    无法掩饰的眷恋之情。

    一股无名怒火直窜顶门,这女人……这女人明明知道仇隋做下的所有事,却

    不仅不设法阻拦,反而不惜舍弃名声为他卧底江湖,光是逐影之中,就不知被她

    害死多少人命。

    与摧花盟那场血战后的惨景又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鼻端仿佛又嗅到了他血

    洗那藏身洞穴时萦绕在脑海的腥臭气息……他在桌下紧紧握住了拳,整条手臂都

    微微颤抖了起来。

    花可衣晃了晃头,似乎还是有些头痛,她懒洋洋的走到水盆边,把水盆端起

    放在架上,弯腰低头,撩起水花轻轻泼洗着狼狈面容。

    她此刻身上穿着用衣衫不整来形容也太过客气,刚才打斗时,外衣被她甩脱

    在床上,这修长丰润的熟美身子,仅剩下一个贴身肚兜和薄如轻纱的一条衬裙而

    已。

    弯腰洗脸,被汗浸的近乎发亮的衬裙中,可清清楚楚看到两瓣蜜桃般的丰臀

    向上翘起,肉色贴透,连股间一抹乌色也隐约可见。她双臂撩水,**裸的背脊

    筋肉弹动,紧实无比。

    聂阳望着那半裸背影,缓缓站了起来,花可衣说的不错,这药性的确后劲十

    足,层叠绵长,只不过,却绝非是她所说的毒药。

    这也许便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当初用三颗做了手脚的光雷闪害了魏夕

    安,如今,也有人用掉了包的毒药来害她。

    那人一定非常熟悉九转邪功的特点,如果不是聂阳此前已自断阳脉,恐怕刚

    才就狂性大发,化为淫焰支配的狂魔。花可衣,便是首当其冲的祭品。

    能做到此事的,除了龙十九,聂阳根本想不出还有谁。

    不成……失去理智之前,必须先摆脱这毒香。聂阳用力掐了一下掌心,靠那

    刺痛醒了醒神,单手一撑,翻过身边八仙桌,落在花可衣身后,左掌疾探,一把

    攥住了她松松挽在脑后的发髻,唯恐她脸上的下药脂粉洗的不净,狠狠把她按进

    了水盆之中。

    花可衣心神松懈,反应不及,一声闷哼,倒灌了数口凉水,呛得在水中咳嗽

    起来。不过她的确经验极为老道,如此情况仍不慌乱失措,抓着盆边的右手屈肘

    向聂阳肋下顶去,左腿倒勾而起,如毒蝎亮尾,直踢他后心附近。

    聂阳早已料到会有此反击一般,花可衣肩头刚动,他已侧身贴在花可衣肋侧,

    腰腹一拧,堪堪躲在她手肘力所不及之处,右掌一掌拍出,硬碰硬迎上她踢来赤

    足。

    这一腿的确劲道十足,无奈两人内功已有明显差距,幽冥掌力直贯脚踝,震

    得她在水中惨呼一声,又咳出一串水泡。左足尚未落地,她左肘又往他后心顶出,

    同时腰肢猛一运力,便要拔身而起。

    聂阳左手一撒,转身挡下肘击,右掌却迅疾无比的接替过去,死死捏住她纤

    细后颈,她才把脸抬出水面,连一口大气也未曾吸完,便又被按了下去,水花四

    溅。

    不能换气,再强的内功也无从持续,胸腹间一口真气早已浑浊,花可衣连出

    三招,只是力道已弱,聂阳连躲也不躲,便单手接下。她趁这三招掩护,双手一

    抽,便要把水盆扯到架下。

    聂阳仍不给她机会,右掌狠狠一压,叫她整个头都几乎埋进水盆之内,顶住

    盆边挪不出来。

    胸中憋闷欲炸,又一口水倒灌进来,她拼死一挣,摆拳打去,虚晃一招,右

    腿向前踢出,只盼能踢断了盆下木架,得以解脱。

    不料聂阳抬腿一拦,又将她招数半途格下,她愈发慌张,足踢掌劈,全往那

    木架招呼过去,只觉再这样下去,必定会被淹死在这水盆里。

    聂阳在她右侧,毕竟还是无法全部拦下,咔嚓一声,木架左腿已被她一掌斩

    断,铜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流满地。

    唯有此时之人,才最为了解新鲜空气的美妙,花可衣精神大振,正要美美喘

    上口气,突觉脊后一阵剧痛,顿时连腰下都没了知觉,惨叫一声软倒在地。

    聂阳这一掌砸下,已收了四成力道,否则以她方才真气不继无从抵抗的脆弱

    状况,这一招便断了她的脊梁,让她此生连屎尿也无法自理。

    看花可衣已经无力再作抵抗,聂阳凝神压下胸中戾气,正要伸手拎起她带走,

    就听门外脆生生传来一句:“花姐姐,我们刚才忘了给你买酒,来的晚了,你还

    醒着么?”

    跟着又是一个低柔许多的嗓音说道:“你每次喝上半坛就能抵上一天,何苦

    醉成那样啊。”

    “玄姐,她不会还醉在床上吧?”这声音刚才虽喊着花姐姐,此刻口气却没

    有丝毫尊敬之意,反倒隐隐带着些鄙夷。

    不难猜出,是乌煞双蝶到了。

    聂阳分心守住灵台一线清明,双掌左右齐出,一掌掌风掠出,喀拉放下了门

    闩,一掌凌空下击,直劈花可衣胸前,她本就气虚难继,被这一掌迫住胸肺,登

    时眼前一黑,酥胸一阵剧烈起伏,昏了过去。

    “花姐姐,醒醒,开门,是我们。”

    聂阳扭头一望,甩手一掌破开后窗,弯腰抄起花可衣扛在肩上,纵身跳了出

    去。

    那窄巷几乎无处落脚,聂阳小心稳住花可衣身子,在两面墙间左蹬右踏,翻

    上屋顶,左右择了一下方向,这里离西南出镇小道极近,似乎已是唯一的出路。

    所幸午后路上行人极少,镇子西南又是贫民聚居之处,他将心一横,就这样

    扛着一个半裸娇娘,飞奔而去。

    西南小道那处关卡仍只有一个衙役守着,他脚边放着半盆熬菜,靠着木栅正

    在打盹,聂阳自然不会再惊动他,悄悄从旁溜过。

    从岔道折向北,便是冯瑶筝殒命之处,那里紧邻游仙峰后崖,此时反而更加

    安全。

    血脉随着一路疾行愈发热烫,肩上的香软身子也显得愈发诱人,聂阳咬了咬

    牙,足下又快了几分。

    不多时,他便带着花可衣到了上午人时见到的那几间废弃旧屋。

    他记得偏西那间只不过是数月无人的模样,床上还有春日备下的被褥,并不

    太脏。

    走到门前,他正要伸手去推,肩上突然一动,一股劲风击向他的后心,他本

    就一路提防花可衣醒来,当下左臂一甩,将她抛向半空,让她那掌慢了一霎,险

    险擦过左肩。

    聂阳毫不犹豫顺势便是一招幽冥掌劈向花可衣,她人在半空翻转,毫无躲避

    招架之力,阴寒掌风全数打在她侧腹,让她一声闷嚎,噗的一口血雾漫天喷出,

    好似个装满了棉絮的破布口袋,软趴趴摔在地上。

    热血上涌,聂阳耳畔都有些细小蜂鸣,路上有几次险些便将她卸下,幕天席

    地先排解了满心燥火再说。此时已到了这里,自是不需再忍。

    他俯身拎起花可衣,她咳咳呛出两口鲜血,看来内伤不轻,无力再做反抗,

    只能无奈的盯着他道:“上次姐姐给你,你偏不要,这次……这次姐姐不想给了,

    你又……又下这么重的手。”

    聂阳一脚踢开房门,带她走入,大步迈到床边,单手一掀,让落灰布单翻转

    过来,露出净面朝上,甩手把花可衣丢在上面。

    她内伤本尚未痊愈,此刻又遭新创,一张俏脸苍白如纸,唯有口唇被猩红血

    色浸润,显得格外凄艳。

    面白唇朱,玉体如酥,聂阳目光闪动,养母临死前的模样又一次跃进脑海,

    但这次,他心中没有升起丝毫同情。

    仇隋的计划,这女人一定知道,仇隋的行动,这女人是最大的帮凶之一,她

    不配得到他的同情。

    不配。

    他五指一张,一把握住了花可衣肚兜下高耸的胸膛,柔软的玉峰在光滑的丝

    绸下因挤压而变形,隔着绸布,乳豆在指缝间突起滑动,“你帮他做下那些伤天

    害理的事情时,可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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